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返八
路栩回到琼山书院时天快大亮了，整个人无精打采、迷迷糊糊地走进一个房间。
“头好晕啊！”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一个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人倒在床上，柔滑的丝绸使得身体不断下滑，她努力去抓被子的边角，终于牢牢地抓住了。
被当作“被子”的男人一下子睁开眼睛。
“你是什么人？”
这下他睡意全无，警惕地看着眼前人。
路栩闭着眼睛用稚嫩无比的手强硬地捂住他的嘴。
“再啰嗦我杀了你！”
她的语气虽然稚嫩，但却透着一股子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一只手绕到男人身后，一记手刀将男人给劈晕。
男人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倒在床上，不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路栩继续闭眼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慕言晕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
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慕言一睁眼看见自己和一个孩子举止亲密，先前的记忆立即浮上脑海。
他立即把人推开。
“真是岂有此理，该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
他用最快的速度踱步到门口，手指戳破窗户纸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发现周围居然空无一人，便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激动的胸口，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慕言回头看向睡得正香的女童。
“跟一个孩子还计较些什么。”
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浅浅的敲门声。
“咚咚咚！”
慕言不禁心头一紧，心跳快得不行。
“慕先生！”
“怎么了？”
“热水已经备好，先生请开门。”
“不，我还睡一会儿，你先，先退！”
他赶忙用被子将女童整个人盖上。
这要是被人看见他可就被毁了。
“是！”
书童这就退下了。
慕言也担心将孩子捂死了。
“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女童睡得很沉，他没办法了。
慕言抱着孩子从窗户走，他走到学堂门前，直接把人放门口。
总之无论如何，他的名声可不能坏在这女孩手里。
走了十几步又心生愧疚，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让她睡在冰冷的地上。
慕言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略施粉黛，穿着布衣，身上有一股从容的气度，看起来应是琼山书院新来的女先生。
他昨天就听说书院要招收女学生了，那么招收女先生的也是必然的。
“您可是要去学堂？”
馨竹听到声音，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人，而后点了点头，还来不及回应，他又说：
“那正好，我今天也有早课，不知可否与您同行？”
“夫子有礼，那就一起走吧。”
馨竹心中暗自想着，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昨天只见过陈桑，还以为这琼山书院里都是一些牛鼻子、老不休。
二人一同走了几步路，听见几个男孩的声音。
“头儿，这小娘子，长得真嫩啊！”
稚声说起这些污言秽语，一样令人生厌。
“真不错啊！把她给我绑树林去。”
慕言听了这话愧疚之心越重。
“放肆，你们在说些什么！”
那群人看到有人前来，立即就跑了。
馨竹见到熟悉的面容赶紧把人抱起来。
“小栩，醒醒！醒醒！”
她赶紧拍拍脸颊。
路栩还是闭着眼睛，不过嘴已经张开了。
“我的头好晕啊，你不要再吵我了，不然我揍你！”
一旁的慕言不禁发笑，看来丫头对谁都是一副暴脾气，看样子她们相识，那他也没什么担忧的了。
“这孩子，先扶她进去为好，马上上课了，无辜缺课，不太好。”
馨竹点点头，这确实不好昨日才进书院的第一个女童，不能出差错。
二人护着路栩进了一间屋子中，馨竹找到了她的书桌，将人轻轻地放下下。
慕言说道：
“正巧，今日此间早课由我来上，昨日临时安排上的。”
只见他拿出一本“女戒”，脸色不太好看。
“这……未免太敷衍了一些吗？”
馨竹看了书名胸中多了一口恶气。
“陈院长给我的。”
慕言也是没有办法。
馨竹说道：
“这可不行，第一堂课怎能如此，昨日就有许多百姓前来报名，今日少说有二十个女童前来，绝对不能这般，不对男女都学女戒？”
“对，不过新院长并未制止，只要求男女同学此书。”
慕言回复道。
“原来是这样，好吧。”
此时已有许多学子进来。
馨竹不便再停留下去。
“夫子，我先行离开。”
慕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他再看向那个睡的死死的孩子，心里一阵无奈。
“上课。”
众学子们纷纷将课本从书袋里取了出来，而此时的路栩却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不仅如此，路栩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
