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姥姥
从无人岛回来的那个周末，节目组并未安排外出约会。
但嘉宾们若要结伴出行，需要向节目组报备，以便摄像跟随收集记录。
祝朝意得知后，周六早见到宋俨便问：“姥姥那边，还a方便吗？”
宋俨正在煮面：“方便是方便，就不清楚你出行，方便吗？”
祝朝意：“……”
《裴总娇妻带球跑》上线短视频平台，不过半周，就在中老年人群中掀起追剧热潮，连热搜都上了好几个，吸引不少路人围观。
但短剧的真正大爆还是昨晚。
一个名叫“天天看新剧”的橙V发博，剪了段女主喜怒哀乐的表情九宫格，再和祝朝意在恋综里的表情变化做对比，感慨道：
【绝世大美女竟然长着一张剧抛脸，要不是看陪我妈追剧，看到卡司，都不敢相信小太阳是家女一】
“天天看新剧”早在月初就发过《爱TA的讯号》相关cut，熟悉她的也知道，这是位嗑cp上瘾的博主。
在她的原创内容里，有许多都是祝朝意和其他男嘉宾的互动，以及苏挽星x蒋书同这一对，偏好十分明显。
而她的粉丝受众，即便没有关注恋综本身，也在日复一日的推送影响下，对几个高频出现的名字极有印象。
【什么？？这气质，真是一个人吗？？】
【OMG妆造好强，真是人靠衣装…齐刘海一下子乖好多】
【真的，姐出妆教吧，善良阳光乖宝宝和冷艳高贵大小姐都好美】
【嗯…悄悄说好适合水仙…】
【话说自从被推荐了这档恋综，我每晚不打开看一两个小时就浑身不舒服，是我的问题吗…】
【绝对不是，老公，这恋综已经变成我的白噪音了…而我妈的白噪音是《裴总》…被女一霸占的人生［笑.jp?g】
【恋综一天不听就不舒服，嘶，从没想过能这么上头】
【11的那几个剪辑我都五刷了家人们…有新饭吗宠宠我…】
【我这周都是甜着甜着睡着，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在笑QvQ啊啊啊疯狂】
【世另我】
“天天看新剧”的评论区下，百分之八十的评论都在讨论恋综cp，一下子就将#裴总娇妻带球跑#的词条送上热搜末位。
而一部分网友看到短剧标题，本想点进来吐槽这部又是什么无脑癫剧，变相宣传母凭子贵、未婚先孕等封建思想。
结果，评论区的清流都在聊恋综，还有的以短剧为基础，开始讨论起祝朝意的真实性格底色，和各个男嘉宾的适配度又如何。
于是#爱TA的讯号#与#祝朝意#又双双登上热搜实时，词条尾巴的“新”，不一会就变成了“热”。
恋综cp粉津津乐道着，惹来短剧cp粉的不满，双方还爆发了一次小规模冲突，暂且不谈。
宋俨不阴不阳地问祝朝意是否方便，让她不仅诧异他竟然会关注网络风向，还关注到了她本人。
这是，觉得她会打扰到老人家？
祝朝意向他展示自己的装备，“虽然，我认为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墨镜和帽子我也都有准备。”
但她充分尊重宋俨的意愿，“如果还是不太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另约时间。”
宋俨没回答，先问：“吃面吗？”
祝朝意往锅里看了眼，“好。”
“能给我多添勺面汤吗？”
“好。”宋俨装满两碗面。
那天他看祝朝意胃口很好，吃了一碗粥之后，又尝了几筷子肉酱面，直说希望自己能多吃点。
宋俨看她又是筷子不停，想打听她是不是现在就有炒cp的需求，斟酌了会儿。
旁敲侧击地问：“你的公司，有要求你做宣传吗？”
祝朝意抬头，嚼嚼嚼，吞下那口面。
才说：“我还没签公司。”
虽然短剧上线后，又多了十几家经纪公司疯狂联系她，工作邮箱都被邀约塞爆。
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完全符合她心意的。
