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苹果
三号小屋分上下两层，一楼一个房间，二楼有两个。
几人商量过，祝朝意从二楼搬到一楼的双人房里，宋俨和顾雁飞睡二楼的单人房。
午后阳光大，气温高，一般不会设置室外活动。
祝朝意吃过饭，午睡完，和前两天一样，悠闲地窝在房间沙发上，捏着抱枕看电影。
她是休闲娱乐为主。
但看到有意思的片段，她也会暂停做点笔记，或者用手机录制一段练习，再和原片对比。
祝朝意之前经常这么拍着玩，因为是某盘年度超级会员，所以也不怕视频把内存塞爆。
拍了几条，她琢磨了会儿，感觉在时珍剧组锻炼过，似乎表现复杂感情的丰富度确实提升许多。
下节目后，得再跑多几个组才好。
两个半小时过去，祝朝意捣鼓得差不多，手机里也跳出来一条消息。
【赵】：朝意，下午好，最近还顺利吗……
赵子桉，那部会爆火短剧的导演。
祝朝意的拍摄报酬也和这部剧的收益息息相关，只不过目前还是0元。
她点进消息。
【赵】：明天咱们的短剧就要投放各个渠道啦，你方便的话，也可以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发一下宣传哦^_^
按照原定时间，他们本该在上周就投放的。
赵子桉解释，是中途出了点岔子，但都解决了，只是要晚五天。
他们的宣发团队已经编辑好了宣传文案，祝朝意只需要复制粘贴即可。
她有账号，但没认证，也没运营过。
登上去，最新内容还是短剧杀青那天，赵子桉给她传了张大合照，她便顺手发了出去。
祝朝意切换软件，回到消息列表，给赵子桉回了个“好”，又复制粘贴转发官博一条龙。
想到即将入账的一大笔钱，她极其地欢快舒畅，愉悦幸福。
并决定奖励自己喝杯低因咖啡，再吃点高糖水果。
本以为是顿无人打扰的极简下午茶，但她刚打开房门，就见客厅沙发上，端坐静默的背影。
……宋俨？
那人听到开门动静，回过头来。
不是宋俨，是顾雁飞。
他似乎才洗过头，半干的黑发服帖柔顺，刘海还带着湿意，显得很乖。
全然没了平日里肆意挥毫、用力过度的表现样。
“午休好了？”顾雁飞轻抬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
从祝朝意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日光浴后的健康色锁骨。
祝朝意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对他笑眯眯地，“嗯，挺好。”
顾雁飞的视线随着她移动到厨房，人也站起来，“有开心事？”
“是有。”
她从果篮里挑了两颗橙子，拿刀切开，见他走过来，便顺带拜托他帮忙丢进榨汁机。
又开了包挂耳咖啡。
榨汁机震动工作，顾雁飞单手按着盖子，挑着凤眼瞧她，“开心事和我有关吗？”
祝朝意对他勾人的眼神视而不见，直言不讳：“和钱有关。”
顾雁飞也不觉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虽然在上节目之前，他连嘴皮子都不需要动，就会有无数人投怀送抱。
但他们都没有祝朝意这么。
带劲。
顾雁飞不承认自己犯贱，还殷勤地把橙汁倒出来，又献宝似的拿出冰箱冷冻层的冰块。
语气试图不显疑惑，吐出半句：“你看起来……”
祝朝意补全他的话：“看起来不缺钱？”
她洗了个大杯子，依次倒入橙汁、饮用水、冰块，最后加进咖啡液，做了杯橙C美式。
之后又有条不紊地削苹果，红亮薄皮没断，在桌子上落成一个完美的圆。
动作流畅干净，表情也恢复往常的风轻云淡，笑容收敛，看起来就淡泊名利，不会为黄白之物悲喜。
也不是。
应该是不会为任何人和物悲喜。
所以他有时候才会觉得，祝朝意对宋俨的态度暧昧得不太真实。
