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受了委屈
几人旋即冲了上来，指着眼神最傲的珠儿反手挥了一巴掌。
“住手！”
云舒缓缓从婢女身后起身，哪怕脸上沾染上了灰尘，她仍身姿挺拔，仪态万千，声音不大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是哪个院子的？”
云舒眉目一凛，看向为首的灰衣老婆子。
“我……我是……”本被云舒的气势唬住的老婆子，转念想到了前几日吩咐自己的溪白小姐，又硬气了几分，“不就是个狐媚子吗，也配提我们小姐的名字！”
“珠儿，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云舒没有理会老婆子的挑衅。
“应当发卖。”
“那便将她发卖了吧。”
“我看谁敢！”灰衣老婆子怒目圆瞪，“我可是秦溪白小姐派来的！”
“秦溪白……”云舒回想起了刚刚景煜铭提起过的那个人名，心下便明了若继续责罚免不了她会去给这位秦溪白告状。
但倘若就此放过，日后怕是人人都可以欺她们一头。
“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做什么的？”云舒随意地说，语气竟柔软了几分。
灰衣老婆子见云舒不敢动自己，心底越发得意，“干我什么事。哼，进了我们这府，你就是个不受宠的侧室！”
“我知道了，婆婆，竟是我唐突了。”云舒的声音不由得越发轻柔，“云舒想请婆婆指点一二，可否？”
灰衣老婆子见云舒这柔软样，心里越发爽快。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呢？”
“是的，婆婆。不如我们移步到室中说话？”云舒眼神示意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珠儿，让她扶起了老婆子的手，带着那几位小厮去了正厅。
打开了茶盒，珠儿却发现里面不过是些茶叶渣渣。
“小姐，没茶叶了……”珠儿有几分气愤地抱怨。
“没茶水老身可怕是经不住口干舌燥。”老婆子大声打断。
云舒嫣然一笑，“珠儿，还不快去库房给我们的座上宾取点上好的茶叶来。”
语罢又让婢女端来了昨日嫁娶仍残留在桌上的碎嘴。
“见你是新来的，你可知溪白小姐同二公子是什么关系？”老婆子神气十足地开口。
“小女不知。”
“呵呵，我们小姐可是二公子的救命恩人！不光如此，溪白小姐还会是将来二公子的正妻！今日我来就是代小姐敲打一二，免得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冲撞了溪白小姐。”
云舒低头一幅洗耳恭听地模样，心里暗暗嘲讽。
不就是话本子里常有的剧情吗。
“既是溪白小姐的婢女，又怎会在国公府呢？”
云舒疑惑地询问，眼里浮上一层懵懂的雾气。
“那自然是溪白小姐向二公子请求的。”
“你这狐媚子，跟我们溪白小姐可以用天上云与地下雪来区别。”老妪在炫耀之际也没忘记贬踩云舒几分。
云舒听了此话，装作伤心至极一般，捂了捂胸口，两弯柳叶眉似蹙非蹙。
而在这间隙间，珠儿便捧来了一把茶叶，紧接着还带来了一位相貌堂堂的公子。不像是二公子那般的清俊，倒是有几分粗迈豪放，浓眉大眼，皮肤许是因为长年日晒的缘故成古铜色。
“小姐，这位是大公子。”
云舒有些疑惑地欠身一礼。
男子点头回礼，转而眼神一戾，喝道：“贱婢，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让主人为你端茶倒水！”
本见大公子来慌里慌忙下榻的老婆子，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磕头认错。
“今天我便要将你好好处置一番！来人！”
云舒见状侧身为老妪求情：“公子，请恕罪，饶她一命。”
“为何如此？”景之淳有些不解。
“云舒初来乍到，许是有地方得罪了他人。但云舒不愿长兄因云舒与他人结仇。”云舒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微微颤动，楚楚可怜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我见犹怜。
毕竟是秦溪白的人，听这老妪的话，景煜铭对她颇为疼爱。若贸然处置，自己免不了被责问。
