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那对男女从三人面前路过，对方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
长相与小米相同的乐乐眼神微顿，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稍作停留便继续和身边的两人交谈。
他们像是两个独立的部分，没有任何交流。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执念？”
但就算是执念也不应如此，如果互为同类，他们应该早就看见了彼此，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没有任何交流，就像把对方完全当成了空气。
“除非他们并不是同类。”
姜阮陷入沉思，她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其中的复杂程度她根本想不过来。
“你从他们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吗？”
林舒煜捏了捏手指，缓缓开口，不疾不徐，眉眼间带着丝丝儒雅。
闻言，姜阮皱了皱眉，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外面的几人身上。
不就是五个人吗？这有什么特殊的？
等等，五个人，为什么地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
就在刚才，后面跟上来的一男一女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冰冷的光照亮了漆黑的走廊，地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的影子。
“他们是……”
姜阮的话还没有说完，对上林舒煜冷静看透一切的眼神，心中了然。
原来真正称为人的，只有后面的那一男一女罢了。
只不过这里居然能一下子出现三个人的执念，其中的真实情况还不知道有多么恶劣呢。
那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只是距离他们有些远，具体的听不清楚。
姜阮便小心翼翼起身，稍微将门缝拉开得大了些，几乎将整个头都探了出去，只为听到更多这里的消息。
但这个姿势实在累人，没保持多久，她便觉得腰酸腿疼，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边让林舒煜也站起来帮她一下。
望着眼前出现的那双纤细的手掌，林舒煜的目光偏移几分，待那双手的主人等不及，在一边忍不住招呼的时候，他才有所行动。
姜阮的手被握住的瞬间，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猛然被温热包裹，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瑟缩几分，定了定心神才终于放松，不再躲闪。
林舒煜站在姜阮身后，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给了她一个支撑，让她不那么费力，专心地倾听门外两人的对话。
少女的腰肢柔软，盈盈一握毫不费力，仿佛力气稍大些就能轻松将其折断。
林舒煜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随后移向一旁，共同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账号这么多天没没人管理，老板居然不着急？”
一男一女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手电筒的灯光落在脸上，女人的表情恶狠狠，话语间也充满了不甘心。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一边收拾着手中的摄像机，一只手在口袋里摩挲房间的钥匙，还不忘点头回应着，连连称是。
听到他们的对话，姜阮只觉得熟悉，好像之前那三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但看样子他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有人帮着老板赚大钱，像咱们这样的小兵小卒当然够不上资格，你就别自己生闷气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上午还要继续直播呢。”
男人显然早已听惯了女人今天这样的吐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找到钥匙，打开门与女人道了一声晚安便转身走了进去。
他们两个并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只不过钥匙都是公用的。
看这样子应该也是工作中的搭档，为了管理起来方便，直接用了同样的锁。
瞧着女人连上不甘心的模样，姜阮猜到他们口中说的这个账号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嫉妒。
在他们工作的圈子，流量就是王者。
可能小米变成后来那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念及此，姜阮胸口觉得一阵钝痛，她早就见惯了这些纷扰，但这一次还是感觉到了难受。
“老板，咱们……”
姜阮刚转过身，话音未落，便撞上了林舒煜的胸膛，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离他的距离这么近，腰上的力气没控制住便直直朝着下面倒去。
双手慌乱间胡乱向周围抓着什么，紧闭着双眼，打算迎接接下来的疼痛，却直接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间，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下意识挺直了身子，却忘记了身后的门缝大开，拽着林舒煜的袖子，两人共同朝着身后倒去。
“砰”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地，动静大得就连周围的墙壁上都被震下一层细密的尘土。
走廊前面的两人外加三个执念共同回头，目光锁定在倒在地上的他们身上，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不得缓神，姜阮连忙起身，警惕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人，私底下的小手也不忘碰碰一旁的林舒煜，声音不由得染上了几分颤抖。
“老板，咱们好像被发现了。”
姜阮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刚才这一下手肘刚好碰到了门锁的地方，可真是给她摔疼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等回去可要好好要一份补偿，这算是工伤。
林舒煜拍了拍衣服沾上的灰尘，伸手将地上的姜阮拉起来，垂眸看见了她手肘上面瞬间出现的淤青，眼底阴沉了几分，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几人。
“呦呵，咱们这么脏乱差的地方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新人进来了啊。”
