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闹剧可是将这安安静静的白云堡吵的不行。

    几人的恩恩怨怨已经传遍了整个白云堡,沈清筠白日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转。

    这天遇上了白渊,对方一见着她就想逃。

    “诶诶诶,我的好学生,怎么到了这儿来了?”

    沈清筠两步并作一步,疾速上前,

    “你不是应该在洛城的大牢里面吗?怎么还回家呢?感情这洛河州不服朝廷管教,还另立了新法,还是这,法度任凭白少爷的心意来啊?”

    她的嗓门足够大,加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极为空旷,位于整个白云堡的中央,沈清筠内力深厚,她这一通叫喊,方圆几里的人都可以听清楚这里的声响。

    白渊立马就急了。

    “你胡说什么!有什么证据!!本少爷一直在白云堡里,你敢冤枉我!”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个女人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这时也不敢太放肆。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围过来许多人。

    首先到场的就是薛潇了,他现在是白瞳的模样。

    手拿一把折扇,缓缓上前。

    “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同巡按大人吵起来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大哥收敛这点。”

    他伸手去扶白渊,不料这人大力一挥。

    他便摔倒在地。

    而就在两人身旁的沈清筠顺势给了薛潇一掌,令他口吐鲜血。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杀人,这王法何在?你真当本官不能奈何你不成?来人啊,将这无耻凶徒给本官拿下!”

    一声令下,在场之人无一人敢动,可就在此刻。

    上百位身着劲装的人飞身下来,一举将白渊拿下,同时放出几百支冷箭,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见过巡按大人。”

    一女子悄然而至沈清筠身旁,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婆婆,林宴。

    “你,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自己交代人去找陆虞衡的,怎么那人不到,反而他娘到了,这样她还怎么和离啊!

    林宴轻拍她的脑袋,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我要找你还需要理由吗?看来你和衡儿关系不错,不然你也不会向他求助了,而我呢正好到了义县,见到了衡儿,你的消息我并没有告诉他。”

    “哦~那没事儿,现在就先把这个凶手送官吧!”

    沈清筠说道。

    林宴粲然一笑,而后一挥手,身后的诸多手下都围了过来,将白渊五花大绑起来。

    “这人的事情,你的丫鬟小桃也告诉我了,实在该杀,我也一经快马加急一道奏折,送往京城,别担心,除了任何事情有娘替你担着。”

    “哈哈哈,多谢。”

    沈清筠老脸一红,头发丝儿都在发热,她也是对自己这个婆婆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白云堡的堡主也到了。

    “沈大人,怎么平白无故将我的侄子给抓了!”

    沈清筠眼睛微眯,一本正经地审视着他。

    “平白无故?白堡主,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的底细别以为别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看来相安无事最好,你们擅自送子入琼山书院于理不合,更何况还杀了人。证据确凿,他是如何到此的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再敢生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个冷眼扫过去,他竟有些站不住脚了。

    白江陪笑着说: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您刚才所言是怎么回事?小可有些不明白。”

    沈清筠道:

    “借一步说话。”

    接着,几人就到了合德堂,此处为白云堡商议要事之地。

    此时沈则宁并不在场。

    沈清筠之前通过薛潇得知,他们这些盟友虽然在一条绳上牵着,但是这条绳已经快要四分五裂了,这种情形对她自然是极为有利的。

    当初白大当家已死,这白云堡分为几派,目前虽然轮到了白江掌权,但是手底下却没有多少死忠。

    沈则宁也只是暂时站队于她,眼下来看,只要让此人心服,顺便解决了白云堡中的内乱,那么洛城可安,洛河州可安。

    她收回心神,眼光一一朝着堂中的老人扫过去。

    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沈清筠说道:

    “各位,本官来此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然职校,本来,你们的孩子入学,若无大事发生,我岂会管这桩闲事,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白渊在书院中欺凌同学也是众人皆知,我知各位与白泉之流不同,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各位有心与土匪断交,那么朝廷不是不可以给各位一个机会。”

    白江突然眼放精光,说道:

    “真的可行吗?我大哥两个孩子,白渊和白瞳,瞳儿生性善良,只是大人能否让瞳儿回家?”

    听到这话,沈清筠有一瞬间的愣神,没想到她的计谋竟然被这个老头子给识破了。

    “这当然,没想到被堡主给发现了,既然你肯给我一个面子,那我也如此,不过,害我丫鬟的凶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堡主可明白?”