在一边胆战心惊的老妪听了此话，心里生出几分希冀。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男人粗声呵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待一众人离去，院子里清净了几分。
“多谢长兄今日出手相助。不知长兄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不必多谢。”景之淳长年在战场，正尴尬不懂得弟弟的小妾该怎样称呼，伸手挠了挠头。
“公子叫我云舒便可。”云舒浅浅微笑。
“云舒，我是奉母亲之命来给你送物件和奴仆。”
“多谢大公子……”云舒稍顿，试探性地开口，“也多谢大公子刚才为小女子留了几分脸面。”说着说着，云舒泫然若泣。
景之淳常在沙场，哪见过这般如水似玉的女子，偏偏还性格温柔，心里柔情更添几许。“云舒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
伸手示意，陆陆续续地便从门后进来了许多小厮，抬着些物件。
先是些盆栽花卉，后有柜子桌椅，到后面竟搬来了两三盏屏风，紧接着还进来了四五位丫鬟。
珠儿惊讶地在云舒耳边悄声说：“小姐，国公夫人竟这般大气。”
“从今日起，云舒便是你们的主子！”
云舒看着眼前昂首挺胸，挥手指挥着的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份人情可不好还。
“云舒，既然已送到，那我便先走了。”景之淳笑容明朗，驱散了一瞬云舒心里的阴霾。
“何人在此喧哗！”
放眼看去，迎面走来的正是景煜铭，许是刚才的声音引来的。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樱草色彩绣团花软烟罗齐腰襦裙的娇俏女子，颇有些调皮可爱的顽童意味。
“夫君。”
“长兄为何在此。”景煜铭躬身一礼。
“我今日来是瞧见你这小娘子被人欺负了。”景之淳回礼，“既你已来，那兄长便不多插手。”
“云舒，何人欺你了？”景煜铭语气温柔，像是担忧地问了一声。
那灰衣老婆子不知从何处又跑了回来，哆哆嗦嗦地开口：“公子明鉴！老身本是奉命来教导云小姐，竟没想到云小竟……”
“胡婆，但说无妨，我们定会明鉴。”在一旁的娇俏女子开口，声音里隐隐透着鼓励的意味。
“溪白小姐，这云舒小姐不服管教便算了，竟还对老身嘲笑讽刺，认为自己的容貌举世无双，定能获得公子宠爱。”
“你这老妪，竟颠倒黑白！”珠儿忍不住开口。
“夫君明鉴。”云舒提裙跪下，抬头看向景煜铭，清澈的眼里盈满了委屈。“从昨日起，这老妪便对妾的丫鬟棍棒相向，今日若若不是夫君及时告知，恐怕……恐怕……”
话还没说完，在她那双纯净的眼里渐渐蓄起了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在娇嫩的脸上留下了极淡的泪痕。
“云舒想要如何处置？”只见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勾起半月的弧度，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温情如流水一般看着云舒。
好似真的要为她出头一般。
云舒心下微动。
“莲生！”一旁的粉衣女子未等云舒回应便出声打断，“胡婆的年岁这般大了，且平日里也对我爱护有加，又怎会这般行事。”
“你这女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秦溪白见云舒的容貌胜过自己一筹心中已有嫉妒，更见身边的男子似是要为她出气的模样心里恼怒更深。
景煜铭淡笑着安抚身旁微怒的女子：“溪白，何至于恼？”
“不过是一妾，你想如何便如何。”
云舒听到此话蓦地错愕一瞬。
秦溪白眼珠一转，心想：自己的计划既然已经暴露，若太过火难保莲生心生厌烦。
“我要她向胡婆奉茶赔罪！”
“那便如此。”
“夫君……”云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呼吸一滞，一时发不出声响。
堂堂云家大小姐，再不济也是个主子，居然要主子为婢女奉茶道歉。
云舒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公子，是真真地黑心黑肺！
委屈和羞恼一下子冲上了头，云舒用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想忍住自己起身拂袖而走的冲动。