刚刚进门的男人此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女人身旁，双手抱在胸前，充满玩味地看着姜阮他们，话音刚落，甚至还伸出细而长的舌头舔一舔嘴唇，眼底带着贪婪的欲望。
昏暗的灯光下，姜阮注意到他那不像人类的舌头，以及那双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眼眸，真是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老板，我觉得他一定有口臭，那牙齿也太黄了。”
说完，姜阮像是真的闻到了空气中难闻的气味，用手在鼻尖前扫了扫，满眼嫌弃。
“难道他们做主播的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卫生吗？”
像他们这种在手机屏幕中讨饭吃的工作者，最听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受损。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就连嘴里的牙齿都长长了许多，看上去和正常人类完全不同。
“你们都到了我们的地盘，居然还敢这么嚣张。”女人轻笑一声，歪着头不怀好意地望着姜阮两人。
姜阮嘴边稍带弧度，偏了偏头透过那两人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三个执念，好像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没有像这两个人一样排斥呢？
姜阮始终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索性不想了，看向旁边的林舒煜，两人的眼神互相交汇，她轻声朝着对方倒数三声，而后转身就跑。
看着姜阮的背影，林舒煜低头轻笑一声，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老板，别愣着了，赶紧跑啊！”
早已经跑出去十米的姜阮回头看见林舒煜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催促几声。
虽然知道他身手好，但现在这个时间还是赶紧走比较好，万一吵醒了那些家伙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看见林舒煜抬起脚步跟了过来，她便放心了。
“你们给我站住！”
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见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眼眸成了竖瞳，手上的指甲也长了不少，俯下身子，手脚并用如同野兽一般朝他们的方向猛追过来。
那模样像是少了四条腿的蜘蛛。
“老板，咱们这次走哪边？”
姜阮的声音气喘吁吁，瞧见身边的林舒煜并没有从他们上来的楼梯口停下，而是直接忽视，便猜到他们这次离开的路线一定有所变化。
想起来林舒煜第一次带着她处理这种工作的时候，离开的路线可是永生难忘，自从那次开始她的心里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就像这次一样隐隐透着不安。
林舒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两人一路顺着走廊来到了尽头。
看着面前唯一的窗户，姜阮咽了咽口水，乞求地看向身边一脸震惊的林舒煜，不确定地问：“咱们这次走这里？”
闻言，林舒煜缓缓看过来，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明知故问。
瞧见他的眼神，姜阮瞬间绝望了。
这可是顶楼啊，虽然一共才8层楼那么高，但直接跳下去也会疼好几天了。
“老板，咱们没有第二条路了吗？”
姜阮顺着窗户朝下面看了看，除了长满杂草的土地，根本看不到任何能作为缓冲的东西，带着侥幸的语气问，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跳。
“不然和整栋楼被吵醒的东西打一架？”
姜阮撇撇嘴没有办法反驳，反正这次有林舒煜在，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抓紧我，不想摔疼的话。”
话音刚落，他的腰间就已经环上了两个细弱的胳膊，姜阮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闭着眼睛整个头都埋进了林舒煜的颈间，柔软的发丝惹得他有些痒。
“你们给我站住！”
后面的两个‘蜘蛛人’还在穷追不舍，然而就在他们说完后，窗户大开，窗外冰凉的风吹进走廊，将他们的衣角吹起，发丝紊乱。
“拜拜。”
清朗的道别说出口，林舒煜带着姜阮便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
紧闭双眼的姜阮只感觉到了风胡乱吹在自己脸庞的刺痛，以及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温度滚烫。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早已经安全落地。
“赶紧走吧。”
从林舒煜的颈间抬起头，看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居民楼，原本只有顶楼亮着微弱的灯光，此时却早已经灯火通明，每一层都有黑影窜动，密密麻麻，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叠叠。
没想到这一栋楼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
顶楼的那扇窗户仍然大开，上面的两个人影双目猩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地上的他们，下一秒，他们伸出了一条腿，半个身子，顺着墙壁就要下来继续追赶他们。
回过神，跟在林舒煜身后，两人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留。
夜晚的城市每一条街道如同真空般寂静，道路两边的路灯明明暗暗，根本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
狭窄漆黑的小巷中，淅淅索索传来两人放轻的脚步声。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姜阮的目光中只剩下了林舒煜的背影，两人一路上左绕右绕，终于安全地回到了打印店。
早已经在店里等候多时的刘安看到他们两个都气喘吁吁地回来，连忙上前担忧地询问这次的情况如何。
“这次我们知道了不少事情，小米原来的名字应该叫乐乐，还是一个吃播，等白天的时候再过去看看吧。”
回到熟悉的地方，姜阮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拿起水杯大口喝着水，缓了一会儿，说出了这次的收获。
她手中的水杯还没有放下，一旁始终都和透明人一般存在的小米却突然痛苦地大喊一声。
不等众人反应，竟然直接朝着姜阮的方向冲了过来，早已经没了眼球的眼眶还渗出了丝丝血泪，尖锐的指甲直冲她脆弱的脖颈而来。
“姜阮！”
“老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充斥着姜阮的耳膜。
鲜血如同花瓣一般在地上绽放，林舒煜捂着小臂，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地看着姜阮，胸脯还因为急切而剧烈地起伏。
