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终于热热闹闹的来临了。
其实凌少染对于新年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妈妈总是做了一桌子菜等着爸爸来，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来过，那些菜也最后都被倒掉了。
最后妈妈也干脆不等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不在家，可能和不同的男人在外面私会吧，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而自己总是被反锁在家里，只能从窗户里面，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穿着新衣服，拿着好吃的走街串巷的玩...
这次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了阿鏡陪在自己身边，起码没有那么惨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年夜饭凌少染却是花了心思的，满桌子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唯独没有做鱼。
阿鏡看着一桌的菜，眼睛的光一直都没停下来过。
他们的价住的楼层在5楼，此时窗外的烟花阵阵响起，明亮的火光不时可以照亮夜空，满满的新年气氛。
“阿鏡，新年快乐。”凌少染举起杯子，示意阿鏡也要举杯。
阿鏡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也举起手边的杯子，朝凌少染的杯子碰了一下“新年快乐，少然。”
这一场年夜饭是凌少染这18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吃完饭之后，凌少染没有让阿鏡收拾碗筷，反而让她去客厅看电视等自己过去。
窗外的万家灯火亮如白昼，新年的喜庆一步步进入高潮。
“阿鏡，要不要下楼去放烟花棒？”凌少染举着手里的烟花棒问道。
他希望阿鏡的第一个新年，可以是一个美好的记忆，希望可以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一次。
阿鏡跟个小孩儿似的拿着烟花棒跟在凌少染身后，她没有玩过这个，很新奇。
只见凌少染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花棒，阿鏡赶紧把它伸得很远，害怕火星会溅到身上。
阿鏡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少然，你看！好好看！”
阿鏡的脸在明暗交杂的烟火下摇曳生姿，凌少染看得有些愣了。
凌少染轻声道“新年快乐，阿鏡。”
“什么！？”阿鏡一心沉迷在烟花棒上，周围孩子们声更是吵得耳朵听不清凌少染说了什么。
凌少染突然把阿鏡拉到自己身边，侧身到阿鏡耳边重复了一遍“新年快乐，阿鏡。”
这下阿鏡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还有凌少染的呼吸声，温热的喷在了自己的耳边，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热了起来，脸先热的不像话了。
阿鏡眼眶顿时微微发热，阿鏡踮起脚尖，也在凌少染耳边回了一句“谢谢你，少然，新年快乐。”
阿鏡的嘴唇无意识的轻擦了凌少染的耳垂，凌少染敏感的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瞬间僵硬住了身体，他慢慢转头看向阿鏡，却见阿鏡的关注点依然还在手里的烟花棒，可见阿鏡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凌少染不自在的转头不去看阿鏡，没人发现凌少染的左耳早就红透了。
等他们两个上楼，早就过了零点了，忙活的一天的两个人都很累了，等凌少染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到了客厅却发现阿鏡已经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阿鏡实在是太困了，她很想醒却发现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身上被裹住了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轻飘飘的飘了起来，又轻轻的落地了。
在彻底睡过去前，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阿鏡，这是我们的第一年。”
那个声音好温柔，好好听，真的很安心。
其实阿鏡早就做好了凌少染离开的准备，她甚至想到了某一天早晨醒来，整个房子里或许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凌少染早就不告而别。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离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阿鏡抬眼看着正在洗菜的凌少染，脑子里只剩下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一直看着我怪不自在的。”凌少染甩了甩手上的上，侧身倚靠在橱柜边，看向阿鏡。
阿鏡立刻收回目光，低头揪着菜叶子，否认道“没有啊，我就看了你几眼，没有一直看。”
阿鏡一边说一边偷偷瞟了几眼凌少染，却发现凌少染的表情很专注，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一直没有挪开过。
阿鏡下意识的躲开凌少染的目光。
凌少染深深看着阿鏡，说道“阿鏡，自从我生日那天你就不对劲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阿鏡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不懂，更不知道凌少染是怎么想的。
如果一个人要走，那么另一个的挽留和乞求是有用的吗？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分离。
这些想法无不戳着阿鏡的心，阿鏡不是人类，她也没有人类的七窍玲珑心，她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一旦走了，就意味着离开，放弃，抛下。
被人保护、被人在意的日子阿鏡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旦尝试了，就会沉溺进去，不舍得放下了。
“你...”阿鏡艰难的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凌少染依然没有出声，他不急着催促，只等着阿鏡慢慢说。
“你...”阿鏡深吸了一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问出来了！终于问出口了。
“我不是说拦着你，我的意思就是，嗯..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好给你准备准备东西，我听说美国那边东西都很贵的，能带的就直接在这儿买了，带过去也挺好的。因为可能事情太多了，我..我就是想要提前有个准备...”阿鏡语速快的不像话，但越说声音越小。
阿鏡说着说着眼眶也有点红了，慢慢的，凌少染的脸似乎都看不真切了。
