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正要准备去找谷茗雲,柔曦拦下舒年。

    “你是不是没打开过匣子。”

    舒年疑惑。

    “匣子里有信,谷大师让你找他之前先看。”柔曦有些无奈,她记得她说了。

    舒年回屋,这才细看匣子里的东西。

    小伯伯很贴心,一口气做了三张,各有风情,拿开脸皮,最下面才是那封信。

    非常简短。

    两个字:勿扰

    这小伯伯,可真是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少了谷茗雲的一条路,舒年带长公主逃跑的胜算又少上许多。

    真是出师不顺。

    舒年拿着信,抓到正要出门玩耍的柔曦。

    “知道谷茗雲去哪了吗?”

    “那得看你找他干什么了。”

    这就是知道。

    舒年直说:“我还有张脸。”

    “那应该是没空了,不过你可以问问逸安王,或许他能告诉你在哪儿找到。”

    “他怎么跟逸安王有牵扯。”舒年不解,这小伯伯不是庞家那边的人吗?怎么跟逸安王这大景的皇室有牵扯,一手牵南国前朝人,一手攀大景。

    这不怕翻船?

    “他们的事儿,我哪懂,你想开些,你若愿意,跟着我走,包走的!”柔曦拍着胸脯豪言壮志,似乎带走舒年在她眼里轻而易举。

    “说的轻巧,走的容易,我说不定还被追杀,你挡得住?”

    “哎呀,阿笙身边高手多着呢,你抱紧我这个大腿儿,小命妥妥的。”

    舒年睨她一眼,“说的轻巧。”

    柔曦掐住舒年的脸,又摸上一把,这些时日,舒年的脸养的是越发白净细腻。

    “相信我,只要你想走,我一定带你走!”

    舒年打开柔曦乱摸的手:“那再加个人。”

    柔曦沉思:“上官嫣珏?也不是不行,不过她的身份有点难搞。”

    “不,我要带走闻琦悦。”

    “闻琦悦?”柔曦听着名字,想不出是谁,多念叨几句,瞳孔染上震惊,“你疯了!要带长公主?”

    “刚刚还在豪言壮语,多带个人就不行了?”舒年开始嘲讽,虽然她也知道带上长公主很难,就是想让柔曦一起痛苦一下。

    “你不会有受虐倾向吧?”柔曦嫌弃的上下打量,“逃跑了还要带着主子。”

    舒年瞪回去,阻止她的胡思乱想,“不关身份的事,她对我有用。”

    “这得是过命的交情才能带上她这么个大问题吧。”柔曦一想,带着长公主,这路上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九死一生,刺激的很。

    “你就说敢不敢吧。”

    “不敢不敢。”柔曦连连摆手,刚刚画面已经吓到她了。

    舒年也知道她不敢,带个她,顶多是太后那边会找找事儿,带长公主,那可是与整个大景皇室为敌,去哪儿都有人围追堵截。

    不去找谷茗雲,舒年的世界又冷清下来。

    长公主的婚事,筹备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按照正常流程,她出宫的几率太低了。

    她突然想起柔曦一直说带她走轻轻松松,可从没说怎么带!

    舒年走到柔曦的厢房,敲门无人应,想着又是出去了。

    这柔曦倒是有事儿做。

    舒年两次入逸安王府,感觉都没交到什么朋友,想起那位老嬷嬷,舒年不知是否该去招惹。

    之前那次,几人还说着要一起游历大好河山。

    “正巧,你没出去,来,我带你认识个人。”柔曦一回来,又拉着舒年出去。

    “你可记得你亡国公主的身份。”舒年忍不住提醒。

    “铃茵是铃茵,我现在可是柔曦!我柔曦做的事儿与铃茵何干。”

    看着柔曦理直气壮的模样,舒年略有无奈。

    要是她也能这样洒脱,她早就在外面逍遥自在,还是太有顾忌了。

    舒年半推半就,一点都不意外的见到老嬷嬷。

    三人相谈甚欢,闻臻慎坐在身边都没察觉。

    “你们倒是清闲,多在这儿享清福。”闻臻慎酸溜溜的干掉一碗茶,眸色幽怨,还透着丝丝落魄。

    柔曦偷吃完最后一块红豆糕,给舒年使了个眼色,舒年也站起,两人目光闪躲:“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像泥鳅似的溜走。

    这几日,闻臻慎天天被皇帝抓着筹谋大事儿,脚不沾地,刚得空,就听到下人来说嬷嬷这儿有客人。

    府里敢来打扰嬷嬷的,也就她们俩,想抓着她们俩一起分担点事务,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怎么看着这般憔悴。”

    上一次见闻臻慎还是半月前,这孙子最近是越来越忙了。

    嬷嬷叹气一声,又拿出点吃食。

    “看你的样子,又在宫里有活计。不是说好,早点找个由头去封地吗?”