路栩身旁的白瞳有些尴尬地看着慕言，因为慕言看向他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正在睡觉的路栩。
无奈之下，白瞳只好轻轻戳了戳路栩的手臂，试图唤醒她。
不过这人似乎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叫醒，仍然趴着睡觉。
“喂，你醒醒，快醒醒啊！”
路栩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
这时众人都盯着他看，她疑惑地看向身边人：“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听到这话，温瞳说道：“现在已经开始上早课了，但你好像忘记带书了，还有……其他的。”
路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书桌，惊讶地发现不仅书本没有准备好，就连笔墨纸砚也都还没有摆放出来。
就在此时，白瞳贴心地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用一本书吧。”
他主动将自己的书推到两人书桌中间。
路栩说道：
“多谢。”
“不客气。”
接着她跟着读出声音。
可就是这个年轻夫子老在她边上停留，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读了一遍又一遍，白瞳发话：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昨天你也没说话。”
“我啊，我叫……”
她顿了一下，发觉自己不能说真名，现在是沈清筠的“女儿”。
“姓，沈，沈路？”
她是个取名废。
“沈鹿？小鹿一样？人如其名。”
听了这话，她尴尬一笑。
“是是是，就是这样。”
“啪！”
戒尺一下打在两人桌上。
“交头接耳，有什么好聊的？”
白瞳站起身来。
“夫子，我，我……”
他只能无助地挠头，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必说，让她说。”
慕言厉声说道。
手里的戒尺摇摇欲坠。
路栩抿唇说道：
“对不起夫子，我，我头晕，我认床，昨夜没有睡好。”
这一听就是假话，不过慕言并不打算拆穿她。
“注意休息，记住，可别再走神，也不许交头接耳。”
接着戒尺落下，敲击桌面。
路栩没什么表情，只是这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其他的学生脸上浮现出惧怕的神情。
这慕夫子平日里脾气不错，可要是触碰逆鳞也不是好惹的。
＊
慕言硬着头皮上完早课，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新山长，之后的课程如何，新进门的女学生怎么安排。
还有这个沈鹿，昨儿个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旦被人知晓，那他可就完了。
怀着满腔的疑问，慕言来到了宁致阁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慕言便感受到一股轻快的氛围。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下方摆着几盆兰花。
兰花香气袭人，君子兰也是他最爱的花。
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古籍。
慕言小心谨慎地迈着步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桌前，随后恭恭敬敬地向坐在那里的新山长行了一个礼。
“山长。”他轻声说道。
沈清筠听到声音后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是何人？”她问道。
慕言微微弯身，礼貌地回答道：“慕言，东霞班的先生。”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
“东霞，日出东方，朝霞朝气十足，因此命名。”
这些沈清筠都不在意，可听到“慕言”这个名字时，手中的毛笔突然掉落下来，笔杆瞬间断裂成两截。
镇北侯慕言——她现实中的死对头之一。
无甚矛盾，不顺眼罢了。
沈清筠马上回神，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人，记忆深处某人的相貌也随之浮现出来，与他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慕言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内心生出一股厌恶之情。
“院长，我以为教女戒不太合适，早课应选轻松些的读物，最好是些通俗易懂的读物。”
“入学事宜还需三日，这女戒只是临时安排的，你若不愿可自行更换，这事我不管。”
她重新取了一支笔。
“好，那还有一件事，您的女儿今早躺在学堂门前，险些被人欺负，您可知道？”
“路栩？这怎么可能！”
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慕言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路栩，路栩，这是他，他的妻子啊！！
慕言来此异世已经三十年了。
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也包括没有她的日子。
昨夜这个孩童无缘无故爬他房中，会否是某种暗示？