长相与小米相同的乐乐眼神微顿，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稍作停留便继续和身边的两人交谈。
他们像是两个独立的部分，没有任何交流。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执念？”
但就算是执念也不应如此，如果互为同类，他们应该早就看见了彼此，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没有任何交流，就像把对方完全当成了空气。
“除非他们并不是同类。”
姜阮陷入沉思，她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其中的复杂程度她根本想不过来。
“你从他们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吗？”
林舒煜捏了捏手指，缓缓开口，不疾不徐，眉眼间带着丝丝儒雅。
闻言，姜阮皱了皱眉，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外面的几人身上。
不就是五个人吗？这有什么特殊的？
等等，五个人，为什么地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
就在刚才，后面跟上来的一男一女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冰冷的光照亮了漆黑的走廊，地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的影子。
“他们是……”
姜阮的话还没有说完，对上林舒煜冷静看透一切的眼神，心中了然。
原来真正称为人的，只有后面的那一男一女罢了。
只不过这里居然能一下子出现三个人的执念，其中的真实情况还不知道有多么恶劣呢。
那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只是距离他们有些远，具体的听不清楚。
姜阮便小心翼翼起身，稍微将门缝拉开得大了些，几乎将整个头都探了出去，只为听到更多这里的消息。
但这个姿势实在累人，没保持多久，她便觉得腰酸腿疼，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边让林舒煜也站起来帮她一下。
望着眼前出现的那双纤细的手掌，林舒煜的目光偏移几分，待那双手的主人等不及，在一边忍不住招呼的时候，他才有所行动。
姜阮的手被握住的瞬间，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猛然被温热包裹，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瑟缩几分，定了定心神才终于放松，不再躲闪。
林舒煜站在姜阮身后，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给了她一个支撑，让她不那么费力，专心地倾听门外两人的对话。
少女的腰肢柔软，盈盈一握毫不费力，仿佛力气稍大些就能轻松将其折断。
林舒煜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随后移向一旁，共同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账号这么多天没没人管理，老板居然不着急？”
一男一女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手电筒的灯光落在脸上，女人的表情恶狠狠，话语间也充满了不甘心。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一边收拾着手中的摄像机，一只手在口袋里摩挲房间的钥匙，还不忘点头回应着，连连称是。
听到他们的对话，姜阮只觉得熟悉，好像之前那三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但看样子他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有人帮着老板赚大钱，像咱们这样的小兵小卒当然够不上资格，你就别自己生闷气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上午还要继续直播呢。”
男人显然早已听惯了女人今天这样的吐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找到钥匙，打开门与女人道了一声晚安便转身走了进去。
他们两个并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只不过钥匙都是公用的。
看这样子应该也是工作中的搭档，为了管理起来方便，直接用了同样的锁。
瞧着女人连上不甘心的模样，姜阮猜到他们口中说的这个账号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嫉妒。
在他们工作的圈子，流量就是王者。
可能小米变成后来那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念及此，姜阮胸口觉得一阵钝痛，她早就见惯了这些纷扰，但这一次还是感觉到了难受。
“老板，咱们……”
姜阮刚转过身，话音未落，便撞上了林舒煜的胸膛，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离他的距离这么近，腰上的力气没控制住便直直朝着下面倒去。
双手慌乱间胡乱向周围抓着什么，紧闭着双眼，打算迎接接下来的疼痛，却直接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间，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下意识挺直了身子，却忘记了身后的门缝大开，拽着林舒煜的袖子，两人共同朝着身后倒去。
“砰”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地，动静大得就连周围的墙壁上都被震下一层细密的尘土。
走廊前面的两人外加三个执念共同回头，目光锁定在倒在地上的他们身上，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不得缓神，姜阮连忙起身，警惕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人，私底下的小手也不忘碰碰一旁的林舒煜，声音不由得染上了几分颤抖。
“老板，咱们好像被发现了。”
姜阮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刚才这一下手肘刚好碰到了门锁的地方，可真是给她摔疼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等回去可要好好要一份补偿，这算是工伤。
林舒煜拍了拍衣服沾上的灰尘，伸手将地上的姜阮拉起来，垂眸看见了她手肘上面瞬间出现的淤青，眼底阴沉了几分，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几人。
“呦呵，咱们这么脏乱差的地方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新人进来了啊。”
刚刚进门的男人此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女人身旁，双手抱在胸前，充满玩味地看着姜阮他们，话音刚落，甚至还伸出细而长的舌头舔一舔嘴唇，眼底带着贪婪的欲望。
