第 2 章
之后的路上，姜梨一直找话题聊天，俞郜一如既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但目光不时悄悄落在姜梨身上。
橘红色的夕阳照在她白皙光润的脸颊，熠熠生光，那一刻，俞郜仿佛看到了天使。
傻团子虽然傻，但是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俞郜，下个月我生日，这次你必须记得亲手给我挑选礼物。”
“再说吧。”俞郜侧过头淡淡答道，心里却咯噔一下。
呼~好险，差点就被傻团子发现他在偷看她了。
“不行，每年你过生日，我都有认真给你准备礼物，可你呢，每次都让俞妈妈来敷衍我。”
姜梨瘪瘪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妈怎么敷衍你了，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想办法给你摘，这还叫敷衍？”
“那不一样，你送的和俞妈妈送的不一样！”姜梨跳到俞郜面前，叉腰命令道，“我不管，今年你必须给我准备礼物，要亲手准备！”
俞郜马马虎虎地“嗯”了几声，“知道了知道了。”
他绕过姜梨，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想着：我哪年没给你准备礼物了，去年的花灯，前年的毛线兔子，前前年的水晶盒……也就小团子傻，自己认不出来，别人说几句就信了！
“那我可以提前许愿吗？今年我想要一本干花手册，小静的哥哥就送给了她一本，里面有好多种花，又香又好看，我也想要！”
切！净喜欢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偏偏自己手笨还做不出来，非要折腾他是吧！
俞郜嘴上不改嫌弃，但那一个月里加班加点地学习制作干花的方法，等到姜梨生日的那天，他把礼物拿出来，面上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路边随便买的，不喜欢就扔了。”
“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姜梨雀跃地接过礼物，迫不及待地拿回房间欣赏。
俞郜望着她兴奋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喜欢就好，刚才他还真怕傻团子会嫌弃，然后直接扔了呢！
转眼初中三年过去了，俞郜还是觉得自己讨厌姜梨，不过这份讨厌之中好像还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感情。
说不清楚，总之，他有点喜欢这份“讨厌”了。
姜梨理科不好，埋头苦学了一个学期，决定“弃理从文”，俞郜知道后着急了。
“为什么不选理科？”
“我脑子少根弦，根本不是那块料。”姜梨趴在课桌上，兴味索然地划弄着铅笔。
她也想去理科班，因为这样就能跟俞郜近一些了。
他们学校的文科和理科在两栋不同的教学楼，路程虽不是很远，但以后要想下课就看见俞郜是不可能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俞郜从她课桌里拿出错题集，“有哪些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啊。”
姜梨没动，神色恹恹的，巴掌大小的圆脸都快挤出褶子了。
“俞郜，你那么优秀，我追不上你怎么办……”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俞郜没听清，“什么？”
姜梨没说话了，扔掉铅笔，起身看了俞郜一眼，第一次从他身边路过。
俞郜当时心里一空，想要抬手抓住她时，姜梨已经走过去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第一次，不知所措的人是他。
怎么办，傻团子不傻了，她开始有自己的心事，开始不再依靠他了。
最终，姜梨还是选择了文科班，俞郜则留在了理科尖子班。
大课间的时候，同年级的学生会下到操场跑操，文科班排在最前面，俞郜下来时会从姜梨的班级路过。
最开始，他总是装作冷漠的样子从他们班路过，姜梨个子小，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位置，俞郜一眼就能看见她。
高中学业任务重，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频繁的见面了，连上学放学都不在一块儿。
跑操几乎是他们一天中唯一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
俞郜觉得，他们这么久不见，姜梨一定会兴奋地扑过来拦住他，跟他讲一堆的冷笑话，缠着他给自己完成每日心愿。
他等着姜梨走过来，考虑到她腿短会跑得累，还故意离她近一些。
可是姜梨没有过来，一次都没有。
他看见她和同班的女生嬉戏，听见她和周围的男生讲笑话，可偏偏忽略了自己。
她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俞郜闷着一团火，脸色憋得铁青，不过来算了，以后要有什么事，他也不会搭理她的！
想是这么想的，没过多久，俞郜就有些按捺不住。
那次周五放学，他找到了机会，特意跑到文科楼楼下等姜梨。
因为那天正好是他爷爷的生辰，俞妈妈已经跟姜梨提前说好了，让她今天跟着俞郜一起回俞家吃饭。
他本来可以在校门口等的，但是校门口人太多，他怕傻团子看不见他。
俞郜靠在台阶边的柱子上，高扬着眉，一脸冷漠的样子。
看啊，这可不是他先服软，是拗不过母亲大人的安排！
等了许久，教学楼的同学陆陆续续都走光了，俞郜才看见姜梨慢吞吞地走出来。
“走这么慢，还真是小短腿……”他暗暗诋毁一句，脸上僵硬的神情缓和了一点。
可下一秒，他脸色就凝固了。
“付晟飞，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周日晚自习时可一定得把东西带给我！”
“放心吧，江大小姐托我办的事，怎么敢草率应付呢！”
姜梨对那个男生笑笑，两个小酒窝像是沾了蜜的甜糕，晃得人心尖儿都在发腻。
俞郜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揪着书包带的手指骨节凸起，青筋直冒。
姜梨也看到了俞郜，看他臭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被俞妈妈胁迫着来等她的。
