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见到赵生死不承认，小米强忍下来的耐心终于全部用完。
不管他身后的林舒煜，作势就要冲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暮雨！”
沙哑的喊声传出，用尽了赵生的全部力气，此刻的他紧闭双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还将头偏向一侧，看上去就像埋进林舒煜的怀抱里一样。
姜阮：……
真可惜现在手机没有拿在手里，应该拍下来给店里的刘安看看。
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林老板在外面是怎么被人占便宜的。
林舒煜在赵生有动作的瞬间皱紧了眉头，手臂稍稍有力，把赵生往前面推了一把，不让他身上的血污流到自己身上。
此刻的他有点后悔抓着赵生了。
“暮雨？”
即将要冲过来的小米听到这个名字，停下了动作，如果脸上皮肤完整，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错愕的。
“对对对！就是暮雨，你把他忘了吗？”
见状，赵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点头，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被泼了一碗水，得到了缓刑。
在小米愣神之际，姜阮也记起来了这个名字。
她看向一旁的林舒煜，对方读懂了她的眼神，如同扔垃圾一般将赵生扔在地上。
拿过红木办公桌上的麂皮布擦掉手上的血污，朝着姜阮这边走来。
“我记得这个名字。”
她凑到林舒煜耳边，小声说道。
暮雨也是这个公司的主播，就是她来办公室之前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和他们交谈的时候，她听到那个女人是这样叫他的。
“说起来，咱们早在一开始就见过他了。”
他们第一次过来看见的男人就是赵生口中的暮雨。
“是他？”
林舒煜沉思，似是有些意外。
“嗯，我也纳闷。”姜阮低头，看着不远处愣在原地的小米，继续道：“暮雨看上去性子很软，没什么主见，他和小米……”
回想起来他看见的暮雨，好像永远都听身边女人的意见，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呢？
整个事情现在好像在表面上蒙着一层薄膜，明明即将触碰到事情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到。
“暮雨可是你的搭档，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全都忘了吗？”
赵生抓住了这个空子，不断开口，企图攻破小米的心理防线。
看着小米犹豫的表情，姜阮直皱眉，刚刚迈出步子想询问情况，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黑色人影。
那人动作极快，但还是被她看到了。
“站住！”
她大喊着追到门口，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触手绊倒，眼看着那人跑得越来越远。
啧，让他给跑了。
不等她起身，小米已经抢先一步追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随后传来一阵拖拽声。
不出半分钟，小米已经带着吓到瘫软的暮雨走了进来。
还在地上没起来的姜阮眨眨眼睛，妥协地笑了笑。
她倒是忘了，还有小米这个帮手在。
拍拍手上的土，慢悠悠起身，乖巧地站到一边，不妨碍他们之间交谈了，免得伤害无辜。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与看见赵生时候不同，向暮雨问话的时候，小米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憔悴，仿佛被情所伤的落魄女人。
也不能说像，她本来就是。
暮雨低垂着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的原因，始终都不肯给小米一个眼神。
姜阮不免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被小米捏在手中的暮雨，对她心生敬佩，居然能看着不成人样的小米还能做到面不改色，这种胆量在他们这些人中可不常见啊。
“老板，你怎么看？”
姜然咂咂舌，站到林舒煜旁边，怀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不论她怎么看，都是小米在单方面打压对方，感觉过不了多久暮雨就被玩死了。
等待片刻，没等到身边的人传来动静，这也在姜阮的意料之中，索性没有放在心上，眼睛始终都看向房间中央的小米两人。
“等回去上药。”
“嗯？”
错愕回头，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她产生幻听了，正好看到林舒煜的眼神低垂，落在她的腿上。
顺着他的眼睛往下一望，才发现原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膝盖上轻微擦破了点皮。
“哦，这个啊，没关系，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一会儿就好了。”
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可以直接忽略。
说完，她便没再关注，也没有看到林舒煜最后的眼神。
“我觉得这个暮雨怪怪的。”
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姜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总觉得现在并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见到小米的模样不像是害怕，但是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始终保持沉默，这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他又在等什么呢？
没有等到回答的小米还在一旁继续询问，得不到回应的她神情逐渐变得不耐烦，看着暮雨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狠绝，手上尖锐的指甲缓缓抬起，落在他脆弱的脖颈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暮雨，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
小米苦笑一声，干涸的血泪再次涌出，一边说着，看向另一边不动的触手怪物，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继续说：“你看见他了吗？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那个模样的。”