    说起这事儿,闻臻慎心中也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贼船,现在已经不好脱身。

    “嬷嬷放心,最迟三年,我一定带母妃和您离开京都。”

    “希望如此吧。”嬷嬷眼神寂寥,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留恋的也就在宫中的女儿和眼前的孙子。

    这幅身躯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在京都始终活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累得很。

    -

    “哇,这王爷是被抽干精气了吗?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哪有柔曦说的这么夸张,闻臻慎看着也就饿个三五顿,三五天没睡的样子。

    舒年以前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时候,经常这样,早早地习惯了。

    更可悲的是,还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表现出来,长公主就认为是对她不满。

    “他一个闲散王爷,能忙成这样,也是稀奇。”

    “估计在干大事儿。”柔曦压低声音,眼神扫过周围,“你没觉得这些人最近的动作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

    “怎么你想掺和进去?”舒年打趣,柔曦按看戏的性子怕是在南国看热闹看多了。

    “我可不敢,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不过你……”柔曦目露馋色,“怎么不掺和进去。”

    “我?我进去,下次你见到的就是森森白骨。”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下次见面估计是在乱站岗,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给她收个尸。

    “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呀,就等着我家阿笙来跟我走吧,别想着带长公主,她可真不兴带。”

    “你家阿笙,起码冬月才到,眼前还有两三个月,真怕活不到那个时候。”

    以前丝毫不觉得冬月来的慢,现在是越来越期盼了。

    “你就躲在屋子里,他们还能把锅往你头上扣?”

    可这锅正在路上,就快到了。

    舒年擦拭湿发,脑子里一直想着重生的事儿,越想越纠结。

    这长公主到底该不该带上。

    砰砰砰。

    院门敲响,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的。

    舒年藏好匕首,小心翼翼的来到院门边。

    “谁?”

    “我!”

    在舒年的苦苦哀求下,燕雪荷才允许舒年穿着整齐。

    “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呵,你真是心思野了!”燕雪荷狠狠地揪住舒年的耳朵,“长公主身边藏着贼人你都不知!”

    “贼人!谁!可害到长公主?”舒年瞬间升温,长公主可不能出事儿。

    “心思这么多,你看人的眼光差到如此地步!”

    燕雪荷指责声不断,一路上全是责怪。

    长公主府离逸安王府很近,不到一刻钟舒年已经出现在长公主府前。

    门外多了许多官兵,府里寂静无声。

    一路上,除了几丈一人驻守,府里丫鬟婆子未见一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到主院,灯火通明,院中跪了一地人。

    舒年随手指了跪在前排的一个人,“你,说。”

    被知道的人,身形一晃,颤颤巍巍的往前挪上几步,“奴婢今日去库房取太后娘娘赏给长公主的琉璃珐琅朱钗,找了许久没找到。”

    越说越心虚,声音似蚊子,可在这寂静的夜中,还是那么清晰。

    丢东西了,还是太后送的。

    看到夏瓷也跪在前排,想到库房,以前也经常让夏瓷帮忙,舒年指向夏瓷:“你说!”

    “奴婢不知情,正睡着,就被叫来了。”

    “不知情?”舒年绝对不信,又点了一个人,夏依,最近提拔到长公主身边近身伺候的。

    夏依重重的磕头,声音坚毅,铿锵有力:“奴婢不敢胡说,奴婢前些时日,夜间就瞧见夏瓷偷偷出去过,最近她出手大方。前几日长公主想吃玉桂斋的糕点,奴婢去买的时候,瞧见夏瓷从隔壁典当行理出来。”

    “奴婢觉得奇怪,废了好些功夫才从典当行里得知,夏瓷当了一堆金镯。奴婢才近身伺候不久,虽不识得此物,但也知道这物件不能是夏瓷有的。”

    夏瓷的脸色早早的白了,突然起身愤怒的推倒夏依,“你胡说!你就是瞧不得我在长公主面前比你眼!”

    “你血口喷人!”夏瓷扑上去,对着夏依的脸下手。

    舒年越发觉得陌生,以前的夏瓷多么天真可爱,她还把夏瓷当妹妹宠,眼前发疯的模样,舒年的心揪着疼。

    “放肆!”燕雪荷嫌弃女儿做事墨迹,“长公主府的人都是这般没规矩的吗!”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夏瓷和高嬷嬷的身上。

    “高嬷嬷,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你说说,这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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