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木木没听清,再次问了一遍,“你到底再说什么?”

    没等到靳司白的回答,这时大巴车司机路口的一个急拐弯,让她不受控制惯性受力的歪倒在他身上,近距离的接触男子身上的木调冷香渗入鼻息。

    靳司白顺势将她锢在怀里,强有力的臂膀让她不得动弹。

    “这么主动?”靳司白挑眉故意暧昧道,手上松开的意思却一点没有。

    “松开!”季木木气急抬眼瞪他。

    靳司白也不再逗她,松开让她坐回位置上,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冷白的手掌在她脑袋上用力揉了揉。

    “赶紧吃,你也不想今天比赛的时候饿昏过去吧,到时候就有新闻可出了,”靳司白增加场面效果,笑着说,“标题还是,震惊!某女子居然在比赛现场饿昏了过去了,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

    这次比赛参加的人不少,都是需要教授级别的推荐才能进入赛场,所以这场比赛对季木木来说挑战度很高,压力也随之增大。

    季木木一整天都在场内对着题目创作,从思路以及构图和概念表达上,加上体力画画创造上,连续消耗的精力是不容小觑的。

    当她背着画板和工具箱走出赛场的时候,早上还是雾霾浓重的天气,此刻阴天下起了雨。

    “嘿,同学。”

    季木木站在考试大楼下边避雨边闭目休息,听到有人问话掀开眼睑,入眼的是一幅很陌生的高瘦男生,中分齐肩短发,破洞牛仔裤搭配黑T恤,脚上一双踢不烂,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跟她一样背着画板和手提画箱。

    见她抬眼看他,男生便主动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同学,我跟你一个考场的,我今天注意你很久了,我们交个朋友互换wx可以吗?我加你,或者你加我,你是哪个学校的,以后我可以经常去找你。”

    “......”

    季木木脸色很不好,她本来很累了,这时又出现一个要联系方式的人,以往她都可以很婉拒地回复,但是这人实在是好啰嗦好难缠,而且说话好讨厌,她不喜欢。

    “不好意思,我不交朋友。”季木木面无表情的回道,细看之下能看出她甚至有些反感。

    男生热情的表情瞬间换了副面孔,扭曲又尖酸刻薄,“看得起你才找你说几句,怎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是仙女了?都不知道暗地里是不是骚.货一个,万.人.骑的那种,你他妈.....啊!!!”

    肮脏难听的话还未说完,眼镜男生就被人从侧面踹下了阶梯,滚在雨中,要不是他滚下去的时候抓住旁边的扶手,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眼镜男搭讪不成还骂人家女孩,嘴里恶心骂人的话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看见他被人教训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痛快,还有人拿出手机拍他那副丑陋狼狈的样子。

    眼镜男身上的画箱装备撒了一地,整个人也浑身湿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怒火气势冲冲地准备教训踹他的家伙,倏然抬眼看了眼前的男子,瞬间脸色就像上了死灰一样,简直不敢置信,随之额头混着雨水不断冒冷汗。

    “靳,是........是靳公子啊,你,你怎么在这呢?”态度180度转变,完全不见刚刚那副嚣张至贱的模样。

    眼镜男当然认得靳司白,开玩笑,华城富二代那个圈子谁敢不认识他,家里有权有势不说,最重要的是他本身也是个狠的,加上他那阴晴不定的阴毒,谁都不敢招惹他,不然倒霉的是自己还好,他搞你全家才是真的叫生不如死。

    之前肖明淮就是个其中一个例子,现在他们家在华城都成了丧家之犬,况且他家实力还远不如肖明淮,眼镜男之前也是这样操作对其他女孩子的,有些随便勾几下就搞一起,不愿意的直接辱骂和报复,从没有翻过车,在c城他从来都是横行霸道,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了不该惹的人,眼镜男觉得自己可能要死。

    “你刚对她说什么?”靳司白冷白阴鸷的脸藏在这阴天雨雾中尤为渗人,隐藏在黑暗中的暴戾阴暗似乎要将人置诸死地。

    眼镜男身体不由发抖颤栗,怕的腿都软了,他哆哆嗦嗦地瞧了眼靳司白身后的那个女孩,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吧?

