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场景，卫翎真是没想到还能碰上第二次。
她仰头躺靠在草堆上，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你没事吧？”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我刚看过了，外面没人在把手。”
小姑娘使劲往卫翎身边蛄蛹，卫翎连眼睛都懒得转。
“门上锁了吧？”
“你怎么知道？”
空气中一阵长久的沉默。
卫翎无奈地闭上眼，凝神细听了听门外的声响，此地应是一个偏僻的居间，外头并没有多少人经过。
但不远处似隐隐传来丝竹声，还有男人的高喝声间或地响起。结合眼下绑人的场景，其实不难推测出，她们究竟被绑到了何地。
少女细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立马上前挪了挪：“怎么？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此处，应该是青楼。”卫翎垂了垂眸子，开始打量起四周，寻找可支撑自己站起的东西。
“青楼？”
小姑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立马跳起来，也跟着上下打量起柴房来。
卫翎勉强挪动着身子，歪到了一处柴堆旁，靠着层层垒起的枝条，背过身蹭抓着这才够呛站起身。不想，脚下一个踉跄，踢到了一物，接连碰倒了好几块杆子。
杆子松散滚落开，发出噼里啪啦好一阵声响。她下意识伸出脚一拦，幸好阻止的及时，这堆东西才没有接连的倒完。
她等了好一会儿，外头确实没有人进来，这才放慢脚步移到了房门口，小心地用头抵着窗，透过门缝去观察外面的场景。
*
就在距离闹市不远的僻静巷子口，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驶到了一处民宅前。小厮将车停稳后，从前室跳下车，径直到门前扣了扣门环，里面很快走出个老者。小厮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老者立时恭敬地走到车驾旁，向着车内人拱手致意道。
不多时，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掀开了帘子，一身素衫锦袍的男子自车内钻身下地来。老者见状，再次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人入内的手势。
男子只是略颔首，撇了眼小厮就跟着老者进去了。
小厮抱完拳，爬上车，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卫翎观察了一番外围的情况，没想到自己竟是处在一个民宅内。原先那丝竹的声响，貌似是从前宅传出的，而这边尚没有人经过。
犹疑间，她看到有两人出现。立马缩回身子，连带那个跟着焦急眺望的少女，一并吓一跳。一边一起猫回去，一边小声打听着：“怎么了？怎么了？”
卫翎只是沉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一时默契的装死。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一高一低的身影从门窗前出现，少女当即害怕地闭起眼，卫翎反而沉静地盯着那道门缝看。
那两人走到门前，只是顿了一顿。
因为不知来人的底细，卫翎和女孩俱不敢做声，怕被人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
那个身形较矮之人突然侧过身，对着身后之人轻声道：“少师大人这边请，主人已经在里面久候了！”
后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迈步跟着前人往里走。
直到外面没有了声响，忐忑的少女这才睁开了一只眼，见屋前人不见了。扭过头，就看到卫翎黑着一张脸，“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这个人醒来，自己就莫名对她有股又怕又想要信赖的救命感。
此时但见她脸色不善，周身还隐隐有股杀气，慕容清把自己往一侧挪了挪，尽量不去打扰她。
少师渊会出现在这里，属实让卫翎没想到！
这个被众人奉为卫国第一帝师的男子，光风霁月得好像不染世间的尘埃。即使是自己在位时，在宫里乘着肩舆遇到他，招呼他上前，对方也只是一躬身，并不曾多看她两眼。
他又怎么会来青楼！莫不是这里是有什么不同？
正思索间，柴房突然被人一把推了开。
一个虎背熊腰又穿金戴银的女人，乍一见到她们都醒着，当即点头称赞道：“不错，都挺老实的，醒了也没有乱喊乱叫。”
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粗壮的大汗，另有一个细瘦的男人佝偻着腰，一脸讨好地看着女人：“这两个我看着品相都不错，这才送到妈妈这。您要是觉着好，我就不往下家送了。”