“其实...你应该告诉我的，你直接跟我说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的，我知道...你一直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这一天，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的，毕竟...我们不是还住在一起吗？”阿鏡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任谁看，肯定都是凌少染的错。
“谁说我要走了。”凌少染一句话让阿鏡吸鼻涕的动作停住了，阿鏡愣愣的看着凌少染。
“谁说我要走了？”凌少染又重复看一次。
“月笙说，你已经申请了哈佛的留学，没多久就要走了。”阿鏡愣愣地说道。
“所以你连问都没问我，就认为我一定会走，你只听了月笙的话，却没想过问我吗？”凌少染反问道。
阿鏡想说，因为我不敢问啊，因为我一直以来不都是你的负担吗，你一直想甩掉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包袱吗？
凌少染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因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会为你留下来，对吗？”
最平静的语气，内心却翻起了云涌。
阿鏡顿了顿，说“我只是...只是，害怕，一直以来我可能都是你的负担，我不想给你增加烦恼，所以我选择什么都不问。”
阿鏡把话题拽了回来“所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少染耸了耸肩“就是字面意思，我没要走，没要去美国。”
阿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凌少染心里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说出来后，阿鏡一定会这么感动惊讶的。
“所以..少然你”阿鏡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没错，我的确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凌少染心里默默接话。
“你是被哈佛拒绝了吗？”阿鏡担忧的看着凌少染，少然这时候是不是其实很难过呢？
凌少染难以置信的看着阿鏡，有时候他真的想敲开阿鏡的脑袋想知道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他简直要被阿鏡气笑了。
可是...看着阿鏡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瞬间也就不气了，算了，也就只有她会这么想吧。
凌少染想到那封已经沉寂在自己电脑里将近半个月的邮件，心里不觉得好笑，哈佛的入学通知邮件有效期回复期只有一周的时间，错过了便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可这个人却觉得是自己被拒绝了，满脸的担忧。
“是啊，可能我没那么优秀吧。”凌少染无所谓的说道。
“谁说的！你很厉害的，是他们没眼光而已！”阿鏡此时此刻就像个护崽的老母亲一样，谁要是说半分凌少染不好，就能上去与人搏斗一般。
“没事，哈佛去不成，咱们去S大也可以呀，S大肯定没问题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做梦梦到过的，我们人鱼的梦一直很准的。”阿鏡做出发誓的样子。
凌少染无奈的拉过阿鏡的手，凝望着阿鏡，郑重说道“阿鏡，我知道...我之前对你态度太差，让你没有安全感，或许你很怕我，什么都不敢跟我说，我希望你可以学着慢慢沟通交流，这也是人与人之间很重要的交往方式，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任性一点，或者可以闹闹脾气都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凌少染也只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因为他实在不喜欢看到阿鏡怕自己的模样，每次看到阿鏡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都会很堵得慌，“不过，也只限于...一点点而已，不能太过分了！”其实凌少染最讨厌撒娇任性事多的女孩子了，但是想到如果阿鏡可以偶尔对着自己撒娇，闹闹脾气，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这样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阿鏡闻言，眼圈又红了一分，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吗？阿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奢望，自己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踏遍万水千山来到了凌少染的身体，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报恩，想要对他好，可是该怎么说，自己对他的感情就不再是单纯的感激了，或许，从凌少染年少第一次救下了搁浅的自己，自己就已经爱上了凌少染这个人！这份爱卑微且懦弱，因为阿鏡清楚地知道，凌少染对自己或许只是照顾，只是寂寞了太久，想要一个人陪伴而已。
可是刚才凌少染说的那一番话，好像在她荒野植被的大地上，灌溉了一汪清泉，贫瘠的土地上，仿佛又可以荣荣而生。
阿鏡感觉身体里又痛又冷的碎冰，仿佛正在慢慢融化，消退下去，阿鏡好像真正成为了一个人，一个有着正常人类的感情和反应的一个人。
凌少染的眼底倒映着阿鏡的模样，干净又真挚。
凌少染从来没有告诉过阿鏡，他曾经做了一个梦，每次凌少染想起这个梦时，心头就痛得难以呼吸。
凌少染记得那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他不知道那是哪里，他不认识那里的一切，他回身环顾，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阿鏡不知去向，凌少染挨个找人询问阿鏡，努力向他们表达，他想找一个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可他发现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而他们也听不懂凌少染的话，那一刻...凌少染才意识到，他把阿鏡弄丢了。
其实凌少染对于新年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妈妈总是做了一桌子菜等着爸爸来，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来过，那些菜也最后都被倒掉了。
最后妈妈也干脆不等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不在家，可能和不同的男人在外面私会吧，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而自己总是被反锁在家里，只能从窗户里面，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穿着新衣服，拿着好吃的走街串巷的玩...