    “对,对不起,”眼镜男抖着嗓不断弯腰道歉,“我他妈就不是个人,我就是个畜生,靳公子你就放过我这次吧,你看我给你跪下,对!!!我给你跪下道歉你看这样行不。”

    说着就真的脸面都不要地要往靳司白脚下跪。

    在他跪下动作时靳司白却再一次踹他的膝盖,那股狠劲力道让眼镜男摔了个狗吃屎。

    “跪她,”靳司白下颌斜对季木木方向,残忍讥讽道,“刚刚不是嘴贱?扇自己那张贱嘴,扇到她满意为止。”男子的眼神半敛,居高临下的姿态令人胆怯森寒。

    季木木看着眼镜男磕头道歉的狼狈样,说实话,是有点痛快的,这人刚刚那副嘴贱猥琐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肯定有不少女孩要遭到他的辱骂威胁。

    靳司白这混蛋终于算做了件让她爽心的事。

    周围的人这时不免会有些声音出来,说他们两人这样做法过分,眼镜男再错都跪下道歉了还不放过等等之类的话,可靳司白看着痞帅高大不大好惹,忍不住把道德感倾向他那边,看着这样优越的男子护着季木木的样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双重发酵之下只能茶里茶语地把那些不大好听的话偷偷指向季木木。

    这个世界最可恨的人是施害者满脸假相装可怜博取同情时,施害者演变成了受害者,大多时现实生活中,而真正的直白脑筋的受害者,面对指责时,不够冷静愤怒反抗回击的时候,受害者演变成了施害者,在大众对立面,你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季木木她又不是真正的好人,她才不会“善解人意”装圣母,善解人意是个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你开心吗?你配吗?

    哼,做梦!

    *

    坐在对面的靳司白,一幅纨绔的大少爷姿态熟练点餐,旁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却是恭敬规矩地站在一旁默默记下。

    包厢门被推开,一身唐式装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是这的老板,见到靳司白客气地问候起来,他们熟悉交谈的模样,看得出来靳司白是他们这里重要的客人,老板还亲自介绍当季新出的菜品,每一样都细细解说。

    靳司白漫不经心地听着,却每一样都没落下。

    看着靳司白点的实在是太多,吃不完就真的是浪费,季木木终于忍不住阻止了他,“够了,你点那么多,吃得完吗?”

    靳司白这才收手,对着她勾唇一笑,“这不是怕饿着你吗?”

    “.......”我是猪吗,谁吃那么多!!!

    菜上来后,每一样的菜式精美,味道极好,是季木木喜欢的口味。

    靳司白动作流畅地给她布菜,好像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就差让人亲自上手喂了。

    季木木让他别这样,他不听,依旧乐此不疲,像是这样喂养她是一件好玩的事,她最后只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两人吃饭都很安静,季木木见靳司白吃饭文雅,和他平时痞气拽拽的摸样相比,简直就是两个天和地的人。

    靳司白掀起薄薄的眼皮,倏地抓住了她的目光,看她被抓住眼神后窘迫的样子,心情很好地笑着,玩味调侃道,“我知道我长得帅,吃完饭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看。”

    “........”季木木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恋成这样的人他是全宇宙第一个吧。

    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季木木最后实在吃不下才放下筷子,吃完饭她一般都会习惯打哈欠,有些犯困,在这不可能犯困,只能提起精神,托着腮眼珠子直转地打量起这院子。

    这里装饰精致古典,江南水乡的园林设计风格,色调布局的搭配让人惊艳,现代风格和古典风格相融合的完美,让人置身在此地,身心都感到放松舒服。

    “喜欢这里?”靳司白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她,用绣着纹绣的餐巾擦拭着嘴角,身后复古的溪窗背景,衬着远处的园林石桥流水,就像置身在民国宅院痞帅又不羁的少爷。

    不得不说这人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这张脸了,好看的张扬过分,造物者真是不公平,最好的都往他身上使劲雕刻了。

    “季木木。”靳司白狭长勾人的眼睛看着她,头微微偏着,薄唇噙笑,“那晚,在你宿舍楼下那次,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那晚夏季的雨下,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交织落在她耳膜里,季木木,跟我在一起吧。

    “哪次?什么话?”季木木蹙着眉,一时想不起来。

    靳司白心底不由地有些酸,他就这样不值得让她记住。

    须臾,他抬手用了力道弹她的脑门,啪的一声,引得她捂住额头痛呼出声,泪眼婆娑使劲瞪他的模样才让他稍微好受了些。

    季木木刚想开口骂他时,在桌上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靳司白眼神瞥了一眼来电屏幕,季木木立马拿起,看到来电的人,顿住,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接,毕竟身旁的靳司白在。

    电话还在响,靳司白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安静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情绪,“不是小叔叔吗,怎么不接?”

    他看见了?季木木起身想要去厢房外面接听。

    “就在这接。”靳司白嗓音低沉冷冽,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季木木心思都在电话上,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在铃声快要挂断时果断背对着靳司白接听了起来,对面温润如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了季木木的耳膜。

    女孩的蝴蝶骨在衣料的覆盖下显得轮廓骨感优美,靳司白眼神却冷冽如薄冰的落在那道蝴蝶骨上,心里却炙热地歇斯底里地想要把她禁.锢锁在他身.下,狠狠吻住和蹂.躏她,让她身上每一处留下属于他霸道气息的标记。

    “比赛完了吗?我现在过去接你。”沈复似乎在外面,季木木隐约听到了几道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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