“他明明也可以很幸福的。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凭什么不还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
说着，小米的情绪开始变得狂躁，身体的周围也开始蔓延出浓黑色的烟雾。
姜阮见状心道不好，可为时已晚，现在充斥在小米身体周围的那层浓重的黑气阻挡了她想要靠近的脚步。
“她正在变成怪物。”
如果真的等她变成怪物，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谁来的都无济于事。
“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遭遇工作上的滑铁卢。
执念变成怪物，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
怪物，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姜阮看向林舒煜，想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看见林舒煜的眼神冰冷无比的时候，她心中也十分清楚了。
“住手！！！”
猛然间，一道凄烈的声音传来，偏头看过去，居然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此刻的她全然没了一开始那高高在上的骄傲，脸上的浓妆早已经被泪水蹭花，黑糊糊揉成一团粘在脸上。
“现在这叫什么，群英荟萃啊。”
姜阮啧啧两声，完全没想到，表面上完全不沾边的几个人现在居然能聚在一起。
是因为这个公司太小了吗？
她转身看了看装满柜子的合同，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求你了乐乐，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甚至说出了小米曾经的名字。
之前不论小米如何逼问始终沉默不语的暮雨，在看见女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了反应。
他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震惊片刻，才开口，“起来！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
反应这么强烈，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回想之前看见他们的时候，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搭档关系，照这个样子看，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就算小米的眼神不好，自然也能注意到。
原本还对这个突然冲过来的女人不感兴趣的她，看见暮雨有这么大的反应，瞬间来了兴趣，偏头弯腰，快贴上了对方的脸，一言一句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小米现在的长相，被吓到失言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抖成了一个筛子。
她咽了口口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噗呲”一声，鲜血瞬间喷涌，染红了办公室的天花板。
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腔，姜阮难受地捂住鼻子，想去开窗，走到窗边才想起来这里的窗户已经完全封死。
崩溃边缘，一股清香缓缓蔓延，驱散了她周围的血腥味。
偏头，看见了眼前的香包。
“这是？”
从对方手上接过，香包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触感绵软，一模就知道这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料子。
抬眸看向林舒煜，两双眼眸在半空中相遇。
前者镇定自若，只是后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阮把香包捏紧放在鼻尖，绵长的幽香丝丝飘进鼻尖，竟是半分血腥味都闻不到了。
原来林舒煜身上的味道就是从这个香包里面传出来的。
“竟然敢打扰我们，你就是在找死！找死！”
小米的怒气并未消失，反而连带着之前询问无果的愤怒一股脑地全都撒在了女人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抓挠对方的身体，让对方直接变成了一堆碎肉。
已经恢复不少的姜阮，拿着香包，看向这边，看见那个血团，眼眸微微睁大。
这个血团，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不等她仔细看，那个东西已经被小米徒手抓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她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眼神兴奋地盯着手中那团肉，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突然，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如同冰刃一般直直朝着暮雨看过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她把手中的血团举到暮雨眼前，逼迫他看过来，嘴角的笑容不减反增。
“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暮雨还没有从女人的死亡中回过神，眼神木讷地盯着地上的残骸，听到小米的声音，眼睫轻颤，缓缓看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这是我和她的孩子。”
姜阮：……大哥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啊。
果然，下一秒，听到暮雨说的话，小米先是愣了愣，而后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歪着头看着他。
她身体周围的黑烟越来越浓，已经晚了。
现在的小米已经彻底癫狂，眼里分不出任何人，胡乱横扫着眼前的一切。
“老板，咱们这次的任务恐怕要失败了。”
姜阮一边躲避小米的无差别攻击，一边和林舒煜做着总结，她已经提前想好逃跑路线了，这一次绝对不走窗户。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林舒煜迎面朝着小米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张纸。
姜阮来不及阻止，慌乱看向周围，思考一会儿怎么抓着林舒煜一起跑。
然而，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降临到林舒煜身上，相反，小米在看见他手中的那张纸之后，身体上的黑烟反倒消散了不少。
