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的。
事情起源于一个弹幕。
【他们都没有等到庙会。】
欢宜公主心心念念的庙会到最后也没有去成。在临行前没有得到早点归来的答复后，虽然她退了一步说会和侍女一块先去，最终也没有去成。
她在杜长明离开之后没有力气地整日晒太阳，一句庙会也没有提过，像是忘记了之前自己心心念念的记着的事。等杜长明假死，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约定，开头不顺，注定了没有实现的机会。
【可是公主她盼了很久啊，我能接受这一对be，真的。在有猜测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以为至少会给公主一次实现庙会之约的机会，没想到最后也没有去成。一想到公主之前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和杜将军一起去庙会上吃什么玩什么，就觉得编剧组真的太狠心了。起码让他们去一次庙会啊！】
【对！起码去一次庙会也好啊！】
欢宜公主最后的雪中落泪太让人遗憾了，虽然理解杜长明之后会成为天下霸主，不该为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但公主心心念念的庙会，也依旧成了许多观众的心目中的遗憾。
【导演，求求出个番外吧，和正剧没有关系也行啊，起码让公主如愿。】
*
导演组联系上了胡琦的经纪人。胡白微作为一个新人暂时是没有经纪人跟着的，她自己无所谓，反正姐姐的经纪人也可以用，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而且第十事务所所属的经纪人相比起其他公司的来说，更像是保姆。
看着手底下的妖怪艺人别闹事的那种。
普通艺人闹事基本上就上上八卦报纸，厉害点的上个经济类的。他们手底下的要真闹起事来，人类的公安局都关不了。
小宋自接手胡琦之后，还是第三次来狐狸窝，僵硬的站在一旁，等着脚边好奇地站直了的红狐打量完毕。
“这就是小七的保姆？”
“不是保姆啦，是经纪人。”
“经纪人是什么？能吃吗？”
三五只红狐在不远处，黄澄澄的眸子盯着这边，狐狸嘴一张一合，说着令人冷汗直冒的话题。
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
小宋感觉脚上的汗毛都竖直了。
这时脚边滑溜溜的一个东西蹭了过去，差点没让他原地跳起来。
小宋：……啊，脚边被蹭了一下，袜子里进毛了。
胡琦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不乐意地啧了啧嘴：“之前可没说还要有番外。”
小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导演说粉丝们都想看欢宜公主再出现一次，拍一个番外正好当之后的宣传……姐，这对小白可是好事。”
能单独拿出来做宣传，就说明这角色讨论度很大了，对演员之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妖怪们进娱乐圈，为的不就是流量能转化成修为吗。
小宋想到这心有戚戚然地低头，他学道法的时候，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妖怪都混娱乐圈了，自己还给狐妖当经纪人。
胡琦皱着眉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行吧，你等着，我把文件拿给小白看。”
“诶。”小宋没反应过来应下，等胡琦离开，他身边的位置立刻被红狐狸围满。面对挤满了眼前的一双双黄色眼睛，冷汗一瞬间下来。
……诶？
*
胡白微在向小伙伴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见猫小宁，会被她嘲笑，但小伙伴来找自己玩她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化成原型追逐打闹了一阵才安静下来。胡白微把豹猫带到了自己的玩具房。
狐狸和豹猫都是精力旺盛的动物，长得再好看的幼崽在幼年期都调皮的讨人厌。玩具房里堆满了胡白微从小玩到大的玩具，她从旁边扒拉出一个新的藤球，推到小伙伴跟前。
在长明传里，胡白微手里总是捧着的那个藤球，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种又能磨爪又能追着玩的东西。
回到家了也总惦记着，族人们就按照原样式的给她做了一个，空心的藤球中间还放了一个小铃铛，一推就叮叮当当的作响。
一狐狸一豹猫追着用爪子推着藤球跑，铃铛声响成一片。
“果然还是用爪子推着玩好玩。”追球的间隙，胡白微舔着爪子洗脸。动作和旁边的真猫咪一摸一样。
从小被猫咪养大，身上沾染了不少猫咪才有的习性。就是每次舔尾巴时要费上不少劲。
