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到糯糯出现在这里，东云怜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不会跟踪了我一整天吧？”
糯糯缩了缩脖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没、没有‘跟踪’那么严重啦，糯糯只是吃完饭出来消食，碰巧遇到妈咪。”
东云怜挑眉，这里离糯糯住的酒店完全是相反的方向，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
糯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准备乖乖挨训，东云怜却说：“快起来吧，别蹲在那里。”
东云怜正在想要怎么和月咏歌呗解释糯糯的身份。
转身时才看到那个金色头发的乐队主唱，对方用一种相当怪异的表情看着她。
东云怜在“好心提醒对方如果有干眼症记得滴眼药水”和“礼貌性颔首打招呼”之间选择了目不斜视地路过，乐队主唱的表情更怪异了。
东云怜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经过之后，糯糯朝乐队主唱做了个鬼得出奇的鬼脸。
变电箱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女孩还紧紧跟在东云怜身后，月咏歌呗双手抱胸，“你什么时候学会大变活人了？”
东云怜也不能打哈哈地应付过去，“这是我的……”
糯糯主动开口说：“歌呗姐姐好！糯糯的名字是东云糯糯。”
“糯糯经常听表姑姑提起歌呗姐姐，天呐，歌呗姐姐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万倍，糯糯最喜欢歌呗姐姐那首《Heartful Song》了！”
糯糯说完，场面有些微妙的安静。
东云怜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糯糯提起过月咏歌呗，但是糯糯这一套全方位照顾到的彩虹屁确实令人挑不出错。
月咏歌呗转头看向东云怜，“你什么时候有个表侄女的？”
东云怜还没来得及回答，月咏歌呗又说：“而且还是个这么……”
东云怜和糯糯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这么会说话的表侄女。”
显然，月咏歌呗对糯糯的彩虹屁十分受用。
东云怜和糯糯同时悄悄松了口气。
东云怜说：“嗐，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的意思是，她前几天才来东京，而且她一向都是这么会说话。”
月咏歌呗看了看东云怜，又看了看糯糯，“你这个表侄女长得还和你挺像的？”
东云怜面不改色地说：“那就对了，都说侄女像姑姑。”
月咏歌呗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都说”的说法，突然皱了皱眉，“不过……”
东云怜和糯糯再一次屏住呼吸。
“叫我‘姐姐’是不是差辈了？”
月咏歌呗一本正经地和东云怜讨论这个问题，“我和你是同一辈的，你表侄女至少也应该叫我‘歌呗阿姨’吧？”
东云怜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友一个比一个脑回路清奇，竟然会在这种意想不到的问题上纠结。
糯糯赶紧说：“因为歌呗、阿姨，很年轻嘛，糯糯觉得叫姐姐比较贴切！”
月咏歌呗倒是能接受这个说法，“还是叫阿姨吧，不能让你表姑姑占我便宜。”
东云怜扶额，有一种槽点太多无从下口的感觉，“受不了你。”
东云怜准备送糯糯回酒店，月咏歌呗却说人多热闹，不如一起去游戏厅。
结果三条由佳里一通电话打来，月咏歌呗只能被迫拦计程车去事务所。
临走的时候，月咏歌呗对东云怜说：“今天时间还是有点仓促，等下次我休假，把你表侄女也带着一起玩。”
东云怜不好明确答复，只能点头作答，毕竟她也不知道“下次”糯糯是不是还在这里。
糯糯倒是迫不及待地说：“好呀好呀，下次糯糯也要和表姑姑歌呗阿姨一起玩！”
等到月咏歌呗走后，东云怜正要拦下一辆计程车，糯糯却说：“妈咪，糯糯知道那边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糖水店，糯糯请妈咪吃糖水吧！”
东云怜犹豫了下，看着糯糯满脸期待的表情，最后点头说：“好，不过还是我请你吃吧。”
虽然糯糯表现出对糖水极大的热情，东云怜还是认为这件事没有“吃糖水”那么简单。
心里隐隐有种熟悉的、不太妙的预感，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东云怜看到糯糯几乎把菜单上的糖水品类全部点了一遍。
……拖延时间拖延得不要太明显。
东云怜这样想着，大概也猜得到接下来的发展状况。
比如，迹部景吾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家街边小店。
迹部景吾穿了件浅灰色套头卫衣和运动长裤，东云怜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
奈何糯糯高举双手，生怕迹部景吾没有看到她们，“老爹！这里这里！”
迹部景吾在东云怜对面坐下，糯糯把菜单给迹部景吾，“好巧呀，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老爹，老爹和妈咪真是太有缘分了！”
糯糯说完，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东云怜和迹部景吾都没有配合演习，糯糯也能坚强地把这段剧情表演下去，“啊，还有，说到缘分，妈咪和老爹今天穿的是情侣装呢！”