不过顾雁飞只笑道：“谁会嫌钱多呢。有了一百万就会想要一千万、一个亿、一百亿。而有了一个一百亿，又会想要一百个一百亿。”
这些数字后面的单位货币，还要越值钱越好。
祝朝意一听便明白。
他是以为她对积累财富上瘾。
顾雁飞来得晚，错过了祈琦那晚对她发难，似乎也没有了解过她曾经岌岌可危的风评。
虽然那件事来去匆匆，除了杳无音讯的纪听，似乎什么火花也没留下。
但祝朝意没必要和他说明太多，去纠正他的理解偏差。
她只是语气淡淡：“嗯，是啊。”
忽而，她的头顶无形一重，祝朝意睫毛颤动，抬眼向上看。
宋俨侧身倚着二楼栏杆，正对着坐在岛台旁的二人。
他还穿着上午那件墨蓝衬衫，但换了条黑色短裤，比目鱼肌结实好看。
比上回和祝朝意蛋糕约会时还清爽男大。
但神情却像是教导主任抓早恋。
祝朝意明明和顾雁飞什么都没做，话也只说了几。
但宋俨这一看，就莫名让她有负罪感。
顾雁飞注意到她上抬的目光，随之看去，“俨哥。”
宋俨微抬下巴，“嗨。”
漆黑的双眼还盯着祝朝意。
祝朝意感觉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忽视掉浮起来的心虚。
她晃了一下手，“要不要吃苹果？”
宋俨没应声，随即从楼上下来，走到二人面前。
祝朝意手里的苹果有点氧化了，个头也不大，看着又黄又丑。
她等着被宋俨嫌弃拒绝，就自己三两口吃掉。
但宋俨把她几根手指夹着的苹果捏了过去。
真的是捏。
拇指和食指抵在她的手指旁，体温还没传过来，稍一用力就取走了。
祝朝意无法，只好从果篮里又拿了一个，重新削过。
顾雁飞问：“这个是给我削的吧。”
祝朝意瞥向果篮里最后一个苹果，“那还有呢。”
顾雁飞如果想吃，连皮啃就行。
“这么偏心啊？”
祝朝意理所当然地：“人心长得就偏。”
宋俨本站在岛台另一边，沉默吃苹果，和他们泾渭分明。
闻言，不紧不慢地往祝朝意身边挪，而后坐在她身边的高脚凳上。
顾雁飞还在说：“下次偏心我吧。”
但或许是不期待祝朝意会接这茬，也或许只是心血来潮地调情，他很快转移话题。
“今晚说是要篝火晚会，节目组会准备晚餐。”
顾雁飞今晚本该和沈时今值日做饭的，“可惜，我又失去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节目组有这个通知？
祝朝意擦过手，掏出手机，发现是和赵子桉的消息前后脚来的，所以她没留意。
【请宿主为男主做一顿大餐，惊艳他的胃吧！限时两天！】
系统插播一则友情提示。
或许是节目已过大半，它的语气也愈发活泼。
祝朝意不是这四年里唯一一个想退休的。
她看着通知，在脑海里盘算着今晚先去找黎溯，如果来不及，那就得抓住明天中午和晚上。
不然还有电击惩罚。
都什么年代了，还清朝遗风地要求女生给男主做饭，这系统怕不是从上个世纪穿来的。
祝朝意腹诽，手上蓦然一空，才削好不久的第二颗苹果又被宋俨夺去。
他捡起桌上的刀，去掉苹果两端剩余的果皮，又几下切块，摆在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小瓷碟上。
果核细细一根，立在瓷碟中央。
祝朝意收回思绪，不自禁哼笑，“早没那么讲究了。”
她那回去宋俨家，太饿，他给她一只苹果。
但祝朝意不会直接咬。
她家里的水果，每回都是阿姨削皮切块，摆得花似的，或是几种搭配好一起榨汁，排毒养颜。
所以宋俨平生第一次给苹果削皮，就是因为祝朝意。
宋俨把碟子推到她面前，还有支消毒过的小银叉，“吃吧。”
顾雁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朝意。
他和宋俨同时进来，却不知道消毒柜里摆了哪些餐具。
他敢说，祝朝意这住过一晚上的，也不知道。
宋俨真挺讨厌的。
顾雁飞想。
……
篝火晚会就设立在三号小屋院内，空间大，视野好。
有树林挡着，风也相对较小。
只是温度会低一些。