    白江蹲了一下,说道:

    “这事当然,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非但不会阻止您,还会帮您。您的姐姐,沈则宁似乎带着几分邪气,不知您发现没有?”

    “邪气?”

    沈清筠问道。

    “您难道不觉得这人有几分怪异吗?您可仔细想想。”

    这时突然有一个肥胖的老头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

    “大人,这沈则宁从五岁起就只身潜入我们寨子,当年,我们白云堡没呢?我们的上一辈,就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谁又愿意天生做贼呢?社稷安稳,我们也想摆脱自己这一身的皮啊!”

    语气委屈极了。沈清筠也配合着演戏。

    这些人是什么模样她不清楚,可也不会盲目相信。

    “我大姐是如何做的?”

    “这,这,我有话说。”

    一个长得黑皴皴的壮汉拎着铁锤走上来。

    林宴立即挡在她身前。

    “放下武器!”

    “好好好!”

    白元浩立即扔下自己的铁锤,说道:

    “这说来,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以为起初沈则宁来找我们帮了我们一个小忙,我们着急,便听了她的话,以洛城为落脚点,发展势力将周边的绿林土匪集结起来,谁知道,她突然不认账了,我们这群人有些耐不住性子就乱了。”

    沈清筠说道:

    “所以,之前时有暴乱,你们都推脱到了沈则宁一介弱女子身上了?”

    她也厌恶沈则宁,也早晚有一天会亲自取她的性命,可这莫须有的罪名推托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实在是不妥。

    白江解释道:

    “知道您不信,这是她的信物,确实是你们威宁伯府的信物,相信沈大人自己可以辨别。”

    他拿出一块黄色玛瑙印章,上面刻着沈复的字眼。

    沈清筠极其了解沈复,那人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情出来,他没那个胆子。

    “看来是事实了,我记得多年前,父亲确实是少了一块印章,只是我的大姐姐是帮你们解决了什么困难,让你们如此信任她?”

    “当年,与陆侯爷交战,是沈大姑娘亲自交代了陆侯爷的弱点,以及军队布阵图,我们得以提前做好安排……”

    话还没说完,林宴怒气冲冲地上前。

    “所以我儿的伤,身上的毒都是你们所为?”

    她立马拔出宝剑,准备大开杀戒。

    沈清筠及时走上前来,在她快要伤人时阻止她。

    不料那剑触碰到了她的手心,无数鲜血流淌出来。

    沈清筠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筠儿,你怎么过来了?”

    沈清筠及时往自己怀里抽出绷带止血。

    “娘,你不要着急,这件事说不定有误会。”

    对面的白江说道:

    “的确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沈大姑娘给我们什么毒药,我们就涂在飞镖上,那飞镖擦着脸颊而过,陆侯爷受了重伤,不过这一战我们也没讨到好,前些日子,陆侯在义县作战,大获全胜,我们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将书院和洛城里的势力召回。”

    白江有些低声下气。

    沈清筠道:

    “那我就明白了。”

    然后她看着林宴,说道:

    “娘,事已至此,也无他法了,解药当然只有沈则宁知道,我一定想办法帮他取得解药,那时,再做打算。”

    她还是要和离,别说他是原书里那样暴戾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行。

    婚礼上有一只鸡来羞辱她,还有洞房花烛那一剑之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孩子,那我问你,你还想和离吗?”

    沈清筠看她情绪有点不稳定,这个时候也没必要拿话来刺激她了。

    沈清筠摇摇头,道:

    “我说了似乎不算,娘,我问你,父亲娶你之时,可曾用公鸡相迎?”

    林宴脸色极其难看,她摇头。

    沈清筠继续问:

    “那他可曾用剑刺破你的盖头,直达你的脖颈,剑锋刺进肌肤,又可曾一声不吭就走了?”

    林宴再次摇头。

    他们是少年夫妻,沙场上的搭档,感情顺其自然。得之淡然。

    “筠儿,我,你能相信我吗?他本性不坏的,日子长了你们一定会很恩爱的!”

    “短日尚且过不去,何谈长久?他这样厌恶我,更别说什么以后了,他日见了侯爷再做商量,我多谢娘你这样看重我,可是感情之事,是与他,让我们两个人自行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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