云舒嘴角嗪起一抹讥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用力地攥紧了手指，又缓缓地松开，轻轻地抚平了裙边的褶皱，朱唇轻启，带着贵女独有的冷傲：“妾知错。”
忍下了这一场针对她的折辱。
景煜铭柔和的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地味道。看着眼前这个暴露了些许本性的小白兔，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继续，继续折辱她。看看她还会显露些什么！”
“莲生，你觉得该如何？”
秦溪白转眼就看见景煜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凑到景煜铭的眼前，错开了他的视线，甜甜开口。
听到秦溪白的声音，景煜铭突然没了兴致在这里陪她们演戏。微微蹙眉：“溪白，我身子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吧。”
语毕，拂袖离开。
秦溪白见状娇哼一声，跺了跺脚，恨了云舒一眼追了上去。
“小姐……”珠儿见两人走后连忙扶起云舒。
“回吧。”云舒语气淡淡，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刚刚的泪痕也已经风干不见。
珠儿心疼的看着小姐。
小姐此时瞧着实为狼狈，衣裳乱而湿，早上还如丝绸般柔顺的乌丝变得松散，唇淡眼润，眼波潋滟，却没有哭，那双微微发颤的手藏在袖中。
“今日一事，到此为止。”云舒转头看见了那还匍匐在地的老妪，“既已如此，将她赶出去即可。”
*
回了房内，云舒遣散了众人，目光呆呆地坐回了榻上。
看着周围的环境，竟反而苦笑出了声。
这处说是小轩，倒不如说是杂院。
房内的角落里蛛丝缠绕，没有被红布包裹的桌椅已经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从窗外看去，四处杂草丛生，连屋子也像是久未修缮一般，在柴房的偏角出破了几个洞。
一棵几米高的槐树立于院子边，树边有一小池塘，碧绿色的池水里开了几朵淡紫的莲，散发出淡淡幽香。
再往外点，便是葱葱郁郁的后山。
全然一副破败景象。
“住手！”
云舒缓缓从婢女身后起身，哪怕脸上沾染上了灰尘，她仍身姿挺拔，仪态万千，声音不大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是哪个院子的？”
云舒眉目一凛，看向为首的灰衣老婆子。
“我……我是……”本被云舒的气势唬住的老婆子，转念想到了前几日吩咐自己的溪白小姐，又硬气了几分，“不就是个狐媚子吗，也配提我们小姐的名字！”
“珠儿，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云舒没有理会老婆子的挑衅。
“应当发卖。”
“那便将她发卖了吧。”
“我看谁敢！”灰衣老婆子怒目圆瞪，“我可是秦溪白小姐派来的！”
“秦溪白……”云舒回想起了刚刚景煜铭提起过的那个人名，心下便明了若继续责罚免不了她会去给这位秦溪白告状。
但倘若就此放过，日后怕是人人都可以欺她们一头。
“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做什么的？”云舒随意地说，语气竟柔软了几分。
灰衣老婆子见云舒不敢动自己，心底越发得意，“干我什么事。哼，进了我们这府，你就是个不受宠的侧室！”
“我知道了，婆婆，竟是我唐突了。”云舒的声音不由得越发轻柔，“云舒想请婆婆指点一二，可否？”
灰衣老婆子见云舒这柔软样，心里越发爽快。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呢？”
“是的，婆婆。不如我们移步到室中说话？”云舒眼神示意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珠儿，让她扶起了老婆子的手，带着那几位小厮去了正厅。
打开了茶盒，珠儿却发现里面不过是些茶叶渣渣。
“小姐，没茶叶了……”珠儿有几分气愤地抱怨。
“没茶水老身可怕是经不住口干舌燥。”老婆子大声打断。
云舒嫣然一笑，“珠儿，还不快去库房给我们的座上宾取点上好的茶叶来。”
语罢又让婢女端来了昨日嫁娶仍残留在桌上的碎嘴。
“见你是新来的，你可知溪白小姐同二公子是什么关系？”老婆子神气十足地开口。
“小女不知。”