那张纸的正面，赫然出现的，正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不管他身后的林舒煜，作势就要冲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暮雨！”
沙哑的喊声传出，用尽了赵生的全部力气，此刻的他紧闭双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还将头偏向一侧，看上去就像埋进林舒煜的怀抱里一样。
姜阮：……
真可惜现在手机没有拿在手里，应该拍下来给店里的刘安看看。
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林老板在外面是怎么被人占便宜的。
林舒煜在赵生有动作的瞬间皱紧了眉头，手臂稍稍有力，把赵生往前面推了一把，不让他身上的血污流到自己身上。
此刻的他有点后悔抓着赵生了。
“暮雨？”
即将要冲过来的小米听到这个名字，停下了动作，如果脸上皮肤完整，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错愕的。
“对对对！就是暮雨，你把他忘了吗？”
见状，赵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点头，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被泼了一碗水，得到了缓刑。
在小米愣神之际，姜阮也记起来了这个名字。
她看向一旁的林舒煜，对方读懂了她的眼神，如同扔垃圾一般将赵生扔在地上。
拿过红木办公桌上的麂皮布擦掉手上的血污，朝着姜阮这边走来。
“我记得这个名字。”
她凑到林舒煜耳边，小声说道。
暮雨也是这个公司的主播，就是她来办公室之前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和他们交谈的时候，她听到那个女人是这样叫他的。
“说起来，咱们早在一开始就见过他了。”
他们第一次过来看见的男人就是赵生口中的暮雨。
“是他？”
林舒煜沉思，似是有些意外。
“嗯，我也纳闷。”姜阮低头，看着不远处愣在原地的小米，继续道：“暮雨看上去性子很软，没什么主见，他和小米……”
回想起来他看见的暮雨，好像永远都听身边女人的意见，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呢？
整个事情现在好像在表面上蒙着一层薄膜，明明即将触碰到事情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到。
“暮雨可是你的搭档，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全都忘了吗？”
赵生抓住了这个空子，不断开口，企图攻破小米的心理防线。
看着小米犹豫的表情，姜阮直皱眉，刚刚迈出步子想询问情况，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黑色人影。
那人动作极快，但还是被她看到了。
“站住！”
她大喊着追到门口，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触手绊倒，眼看着那人跑得越来越远。
啧，让他给跑了。
不等她起身，小米已经抢先一步追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随后传来一阵拖拽声。
不出半分钟，小米已经带着吓到瘫软的暮雨走了进来。
还在地上没起来的姜阮眨眨眼睛，妥协地笑了笑。
她倒是忘了，还有小米这个帮手在。
拍拍手上的土，慢悠悠起身，乖巧地站到一边，不妨碍他们之间交谈了，免得伤害无辜。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与看见赵生时候不同，向暮雨问话的时候，小米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憔悴，仿佛被情所伤的落魄女人。
也不能说像，她本来就是。
暮雨低垂着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的原因，始终都不肯给小米一个眼神。
姜阮不免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被小米捏在手中的暮雨，对她心生敬佩，居然能看着不成人样的小米还能做到面不改色，这种胆量在他们这些人中可不常见啊。
“老板，你怎么看？”
姜然咂咂舌，站到林舒煜旁边，怀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不论她怎么看，都是小米在单方面打压对方，感觉过不了多久暮雨就被玩死了。
等待片刻，没等到身边的人传来动静，这也在姜阮的意料之中，索性没有放在心上，眼睛始终都看向房间中央的小米两人。
“等回去上药。”
“嗯？”
错愕回头，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她产生幻听了，正好看到林舒煜的眼神低垂，落在她的腿上。
顺着他的眼睛往下一望，才发现原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膝盖上轻微擦破了点皮。
“哦，这个啊，没关系，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一会儿就好了。”
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可以直接忽略。
说完，她便没再关注，也没有看到林舒煜最后的眼神。
“我觉得这个暮雨怪怪的。”
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姜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总觉得现在并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见到小米的模样不像是害怕，但是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始终保持沉默，这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他又在等什么呢？
没有等到回答的小米还在一旁继续询问，得不到回应的她神情逐渐变得不耐烦，看着暮雨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狠绝，手上尖锐的指甲缓缓抬起，落在他脆弱的脖颈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暮雨，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
小米苦笑一声，干涸的血泪再次涌出，一边说着，看向另一边不动的触手怪物，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继续说：“你看见他了吗？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那个模样的。”
“他明明也可以很幸福的。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凭什么不还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