其中一半的公司都规模太小，她了解后，发现他们既没有艺人培养计划，也没有专业团队支撑。
虽然他们开出的合同条件十分利她，而在更高规格的对外合作中，这些公司都无法为她争取到最佳利益。
薪酬、片约、番位，于他们而言都是香却难啃的大骨头。
还有几家大一些的公司，在上述这方面，能量就不一般。
可据祝朝意的了解，他们都签约了与她类似定位的新人女演员，还有几位正是冉冉升起的某某代小花，许多现有资源都会向她们倾斜。
果然，在线上谈判后期，这些公司都希望她能多跑综艺。
可见，看中的都是她目前在真人秀上的人气。
宋俨挑眉，“那，那个剧组那边，对你没要求吗？”
祝朝意低头夹面，“宣传方面，我已经用社交账号发过东西了，其他的不需要太操心。”
短剧和其余网剧的一个不同，就是渠道平台会根据大数据精准定位受众，进行大量投送。
所以祝朝意的宣传不过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看平台用户的口味喜好。
宋俨吃东西很快，等她说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吃了半碗面。
此时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肚子里措辞几次，都觉得不太好。
他的勺子舀着面汤，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祝朝意提醒：“你的汤应该冷了。”
宋俨的手停住，应了声，道：“我约了早上十点，探视时间一个小时。”
祝朝意点头：“好。”
疗养院在与他们成对角线的另一个区，宋俨开车前往。
路上，祝朝意问了些与探视有关的基础问题，例如疗养院中有何禁忌、与姥姥的聊天话题又有否推荐。
宋俨有问必答。
两个小时后，他按下转向灯，驶入疗养院的地下停车库。
车停稳，宋俨余光看到祝朝意膝盖上攥着的手，有些想笑。
这么紧张。
他看向她，“姥姥现在，只是对我脾气差点儿，对旁人还是很好的。”
祝朝意蹙眉，眼瞳里毫不掩饰诧异，“对你脾气差？”
宋俨突然想问，她有没有心疼他，但说不出口。
他睫毛撇下，含混“嗯”了声。
“走吧。”
两人坐电梯直达二楼，电梯门开。
祝朝意以为会是科技感十足的现代化医院，人来人往皆是急匆匆的医生护士，每张脸上都是默然的严峻。
然而并非如此。
他们走进了一座走道蜿蜒、以电梯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而去的城市花园。
早晨的阳光肆意泼洒，宋俨领着她往东走，鹅卵石铺成的健康道按摩得人脚心微酸。
一路上，凉亭与木椅随处可见，不远处的浅蓝湖泊波光荡漾，湖面上停驻着几只水鸟，祝朝意认不得名字。
而后便是一条眼熟的绿道。
高大梧桐顶天立地，如同可直达苍穹，却在头顶上无私地弯折，投下苍郁树影。
宋俨注意到祝朝意面上的波澜，低声道：“也是巧，这边和小梧桐的景色有几分相像。”
所以当时送姥姥过来，根本无需劝说，她便答应了在此长住。
他们越往前走，道路便越往湖边拐，而后经过几丛灌木，绕过几颗打了果的柚子树。
巨大凉亭下的热闹声响，骤然打破宁静祥和的氛围。
“碰！”
“等等，我下家该摸牌了！”
“干什么你王老头，你是不是偷摸着藏了张幺鸡在手里？！”
每一句吆喝都声如洪钟，否则这周遭喧哗比沸油更滚，说话太小声，同一张牌桌上的人都该听不清。
祝朝意呆住。
突然，最近湖水一侧的护栏边，一位老太太亮出嗓子：“十三幺！自摸！翻六番啊！”
她面色红润，银发根根闪耀，脸上较先时挂了不少肉，原本凹下的两颊都鼓了起来。
宋俨抓过还在怔愣的祝朝意，就往那桌大步过去，“姥姥。”
老太太忙着收筹码，不亦乐乎地把牌友们的抱怨当作夸赞，直到宋俨从她身后拍了拍她。
“姥姥。”宋俨低声喊。