不过大家都穿着保暖的衣服，女生们还有的裹了毯子，围坐在一处，看着比第一周刚来时要亲近许多。
今晚的主题是微醺，除了酒精过敏的祝朝意，大家人手一杯啤酒。
与世隔绝般的天地。
逐渐靠近的关系。
单身的男男女女。
头顶猎猎作响的夜风，毕剥跳动的火焰。
也忘了是谁从第一天谈起，说自己对众人的看法都有改变。
然后就聊到第一印象最不好惹的人。
苏挽星脸红红地，举手发言：“我……我最开始，其实挺怕朝意的……”
她酒量差，喝了没几口，就往祝朝意肩上靠。
现在半个身子都粘在祝朝意身上，却控诉她给人冷漠的初印象。
“因、因为她好漂亮，不可亵渎的那种，我就，就不太敢看她……但是，做舍友之后，立刻就觉得朝意很好。”
苏挽星黏糊糊地咬字，握着易拉罐，要和祝朝意的橙C碰杯。
庄摇和江知源都在笑，对她的话感同身受。
还问：“你们做了两周舍友，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苏挽星认真思考，“嗯，第一天……”
祝朝意快速回想，只记得第一天，她被宋俨的变化震撼到，又反降了他一军。
除此之外再没值得说道的。
“我们约好一起看帅哥……”
祝朝意：“？”
祝朝意：“别喝了，你都记忆错乱了。”
但众人都不让她拦着苏挽星，还因为苏挽星向来乖顺实诚，所以一致认为她没有说谎。
宋俨看着祝朝意眼底飞快流逝的茫然，抿了口酒，嘴角一翘。
她大概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他当时正好路过，所以能证明苏挽星这话的真实性。
祝朝意就是喜欢好看的。
这点一直没变。
让他有些安心。
旁边，苏挽星掰开祝朝意虚拢在她嘴上的手，支支吾吾中又冒出一句。
“而且，没想到，朝意也挺恋爱脑唔……”
这句话没有人疑问。
祝朝意喜欢宋俨。
大家都能感觉到。
但顾雁飞突然笑了笑，语气真诚：“我怎么不觉得。”
恋爱脑的，不该只有宋俨吗。
几人商量过，祝朝意从二楼搬到一楼的双人房里，宋俨和顾雁飞睡二楼的单人房。
午后阳光大，气温高，一般不会设置室外活动。
祝朝意吃过饭，午睡完，和前两天一样，悠闲地窝在房间沙发上，捏着抱枕看电影。
她是休闲娱乐为主。
但看到有意思的片段，她也会暂停做点笔记，或者用手机录制一段练习，再和原片对比。
祝朝意之前经常这么拍着玩，因为是某盘年度超级会员，所以也不怕视频把内存塞爆。
拍了几条，她琢磨了会儿，感觉在时珍剧组锻炼过，似乎表现复杂感情的丰富度确实提升许多。
下节目后，得再跑多几个组才好。
两个半小时过去，祝朝意捣鼓得差不多，手机里也跳出来一条消息。
【赵】：朝意，下午好，最近还顺利吗……
赵子桉，那部会爆火短剧的导演。
祝朝意的拍摄报酬也和这部剧的收益息息相关，只不过目前还是0元。
她点进消息。
【赵】：明天咱们的短剧就要投放各个渠道啦，你方便的话，也可以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发一下宣传哦^_^
按照原定时间，他们本该在上周就投放的。
赵子桉解释，是中途出了点岔子，但都解决了，只是要晚五天。
他们的宣发团队已经编辑好了宣传文案，祝朝意只需要复制粘贴即可。
她有账号，但没认证，也没运营过。
登上去，最新内容还是短剧杀青那天，赵子桉给她传了张大合照，她便顺手发了出去。
祝朝意切换软件，回到消息列表，给赵子桉回了个“好”，又复制粘贴转发官博一条龙。
想到即将入账的一大笔钱，她极其地欢快舒畅，愉悦幸福。
并决定奖励自己喝杯低因咖啡，再吃点高糖水果。
本以为是顿无人打扰的极简下午茶，但她刚打开房门，就见客厅沙发上，端坐静默的背影。
……宋俨？
那人听到开门动静，回过头来。
不是宋俨，是顾雁飞。
他似乎才洗过头，半干的黑发服帖柔顺，刘海还带着湿意，显得很乖。
