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木终于可以喘气的时候,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手心因为过于用力一阵阵针刺的发麻发胀。

    简直就是个大坏蛋,季木木嘴里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嘴角破了,最后那下就跟狗一样咬的实在太狠。

    靳司白脸被打偏歪一侧,勾勒分明的五官在晦暗的灯下阴沉的滴血,仿若下一秒将是狂风骤雨。

    屋里如无声死寂的沼泽,压抑地仿若被人捂住呼吸,窒息抓人心脏。

    两人暗色里无声对峙,随着季木木被抛在沙发底下的手机短信打破,季木木终于转开视线起身要对手机方向探身,转而被一股怒不可遏的力道继续按回沙发里,力道和压迫感比进门开始更让人无力反抗。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靳司白蹙眉低吼出声,舌尖顶着口腔内壁,盯着红印的脸颊,五指的红痕清晰可见,眼神愠怒地紧盯着季木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季木木垂下眼眸,偏头赌气一言不发,任由他顶着灯光的身影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山死死压在自己身上,虽然他现在很生气,但他的语气明明怒意十足却还是对着她留了情,按照他本性阴毒狠辣的性格,有人往他脸上给这么一下,那人肯定当场暴毙,而且还会死的十分难看,甚至身首异处的那种。

    现在,明明是她无理取闹动手打了他,骄傲不肯低头的他却一次次对她低下了头颅。

    他不应该这样的,华城横行霸道的小靳爷是持才傲物的,不应该对着她一次次的妥协,是她为了利用和报复,才让他掉在这样的泥沼之地,越陷越深,越难自救。

    季木木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可恶歹毒的人,对着他居然拖拽到这样的地步,她眼眶发红,眼泪蓄在里面,低头咬唇死死忍着。

    “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季木木垂着头一声不吭倔强的样子,靳司白以为她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忍无可忍掐她下颌抬起,一看清小姑娘此刻面容瞬间就慌了神。

    身下的女孩鼻尖通红,眼框满是眼泪,就跟扯断线的珍珠,不断沿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掉。

    靳司白什么都顾不上了,被打的跟孙子一样也不跟她计较了,心疼地把她抱在大腿上轻柔地吻上她的脸颊,一颗颗的珍珠眼泪被他尽数吻去,不断哑声道歉。

    真是当她爹了,靳司白也委屈的很,小靳爷的威名从此一去不回,跟流进太平洋的水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都是我混账,枝枝,别哭。”

    “我的祖宗,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不要哭了,你继续打我出气,我绝不还手,打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小姑娘越哭眼泪越大颗,跟破洞的云层雨一样下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靳司白干脆认命,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作势要扇。

    季木木被他吓一跳,眼睛红的就跟兔子一样,夹着可怜哭泣的声瞪他,“你干嘛呀!”

    “打死我给你赔罪,是我混账,不该惹你生气,宝贝,祖宗,别哭了,气坏自己老子要心疼死了。”靳司白真的不要脸面了,平时称王称霸称霸,此时俯首称臣只为怀里的女孩别流眼泪。

    真是栽的彻彻底底,靳司白也认输的彻彻底底。

    靳司白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发红的眼尾,轻轻吻她眼睛,一手不断拍背安抚她情绪,不断一声声低声哄着怀里的宝贝。

    季木木抬头眼神就被他摄住,嘴唇被吸吮住,男人强势侵入翻搅,把人吻的发软无力。

    一吻结束,靳司白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句不差地解释了一遍,只见女孩安静乖乖的样子,以为她听进去了,觉得终于把人给哄好,不由松一口气时。

    季木木却偏头垂眸不肯看他,依旧要坚持分手。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分手是认真的。”

    下巴蓦地被人抬起,直直对上靳司白冷冷的眼神,“理由,如果是因为今晚那些破事,我不答应,季木木你是在耍老子吗?”

    现在的季木木表现的就完全是无理取闹小题大做,玩弄感情的渣女,靳司白很是生气,他就想不明白她今天怎么倔得跟头牛一样,这样轻易就说分手,将感情处理的这样随意,他不由怒火中烧。

    理由,理由就是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你现在对我越好,等你以后知道真相就越难以接受,趁现在还没陷的最深,及时止损让大家都好过。

    “我跟你不是一个圈层的人,你的圈子我进不去,我也不想进,我的圈子你也不会想去了解,而且我跟你在一起,我过得很累,我根本没办法把你当做我真正的男朋友,之前汤凝姝说的没错,大家家世层次根本不同,相处下去只会让另一方更加卑微,我就是那个自卑的人。”

    “如果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充分,还有一个,就是我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你,从头到尾你对我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话无疑是带毒的刀子,一刀刀进去血淋淋地拔出,他还不够用心对她吗,一直以来他看似强势霸道,可哪些时候不是对她放下架子面子的,她说大家圈层不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残忍!

    靳司白用力攥着她的薄弱的肩膀,压抑着怒火咬牙死死盯着她,他根本无法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在暗色里无声对峙,都不肯服输向对方低头,季木木被靳司白用力抓着的肩膀,生疼却不肯吭声,额间却痛楚冒了细汗。

    都说决裂的爱让人生恨,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可总会有一方因太过死心塌地的爱,无法作出半点的伤害。

    靳司白松了手,缓缓站起在沙发边上,眼底的神色因额前的刘海遮挡无法窥见,然而全身冰冷如刀的阴鸷却让人感受的真真切切。

    罢了,他又不是非谁不可,为什么要这么犯贱去找虐,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舔着脸干什么,贱不贱啊!

    季木木脱离了桎梏,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没有半点留恋不舍地余地,握住大门的门把要离开。

    靳司白冷冽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无法回头冰刀般的决裂。

    “季木木,你别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

    “到时候你再过来求老子,我也不会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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