姜梨也不是小时候没皮没脸的性子了，知道他嫌自己麻烦，也不想强迫他来，但话还没说完，俞妈妈就把电话挂了。
朝旁边的付晟飞说了声“再见”，姜梨暗暗深吸了口气，挤出一张笑脸朝他走过去。
“班里有点事耽搁了，你等久了吧，抱歉啊。”
从小到大，俞郜听过很多次姜梨的道歉，但没有一次比这回更觉得刺耳。
“他跟你很熟？”俞郜目光不善地瞪了付晟飞一眼。
“还行吧，是隔壁班的同学，之前社团活动认识的。”姜梨答道，不紧不慢地跟上俞郜的步伐。
“都高二了，你还有心思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姜梨，你能不能分清主次，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本来就够笨了，还不比别人努力点，等着以后我养你吗？”
姜梨眸光微闪，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苦涩又僵滞。
“嗯，你也知道我脑子笨啊，怎么努力都没用，还不如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呢。”
她压着嗓子，想把涌上胸口的委屈努力往下沉。
俞郜听到她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是不思进取！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你少跟他混，以后把心思好好放在学习上，你要是有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姜梨笑着耸耸肩，“大学霸的思路我跟不上，只会给你添堵而已，你放心，再不济我还有我爸妈，还有姜家呢，不用你养。”
说到最后，姜梨的声音明显哑了下来，俞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你的理解能力有那么差吗？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要解释的，但好像越解释越糟糕了些。
“随便啊，反正我没心没肺，下一秒说不定就不记得了。”
俞郜还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下一秒她就不记得，他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了。
可是不知怎么，他觉得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团子已经不见了，她在意的事情多了很多，唯独把他落下了。
一想到这些，俞郜的心里就堵得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氛围又变得安静下来。
以前他们走路回家时，姜梨会找各种话题，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吵他一路。
现在她不说话了，俞郜心里却更难受了。
刚刚跟那个男生不是聊得很开心吗？怎么一轮到他就不说话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的呢？
橘红色的夕阳照在她白皙光润的脸颊，熠熠生光，那一刻，俞郜仿佛看到了天使。
傻团子虽然傻，但是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俞郜，下个月我生日，这次你必须记得亲手给我挑选礼物。”
“再说吧。”俞郜侧过头淡淡答道，心里却咯噔一下。
呼~好险，差点就被傻团子发现他在偷看她了。
“不行，每年你过生日，我都有认真给你准备礼物，可你呢，每次都让俞妈妈来敷衍我。”
姜梨瘪瘪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妈怎么敷衍你了，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想办法给你摘，这还叫敷衍？”
“那不一样，你送的和俞妈妈送的不一样！”姜梨跳到俞郜面前，叉腰命令道，“我不管，今年你必须给我准备礼物，要亲手准备！”
俞郜马马虎虎地“嗯”了几声，“知道了知道了。”
他绕过姜梨，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想着：我哪年没给你准备礼物了，去年的花灯，前年的毛线兔子，前前年的水晶盒……也就小团子傻，自己认不出来，别人说几句就信了！
“那我可以提前许愿吗？今年我想要一本干花手册，小静的哥哥就送给了她一本，里面有好多种花，又香又好看，我也想要！”
切！净喜欢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偏偏自己手笨还做不出来，非要折腾他是吧！
俞郜嘴上不改嫌弃，但那一个月里加班加点地学习制作干花的方法，等到姜梨生日的那天，他把礼物拿出来，面上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路边随便买的，不喜欢就扔了。”
“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姜梨雀跃地接过礼物，迫不及待地拿回房间欣赏。
俞郜望着她兴奋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喜欢就好，刚才他还真怕傻团子会嫌弃，然后直接扔了呢！
转眼初中三年过去了，俞郜还是觉得自己讨厌姜梨，不过这份讨厌之中好像还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感情。
说不清楚，总之，他有点喜欢这份“讨厌”了。
姜梨理科不好，埋头苦学了一个学期，决定“弃理从文”，俞郜知道后着急了。
“为什么不选理科？”
“我脑子少根弦，根本不是那块料。”姜梨趴在课桌上，兴味索然地划弄着铅笔。
她也想去理科班，因为这样就能跟俞郜近一些了。
他们学校的文科和理科在两栋不同的教学楼，路程虽不是很远，但以后要想下课就看见俞郜是不可能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俞郜从她课桌里拿出错题集，“有哪些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啊。”