“呵呵，我们小姐可是二公子的救命恩人！不光如此，溪白小姐还会是将来二公子的正妻！今日我来就是代小姐敲打一二，免得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冲撞了溪白小姐。”
云舒低头一幅洗耳恭听地模样，心里暗暗嘲讽。
不就是话本子里常有的剧情吗。
“既是溪白小姐的婢女，又怎会在国公府呢？”
云舒疑惑地询问，眼里浮上一层懵懂的雾气。
“那自然是溪白小姐向二公子请求的。”
“你这狐媚子，跟我们溪白小姐可以用天上云与地下雪来区别。”老妪在炫耀之际也没忘记贬踩云舒几分。
云舒听了此话，装作伤心至极一般，捂了捂胸口，两弯柳叶眉似蹙非蹙。
而在这间隙间，珠儿便捧来了一把茶叶，紧接着还带来了一位相貌堂堂的公子。不像是二公子那般的清俊，倒是有几分粗迈豪放，浓眉大眼，皮肤许是因为长年日晒的缘故成古铜色。
“小姐，这位是大公子。”
云舒有些疑惑地欠身一礼。
男子点头回礼，转而眼神一戾，喝道：“贱婢，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让主人为你端茶倒水！”
本见大公子来慌里慌忙下榻的老婆子，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磕头认错。
“今天我便要将你好好处置一番！来人！”
云舒见状侧身为老妪求情：“公子，请恕罪，饶她一命。”
“为何如此？”景之淳有些不解。
“云舒初来乍到，许是有地方得罪了他人。但云舒不愿长兄因云舒与他人结仇。”云舒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微微颤动，楚楚可怜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我见犹怜。
毕竟是秦溪白的人，听这老妪的话，景煜铭对她颇为疼爱。若贸然处置，自己免不了被责问。
在一边胆战心惊的老妪听了此话，心里生出几分希冀。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男人粗声呵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待一众人离去，院子里清净了几分。
“多谢长兄今日出手相助。不知长兄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不必多谢。”景之淳长年在战场，正尴尬不懂得弟弟的小妾该怎样称呼，伸手挠了挠头。
“公子叫我云舒便可。”云舒浅浅微笑。
“云舒，我是奉母亲之命来给你送物件和奴仆。”
“多谢大公子……”云舒稍顿，试探性地开口，“也多谢大公子刚才为小女子留了几分脸面。”说着说着，云舒泫然若泣。
景之淳常在沙场，哪见过这般如水似玉的女子，偏偏还性格温柔，心里柔情更添几许。“云舒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
伸手示意，陆陆续续地便从门后进来了许多小厮，抬着些物件。
先是些盆栽花卉，后有柜子桌椅，到后面竟搬来了两三盏屏风，紧接着还进来了四五位丫鬟。
珠儿惊讶地在云舒耳边悄声说：“小姐，国公夫人竟这般大气。”
“从今日起，云舒便是你们的主子！”
云舒看着眼前昂首挺胸，挥手指挥着的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份人情可不好还。
“云舒，既然已送到，那我便先走了。”景之淳笑容明朗，驱散了一瞬云舒心里的阴霾。
“何人在此喧哗！”
放眼看去，迎面走来的正是景煜铭，许是刚才的声音引来的。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樱草色彩绣团花软烟罗齐腰襦裙的娇俏女子，颇有些调皮可爱的顽童意味。
“夫君。”
“长兄为何在此。”景煜铭躬身一礼。
“我今日来是瞧见你这小娘子被人欺负了。”景之淳回礼，“既你已来，那兄长便不多插手。”
“云舒，何人欺你了？”景煜铭语气温柔，像是担忧地问了一声。
那灰衣老婆子不知从何处又跑了回来，哆哆嗦嗦地开口：“公子明鉴！老身本是奉命来教导云小姐，竟没想到云小竟……”
“胡婆，但说无妨，我们定会明鉴。”在一旁的娇俏女子开口，声音里隐隐透着鼓励的意味。
“溪白小姐，这云舒小姐不服管教便算了，竟还对老身嘲笑讽刺，认为自己的容貌举世无双，定能获得公子宠爱。”
