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
忆往昔，往昔夫妻甜如蜜；
忆往昔，往昔夫妻如胶漆……”
少年如清风朗月站在雕梁画栋的舞台上，他身穿白色的褶子，头戴天蓝色的发冠。
清丽的唱腔，哀婉的词曲；悠悠雅韵，万世流芳，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
昏暗的舞台，人去楼空的婚床……一场生死相随的爱情大戏即将落下帷幕。
突然，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大声尖叫着打断了一切，双脚把地板踩地“”啪啪”作响，身后的女人在边追边喊。“唉，别跑！”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我不想看，真难看。唱的真难听，我要去看熊出没！”
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打断了舞台上的演员，也让昏昏欲睡的观众一个激灵。
随即起身的还有几个老人都大喊着“别跑，别摔着！”
可小孩子哪里会停下接着在整个台下跑了起来。
这下顿时乱做一团，舞台上的演员都停了下来，原本配乐的师傅也愣在原地，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看向柳寒烟。
场下宣传部的李淼赶紧走上前控制场面。
“这里是越剧剧场，还麻烦您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
“你说什么呢？没看见我孩子都跑了？有没有点同理心？”
孩子的妈妈用力推开李淼，指着她的额头就大声骂到。
“我没有阻止您，我只是想让你动作小一点！孩子我们也会帮忙的，您们一家人这样会影响……”
李淼还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呼唤，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唉呀！乐乐呢？我的孙子，赶紧开灯、开灯！”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你别抓我……”
小孩子尖叫着反驳，声音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
李淼还想安慰，孩子的妈妈已经窜了出去。
“啊！你怎么咬人？”
这边一个女孩尖叫，李淼听出来是工作人员赶紧跑过去。
结果人还没到就听到那边吵吵闹闹，柳寒烟赶紧示意打开灯，无奈停止。
“你怎么抓我孩子呢？你看都红了！”
“那我不抓他都跑出去了！你怎么不说他还咬我呢？都紫了！”
新来的职员显然受不了直接生气质问。
“小孩又不能控制，肯定是你用力了，看你这么胖不会抓坏我们了吧！”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
李淼和柳寒烟跑过去双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对方三个女人，小职员气得直哭。
场下的其它的观众被影响了看戏对方还这么喋喋不休，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柳寒烟身为负责人赶紧站出来安慰。
“这位家长，您冷静一下！”
“我们冷静什么？我们冷静什么？我们是小孩子，她一个大人能受什么伤？”
“对，小孩子干净，我还怕她有病呢！万一咬了她传染怎么办？”
柳寒烟本来还想和对方客气一下，可看到对方这般无理取闹也沉下了脸色。
“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人员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常的，反而是您的孩子过于顽皮，不仅破坏了看戏规则，而且伤害了我们的工作人员。”
“你胡说什么？”
对方一看柳寒烟这么直接开始担心。
“至于我胡没胡说？大家可以评评理，我们这儿也有夜视监控。”
“对呀！本来就是你没看住小孩！”
“我们戏都没看完！”
“就是！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方更是脸上挂不住，原本还吵柳寒烟吐舌头的小男孩直接躲到了女人身后。
“好！你就这么对来看你的戏迷是吧！怪不得你这戏观众越来越少，活该！”
“难看！难看！我才不要看呢！”
小男孩也跟着喊到。
柳寒烟拦住了忍不住要上前的李淼，叫了保安。
一家人灰溜溜地离开，让其它观众也忍不住叫好。
悠扬婉转的唱词再次响起，灯光暗下，她再次成为焦仲卿。
柳寒烟知道对方没说错，在如今的时代，电影、电视剧的关注度都开始逐渐下降 ，越剧更是无人问津了。
都说童言无忌，果不其然，早就没人听这种老掉牙的越剧了。
曲毕、幕落、鞠躬……
其他演员依旧正常地下台卸妆仿佛根本没把刚刚的混乱放在心上，毕竟戏曲的没落人人可见，随着老一代戏迷的离开，没了国家的扶持灭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已经有不少人准备转业了。
柳寒烟依旧站在台上目送着观众一个个离场，无论他们是贬低还是夸赞。
等着最后一个人离开，她才转身朝后台走去，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埋怨。
“不唱了，我不唱，有几个人看、几个人听？还守着这些老东西干什么？”
