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木没有正面回答他那些拙劣故意的被发现,疏离又淡漠直接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旅游。”靳司白挂着一抹恶劣痞痞的笑,坦荡荡回她。

    仿佛真的是大老远淡季时来这里旅游一样,可他也是大三的学生,学校放他假了吗。

    “哦,挺好。”季木木也不拆穿,没什么表情顺着他的话。

    “........”反而这时靳司白却无话可说了。

    烟花终于落幕,方才璀璨十色的夜空回归原本属于它的漆黑平静。

    两人无言对峙半晌,最后季木木还是踟蹰开了口。

    “那,你好好玩。”她这几天累的很,现在只想着赶紧躺客栈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刚走上两步,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紧紧攥住,季木木扭头蹙眉,挣不脱。

    见她真的一点犹豫留恋都没有转身就走掉,靳司白真的被她装傻又不在乎的样子生生气的要吐血。

    她真以为他山长水远来这鸟不拉屎的小镇,是真的来旅游的吗!

    他妈的他是来找她的,找她干什么!来向她低头,来找她复合,他就是这么贱,贱的毫无底线,他可以不要脸,他只要她对他好一点,不要这么忽视他冷漠他,他可以喜欢她多过她喜欢他。

    靳司白无数次深度思考过,她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要不然怎么解释他就只对她上心,就只喜欢她,就只爱她一个!

    一向高冷傲慢的俊脸此时咬牙切齿,却又一字一字怄气又可怜兮兮地艰难开口。

    “你就这么走了!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是的,就是可怜兮兮,低眉顺眼垂头的靳司白,季木木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没见过他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应该是从小张扬肆意地长大,所有东西只要他想都轻易垂手可得,真正的天子骄子,豪门矜贵的少爷,而现在,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少爷做派格格不入。

    “为什么?”季木木声音干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执着,比她好看脾气又顺着他的女孩子很多,为什么唯独就非她不肯放手。

    “因为,你属于我,我命定于你。”靳司白眼眸里的只倒影着她一个人,仿佛就是最美好的全世界。

    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命中注定,曾经无数次他想要抛开年幼时冷漠自私的她,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记,那些刻意的急于摆脱,导致他后来不断交了很多女朋友,静静看着她们一次次在他这里拿到利益后的样子,都只会觉得无趣。

    原来,这些人不过如此,面对诱人的利益,总会出卖自己,把自己放在不堪的位置上,没有底线。

    可从再遇见她时,时隔那么多年,孩童时期到长大成年,人的模样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他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然而她却对他没有任何的记忆。

    后来的后来,从一开始的不甘情绪演变成深刻沉沦的爱,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有些人曾经就算再怎么伤害了你,再痛恨最后还是会选择原谅。

    既然这是命,那他认了,他彻底认栽。

    季木木轻轻收回被他抓着的手,掀眼看向他狭长垂着的眼眸,曾经他骄傲肆意的光亮,此刻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脏兮兮的灰,盖住了璀璨的宝石一样,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明亮。

    摇曳的树叶随着风将斑驳的光线撒在两人身上,时间似乎真的过了很久很久,季木木紧抿着唇,转身就走了,没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

    靳司白孤身站着原地,除了喧嚣的蝉鸣,只有崩坏的世界铺天盖地包围着他,很窒息。

    他双手紧紧握拳,因用力而青筋绷起,死死压抑那被锋利的刀锋切开流血的心脏,一片一片凌迟地疯狂折磨。

    是不是,从此以后他黑暗的世界再也不会好了,他以后该怎么办,他怎么就会那么痛呢。

    “靳司白!”

    一道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都熟悉无比的声音,如一道光劈开了黑暗,就这样来势汹汹照进了他的世界。

    靳司白瞳孔微震,没有一秒的犹豫,转身就追过去,像一只蓄势待起的猎豹。

    向着他的光,全力奔赴。

    季木木就站在小镇古老的拱桥上,靳司白跑到桥下站定抬头看着女孩,两人相差数级台阶,季木木此刻眉眼弯弯地笑,在这月色下,如勾人心魂的妖精,安抚着他狂跳的心。

    靳司白胸膛剧烈起伏,失去思考只会仰望着她,生怕多想一秒其余的可能,再也无法挽回他奢望的一丝念头。

    只见季木木展开双臂,毫无预兆地从拱桥的台阶上就这样纵身往前跳了下去,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翩然坠下。

    扑进靳司白的怀里,季木木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随后被他托起挂在了他的身上,纤细的双腿夹在他劲瘦的腰间。

    她最终还是抛开心底所有的顾虑,毫不犹豫选择了这条路,她做不到看见他颓败丧气的样子视而不顾,错的那个人是她,竟然这样,那这所有的一切就让她来承担。

    一直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终于把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好心情地将它如雪皑皑的光,撒在了黑暗的每处角落。

    客栈的房间里,气氛比白日炙热更甚,潮湿,滚烫,难舍难分。

    靳司白霸道地将季木木按在腿上汹涌地吻,铺天盖地的掠夺席卷,每一处都不肯放过。

    浴室里的水龙头似乎坏了,一开始是滴滴答答的水流声,一滴一滴往下坠落,最终还是抵不过那压抑的澎湃,再也止不住地哗哗往外喷出,连墙上的镜子都不可避免被波及。

    湿漉,泥泞,直到到天明。

    小镇是生态环境的重点保护地区,清晨的鸟类清脆鸣叫,总会充当镇上居民的天然闹钟。

    窗外的鸟儿驻立在枝头上,望着客栈楼上那扇没关上的窗台,似乎好奇想要闯入,被风吹得徐徐飘起的纱帘里一看究竟。

    靳司白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缓缓张开眼睛,用手挡住窗外照进来刺眼的阳光,一开始混沌的思维逐渐清明,低头看向两人坦白赤.裸相拥而眠的女孩。

    早晨的光暖呼呼地在她白皙的脸上流连,透过血色的折射出来的皮肤,如那粉色的桃子果冻,软嫩可口。

    季木木的脸压在靳司白的臂弯里,这时候还为醒过来,额边的碎发垂落贴在有些红肿的嘴唇上,靳司白伸手温柔小心地将那缕发丝挽在她的耳朵后,缓缓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须臾,不舍得离开半寸距离,目光游弋在她身上的痕迹,昨晚弄得太狠了,她身上的印子显得触目惊心,昨晚她在他身下的婉转,让他一向的自持崩如灰烬。

    靳司白亲昵地用鼻尖摩挲着她的,一下一下,像对待全世界珍贵的珠宝。

    “枝枝,我爱你。”

    沉睡中的女孩眼睫轻轻颤了颤,终究还是没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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