栩栩也来了？
他的妻子变成一个孩子？
“头好晕啊！”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一个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人倒在床上，柔滑的丝绸使得身体不断下滑，她努力去抓被子的边角，终于牢牢地抓住了。
被当作“被子”的男人一下子睁开眼睛。
“你是什么人？”
这下他睡意全无，警惕地看着眼前人。
路栩闭着眼睛用稚嫩无比的手强硬地捂住他的嘴。
“再啰嗦我杀了你！”
她的语气虽然稚嫩，但却透着一股子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一只手绕到男人身后，一记手刀将男人给劈晕。
男人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倒在床上，不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路栩继续闭眼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慕言晕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
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慕言一睁眼看见自己和一个孩子举止亲密，先前的记忆立即浮上脑海。
他立即把人推开。
“真是岂有此理，该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
他用最快的速度踱步到门口，手指戳破窗户纸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发现周围居然空无一人，便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激动的胸口，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慕言回头看向睡得正香的女童。
“跟一个孩子还计较些什么。”
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浅浅的敲门声。
“咚咚咚！”
慕言不禁心头一紧，心跳快得不行。
“慕先生！”
“怎么了？”
“热水已经备好，先生请开门。”
“不，我还睡一会儿，你先，先退！”
他赶忙用被子将女童整个人盖上。
这要是被人看见他可就被毁了。
“是！”
书童这就退下了。
慕言也担心将孩子捂死了。
“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女童睡得很沉，他没办法了。
慕言抱着孩子从窗户走，他走到学堂门前，直接把人放门口。
总之无论如何，他的名声可不能坏在这女孩手里。
走了十几步又心生愧疚，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让她睡在冰冷的地上。
慕言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略施粉黛，穿着布衣，身上有一股从容的气度，看起来应是琼山书院新来的女先生。
他昨天就听说书院要招收女学生了，那么招收女先生的也是必然的。
“您可是要去学堂？”
馨竹听到声音，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人，而后点了点头，还来不及回应，他又说：
“那正好，我今天也有早课，不知可否与您同行？”
“夫子有礼，那就一起走吧。”
馨竹心中暗自想着，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昨天只见过陈桑，还以为这琼山书院里都是一些牛鼻子、老不休。
二人一同走了几步路，听见几个男孩的声音。
“头儿，这小娘子，长得真嫩啊！”
稚声说起这些污言秽语，一样令人生厌。
“真不错啊！把她给我绑树林去。”
慕言听了这话愧疚之心越重。
“放肆，你们在说些什么！”
那群人看到有人前来，立即就跑了。
馨竹见到熟悉的面容赶紧把人抱起来。
“小栩，醒醒！醒醒！”
她赶紧拍拍脸颊。
路栩还是闭着眼睛，不过嘴已经张开了。
“我的头好晕啊，你不要再吵我了，不然我揍你！”
一旁的慕言不禁发笑，看来丫头对谁都是一副暴脾气，看样子她们相识，那他也没什么担忧的了。
“这孩子，先扶她进去为好，马上上课了，无辜缺课，不太好。”
馨竹点点头，这确实不好昨日才进书院的第一个女童，不能出差错。
二人护着路栩进了一间屋子中，馨竹找到了她的书桌，将人轻轻地放下下。
慕言说道：
“正巧，今日此间早课由我来上，昨日临时安排上的。”
只见他拿出一本“女戒”，脸色不太好看。
“这……未免太敷衍了一些吗？”
馨竹看了书名胸中多了一口恶气。
“陈院长给我的。”
慕言也是没有办法。
馨竹说道：
“这可不行，第一堂课怎能如此，昨日就有许多百姓前来报名，今日少说有二十个女童前来，绝对不能这般，不对男女都学女戒？”
“对，不过新院长并未制止，只要求男女同学此书。”
慕言回复道。
“原来是这样，好吧。”
此时已有许多学子进来。
馨竹不便再停留下去。
“夫子，我先行离开。”
慕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他再看向那个睡的死死的孩子，心里一阵无奈。
“上课。”
众学子们纷纷将课本从书袋里取了出来，而此时的路栩却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不仅如此，路栩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