柔美的女声声嘶力竭地叫喊到，随之而来的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朝柳寒烟看过去，柳寒烟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别担心，赶紧去做自己的工作。
大家转头看了看后台也都听从安排。
因为剧场是租的，这样冷淡的剧团东家自然希望你赶快滚蛋，柳寒烟往里走去。
蟒袍、凤冠、玉带、褶子……散落一地。
“师姐，你干什么呢？”
柳寒烟牢牢地抓住师姐柳翠影要扯下头饰的手臂。
“松开，我不演了，都没有观众还要我们这些演员有什么用？连个小孩子都说难看。”柳翠影婉约、柔美的面庞带着怒气。
“师傅说了，戏是演给我们自己的。”
“放屁！就你把那个疯子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柳寒烟，你别假惺惺的了，你我都知道，剧团走到头了。”
柳翠影那双在舞台上眼波流转的杏眼变得扭曲可怖。
“我敢承认，你敢吗？你天天在这唱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这次柳翠影轻松甩开柳寒烟的手，把发式重重地扔到地上，脱下戏服直接摔门而去。
她不敢承认吗？
柳寒烟看着镜子里剑眉星目、雌雄莫辨的人，可笑，她已经和焦仲卿一样进退维艰了，难道也要和他一样以死相随吗？
听见后台的争吵，虽然已经是常事了，但大家还是趴在门框上担忧地看着寒烟师姐。
“别看了！去收拾收拾，一会人家来关门了。”
柳寒烟强撑着吩咐其他人散开。
等一切收拾完毕其他人跟着剧团的车离开，柳寒烟独自一人等着东家。
“你也看到了！根本没几个看戏了，我这也是看你可怜才把这儿租给的。”
柳寒烟把钥匙放在对方手里，然后陪着笑脸把租金递过去，鞠躬道谢，可没想到东家直接问了一句。
“而且刚刚你们剧团有找事了吧！”
“你放心，我们已经处理妥当了！柳寒烟再也维持不了冷静赶紧解释。
这可是唯一能租给她们的地方了，为了剧团师傅一直倒贴钱排戏的。
“你骗谁呢？人家都发视频了，说你们不尊重戏迷还欺负小孩，连着我这地方都被骂了！”
“没有的，明明是……”
“行了！你别给我解释，你去和网友说啊！你看你每次给的那点钱，因为你们剧团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旅游都不来，我其它时间都租不出去！”
男人双手插进裤兜，唾沫都有二尺高。
“咱们合作终止！”
“什么？可是都签了合约啊！”
这地方当初还是她们越剧一场一场唱出名的地方呢！
“我赔违约金行了吧！赶紧走，别弄得我这地方染上晦气。”
不行啊！这可是她们唯一一个剧场了！
柳寒烟还想再争取可跑过去只看见对方的的车尾气。
怎么办！这唯一的场地不能丢啊。想要另找一个场地肯定需要很多钱，可最近剧团都入不敷出了！
可就这么放弃，不唱了，她怎么对得起师傅的栽培，自己多年的坚持？
柳寒烟呆呆地站在路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大海里，海水不断灌进她的口腔、鼻腔……好像要窒息一样。
突然一条信息蹦了出来。
柳寒烟看了一眼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今天这一出出意外——扰乱剧场、场地被收，其实早就压垮她了，要不是因为师傅她早就受不了，幸亏！幸亏坚持住了！
而现在一个好消息终于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再也憋不住哭了出来。
柳寒烟握着手机像是一个握住了唯一的希望，手腕上的青筋崩起，柳寒烟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埋头默默落泪。
暮色已经模糊，原本堆满晚霞色天空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待柳寒烟整理好情绪，红着眼眶给对方发了消息，答应对方前往北城面试的邀约。
对方是她找的投资人江聿风，如果能有一笔钱入账，剧团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江聿风是在国外留学的苏沫给她介绍的一个华裔。
听说他的父亲是个越剧迷，年纪大了准备回国居住，为了让父亲的晚年生活多姿多彩他便想投资一个剧团让他父亲可以随时看戏。
柳寒烟几个月前就开始联系对方了，邮件都发了几十封，本以为石沉大海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回复。
她想对师傅和师姐隐瞒出行的计划，可没想到刚会到宿舍就看到了等在楼道抽烟的柳翠影。
又抽烟？你是不想要你的嗓子了？”
卸了戏装的柳翠影眉眼艳丽，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
“你要去北城？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人家怎么把你赶出来的。我都说了这剧团已经废了，这不是你的家，柳英芳也不是你妈，你做这些干什么？”
“和你抢剧团啊！我一个被师傅领养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想抢剧团只能做出点成绩啊！”
柳寒烟语气淡漠，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破碎的灯光撒进柳寒烟的眼眸中，折射这亮晶晶的光芒。
“不许去，剧团我会想办法。”
柳翠影语气很淡，原本的歇斯底里一扫而尽。
“我去北城被人骂也比你去那个男人要容易，我会自己决定。”
柳寒烟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因为她一定会去的，因为这是剧团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忆往昔，往昔夫妻甜如蜜；