“你这老妪，竟颠倒黑白！”珠儿忍不住开口。
“夫君明鉴。”云舒提裙跪下，抬头看向景煜铭，清澈的眼里盈满了委屈。“从昨日起，这老妪便对妾的丫鬟棍棒相向，今日若若不是夫君及时告知，恐怕……恐怕……”
话还没说完，在她那双纯净的眼里渐渐蓄起了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在娇嫩的脸上留下了极淡的泪痕。
“云舒想要如何处置？”只见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勾起半月的弧度，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温情如流水一般看着云舒。
好似真的要为她出头一般。
云舒心下微动。
“莲生！”一旁的粉衣女子未等云舒回应便出声打断，“胡婆的年岁这般大了，且平日里也对我爱护有加，又怎会这般行事。”
“你这女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秦溪白见云舒的容貌胜过自己一筹心中已有嫉妒，更见身边的男子似是要为她出气的模样心里恼怒更深。
景煜铭淡笑着安抚身旁微怒的女子：“溪白，何至于恼？”
“不过是一妾，你想如何便如何。”
云舒听到此话蓦地错愕一瞬。
秦溪白眼珠一转，心想：自己的计划既然已经暴露，若太过火难保莲生心生厌烦。
“我要她向胡婆奉茶赔罪！”
“那便如此。”
“夫君……”云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呼吸一滞，一时发不出声响。
堂堂云家大小姐，再不济也是个主子，居然要主子为婢女奉茶道歉。
云舒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公子，是真真地黑心黑肺！
委屈和羞恼一下子冲上了头，云舒用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想忍住自己起身拂袖而走的冲动。
云舒嘴角嗪起一抹讥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用力地攥紧了手指，又缓缓地松开，轻轻地抚平了裙边的褶皱，朱唇轻启，带着贵女独有的冷傲：“妾知错。”
忍下了这一场针对她的折辱。
景煜铭柔和的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地味道。看着眼前这个暴露了些许本性的小白兔，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继续，继续折辱她。看看她还会显露些什么！”
“莲生，你觉得该如何？”
秦溪白转眼就看见景煜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凑到景煜铭的眼前，错开了他的视线，甜甜开口。
听到秦溪白的声音，景煜铭突然没了兴致在这里陪她们演戏。微微蹙眉：“溪白，我身子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吧。”
语毕，拂袖离开。
秦溪白见状娇哼一声，跺了跺脚，恨了云舒一眼追了上去。
“小姐……”珠儿见两人走后连忙扶起云舒。
“回吧。”云舒语气淡淡，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刚刚的泪痕也已经风干不见。
珠儿心疼的看着小姐。
小姐此时瞧着实为狼狈，衣裳乱而湿，早上还如丝绸般柔顺的乌丝变得松散，唇淡眼润，眼波潋滟，却没有哭，那双微微发颤的手藏在袖中。
“今日一事，到此为止。”云舒转头看见了那还匍匐在地的老妪，“既已如此，将她赶出去即可。”
*
回了房内，云舒遣散了众人，目光呆呆地坐回了榻上。
看着周围的环境，竟反而苦笑出了声。
这处说是小轩，倒不如说是杂院。
房内的角落里蛛丝缠绕，没有被红布包裹的桌椅已经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从窗外看去，四处杂草丛生，连屋子也像是久未修缮一般，在柴房的偏角出破了几个洞。
一棵几米高的槐树立于院子边，树边有一小池塘，碧绿色的池水里开了几朵淡紫的莲，散发出淡淡幽香。
再往外点，便是葱葱郁郁的后山。
全然一副破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