昏暗的灯光下，姜阮注意到他那不像人类的舌头，以及那双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眼眸，真是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老板，我觉得他一定有口臭，那牙齿也太黄了。”
说完，姜阮像是真的闻到了空气中难闻的气味，用手在鼻尖前扫了扫，满眼嫌弃。
“难道他们做主播的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卫生吗？”
像他们这种在手机屏幕中讨饭吃的工作者，最听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受损。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就连嘴里的牙齿都长长了许多，看上去和正常人类完全不同。
“你们都到了我们的地盘，居然还敢这么嚣张。”女人轻笑一声，歪着头不怀好意地望着姜阮两人。
姜阮嘴边稍带弧度，偏了偏头透过那两人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三个执念，好像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没有像这两个人一样排斥呢？
姜阮始终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索性不想了，看向旁边的林舒煜，两人的眼神互相交汇，她轻声朝着对方倒数三声，而后转身就跑。
看着姜阮的背影，林舒煜低头轻笑一声，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老板，别愣着了，赶紧跑啊！”
早已经跑出去十米的姜阮回头看见林舒煜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催促几声。
虽然知道他身手好，但现在这个时间还是赶紧走比较好，万一吵醒了那些家伙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看见林舒煜抬起脚步跟了过来，她便放心了。
“你们给我站住！”
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见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眼眸成了竖瞳，手上的指甲也长了不少，俯下身子，手脚并用如同野兽一般朝他们的方向猛追过来。
那模样像是少了四条腿的蜘蛛。
“老板，咱们这次走哪边？”
姜阮的声音气喘吁吁，瞧见身边的林舒煜并没有从他们上来的楼梯口停下，而是直接忽视，便猜到他们这次离开的路线一定有所变化。
想起来林舒煜第一次带着她处理这种工作的时候，离开的路线可是永生难忘，自从那次开始她的心里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就像这次一样隐隐透着不安。
林舒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两人一路顺着走廊来到了尽头。
看着面前唯一的窗户，姜阮咽了咽口水，乞求地看向身边一脸震惊的林舒煜，不确定地问：“咱们这次走这里？”
闻言，林舒煜缓缓看过来，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明知故问。
瞧见他的眼神，姜阮瞬间绝望了。
这可是顶楼啊，虽然一共才8层楼那么高，但直接跳下去也会疼好几天了。
“老板，咱们没有第二条路了吗？”
姜阮顺着窗户朝下面看了看，除了长满杂草的土地，根本看不到任何能作为缓冲的东西，带着侥幸的语气问，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跳。
“不然和整栋楼被吵醒的东西打一架？”
姜阮撇撇嘴没有办法反驳，反正这次有林舒煜在，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抓紧我，不想摔疼的话。”
话音刚落，他的腰间就已经环上了两个细弱的胳膊，姜阮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闭着眼睛整个头都埋进了林舒煜的颈间，柔软的发丝惹得他有些痒。
“你们给我站住！”
后面的两个‘蜘蛛人’还在穷追不舍，然而就在他们说完后，窗户大开，窗外冰凉的风吹进走廊，将他们的衣角吹起，发丝紊乱。
“拜拜。”
清朗的道别说出口，林舒煜带着姜阮便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
紧闭双眼的姜阮只感觉到了风胡乱吹在自己脸庞的刺痛，以及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温度滚烫。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早已经安全落地。
“赶紧走吧。”
从林舒煜的颈间抬起头，看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居民楼，原本只有顶楼亮着微弱的灯光，此时却早已经灯火通明，每一层都有黑影窜动，密密麻麻，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叠叠。
没想到这一栋楼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
顶楼的那扇窗户仍然大开，上面的两个人影双目猩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地上的他们，下一秒，他们伸出了一条腿，半个身子，顺着墙壁就要下来继续追赶他们。
回过神，跟在林舒煜身后，两人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留。
夜晚的城市每一条街道如同真空般寂静，道路两边的路灯明明暗暗，根本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
狭窄漆黑的小巷中，淅淅索索传来两人放轻的脚步声。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姜阮的目光中只剩下了林舒煜的背影，两人一路上左绕右绕，终于安全地回到了打印店。
早已经在店里等候多时的刘安看到他们两个都气喘吁吁地回来，连忙上前担忧地询问这次的情况如何。
“这次我们知道了不少事情，小米原来的名字应该叫乐乐，还是一个吃播，等白天的时候再过去看看吧。”
回到熟悉的地方，姜阮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拿起水杯大口喝着水，缓了一会儿，说出了这次的收获。
她手中的水杯还没有放下，一旁始终都和透明人一般存在的小米却突然痛苦地大喊一声。
不等众人反应，竟然直接朝着姜阮的方向冲了过来，早已经没了眼球的眼眶还渗出了丝丝血泪，尖锐的指甲直冲她脆弱的脖颈而来。
“姜阮！”
“老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充斥着姜阮的耳膜。
鲜血如同花瓣一般在地上绽放，林舒煜捂着小臂，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地看着姜阮，胸脯还因为急切而剧烈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