女人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以示回应。随后又转着圈在卫翎她们两个面前打量着，见一个女孩子不动，另一个只是一味往后退避着，她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模样，倒真有几分异域风情的味道。”
“你别碰我！”少女扭头就想躲开她的手，谁知道对方加重了力道，“进了我这屋，再有脾气的烈女，都得软下来听话。”
见她还是不停地扑棱着，老鸨一把甩开了她，就侧头示意了眼身后的打手。
两个壮汉手臂一交叠，人还没上前，少女当场老实了。
老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人走到另一个女孩面前，看她一副安静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倒是识时务！”
卫翎任由她打量着，眼下她手被缚着，一时也逃不开。不如静待时机，待对方放松警惕了，再寻个间隙逃出去。
老鸨正想转过身，突然撇到她翻卷起的袖子上，有一道醒目的鞭痕。
立时拉过她胳膊，又扯了下她领口，饶是卫翎多冷静，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扒衣服，她还是克制不住反抗了起来。
两个壮汉见状走上前来，抓着她就是一巴掌。
卫翎的脑袋当即嗡嗡响，身子也一时失去了力气，领子还是被老鸨一把扯开了，露出白嫩的一片来。
只是这上面赫然又是一道醒目的鞭痕，不用全拉也知道，这具身体之前遭遇了什么。
“牙子，你这是从哪儿给我搞的人？”
刚还在门边一脸谄媚的牙人，这会儿见了这场景，也不禁咽了咽口水，“我、这、我没想到哇！”
“这个我不要了，你往下家发卖去吧！”
老鸨一松手，就站起了身，瞅了眼旁边已老实的女孩，对着壮汉道：“把这个带走！”
两人走过去，就见女孩复又恢复了惊惶，一边摇着头后退，一边嚷嚷道：“我不要走！你们不要过来！”
眼看对方就要抓上自己的胳膊，她低头猛一咬，也被抽了一个大嘴巴！
卫翎此时方清醒过来，看着女孩几近晕厥被拉扯走，少女离去前勉强抬起眼皮，望着她，终让卫翎软下了心肠。
“求妈妈留下我！我是从宫里出来的，会很多前朝失传的琴曲，留下我比卖了我有用！”
她努力爬跪了起来，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些。
刚欲带人走的老鸨，听了这话又回转了身子，面上流露出一丝兴趣来，很明显是被打动到了。
“你是宫里出来的？”
“是。”
“可是犯了什么事？”
“惹了贵人不高兴，这才挨了鞭。”
卫翎回答地一丝不漏，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牙子见状赶紧说好话：“妈妈你看这人，还是有点用，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少收点钱？”
老鸨白了他一眼：“我这里的贵客，要的都是不输清白女儿家的？这种被罚出宫的，伤了人，你赔得起？”
牙人闻言又连忙称是。
“我可以帮你调教你们这的姑娘，如果调教不出来，您到时再发卖我也行。”
卫翎自信地一抬眸，对上老鸨探究的眼神。
“你确实不像个伺候人的人。”
“挨了鞭子，也难怪。”
老鸨丢下这句话，就转头对着牙子道：“这个暂时留下了，如果出了事，回头第一个找你！”
牙子连忙千恩万谢的，转头又蹙眉看了看卫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原本拖着奄奄一息女孩的壮汉，又分了一个出来，企图来拉卫翎。卫翎不用他拽着，就自觉地跟着老鸨一起出去了。
*
经过院里一地时，有小厮正往一处送茶水。卫翎偷偷瞥了瞥，那处门开后，恰好看到少师渊与一人对坐着。那人的脸堪堪被茶杯挡住，卫翎来不及看清。
待她就要走出院，刚好见到这人手放下。
卫翎当下只觉得眼熟，可等到她被带进了一密室，才猛然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当年她阿弟即位时，曾经甚是宠爱一个小黄门。
那人惯会阿谀奉承的，每每卫翎去见阿弟，总瞧见他侍立在一旁，不知道在跟皇帝说什么有趣的事情。见到自己来了，便惶恐地闭嘴。
有一次，卫翎撞见他仗着皇帝的宠信，带头欺负一个年纪稍长的太监，把人踩在地上训斥着。她看不下去，当场训斥了这人。
谁知不久后，阿弟竟然在一私宴上问她：“长姐可是不喜我身边的人？”
卫翎顺着他眉眼看去，才意识到他所指。当时便欲加讨厌起这个黄门来，奈何皇帝护着他，她只好暂时逼自己无视这个人，心里盘算着待日后再寻机会，将皇帝身边这些心思不正之人给清去。
没想到，终是她先被自己亲弟给厌弃了。
只是如今她阿弟已故去，这个黄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他在阿弟身边的位置，不可能不受牵连的！
一个可怕的猜想从卫翎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还来不及细思索，密室尽头突现的歌舞声，当即吞没了她的思绪。