这次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了阿鏡陪在自己身边，起码没有那么惨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年夜饭凌少染却是花了心思的，满桌子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唯独没有做鱼。
阿鏡看着一桌的菜，眼睛的光一直都没停下来过。
他们的价住的楼层在5楼，此时窗外的烟花阵阵响起，明亮的火光不时可以照亮夜空，满满的新年气氛。
“阿鏡，新年快乐。”凌少染举起杯子，示意阿鏡也要举杯。
阿鏡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也举起手边的杯子，朝凌少染的杯子碰了一下“新年快乐，少然。”
这一场年夜饭是凌少染这18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吃完饭之后，凌少染没有让阿鏡收拾碗筷，反而让她去客厅看电视等自己过去。
窗外的万家灯火亮如白昼，新年的喜庆一步步进入高潮。
“阿鏡，要不要下楼去放烟花棒？”凌少染举着手里的烟花棒问道。
他希望阿鏡的第一个新年，可以是一个美好的记忆，希望可以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一次。
阿鏡跟个小孩儿似的拿着烟花棒跟在凌少染身后，她没有玩过这个，很新奇。
只见凌少染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花棒，阿鏡赶紧把它伸得很远，害怕火星会溅到身上。
阿鏡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少然，你看！好好看！”
阿鏡的脸在明暗交杂的烟火下摇曳生姿，凌少染看得有些愣了。
凌少染轻声道“新年快乐，阿鏡。”
“什么！？”阿鏡一心沉迷在烟花棒上，周围孩子们声更是吵得耳朵听不清凌少染说了什么。
凌少染突然把阿鏡拉到自己身边，侧身到阿鏡耳边重复了一遍“新年快乐，阿鏡。”
这下阿鏡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还有凌少染的呼吸声，温热的喷在了自己的耳边，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热了起来，脸先热的不像话了。
阿鏡眼眶顿时微微发热，阿鏡踮起脚尖，也在凌少染耳边回了一句“谢谢你，少然，新年快乐。”
阿鏡的嘴唇无意识的轻擦了凌少染的耳垂，凌少染敏感的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瞬间僵硬住了身体，他慢慢转头看向阿鏡，却见阿鏡的关注点依然还在手里的烟花棒，可见阿鏡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凌少染不自在的转头不去看阿鏡，没人发现凌少染的左耳早就红透了。
等他们两个上楼，早就过了零点了，忙活的一天的两个人都很累了，等凌少染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到了客厅却发现阿鏡已经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阿鏡实在是太困了，她很想醒却发现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身上被裹住了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轻飘飘的飘了起来，又轻轻的落地了。
在彻底睡过去前，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阿鏡，这是我们的第一年。”
那个声音好温柔，好好听，真的很安心。
其实阿鏡早就做好了凌少染离开的准备，她甚至想到了某一天早晨醒来，整个房子里或许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凌少染早就不告而别。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离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阿鏡抬眼看着正在洗菜的凌少染，脑子里只剩下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一直看着我怪不自在的。”凌少染甩了甩手上的上，侧身倚靠在橱柜边，看向阿鏡。
阿鏡立刻收回目光，低头揪着菜叶子，否认道“没有啊，我就看了你几眼，没有一直看。”
阿鏡一边说一边偷偷瞟了几眼凌少染，却发现凌少染的表情很专注，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一直没有挪开过。
阿鏡下意识的躲开凌少染的目光。
凌少染深深看着阿鏡，说道“阿鏡，自从我生日那天你就不对劲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阿鏡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不懂，更不知道凌少染是怎么想的。
如果一个人要走，那么另一个的挽留和乞求是有用的吗？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分离。
这些想法无不戳着阿鏡的心，阿鏡不是人类，她也没有人类的七窍玲珑心，她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一旦走了，就意味着离开，放弃，抛下。
被人保护、被人在意的日子阿鏡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旦尝试了，就会沉溺进去，不舍得放下了。
“你...”阿鏡艰难的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凌少染依然没有出声，他不急着催促，只等着阿鏡慢慢说。
“你...”阿鏡深吸了一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问出来了！终于问出口了。
“我不是说拦着你，我的意思就是，嗯..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好给你准备准备东西，我听说美国那边东西都很贵的，能带的就直接在这儿买了，带过去也挺好的。因为可能事情太多了，我..我就是想要提前有个准备...”阿鏡语速快的不像话，但越说声音越小。
阿鏡说着说着眼眶也有点红了，慢慢的，凌少染的脸似乎都看不真切了。