忆往昔，往昔夫妻如胶漆……”
少年如清风朗月站在雕梁画栋的舞台上，他身穿白色的褶子，头戴天蓝色的发冠。
清丽的唱腔，哀婉的词曲；悠悠雅韵，万世流芳，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
昏暗的舞台，人去楼空的婚床……一场生死相随的爱情大戏即将落下帷幕。
突然，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大声尖叫着打断了一切，双脚把地板踩地“”啪啪”作响，身后的女人在边追边喊。“唉，别跑！”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我不想看，真难看。唱的真难听，我要去看熊出没！”
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打断了舞台上的演员，也让昏昏欲睡的观众一个激灵。
随即起身的还有几个老人都大喊着“别跑，别摔着！”
可小孩子哪里会停下接着在整个台下跑了起来。
这下顿时乱做一团，舞台上的演员都停了下来，原本配乐的师傅也愣在原地，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看向柳寒烟。
场下宣传部的李淼赶紧走上前控制场面。
“这里是越剧剧场，还麻烦您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
“你说什么呢？没看见我孩子都跑了？有没有点同理心？”
孩子的妈妈用力推开李淼，指着她的额头就大声骂到。
“我没有阻止您，我只是想让你动作小一点！孩子我们也会帮忙的，您们一家人这样会影响……”
李淼还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呼唤，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唉呀！乐乐呢？我的孙子，赶紧开灯、开灯！”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你别抓我……”
小孩子尖叫着反驳，声音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
李淼还想安慰，孩子的妈妈已经窜了出去。
“啊！你怎么咬人？”
这边一个女孩尖叫，李淼听出来是工作人员赶紧跑过去。
结果人还没到就听到那边吵吵闹闹，柳寒烟赶紧示意打开灯，无奈停止。
“你怎么抓我孩子呢？你看都红了！”
“那我不抓他都跑出去了！你怎么不说他还咬我呢？都紫了！”
新来的职员显然受不了直接生气质问。
“小孩又不能控制，肯定是你用力了，看你这么胖不会抓坏我们了吧！”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
李淼和柳寒烟跑过去双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对方三个女人，小职员气得直哭。
场下的其它的观众被影响了看戏对方还这么喋喋不休，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柳寒烟身为负责人赶紧站出来安慰。
“这位家长，您冷静一下！”
“我们冷静什么？我们冷静什么？我们是小孩子，她一个大人能受什么伤？”
“对，小孩子干净，我还怕她有病呢！万一咬了她传染怎么办？”
柳寒烟本来还想和对方客气一下，可看到对方这般无理取闹也沉下了脸色。
“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人员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常的，反而是您的孩子过于顽皮，不仅破坏了看戏规则，而且伤害了我们的工作人员。”
“你胡说什么？”
对方一看柳寒烟这么直接开始担心。
“至于我胡没胡说？大家可以评评理，我们这儿也有夜视监控。”
“对呀！本来就是你没看住小孩！”
“我们戏都没看完！”
“就是！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方更是脸上挂不住，原本还吵柳寒烟吐舌头的小男孩直接躲到了女人身后。
“好！你就这么对来看你的戏迷是吧！怪不得你这戏观众越来越少，活该！”
“难看！难看！我才不要看呢！”
小男孩也跟着喊到。
柳寒烟拦住了忍不住要上前的李淼，叫了保安。
一家人灰溜溜地离开，让其它观众也忍不住叫好。
悠扬婉转的唱词再次响起，灯光暗下，她再次成为焦仲卿。
柳寒烟知道对方没说错，在如今的时代，电影、电视剧的关注度都开始逐渐下降 ，越剧更是无人问津了。
都说童言无忌，果不其然，早就没人听这种老掉牙的越剧了。
曲毕、幕落、鞠躬……
其他演员依旧正常地下台卸妆仿佛根本没把刚刚的混乱放在心上，毕竟戏曲的没落人人可见，随着老一代戏迷的离开，没了国家的扶持灭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已经有不少人准备转业了。
柳寒烟依旧站在台上目送着观众一个个离场，无论他们是贬低还是夸赞。
等着最后一个人离开，她才转身朝后台走去，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埋怨。
“不唱了，我不唱，有几个人看、几个人听？还守着这些老东西干什么？”
柔美的女声声嘶力竭地叫喊到，随之而来的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朝柳寒烟看过去，柳寒烟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别担心，赶紧去做自己的工作。