她仰头躺靠在草堆上，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你没事吧？”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我刚看过了，外面没人在把手。”
小姑娘使劲往卫翎身边蛄蛹，卫翎连眼睛都懒得转。
“门上锁了吧？”
“你怎么知道？”
空气中一阵长久的沉默。
卫翎无奈地闭上眼，凝神细听了听门外的声响，此地应是一个偏僻的居间，外头并没有多少人经过。
但不远处似隐隐传来丝竹声，还有男人的高喝声间或地响起。结合眼下绑人的场景，其实不难推测出，她们究竟被绑到了何地。
少女细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立马上前挪了挪：“怎么？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此处，应该是青楼。”卫翎垂了垂眸子，开始打量起四周，寻找可支撑自己站起的东西。
“青楼？”
小姑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立马跳起来，也跟着上下打量起柴房来。
卫翎勉强挪动着身子，歪到了一处柴堆旁，靠着层层垒起的枝条，背过身蹭抓着这才够呛站起身。不想，脚下一个踉跄，踢到了一物，接连碰倒了好几块杆子。
杆子松散滚落开，发出噼里啪啦好一阵声响。她下意识伸出脚一拦，幸好阻止的及时，这堆东西才没有接连的倒完。
她等了好一会儿，外头确实没有人进来，这才放慢脚步移到了房门口，小心地用头抵着窗，透过门缝去观察外面的场景。
*
就在距离闹市不远的僻静巷子口，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驶到了一处民宅前。小厮将车停稳后，从前室跳下车，径直到门前扣了扣门环，里面很快走出个老者。小厮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老者立时恭敬地走到车驾旁，向着车内人拱手致意道。
不多时，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掀开了帘子，一身素衫锦袍的男子自车内钻身下地来。老者见状，再次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人入内的手势。
男子只是略颔首，撇了眼小厮就跟着老者进去了。
小厮抱完拳，爬上车，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卫翎观察了一番外围的情况，没想到自己竟是处在一个民宅内。原先那丝竹的声响，貌似是从前宅传出的，而这边尚没有人经过。
犹疑间，她看到有两人出现。立马缩回身子，连带那个跟着焦急眺望的少女，一并吓一跳。一边一起猫回去，一边小声打听着：“怎么了？怎么了？”
卫翎只是沉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一时默契的装死。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一高一低的身影从门窗前出现，少女当即害怕地闭起眼，卫翎反而沉静地盯着那道门缝看。
那两人走到门前，只是顿了一顿。
因为不知来人的底细，卫翎和女孩俱不敢做声，怕被人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
那个身形较矮之人突然侧过身，对着身后之人轻声道：“少师大人这边请，主人已经在里面久候了！”
后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迈步跟着前人往里走。
直到外面没有了声响，忐忑的少女这才睁开了一只眼，见屋前人不见了。扭过头，就看到卫翎黑着一张脸，“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这个人醒来，自己就莫名对她有股又怕又想要信赖的救命感。
此时但见她脸色不善，周身还隐隐有股杀气，慕容清把自己往一侧挪了挪，尽量不去打扰她。
少师渊会出现在这里，属实让卫翎没想到！
这个被众人奉为卫国第一帝师的男子，光风霁月得好像不染世间的尘埃。即使是自己在位时，在宫里乘着肩舆遇到他，招呼他上前，对方也只是一躬身，并不曾多看她两眼。
他又怎么会来青楼！莫不是这里是有什么不同？
正思索间，柴房突然被人一把推了开。
一个虎背熊腰又穿金戴银的女人，乍一见到她们都醒着，当即点头称赞道：“不错，都挺老实的，醒了也没有乱喊乱叫。”
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粗壮的大汗，另有一个细瘦的男人佝偻着腰，一脸讨好地看着女人：“这两个我看着品相都不错，这才送到妈妈这。您要是觉着好，我就不往下家送了。”