祝朝意刚想跟着一道打招呼，但老太太短眉一皱，面上闪过一丝不喜。
却还是嘟嚷说：“噢，思云家的来了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现在不太有空招待你……”
宋俨面色自若，声线平稳：“姥姥，我是小俨，我来看您。”
老太太的短眉毛拧得更紧了，“小俨？哦哦、哦，思云的儿子，吗……”
她的语气并不确定，但宋俨点着头称是。
又抬手介绍祝朝意：“这位是……”
祝朝意扬起一点笑，老太太略有浑浊的双眼转过来，忽然向前好几步：“诶，思云！”
祝朝意面上的笑顿住。
老太太把筹码往牌桌上一扔，跟自己的牌友们道别：“不打了不打了，我女儿来看我了，你们玩儿吧。”
接着，回身便掺住祝朝意的手，：唉，你这孩子，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现在才来。”
祝朝意和宋俨互相眼神示意。
一个说“这要认吗”，一个说“你先顶一会”。
老太太见她不说话，又有些急了，“我也不是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思云。你要与那臭小子在一起，便在一起吧，我不拦你，啊。”
祝朝意的手臂被用力攥着，她不得不伸手轻拍老太太，觉得那双手还是如以往那般瘦。
却没那么暖了。
“我不和别人在一起，姥姥，没有的事。”祝朝意轻声安抚。
老太太嘀咕几句“就有”“我都看见了”，而后又苦口婆心地絮叨：“你最近很忙吧，忙得都不见人影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而后她脸色突变，从眼角恨恨瞪了宋俨一眼。
捂着嘴问祝朝意：“是不是他不让你来的？是不是他看不起我老婆子，所以就不让你来看我了？啊？”
老太太扁着嘴，眼眸里浊色渐起，像是被搅动的湖水，淤积的泥沙全都翻了上来。
“你说实话，思云，你别骗我。”
但嘉宾们若要结伴出行，需要向节目组报备，以便摄像跟随收集记录。
祝朝意得知后，周六早见到宋俨便问：“姥姥那边，还a方便吗？”
宋俨正在煮面：“方便是方便，就不清楚你出行，方便吗？”
祝朝意：“……”
《裴总娇妻带球跑》上线短视频平台，不过半周，就在中老年人群中掀起追剧热潮，连热搜都上了好几个，吸引不少路人围观。
但短剧的真正大爆还是昨晚。
一个名叫“天天看新剧”的橙V发博，剪了段女主喜怒哀乐的表情九宫格，再和祝朝意在恋综里的表情变化做对比，感慨道：
【绝世大美女竟然长着一张剧抛脸，要不是看陪我妈追剧，看到卡司，都不敢相信小太阳是家女一】
“天天看新剧”早在月初就发过《爱TA的讯号》相关cut，熟悉她的也知道，这是位嗑cp上瘾的博主。
在她的原创内容里，有许多都是祝朝意和其他男嘉宾的互动，以及苏挽星x蒋书同这一对，偏好十分明显。
而她的粉丝受众，即便没有关注恋综本身，也在日复一日的推送影响下，对几个高频出现的名字极有印象。
【什么？？这气质，真是一个人吗？？】
【OMG妆造好强，真是人靠衣装…齐刘海一下子乖好多】
【真的，姐出妆教吧，善良阳光乖宝宝和冷艳高贵大小姐都好美】
【嗯…悄悄说好适合水仙…】
【话说自从被推荐了这档恋综，我每晚不打开看一两个小时就浑身不舒服，是我的问题吗…】
【绝对不是，老公，这恋综已经变成我的白噪音了…而我妈的白噪音是《裴总》…被女一霸占的人生［笑.jp?g】
【恋综一天不听就不舒服，嘶，从没想过能这么上头】
【11的那几个剪辑我都五刷了家人们…有新饭吗宠宠我…】
【我这周都是甜着甜着睡着，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在笑QvQ啊啊啊疯狂】
【世另我】
“天天看新剧”的评论区下，百分之八十的评论都在讨论恋综cp，一下子就将#裴总娇妻带球跑#的词条送上热搜末位。