路栩身旁的白瞳有些尴尬地看着慕言，因为慕言看向他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正在睡觉的路栩。
无奈之下，白瞳只好轻轻戳了戳路栩的手臂，试图唤醒她。
不过这人似乎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叫醒，仍然趴着睡觉。
“喂，你醒醒，快醒醒啊！”
路栩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
这时众人都盯着他看，她疑惑地看向身边人：“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听到这话，温瞳说道：“现在已经开始上早课了，但你好像忘记带书了，还有……其他的。”
路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书桌，惊讶地发现不仅书本没有准备好，就连笔墨纸砚也都还没有摆放出来。
就在此时，白瞳贴心地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用一本书吧。”
他主动将自己的书推到两人书桌中间。
路栩说道：
“多谢。”
“不客气。”
接着她跟着读出声音。
可就是这个年轻夫子老在她边上停留，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读了一遍又一遍，白瞳发话：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昨天你也没说话。”
“我啊，我叫……”
她顿了一下，发觉自己不能说真名，现在是沈清筠的“女儿”。
“姓，沈，沈路？”
她是个取名废。
“沈鹿？小鹿一样？人如其名。”
听了这话，她尴尬一笑。
“是是是，就是这样。”
“啪！”
戒尺一下打在两人桌上。
“交头接耳，有什么好聊的？”
白瞳站起身来。
“夫子，我，我……”
他只能无助地挠头，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必说，让她说。”
慕言厉声说道。
手里的戒尺摇摇欲坠。
路栩抿唇说道：
“对不起夫子，我，我头晕，我认床，昨夜没有睡好。”
这一听就是假话，不过慕言并不打算拆穿她。
“注意休息，记住，可别再走神，也不许交头接耳。”
接着戒尺落下，敲击桌面。
路栩没什么表情，只是这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其他的学生脸上浮现出惧怕的神情。
这慕夫子平日里脾气不错，可要是触碰逆鳞也不是好惹的。
＊
慕言硬着头皮上完早课，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新山长，之后的课程如何，新进门的女学生怎么安排。
还有这个沈鹿，昨儿个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旦被人知晓，那他可就完了。
怀着满腔的疑问，慕言来到了宁致阁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慕言便感受到一股轻快的氛围。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下方摆着几盆兰花。
兰花香气袭人，君子兰也是他最爱的花。
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古籍。
慕言小心谨慎地迈着步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桌前，随后恭恭敬敬地向坐在那里的新山长行了一个礼。
“山长。”他轻声说道。
沈清筠听到声音后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是何人？”她问道。
慕言微微弯身，礼貌地回答道：“慕言，东霞班的先生。”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
“东霞，日出东方，朝霞朝气十足，因此命名。”
这些沈清筠都不在意，可听到“慕言”这个名字时，手中的毛笔突然掉落下来，笔杆瞬间断裂成两截。
镇北侯慕言——她现实中的死对头之一。
无甚矛盾，不顺眼罢了。
沈清筠马上回神，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人，记忆深处某人的相貌也随之浮现出来，与他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慕言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内心生出一股厌恶之情。
“院长，我以为教女戒不太合适，早课应选轻松些的读物，最好是些通俗易懂的读物。”
“入学事宜还需三日，这女戒只是临时安排的，你若不愿可自行更换，这事我不管。”
她重新取了一支笔。
“好，那还有一件事，您的女儿今早躺在学堂门前，险些被人欺负，您可知道？”
“路栩？这怎么可能！”
她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慕言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路栩，路栩，这是他，他的妻子啊！！
慕言来此异世已经三十年了。
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也包括没有她的日子。
昨夜这个孩童无缘无故爬他房中，会否是某种暗示？
栩栩也来了？
他的妻子变成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