“其实...你应该告诉我的，你直接跟我说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的，我知道...你一直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这一天，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的，毕竟...我们不是还住在一起吗？”阿鏡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任谁看，肯定都是凌少染的错。
“谁说我要走了。”凌少染一句话让阿鏡吸鼻涕的动作停住了，阿鏡愣愣的看着凌少染。
“谁说我要走了？”凌少染又重复看一次。
“月笙说，你已经申请了哈佛的留学，没多久就要走了。”阿鏡愣愣地说道。
“所以你连问都没问我，就认为我一定会走，你只听了月笙的话，却没想过问我吗？”凌少染反问道。
阿鏡想说，因为我不敢问啊，因为我一直以来不都是你的负担吗，你一直想甩掉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包袱吗？
凌少染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因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会为你留下来，对吗？”
最平静的语气，内心却翻起了云涌。
阿鏡顿了顿，说“我只是...只是，害怕，一直以来我可能都是你的负担，我不想给你增加烦恼，所以我选择什么都不问。”
阿鏡把话题拽了回来“所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少染耸了耸肩“就是字面意思，我没要走，没要去美国。”
阿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凌少染心里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说出来后，阿鏡一定会这么感动惊讶的。
“所以..少然你”阿鏡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没错，我的确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凌少染心里默默接话。
“你是被哈佛拒绝了吗？”阿鏡担忧的看着凌少染，少然这时候是不是其实很难过呢？
凌少染难以置信的看着阿鏡，有时候他真的想敲开阿鏡的脑袋想知道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他简直要被阿鏡气笑了。
可是...看着阿鏡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瞬间也就不气了，算了，也就只有她会这么想吧。
凌少染想到那封已经沉寂在自己电脑里将近半个月的邮件，心里不觉得好笑，哈佛的入学通知邮件有效期回复期只有一周的时间，错过了便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可这个人却觉得是自己被拒绝了，满脸的担忧。
“是啊，可能我没那么优秀吧。”凌少染无所谓的说道。
“谁说的！你很厉害的，是他们没眼光而已！”阿鏡此时此刻就像个护崽的老母亲一样，谁要是说半分凌少染不好，就能上去与人搏斗一般。
“没事，哈佛去不成，咱们去S大也可以呀，S大肯定没问题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做梦梦到过的，我们人鱼的梦一直很准的。”阿鏡做出发誓的样子。
凌少染无奈的拉过阿鏡的手，凝望着阿鏡，郑重说道“阿鏡，我知道...我之前对你态度太差，让你没有安全感，或许你很怕我，什么都不敢跟我说，我希望你可以学着慢慢沟通交流，这也是人与人之间很重要的交往方式，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任性一点，或者可以闹闹脾气都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凌少染也只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因为他实在不喜欢看到阿鏡怕自己的模样，每次看到阿鏡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都会很堵得慌，“不过，也只限于...一点点而已，不能太过分了！”其实凌少染最讨厌撒娇任性事多的女孩子了，但是想到如果阿鏡可以偶尔对着自己撒娇，闹闹脾气，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这样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阿鏡闻言，眼圈又红了一分，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吗？阿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奢望，自己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踏遍万水千山来到了凌少染的身体，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报恩，想要对他好，可是该怎么说，自己对他的感情就不再是单纯的感激了，或许，从凌少染年少第一次救下了搁浅的自己，自己就已经爱上了凌少染这个人！这份爱卑微且懦弱，因为阿鏡清楚地知道，凌少染对自己或许只是照顾，只是寂寞了太久，想要一个人陪伴而已。
可是刚才凌少染说的那一番话，好像在她荒野植被的大地上，灌溉了一汪清泉，贫瘠的土地上，仿佛又可以荣荣而生。
阿鏡感觉身体里又痛又冷的碎冰，仿佛正在慢慢融化，消退下去，阿鏡好像真正成为了一个人，一个有着正常人类的感情和反应的一个人。
凌少染的眼底倒映着阿鏡的模样，干净又真挚。
凌少染从来没有告诉过阿鏡，他曾经做了一个梦，每次凌少染想起这个梦时，心头就痛得难以呼吸。
凌少染记得那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他不知道那是哪里，他不认识那里的一切，他回身环顾，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阿鏡不知去向，凌少染挨个找人询问阿鏡，努力向他们表达，他想找一个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可他发现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而他们也听不懂凌少染的话，那一刻...凌少染才意识到，他把阿鏡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