而一部分网友看到短剧标题，本想点进来吐槽这部又是什么无脑癫剧，变相宣传母凭子贵、未婚先孕等封建思想。
结果，评论区的清流都在聊恋综，还有的以短剧为基础，开始讨论起祝朝意的真实性格底色，和各个男嘉宾的适配度又如何。
于是#爱TA的讯号#与#祝朝意#又双双登上热搜实时，词条尾巴的“新”，不一会就变成了“热”。
恋综cp粉津津乐道着，惹来短剧cp粉的不满，双方还爆发了一次小规模冲突，暂且不谈。
宋俨不阴不阳地问祝朝意是否方便，让她不仅诧异他竟然会关注网络风向，还关注到了她本人。
这是，觉得她会打扰到老人家？
祝朝意向他展示自己的装备，“虽然，我认为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墨镜和帽子我也都有准备。”
但她充分尊重宋俨的意愿，“如果还是不太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另约时间。”
宋俨没回答，先问：“吃面吗？”
祝朝意往锅里看了眼，“好。”
“能给我多添勺面汤吗？”
“好。”宋俨装满两碗面。
那天他看祝朝意胃口很好，吃了一碗粥之后，又尝了几筷子肉酱面，直说希望自己能多吃点。
宋俨看她又是筷子不停，想打听她是不是现在就有炒cp的需求，斟酌了会儿。
旁敲侧击地问：“你的公司，有要求你做宣传吗？”
祝朝意抬头，嚼嚼嚼，吞下那口面。
才说：“我还没签公司。”
虽然短剧上线后，又多了十几家经纪公司疯狂联系她，工作邮箱都被邀约塞爆。
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完全符合她心意的。
其中一半的公司都规模太小，她了解后，发现他们既没有艺人培养计划，也没有专业团队支撑。
虽然他们开出的合同条件十分利她，而在更高规格的对外合作中，这些公司都无法为她争取到最佳利益。
薪酬、片约、番位，于他们而言都是香却难啃的大骨头。
还有几家大一些的公司，在上述这方面，能量就不一般。
可据祝朝意的了解，他们都签约了与她类似定位的新人女演员，还有几位正是冉冉升起的某某代小花，许多现有资源都会向她们倾斜。
果然，在线上谈判后期，这些公司都希望她能多跑综艺。
可见，看中的都是她目前在真人秀上的人气。
宋俨挑眉，“那，那个剧组那边，对你没要求吗？”
祝朝意低头夹面，“宣传方面，我已经用社交账号发过东西了，其他的不需要太操心。”
短剧和其余网剧的一个不同，就是渠道平台会根据大数据精准定位受众，进行大量投送。
所以祝朝意的宣传不过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看平台用户的口味喜好。
宋俨吃东西很快，等她说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吃了半碗面。
此时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肚子里措辞几次，都觉得不太好。
他的勺子舀着面汤，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祝朝意提醒：“你的汤应该冷了。”
宋俨的手停住，应了声，道：“我约了早上十点，探视时间一个小时。”
祝朝意点头：“好。”
疗养院在与他们成对角线的另一个区，宋俨开车前往。
路上，祝朝意问了些与探视有关的基础问题，例如疗养院中有何禁忌、与姥姥的聊天话题又有否推荐。
宋俨有问必答。
两个小时后，他按下转向灯，驶入疗养院的地下停车库。
车停稳，宋俨余光看到祝朝意膝盖上攥着的手，有些想笑。
这么紧张。
他看向她，“姥姥现在，只是对我脾气差点儿，对旁人还是很好的。”