女人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以示回应。随后又转着圈在卫翎她们两个面前打量着，见一个女孩子不动，另一个只是一味往后退避着，她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模样，倒真有几分异域风情的味道。”
“你别碰我！”少女扭头就想躲开她的手，谁知道对方加重了力道，“进了我这屋，再有脾气的烈女，都得软下来听话。”
见她还是不停地扑棱着，老鸨一把甩开了她，就侧头示意了眼身后的打手。
两个壮汉手臂一交叠，人还没上前，少女当场老实了。
老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人走到另一个女孩面前，看她一副安静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倒是识时务！”
卫翎任由她打量着，眼下她手被缚着，一时也逃不开。不如静待时机，待对方放松警惕了，再寻个间隙逃出去。
老鸨正想转过身，突然撇到她翻卷起的袖子上，有一道醒目的鞭痕。
立时拉过她胳膊，又扯了下她领口，饶是卫翎多冷静，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扒衣服，她还是克制不住反抗了起来。
两个壮汉见状走上前来，抓着她就是一巴掌。
卫翎的脑袋当即嗡嗡响，身子也一时失去了力气，领子还是被老鸨一把扯开了，露出白嫩的一片来。
只是这上面赫然又是一道醒目的鞭痕，不用全拉也知道，这具身体之前遭遇了什么。
“牙子，你这是从哪儿给我搞的人？”
刚还在门边一脸谄媚的牙人，这会儿见了这场景，也不禁咽了咽口水，“我、这、我没想到哇！”
“这个我不要了，你往下家发卖去吧！”
老鸨一松手，就站起了身，瞅了眼旁边已老实的女孩，对着壮汉道：“把这个带走！”
两人走过去，就见女孩复又恢复了惊惶，一边摇着头后退，一边嚷嚷道：“我不要走！你们不要过来！”
眼看对方就要抓上自己的胳膊，她低头猛一咬，也被抽了一个大嘴巴！
卫翎此时方清醒过来，看着女孩几近晕厥被拉扯走，少女离去前勉强抬起眼皮，望着她，终让卫翎软下了心肠。
“求妈妈留下我！我是从宫里出来的，会很多前朝失传的琴曲，留下我比卖了我有用！”
她努力爬跪了起来，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些。
刚欲带人走的老鸨，听了这话又回转了身子，面上流露出一丝兴趣来，很明显是被打动到了。
“你是宫里出来的？”
“是。”
“可是犯了什么事？”
“惹了贵人不高兴，这才挨了鞭。”
卫翎回答地一丝不漏，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牙子见状赶紧说好话：“妈妈你看这人，还是有点用，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少收点钱？”
老鸨白了他一眼：“我这里的贵客，要的都是不输清白女儿家的？这种被罚出宫的，伤了人，你赔得起？”
牙人闻言又连忙称是。
“我可以帮你调教你们这的姑娘，如果调教不出来，您到时再发卖我也行。”
卫翎自信地一抬眸，对上老鸨探究的眼神。
“你确实不像个伺候人的人。”
“挨了鞭子，也难怪。”
老鸨丢下这句话，就转头对着牙子道：“这个暂时留下了，如果出了事，回头第一个找你！”
牙子连忙千恩万谢的，转头又蹙眉看了看卫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原本拖着奄奄一息女孩的壮汉，又分了一个出来，企图来拉卫翎。卫翎不用他拽着，就自觉地跟着老鸨一起出去了。
*
经过院里一地时，有小厮正往一处送茶水。卫翎偷偷瞥了瞥，那处门开后，恰好看到少师渊与一人对坐着。那人的脸堪堪被茶杯挡住，卫翎来不及看清。
待她就要走出院，刚好见到这人手放下。
卫翎当下只觉得眼熟，可等到她被带进了一密室，才猛然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当年她阿弟即位时，曾经甚是宠爱一个小黄门。
那人惯会阿谀奉承的，每每卫翎去见阿弟，总瞧见他侍立在一旁，不知道在跟皇帝说什么有趣的事情。见到自己来了，便惶恐地闭嘴。
有一次，卫翎撞见他仗着皇帝的宠信，带头欺负一个年纪稍长的太监，把人踩在地上训斥着。她看不下去，当场训斥了这人。
谁知不久后，阿弟竟然在一私宴上问她：“长姐可是不喜我身边的人？”
卫翎顺着他眉眼看去，才意识到他所指。当时便欲加讨厌起这个黄门来，奈何皇帝护着他，她只好暂时逼自己无视这个人，心里盘算着待日后再寻机会，将皇帝身边这些心思不正之人给清去。
没想到，终是她先被自己亲弟给厌弃了。
只是如今她阿弟已故去，这个黄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他在阿弟身边的位置，不可能不受牵连的！
一个可怕的猜想从卫翎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还来不及细思索，密室尽头突现的歌舞声，当即吞没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