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狐狸没错了。身上的毛常年白的像云朵一样，柔顺蓬松的大尾巴像是一大坨的棉花糖。
一看就很甜。
豹猫的眼神凝在那条一晃一晃的大尾巴上，被胡白微警惕地收起放在了另一边。
胡琦来的时候，小姐妹两差点爆发另一场追逐战。等胡琦一脸愁容地番外的事情说完，胡白微已经兴奋地尾巴束直了。
还没等胡琦说完，两只白色狐狸耳朵也立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胡琦不是很意外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沉默着说出口，旁边的猫小宁幸灾乐祸地开口：“你就不怕再被骗一次。”
笑死了，狐狸精居然能被人骗得哭了出来，她守在电视机前看到的时候一口水直接喷到了电视机上。
她说话时喉咙里还发出愉快地呼噜声：“再来一次，我就把你哭鼻子的照片打印出来在猫族里群发。”
下一秒她灵活地跳开，藤球被扔到了她先前的位置。
胡白微呲牙咧嘴地四爪抓地怒视着她，显然很不满意她刚才的话。
猫小宁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
胡琦忧虑地摸了一把自家妹妹的狐狸头：“……我倒不是阻止你去，小宋也说这是个好机会，沈卺那边已经答应出演了。但是……你真的打算再去……勾搭沈卺？”
最后几个字说得犹为艰难，胡琦的脸色也很微妙，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白狐昂着头一副绝不服输的架势，“我决定发挥先天优势，就像我们去要猫条的时候一样。”
她说着还拿自己姐姐示范了一遍，现在原地低低地嘤了一声，又翘着尾巴挨挨蹭蹭地在脚边亲昵了一会，最后拿亮闪闪的眼睛期待又饱含（对猫小条的）热爱注视着不动——旁边猫小宁小声的嘀咕：“这还不是我教你的。”
“接下来就不是了！”
胡白微变成了人形，上手牵住胡琦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请给我猫条……不是，请把你的心给我。”
旁边猫小宁还在吐槽这台词说的像恐怖故事，还是分分钟会被事务所逮起来的恐怖故事。直面妹妹眼神的胡琦已经抵抗不住地后退一步。
可……可爱。
亮闪闪的眼神好可爱。
“不是吧。”猫小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胡琦居然红了脸，一脸惊诧地围着胡白微转了两圈，“你还真的有进步了？！”
“当然了。”胡白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你们就等着瞧吧。”
*
番外开拍时就不是直播的模式了，因为剧中欢宜公主已经身死，剧组在道虚幻境里开启了灵异模式。
京郊的一座偏僻住处，新来的守墓人正在抱怨房顶漏雨和糟糕的环境。
“不是说这座墓地里的人是和皇帝有关系的吗？怎么这房间这么破。”特别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房子里都是潮湿的水汽，即使烧的有火，还是滲入骨子里的森冷。
另一个来的年头久一点的笑呵呵地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咱守的这位贵人可是前朝公主。”
在新来的吸气声和公主的墓怎么在这块的疑问里，守墓人叹了口气：“还是新帝在将军时的嫡妻，贵人们的事我们这些下人怎么知道呢。”
意识到这可能涉及到一些两朝的皇族密辛，二人很快都闭口不谈。
雨滴淅沥沥地下着，墓碑前的藤球早已经腐烂地生满了苔藓，后面低矮的坟堆上突然生出了些许雾气。
在雨中雾气不散而逐渐汇聚，在一尺高处汇成一道虚渺的人形。她偏过头去，去听两人的谈话声。
“前朝公主”“新帝”“嫡妻”的词汇让她不解地偏了偏头，刚醒来时混沌的头脑还不足以让她解析清楚谈话中的意思。直到雾气凝聚完毕，人形渐渐稳定下来，她才意识到——
“杜长明！你骗我！——”
常人听不见的凄厉呐喊在雨中掀起一道无形的风波，吹至山脚，火堆的火苗凭空小了一截，守墓人们连忙往火堆里添柴。
“这风从哪里来的？”
他纳闷地又重新查看了一遍门窗，丝毫没有意识到不远处的坟地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灵异事件。
鬼物的思索方式和常人是不同的，人死后魂魄飘散极少数情况会因执念停留在原地，又因为鬼物属阴，只会记得灵魂中偏执的部分。
道虚幻境把这一点也复制得一模一样。
胡白微同样是带上了浸入式的装置，这会已经全然忘记了出发前自己的雄心壮志。本来已经消散的对于被欺骗的愤怒和恼意在没有了理智压制下像是得到了充足的养料，很快占领了刚苏醒的鬼物所有的神智。
本来清明的双眸，恨意偏执迅速在其上蒙上了一层灰，渐渐地从外到里变成了一双血瞳。
她低头几秒，突然仰天长啸，无形的音波迅速以坟墓为圆心向外扩散。
“火熄了！”山下守墓人小屋内两人乱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