全然没了平日里肆意挥毫、用力过度的表现样。
“午休好了？”顾雁飞轻抬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
从祝朝意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日光浴后的健康色锁骨。
祝朝意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对他笑眯眯地，“嗯，挺好。”
顾雁飞的视线随着她移动到厨房，人也站起来，“有开心事？”
“是有。”
她从果篮里挑了两颗橙子，拿刀切开，见他走过来，便顺带拜托他帮忙丢进榨汁机。
又开了包挂耳咖啡。
榨汁机震动工作，顾雁飞单手按着盖子，挑着凤眼瞧她，“开心事和我有关吗？”
祝朝意对他勾人的眼神视而不见，直言不讳：“和钱有关。”
顾雁飞也不觉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虽然在上节目之前，他连嘴皮子都不需要动，就会有无数人投怀送抱。
但他们都没有祝朝意这么。
带劲。
顾雁飞不承认自己犯贱，还殷勤地把橙汁倒出来，又献宝似的拿出冰箱冷冻层的冰块。
语气试图不显疑惑，吐出半句：“你看起来……”
祝朝意补全他的话：“看起来不缺钱？”
她洗了个大杯子，依次倒入橙汁、饮用水、冰块，最后加进咖啡液，做了杯橙C美式。
之后又有条不紊地削苹果，红亮薄皮没断，在桌子上落成一个完美的圆。
动作流畅干净，表情也恢复往常的风轻云淡，笑容收敛，看起来就淡泊名利，不会为黄白之物悲喜。
也不是。
应该是不会为任何人和物悲喜。
所以他有时候才会觉得，祝朝意对宋俨的态度暧昧得不太真实。
不过顾雁飞只笑道：“谁会嫌钱多呢。有了一百万就会想要一千万、一个亿、一百亿。而有了一个一百亿，又会想要一百个一百亿。”
这些数字后面的单位货币，还要越值钱越好。
祝朝意一听便明白。
他是以为她对积累财富上瘾。
顾雁飞来得晚，错过了祈琦那晚对她发难，似乎也没有了解过她曾经岌岌可危的风评。
虽然那件事来去匆匆，除了杳无音讯的纪听，似乎什么火花也没留下。
但祝朝意没必要和他说明太多，去纠正他的理解偏差。
她只是语气淡淡：“嗯，是啊。”
忽而，她的头顶无形一重，祝朝意睫毛颤动，抬眼向上看。
宋俨侧身倚着二楼栏杆，正对着坐在岛台旁的二人。
他还穿着上午那件墨蓝衬衫，但换了条黑色短裤，比目鱼肌结实好看。
比上回和祝朝意蛋糕约会时还清爽男大。
但神情却像是教导主任抓早恋。
祝朝意明明和顾雁飞什么都没做，话也只说了几。
但宋俨这一看，就莫名让她有负罪感。
顾雁飞注意到她上抬的目光，随之看去，“俨哥。”
宋俨微抬下巴，“嗨。”
漆黑的双眼还盯着祝朝意。
祝朝意感觉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忽视掉浮起来的心虚。
她晃了一下手，“要不要吃苹果？”
宋俨没应声，随即从楼上下来，走到二人面前。
祝朝意手里的苹果有点氧化了，个头也不大，看着又黄又丑。
她等着被宋俨嫌弃拒绝，就自己三两口吃掉。
但宋俨把她几根手指夹着的苹果捏了过去。
真的是捏。
拇指和食指抵在她的手指旁，体温还没传过来，稍一用力就取走了。
祝朝意无法，只好从果篮里又拿了一个，重新削过。
顾雁飞问：“这个是给我削的吧。”
祝朝意瞥向果篮里最后一个苹果，“那还有呢。”
顾雁飞如果想吃，连皮啃就行。
“这么偏心啊？”
祝朝意理所当然地：“人心长得就偏。”
宋俨本站在岛台另一边，沉默吃苹果，和他们泾渭分明。
闻言，不紧不慢地往祝朝意身边挪，而后坐在她身边的高脚凳上。
顾雁飞还在说：“下次偏心我吧。”
但或许是不期待祝朝意会接这茬，也或许只是心血来潮地调情，他很快转移话题。
“今晚说是要篝火晚会，节目组会准备晚餐。”