说着，小米的情绪开始变得狂躁，身体的周围也开始蔓延出浓黑色的烟雾。
姜阮见状心道不好，可为时已晚，现在充斥在小米身体周围的那层浓重的黑气阻挡了她想要靠近的脚步。
“她正在变成怪物。”
如果真的等她变成怪物，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谁来的都无济于事。
“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遭遇工作上的滑铁卢。
执念变成怪物，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
怪物，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姜阮看向林舒煜，想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看见林舒煜的眼神冰冷无比的时候，她心中也十分清楚了。
“住手！！！”
猛然间，一道凄烈的声音传来，偏头看过去，居然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此刻的她全然没了一开始那高高在上的骄傲，脸上的浓妆早已经被泪水蹭花，黑糊糊揉成一团粘在脸上。
“现在这叫什么，群英荟萃啊。”
姜阮啧啧两声，完全没想到，表面上完全不沾边的几个人现在居然能聚在一起。
是因为这个公司太小了吗？
她转身看了看装满柜子的合同，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求你了乐乐，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甚至说出了小米曾经的名字。
之前不论小米如何逼问始终沉默不语的暮雨，在看见女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了反应。
他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震惊片刻，才开口，“起来！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
反应这么强烈，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回想之前看见他们的时候，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搭档关系，照这个样子看，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就算小米的眼神不好，自然也能注意到。
原本还对这个突然冲过来的女人不感兴趣的她，看见暮雨有这么大的反应，瞬间来了兴趣，偏头弯腰，快贴上了对方的脸，一言一句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小米现在的长相，被吓到失言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抖成了一个筛子。
她咽了口口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噗呲”一声，鲜血瞬间喷涌，染红了办公室的天花板。
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腔，姜阮难受地捂住鼻子，想去开窗，走到窗边才想起来这里的窗户已经完全封死。
崩溃边缘，一股清香缓缓蔓延，驱散了她周围的血腥味。
偏头，看见了眼前的香包。
“这是？”
从对方手上接过，香包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触感绵软，一模就知道这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料子。
抬眸看向林舒煜，两双眼眸在半空中相遇。
前者镇定自若，只是后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阮把香包捏紧放在鼻尖，绵长的幽香丝丝飘进鼻尖，竟是半分血腥味都闻不到了。
原来林舒煜身上的味道就是从这个香包里面传出来的。
“竟然敢打扰我们，你就是在找死！找死！”
小米的怒气并未消失，反而连带着之前询问无果的愤怒一股脑地全都撒在了女人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抓挠对方的身体，让对方直接变成了一堆碎肉。
已经恢复不少的姜阮，拿着香包，看向这边，看见那个血团，眼眸微微睁大。
这个血团，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不等她仔细看，那个东西已经被小米徒手抓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她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眼神兴奋地盯着手中那团肉，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突然，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如同冰刃一般直直朝着暮雨看过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她把手中的血团举到暮雨眼前，逼迫他看过来，嘴角的笑容不减反增。
“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暮雨还没有从女人的死亡中回过神，眼神木讷地盯着地上的残骸，听到小米的声音，眼睫轻颤，缓缓看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这是我和她的孩子。”
姜阮：……大哥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啊。
果然，下一秒，听到暮雨说的话，小米先是愣了愣，而后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歪着头看着他。
她身体周围的黑烟越来越浓，已经晚了。
现在的小米已经彻底癫狂，眼里分不出任何人，胡乱横扫着眼前的一切。
“老板，咱们这次的任务恐怕要失败了。”
姜阮一边躲避小米的无差别攻击，一边和林舒煜做着总结，她已经提前想好逃跑路线了，这一次绝对不走窗户。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林舒煜迎面朝着小米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张纸。
姜阮来不及阻止，慌乱看向周围，思考一会儿怎么抓着林舒煜一起跑。
然而，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降临到林舒煜身上，相反，小米在看见他手中的那张纸之后，身体上的黑烟反倒消散了不少。
那张纸的正面，赫然出现的，正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