东云怜看了眼迹部景吾身上的浅灰色套头卫衣，迹部景吾也看了眼东云怜身上的浅灰色连帽卫衣。
东云怜用眼神对迹部景吾说：学人精。
迹部景吾轻呵一声：本大爷的品味你也模仿不到精髓。
气氛比想象中还要剑拔弩张，糯糯绞尽脑汁就差明说“妈咪老爹糯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看在糯糯这么努力活跃气氛的面子上能不能说两句话”，也还是没能让东云怜和迹部景吾有超过半句话的交谈。
糯糯理想中其乐融融的“妈咪老爹糯糯一起吃糖水”的幸福画面碎成一地玻璃渣。
糯糯一边吃着辛酸苦涩的糖水，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没一会儿，东云怜和迹部景吾的手机同时开始振动，两人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
糯糯不爱吃糯米团子：「妈咪，老爹，是在和糯糯玩‘123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吗？」
糯糯不爱吃糯米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糯糯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看到东云怜和迹部景吾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糯糯品尝到了越努力越心酸的滋味。
就在糯糯心灰意冷，但是越挫越勇的时候，东云怜问迹部景吾：“你来这里干什么？”
就算是糯糯私底下给迹部景吾发消息，迹部景吾也完全可以选择无视。
没想到迹部景吾回答：“来糖水店当然是来吃糖水的，还能干什么？”
东云怜被这个正常到有点不正常的答案噎了下。
她当然知道迹部景吾是在瞎扯，但确实也无法反驳，毕竟每个人都有大晚上出来吃糖水的权利。
“其实，老爹也是担心妈咪啦！”
糯糯赶紧说，“刚才那个乐队主唱不是要骚扰妈咪吗？老爹很担心妈咪，就赶紧过来啦。”
东云怜一头雾水的表情，“那个乐队主唱骚扰我？”
糯糯胸中充满正义的愤恨，“对啊，那个乐队主唱，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小帅，就想集邮妈咪，真是做大梦！”
东云怜试图回忆和那个乐队主唱短暂的几次交流，“我只记得，那个乐队主唱好像有很严重的干眼症，在舞台上一直对我眨眼睛。”
听到东云怜这么说，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你要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东云怜冷笑着回答：“不会说话就闭嘴，所有人都可以当你是哑巴。”
一不留神两人就又开始针锋相对，糯糯简直要晕倒了。
糯糯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也许这就是妈咪老爹感情深厚的体现呢？
从糖水店出来，糯糯看东云怜和迹部景吾势同水火的架势，也说不出去第二摊的话，只能打道回酒店。
东云怜本来想在和糯糯一起下车，再拦一辆计程车回公寓，结果糯糯一溜烟地跑下车，“妈咪老爹，糯糯先回房间啦，老爹你要把妈咪安全送到公寓呀！”
然后东云怜就被迫和迹部景吾继续待在同一辆车上。
两人全程毫无交流，计程车司机没忍住嘀咕一句：“这鬼天气，开春多久了，还冷得跟三九天似的。”
然后顺手把暖气打开，热得车内三人差点像是在蒸桑拿。
虽然糯糯是希望迹部景吾把东云怜送到公寓楼下，如果可以的话，迹部景吾最好还能到东云怜的公寓坐一坐。
事实上，东云怜只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付完车费就立刻下车离开。
计程车司机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到这副情景，对坐在座位上的迹部景吾说：“帅哥，你怎么还不下车，赶快去哄哄你女朋友啊。”
“和女朋友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和女朋友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现在小孩都念高中了！”
迹部景吾沉默了下，正要回答说“不是那种关系”，计程车司机又眼尖地发现旁边座位上的打包袋。
“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落下的东西？赶紧的赶紧的，跑步送过去，听叔一句劝，低头认个错就什么事儿没有了。”
直到在公寓楼前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青峰大辉，东云怜才想起来她刚才打包的糖水落在计程车上了。
大老远就看见东云怜摆着一张冷脸，青峰大辉问：“谁惹你了？”
东云怜调整好表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把密码卡放在茶几上了。”
青峰大辉挑眉，抱着篮球站起来，“我看到了，下午出门的时候忘记拿了。”
青峰大辉说得理所当然，东云怜抬手按了按额角，“你这家伙，不要把生活技能天赋也全点在篮球上啊。”
青峰大辉全当东云怜是在夸他篮球天赋无人能敌，“你公寓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么，我要饿死了。”
东云怜只能如实回答：“本来给你带了糖水，结果我不小心把打包袋忘在计程车上面了。”
还没到手的糖水就这么飞了，青峰大辉倒也没唉声叹气，“够意思，约会行程排那么满都没忘记我。”
东云怜和青峰大辉一起往公寓大厅走去。