大家转头看了看后台也都听从安排。
因为剧场是租的，这样冷淡的剧团东家自然希望你赶快滚蛋，柳寒烟往里走去。
蟒袍、凤冠、玉带、褶子……散落一地。
“师姐，你干什么呢？”
柳寒烟牢牢地抓住师姐柳翠影要扯下头饰的手臂。
“松开，我不演了，都没有观众还要我们这些演员有什么用？连个小孩子都说难看。”柳翠影婉约、柔美的面庞带着怒气。
“师傅说了，戏是演给我们自己的。”
“放屁！就你把那个疯子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柳寒烟，你别假惺惺的了，你我都知道，剧团走到头了。”
柳翠影那双在舞台上眼波流转的杏眼变得扭曲可怖。
“我敢承认，你敢吗？你天天在这唱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这次柳翠影轻松甩开柳寒烟的手，把发式重重地扔到地上，脱下戏服直接摔门而去。
她不敢承认吗？
柳寒烟看着镜子里剑眉星目、雌雄莫辨的人，可笑，她已经和焦仲卿一样进退维艰了，难道也要和他一样以死相随吗？
听见后台的争吵，虽然已经是常事了，但大家还是趴在门框上担忧地看着寒烟师姐。
“别看了！去收拾收拾，一会人家来关门了。”
柳寒烟强撑着吩咐其他人散开。
等一切收拾完毕其他人跟着剧团的车离开，柳寒烟独自一人等着东家。
“你也看到了！根本没几个看戏了，我这也是看你可怜才把这儿租给的。”
柳寒烟把钥匙放在对方手里，然后陪着笑脸把租金递过去，鞠躬道谢，可没想到东家直接问了一句。
“而且刚刚你们剧团有找事了吧！”
“你放心，我们已经处理妥当了！柳寒烟再也维持不了冷静赶紧解释。
这可是唯一能租给她们的地方了，为了剧团师傅一直倒贴钱排戏的。
“你骗谁呢？人家都发视频了，说你们不尊重戏迷还欺负小孩，连着我这地方都被骂了！”
“没有的，明明是……”
“行了！你别给我解释，你去和网友说啊！你看你每次给的那点钱，因为你们剧团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旅游都不来，我其它时间都租不出去！”
男人双手插进裤兜，唾沫都有二尺高。
“咱们合作终止！”
“什么？可是都签了合约啊！”
这地方当初还是她们越剧一场一场唱出名的地方呢！
“我赔违约金行了吧！赶紧走，别弄得我这地方染上晦气。”
不行啊！这可是她们唯一一个剧场了！
柳寒烟还想再争取可跑过去只看见对方的的车尾气。
怎么办！这唯一的场地不能丢啊。想要另找一个场地肯定需要很多钱，可最近剧团都入不敷出了！
可就这么放弃，不唱了，她怎么对得起师傅的栽培，自己多年的坚持？
柳寒烟呆呆地站在路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大海里，海水不断灌进她的口腔、鼻腔……好像要窒息一样。
突然一条信息蹦了出来。
柳寒烟看了一眼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今天这一出出意外——扰乱剧场、场地被收，其实早就压垮她了，要不是因为师傅她早就受不了，幸亏！幸亏坚持住了！
而现在一个好消息终于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再也憋不住哭了出来。
柳寒烟握着手机像是一个握住了唯一的希望，手腕上的青筋崩起，柳寒烟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埋头默默落泪。
暮色已经模糊，原本堆满晚霞色天空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待柳寒烟整理好情绪，红着眼眶给对方发了消息，答应对方前往北城面试的邀约。
对方是她找的投资人江聿风，如果能有一笔钱入账，剧团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江聿风是在国外留学的苏沫给她介绍的一个华裔。
听说他的父亲是个越剧迷，年纪大了准备回国居住，为了让父亲的晚年生活多姿多彩他便想投资一个剧团让他父亲可以随时看戏。
柳寒烟几个月前就开始联系对方了，邮件都发了几十封，本以为石沉大海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回复。
她想对师傅和师姐隐瞒出行的计划，可没想到刚会到宿舍就看到了等在楼道抽烟的柳翠影。
又抽烟？你是不想要你的嗓子了？”
卸了戏装的柳翠影眉眼艳丽，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
“你要去北城？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人家怎么把你赶出来的。我都说了这剧团已经废了，这不是你的家，柳英芳也不是你妈，你做这些干什么？”
“和你抢剧团啊！我一个被师傅领养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想抢剧团只能做出点成绩啊！”
柳寒烟语气淡漠，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破碎的灯光撒进柳寒烟的眼眸中，折射这亮晶晶的光芒。
“不许去，剧团我会想办法。”
柳翠影语气很淡，原本的歇斯底里一扫而尽。
“我去北城被人骂也比你去那个男人要容易，我会自己决定。”
柳寒烟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因为她一定会去的，因为这是剧团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