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小蝶为我上好了金疮药,我目光一瞥处,瞧见窗外淡淡的身影。

    “阿尔伯特?”我好奇。

    见窗外身影动了动,我又问道:“怎么不进来。”

    小蝶将他请进屋中。

    “怕你生气。”他道。

    我轻笑,想来他是觉得白日举动有些不妥。

    “有没有派人去查那些刺客?”我问道,想起此事我心里还是有后怕。

    他点头,说道:“那些人很是粗笨,我让我的侍从巴顿去查,已经抓到人了。”

    “谁要杀你?”我急忙问道,“可是你们王室中的人?”

    他轻笑:“烟,你不用再担心了。”

    看来来我猜的应是不错。

    阿尔伯特低头,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与我。我这才发觉这是我今日坠马时摔坏的花彩芙蓉簪。

    “我寻遍不勒颠所有工匠,都说东方的发饰制作工艺繁杂,难以修复。”

    “不必修了,既然坏了,丢了就好。”我说道。

    他一把抢过,直夸这芙蓉簪好看,说道不如就送给他。

    我轻笑说道:“在宁朝,男子收藏女子的发饰,是决定相爱的象征。”

    他有些惊讶,然后将簪子塞入袖中。

    我觉着甚有意思。

    “烟,如果我真的死于刺杀,你会难过么?”他问道

    我闻言,有些怔住。心中确实升起一丝难言的情感。

    “阿尔伯特。”我轻唤他。

    他抬眼,看向我。

    “你是不是心悦我?”我直问,我记着心悦好像是“like”这个词。

    他明显一怔,我瞧着耳朵好似也红了些。

    “今天的月亮很圆,所以……晚安!”他说罢,连忙离去。

    看他这反应,我笑的合不拢嘴。

    他从前时常住在汉浦顿宫中处理政事,有时一连数日我都不曾见他一面。我原以为自那日后他会有意避讳着我,谁知反而来的更勤了。

    他学会了我名字的写法,连忙拿来让我瞧。

    “你向安德鲁学了汉字?”我问。

    “我的父亲喜欢来自宁朝的茶,我是为了我父亲。”他道。

    嗯……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我也不知到底哪里奇怪。

    我无奈的看着他拿着纸全是黑墨的手,想来使用毛笔对他来说确实不易。

    我掏出帕子轻轻为他拭手,他看着被墨沾黑的帕子满面惭愧。

    我不由得甚是好笑。

    阿尔伯特知晓我在宁朝学过西洋画,便遣人送来不少作画工具。

    我瞧着这些甚是开心,便道要为他绘制几幅丹青表示下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他静静坐在前方,任由我为他作画。我觉着他静坐时过于冷漠,便将他轻抿薄削的唇绘制的弯弯带笑。

    “烟,你画的真好。”他见了画,眼中似乎都闪烁着星。

    我心里洋洋得意又多几分。

    “阿尔伯特,你能帮我起一个西洋的名字么?”我问道。

    此处人唤我的名讳,发音很是别扭。

    他闻言,一抹狡黠的光从眸子中闪过

    “可能……达玲?”他带着一丝轻笑说道。

    “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他只笑笑,说道:“不知道,就是我觉得很适合你。”

    我觉着这个名字听着一般,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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