姜梨没动，神色恹恹的，巴掌大小的圆脸都快挤出褶子了。
“俞郜，你那么优秀，我追不上你怎么办……”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俞郜没听清，“什么？”
姜梨没说话了，扔掉铅笔，起身看了俞郜一眼，第一次从他身边路过。
俞郜当时心里一空，想要抬手抓住她时，姜梨已经走过去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第一次，不知所措的人是他。
怎么办，傻团子不傻了，她开始有自己的心事，开始不再依靠他了。
最终，姜梨还是选择了文科班，俞郜则留在了理科尖子班。
大课间的时候，同年级的学生会下到操场跑操，文科班排在最前面，俞郜下来时会从姜梨的班级路过。
最开始，他总是装作冷漠的样子从他们班路过，姜梨个子小，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位置，俞郜一眼就能看见她。
高中学业任务重，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频繁的见面了，连上学放学都不在一块儿。
跑操几乎是他们一天中唯一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
俞郜觉得，他们这么久不见，姜梨一定会兴奋地扑过来拦住他，跟他讲一堆的冷笑话，缠着他给自己完成每日心愿。
他等着姜梨走过来，考虑到她腿短会跑得累，还故意离她近一些。
可是姜梨没有过来，一次都没有。
他看见她和同班的女生嬉戏，听见她和周围的男生讲笑话，可偏偏忽略了自己。
她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俞郜闷着一团火，脸色憋得铁青，不过来算了，以后要有什么事，他也不会搭理她的！
想是这么想的，没过多久，俞郜就有些按捺不住。
那次周五放学，他找到了机会，特意跑到文科楼楼下等姜梨。
因为那天正好是他爷爷的生辰，俞妈妈已经跟姜梨提前说好了，让她今天跟着俞郜一起回俞家吃饭。
他本来可以在校门口等的，但是校门口人太多，他怕傻团子看不见他。
俞郜靠在台阶边的柱子上，高扬着眉，一脸冷漠的样子。
看啊，这可不是他先服软，是拗不过母亲大人的安排！
等了许久，教学楼的同学陆陆续续都走光了，俞郜才看见姜梨慢吞吞地走出来。
“走这么慢，还真是小短腿……”他暗暗诋毁一句，脸上僵硬的神情缓和了一点。
可下一秒，他脸色就凝固了。
“付晟飞，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周日晚自习时可一定得把东西带给我！”
“放心吧，江大小姐托我办的事，怎么敢草率应付呢！”
姜梨对那个男生笑笑，两个小酒窝像是沾了蜜的甜糕，晃得人心尖儿都在发腻。
俞郜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揪着书包带的手指骨节凸起，青筋直冒。
姜梨也看到了俞郜，看他臭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被俞妈妈胁迫着来等她的。
姜梨也不是小时候没皮没脸的性子了，知道他嫌自己麻烦，也不想强迫他来，但话还没说完，俞妈妈就把电话挂了。
朝旁边的付晟飞说了声“再见”，姜梨暗暗深吸了口气，挤出一张笑脸朝他走过去。
“班里有点事耽搁了，你等久了吧，抱歉啊。”
从小到大，俞郜听过很多次姜梨的道歉，但没有一次比这回更觉得刺耳。
“他跟你很熟？”俞郜目光不善地瞪了付晟飞一眼。
“还行吧，是隔壁班的同学，之前社团活动认识的。”姜梨答道，不紧不慢地跟上俞郜的步伐。
“都高二了，你还有心思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姜梨，你能不能分清主次，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本来就够笨了，还不比别人努力点，等着以后我养你吗？”
姜梨眸光微闪，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苦涩又僵滞。
“嗯，你也知道我脑子笨啊，怎么努力都没用，还不如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呢。”
她压着嗓子，想把涌上胸口的委屈努力往下沉。
俞郜听到她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是不思进取！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你少跟他混，以后把心思好好放在学习上，你要是有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姜梨笑着耸耸肩，“大学霸的思路我跟不上，只会给你添堵而已，你放心，再不济我还有我爸妈，还有姜家呢，不用你养。”
说到最后，姜梨的声音明显哑了下来，俞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你的理解能力有那么差吗？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要解释的，但好像越解释越糟糕了些。
“随便啊，反正我没心没肺，下一秒说不定就不记得了。”
俞郜还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下一秒她就不记得，他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了。
可是不知怎么，他觉得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团子已经不见了，她在意的事情多了很多，唯独把他落下了。
一想到这些，俞郜的心里就堵得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氛围又变得安静下来。
以前他们走路回家时，姜梨会找各种话题，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吵他一路。
现在她不说话了，俞郜心里却更难受了。
刚刚跟那个男生不是聊得很开心吗？怎么一轮到他就不说话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