祝朝意蹙眉，眼瞳里毫不掩饰诧异，“对你脾气差？”
宋俨突然想问，她有没有心疼他，但说不出口。
他睫毛撇下，含混“嗯”了声。
“走吧。”
两人坐电梯直达二楼，电梯门开。
祝朝意以为会是科技感十足的现代化医院，人来人往皆是急匆匆的医生护士，每张脸上都是默然的严峻。
然而并非如此。
他们走进了一座走道蜿蜒、以电梯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而去的城市花园。
早晨的阳光肆意泼洒，宋俨领着她往东走，鹅卵石铺成的健康道按摩得人脚心微酸。
一路上，凉亭与木椅随处可见，不远处的浅蓝湖泊波光荡漾，湖面上停驻着几只水鸟，祝朝意认不得名字。
而后便是一条眼熟的绿道。
高大梧桐顶天立地，如同可直达苍穹，却在头顶上无私地弯折，投下苍郁树影。
宋俨注意到祝朝意面上的波澜，低声道：“也是巧，这边和小梧桐的景色有几分相像。”
所以当时送姥姥过来，根本无需劝说，她便答应了在此长住。
他们越往前走，道路便越往湖边拐，而后经过几丛灌木，绕过几颗打了果的柚子树。
巨大凉亭下的热闹声响，骤然打破宁静祥和的氛围。
“碰！”
“等等，我下家该摸牌了！”
“干什么你王老头，你是不是偷摸着藏了张幺鸡在手里？！”
每一句吆喝都声如洪钟，否则这周遭喧哗比沸油更滚，说话太小声，同一张牌桌上的人都该听不清。
祝朝意呆住。
突然，最近湖水一侧的护栏边，一位老太太亮出嗓子：“十三幺！自摸！翻六番啊！”
她面色红润，银发根根闪耀，脸上较先时挂了不少肉，原本凹下的两颊都鼓了起来。
宋俨抓过还在怔愣的祝朝意，就往那桌大步过去，“姥姥。”
老太太忙着收筹码，不亦乐乎地把牌友们的抱怨当作夸赞，直到宋俨从她身后拍了拍她。
“姥姥。”宋俨低声喊。
祝朝意刚想跟着一道打招呼，但老太太短眉一皱，面上闪过一丝不喜。
却还是嘟嚷说：“噢，思云家的来了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现在不太有空招待你……”
宋俨面色自若，声线平稳：“姥姥，我是小俨，我来看您。”
老太太的短眉毛拧得更紧了，“小俨？哦哦、哦，思云的儿子，吗……”
她的语气并不确定，但宋俨点着头称是。
又抬手介绍祝朝意：“这位是……”
祝朝意扬起一点笑，老太太略有浑浊的双眼转过来，忽然向前好几步：“诶，思云！”
祝朝意面上的笑顿住。
老太太把筹码往牌桌上一扔，跟自己的牌友们道别：“不打了不打了，我女儿来看我了，你们玩儿吧。”
接着，回身便掺住祝朝意的手，：唉，你这孩子，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现在才来。”
祝朝意和宋俨互相眼神示意。
一个说“这要认吗”，一个说“你先顶一会”。
老太太见她不说话，又有些急了，“我也不是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思云。你要与那臭小子在一起，便在一起吧，我不拦你，啊。”
祝朝意的手臂被用力攥着，她不得不伸手轻拍老太太，觉得那双手还是如以往那般瘦。
却没那么暖了。
“我不和别人在一起，姥姥，没有的事。”祝朝意轻声安抚。
老太太嘀咕几句“就有”“我都看见了”，而后又苦口婆心地絮叨：“你最近很忙吧，忙得都不见人影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而后她脸色突变，从眼角恨恨瞪了宋俨一眼。
捂着嘴问祝朝意：“是不是他不让你来的？是不是他看不起我老婆子，所以就不让你来看我了？啊？”
老太太扁着嘴，眼眸里浊色渐起，像是被搅动的湖水，淤积的泥沙全都翻了上来。
“你说实话，思云，你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