顾雁飞今晚本该和沈时今值日做饭的，“可惜，我又失去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节目组有这个通知？
祝朝意擦过手，掏出手机，发现是和赵子桉的消息前后脚来的，所以她没留意。
【请宿主为男主做一顿大餐，惊艳他的胃吧！限时两天！】
系统插播一则友情提示。
或许是节目已过大半，它的语气也愈发活泼。
祝朝意不是这四年里唯一一个想退休的。
她看着通知，在脑海里盘算着今晚先去找黎溯，如果来不及，那就得抓住明天中午和晚上。
不然还有电击惩罚。
都什么年代了，还清朝遗风地要求女生给男主做饭，这系统怕不是从上个世纪穿来的。
祝朝意腹诽，手上蓦然一空，才削好不久的第二颗苹果又被宋俨夺去。
他捡起桌上的刀，去掉苹果两端剩余的果皮，又几下切块，摆在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小瓷碟上。
果核细细一根，立在瓷碟中央。
祝朝意收回思绪，不自禁哼笑，“早没那么讲究了。”
她那回去宋俨家，太饿，他给她一只苹果。
但祝朝意不会直接咬。
她家里的水果，每回都是阿姨削皮切块，摆得花似的，或是几种搭配好一起榨汁，排毒养颜。
所以宋俨平生第一次给苹果削皮，就是因为祝朝意。
宋俨把碟子推到她面前，还有支消毒过的小银叉，“吃吧。”
顾雁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朝意。
他和宋俨同时进来，却不知道消毒柜里摆了哪些餐具。
他敢说，祝朝意这住过一晚上的，也不知道。
宋俨真挺讨厌的。
顾雁飞想。
……
篝火晚会就设立在三号小屋院内，空间大，视野好。
有树林挡着，风也相对较小。
只是温度会低一些。
不过大家都穿着保暖的衣服，女生们还有的裹了毯子，围坐在一处，看着比第一周刚来时要亲近许多。
今晚的主题是微醺，除了酒精过敏的祝朝意，大家人手一杯啤酒。
与世隔绝般的天地。
逐渐靠近的关系。
单身的男男女女。
头顶猎猎作响的夜风，毕剥跳动的火焰。
也忘了是谁从第一天谈起，说自己对众人的看法都有改变。
然后就聊到第一印象最不好惹的人。
苏挽星脸红红地，举手发言：“我……我最开始，其实挺怕朝意的……”
她酒量差，喝了没几口，就往祝朝意肩上靠。
现在半个身子都粘在祝朝意身上，却控诉她给人冷漠的初印象。
“因、因为她好漂亮，不可亵渎的那种，我就，就不太敢看她……但是，做舍友之后，立刻就觉得朝意很好。”
苏挽星黏糊糊地咬字，握着易拉罐，要和祝朝意的橙C碰杯。
庄摇和江知源都在笑，对她的话感同身受。
还问：“你们做了两周舍友，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苏挽星认真思考，“嗯，第一天……”
祝朝意快速回想，只记得第一天，她被宋俨的变化震撼到，又反降了他一军。
除此之外再没值得说道的。
“我们约好一起看帅哥……”
祝朝意：“？”
祝朝意：“别喝了，你都记忆错乱了。”
但众人都不让她拦着苏挽星，还因为苏挽星向来乖顺实诚，所以一致认为她没有说谎。
宋俨看着祝朝意眼底飞快流逝的茫然，抿了口酒，嘴角一翘。
她大概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他当时正好路过，所以能证明苏挽星这话的真实性。
祝朝意就是喜欢好看的。
这点一直没变。
让他有些安心。
旁边，苏挽星掰开祝朝意虚拢在她嘴上的手，支支吾吾中又冒出一句。
“而且，没想到，朝意也挺恋爱脑唔……”
这句话没有人疑问。
祝朝意喜欢宋俨。
大家都能感觉到。
但顾雁飞突然笑了笑，语气真诚：“我怎么不觉得。”
恋爱脑的，不该只有宋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