谁都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迹部景吾拎着那份糖水打包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糯糯缩了缩脖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没、没有‘跟踪’那么严重啦，糯糯只是吃完饭出来消食，碰巧遇到妈咪。”
东云怜挑眉，这里离糯糯住的酒店完全是相反的方向，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
糯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准备乖乖挨训，东云怜却说：“快起来吧，别蹲在那里。”
东云怜正在想要怎么和月咏歌呗解释糯糯的身份。
转身时才看到那个金色头发的乐队主唱，对方用一种相当怪异的表情看着她。
东云怜在“好心提醒对方如果有干眼症记得滴眼药水”和“礼貌性颔首打招呼”之间选择了目不斜视地路过，乐队主唱的表情更怪异了。
东云怜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经过之后，糯糯朝乐队主唱做了个鬼得出奇的鬼脸。
变电箱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女孩还紧紧跟在东云怜身后，月咏歌呗双手抱胸，“你什么时候学会大变活人了？”
东云怜也不能打哈哈地应付过去，“这是我的……”
糯糯主动开口说：“歌呗姐姐好！糯糯的名字是东云糯糯。”
“糯糯经常听表姑姑提起歌呗姐姐，天呐，歌呗姐姐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万倍，糯糯最喜欢歌呗姐姐那首《Heartful Song》了！”
糯糯说完，场面有些微妙的安静。
东云怜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糯糯提起过月咏歌呗，但是糯糯这一套全方位照顾到的彩虹屁确实令人挑不出错。
月咏歌呗转头看向东云怜，“你什么时候有个表侄女的？”
东云怜还没来得及回答，月咏歌呗又说：“而且还是个这么……”
东云怜和糯糯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这么会说话的表侄女。”
显然，月咏歌呗对糯糯的彩虹屁十分受用。
东云怜和糯糯同时悄悄松了口气。
东云怜说：“嗐，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的意思是，她前几天才来东京，而且她一向都是这么会说话。”
月咏歌呗看了看东云怜，又看了看糯糯，“你这个表侄女长得还和你挺像的？”
东云怜面不改色地说：“那就对了，都说侄女像姑姑。”
月咏歌呗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都说”的说法，突然皱了皱眉，“不过……”
东云怜和糯糯再一次屏住呼吸。
“叫我‘姐姐’是不是差辈了？”
月咏歌呗一本正经地和东云怜讨论这个问题，“我和你是同一辈的，你表侄女至少也应该叫我‘歌呗阿姨’吧？”
东云怜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友一个比一个脑回路清奇，竟然会在这种意想不到的问题上纠结。
糯糯赶紧说：“因为歌呗、阿姨，很年轻嘛，糯糯觉得叫姐姐比较贴切！”
月咏歌呗倒是能接受这个说法，“还是叫阿姨吧，不能让你表姑姑占我便宜。”
东云怜扶额，有一种槽点太多无从下口的感觉，“受不了你。”
东云怜准备送糯糯回酒店，月咏歌呗却说人多热闹，不如一起去游戏厅。
结果三条由佳里一通电话打来，月咏歌呗只能被迫拦计程车去事务所。
临走的时候，月咏歌呗对东云怜说：“今天时间还是有点仓促，等下次我休假，把你表侄女也带着一起玩。”
东云怜不好明确答复，只能点头作答，毕竟她也不知道“下次”糯糯是不是还在这里。
糯糯倒是迫不及待地说：“好呀好呀，下次糯糯也要和表姑姑歌呗阿姨一起玩！”
等到月咏歌呗走后，东云怜正要拦下一辆计程车，糯糯却说：“妈咪，糯糯知道那边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糖水店，糯糯请妈咪吃糖水吧！”
东云怜犹豫了下，看着糯糯满脸期待的表情，最后点头说：“好，不过还是我请你吃吧。”
虽然糯糯表现出对糖水极大的热情，东云怜还是认为这件事没有“吃糖水”那么简单。
心里隐隐有种熟悉的、不太妙的预感，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东云怜看到糯糯几乎把菜单上的糖水品类全部点了一遍。
……拖延时间拖延得不要太明显。
东云怜这样想着，大概也猜得到接下来的发展状况。
比如，迹部景吾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家街边小店。
迹部景吾穿了件浅灰色套头卫衣和运动长裤，东云怜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
奈何糯糯高举双手，生怕迹部景吾没有看到她们，“老爹！这里这里！”
迹部景吾在东云怜对面坐下，糯糯把菜单给迹部景吾，“好巧呀，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老爹，老爹和妈咪真是太有缘分了！”
糯糯说完，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东云怜和迹部景吾都没有配合演习，糯糯也能坚强地把这段剧情表演下去，“啊，还有，说到缘分，妈咪和老爹今天穿的是情侣装呢！”
东云怜看了眼迹部景吾身上的浅灰色套头卫衣，迹部景吾也看了眼东云怜身上的浅灰色连帽卫衣。
东云怜用眼神对迹部景吾说：学人精。
迹部景吾轻呵一声：本大爷的品味你也模仿不到精髓。
气氛比想象中还要剑拔弩张，糯糯绞尽脑汁就差明说“妈咪老爹糯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看在糯糯这么努力活跃气氛的面子上能不能说两句话”，也还是没能让东云怜和迹部景吾有超过半句话的交谈。
糯糯理想中其乐融融的“妈咪老爹糯糯一起吃糖水”的幸福画面碎成一地玻璃渣。
糯糯一边吃着辛酸苦涩的糖水，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没一会儿，东云怜和迹部景吾的手机同时开始振动，两人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
糯糯不爱吃糯米团子：「妈咪，老爹，是在和糯糯玩‘123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吗？」
糯糯不爱吃糯米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糯糯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看到东云怜和迹部景吾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糯糯品尝到了越努力越心酸的滋味。
就在糯糯心灰意冷，但是越挫越勇的时候，东云怜问迹部景吾：“你来这里干什么？”
就算是糯糯私底下给迹部景吾发消息，迹部景吾也完全可以选择无视。
没想到迹部景吾回答：“来糖水店当然是来吃糖水的，还能干什么？”
东云怜被这个正常到有点不正常的答案噎了下。
她当然知道迹部景吾是在瞎扯，但确实也无法反驳，毕竟每个人都有大晚上出来吃糖水的权利。
“其实，老爹也是担心妈咪啦！”
糯糯赶紧说，“刚才那个乐队主唱不是要骚扰妈咪吗？老爹很担心妈咪，就赶紧过来啦。”
东云怜一头雾水的表情，“那个乐队主唱骚扰我？”
糯糯胸中充满正义的愤恨，“对啊，那个乐队主唱，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小帅，就想集邮妈咪，真是做大梦！”
东云怜试图回忆和那个乐队主唱短暂的几次交流，“我只记得，那个乐队主唱好像有很严重的干眼症，在舞台上一直对我眨眼睛。”
听到东云怜这么说，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你要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东云怜冷笑着回答：“不会说话就闭嘴，所有人都可以当你是哑巴。”
一不留神两人就又开始针锋相对，糯糯简直要晕倒了。
糯糯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也许这就是妈咪老爹感情深厚的体现呢？
从糖水店出来，糯糯看东云怜和迹部景吾势同水火的架势，也说不出去第二摊的话，只能打道回酒店。
东云怜本来想在和糯糯一起下车，再拦一辆计程车回公寓，结果糯糯一溜烟地跑下车，“妈咪老爹，糯糯先回房间啦，老爹你要把妈咪安全送到公寓呀！”
然后东云怜就被迫和迹部景吾继续待在同一辆车上。
两人全程毫无交流，计程车司机没忍住嘀咕一句：“这鬼天气，开春多久了，还冷得跟三九天似的。”
然后顺手把暖气打开，热得车内三人差点像是在蒸桑拿。
虽然糯糯是希望迹部景吾把东云怜送到公寓楼下，如果可以的话，迹部景吾最好还能到东云怜的公寓坐一坐。
事实上，东云怜只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付完车费就立刻下车离开。
计程车司机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到这副情景，对坐在座位上的迹部景吾说：“帅哥，你怎么还不下车，赶快去哄哄你女朋友啊。”
“和女朋友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和女朋友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现在小孩都念高中了！”
迹部景吾沉默了下，正要回答说“不是那种关系”，计程车司机又眼尖地发现旁边座位上的打包袋。
“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落下的东西？赶紧的赶紧的，跑步送过去，听叔一句劝，低头认个错就什么事儿没有了。”
直到在公寓楼前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青峰大辉，东云怜才想起来她刚才打包的糖水落在计程车上了。
大老远就看见东云怜摆着一张冷脸，青峰大辉问：“谁惹你了？”
东云怜调整好表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把密码卡放在茶几上了。”
青峰大辉挑眉，抱着篮球站起来，“我看到了，下午出门的时候忘记拿了。”
青峰大辉说得理所当然，东云怜抬手按了按额角，“你这家伙，不要把生活技能天赋也全点在篮球上啊。”
青峰大辉全当东云怜是在夸他篮球天赋无人能敌，“你公寓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么，我要饿死了。”
东云怜只能如实回答：“本来给你带了糖水，结果我不小心把打包袋忘在计程车上面了。”
还没到手的糖水就这么飞了，青峰大辉倒也没唉声叹气，“够意思，约会行程排那么满都没忘记我。”
东云怜和青峰大辉一起往公寓大厅走去。
谁都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迹部景吾拎着那份糖水打包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