鬼物凄厉的笑声在雨中无人听见，笑声由小声越来越大，笑声最后变成了犹如哭泣一般的惨烈。
胡白微身上的白色丧服，也渐渐从白转红，渐渐变成了血色。
她看了一眼京城皇宫的方向，视线从坟前的藤球和小秋千上一扫而过。没有停顿，下一秒瞬息间向京城掠去。
事情起源于一个弹幕。
【他们都没有等到庙会。】
欢宜公主心心念念的庙会到最后也没有去成。在临行前没有得到早点归来的答复后，虽然她退了一步说会和侍女一块先去，最终也没有去成。
她在杜长明离开之后没有力气地整日晒太阳，一句庙会也没有提过，像是忘记了之前自己心心念念的记着的事。等杜长明假死，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约定，开头不顺，注定了没有实现的机会。
【可是公主她盼了很久啊，我能接受这一对be，真的。在有猜测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以为至少会给公主一次实现庙会之约的机会，没想到最后也没有去成。一想到公主之前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和杜将军一起去庙会上吃什么玩什么，就觉得编剧组真的太狠心了。起码让他们去一次庙会啊！】
【对！起码去一次庙会也好啊！】
欢宜公主最后的雪中落泪太让人遗憾了，虽然理解杜长明之后会成为天下霸主，不该为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但公主心心念念的庙会，也依旧成了许多观众的心目中的遗憾。
【导演，求求出个番外吧，和正剧没有关系也行啊，起码让公主如愿。】
*
导演组联系上了胡琦的经纪人。胡白微作为一个新人暂时是没有经纪人跟着的，她自己无所谓，反正姐姐的经纪人也可以用，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而且第十事务所所属的经纪人相比起其他公司的来说，更像是保姆。
看着手底下的妖怪艺人别闹事的那种。
普通艺人闹事基本上就上上八卦报纸，厉害点的上个经济类的。他们手底下的要真闹起事来，人类的公安局都关不了。
小宋自接手胡琦之后，还是第三次来狐狸窝，僵硬的站在一旁，等着脚边好奇地站直了的红狐打量完毕。
“这就是小七的保姆？”
“不是保姆啦，是经纪人。”
“经纪人是什么？能吃吗？”
三五只红狐在不远处，黄澄澄的眸子盯着这边，狐狸嘴一张一合，说着令人冷汗直冒的话题。
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
小宋感觉脚上的汗毛都竖直了。
这时脚边滑溜溜的一个东西蹭了过去，差点没让他原地跳起来。
小宋：……啊，脚边被蹭了一下，袜子里进毛了。
胡琦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不乐意地啧了啧嘴：“之前可没说还要有番外。”
小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导演说粉丝们都想看欢宜公主再出现一次，拍一个番外正好当之后的宣传……姐，这对小白可是好事。”
能单独拿出来做宣传，就说明这角色讨论度很大了，对演员之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妖怪们进娱乐圈，为的不就是流量能转化成修为吗。
小宋想到这心有戚戚然地低头，他学道法的时候，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妖怪都混娱乐圈了，自己还给狐妖当经纪人。
胡琦皱着眉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行吧，你等着，我把文件拿给小白看。”
“诶。”小宋没反应过来应下，等胡琦离开，他身边的位置立刻被红狐狸围满。面对挤满了眼前的一双双黄色眼睛，冷汗一瞬间下来。
……诶？
*
胡白微在向小伙伴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见猫小宁，会被她嘲笑，但小伙伴来找自己玩她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化成原型追逐打闹了一阵才安静下来。胡白微把豹猫带到了自己的玩具房。
狐狸和豹猫都是精力旺盛的动物，长得再好看的幼崽在幼年期都调皮的讨人厌。玩具房里堆满了胡白微从小玩到大的玩具，她从旁边扒拉出一个新的藤球，推到小伙伴跟前。
在长明传里，胡白微手里总是捧着的那个藤球，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种又能磨爪又能追着玩的东西。
回到家了也总惦记着，族人们就按照原样式的给她做了一个，空心的藤球中间还放了一个小铃铛，一推就叮叮当当的作响。
一狐狸一豹猫追着用爪子推着藤球跑，铃铛声响成一片。
“果然还是用爪子推着玩好玩。”追球的间隙，胡白微舔着爪子洗脸。动作和旁边的真猫咪一摸一样。
从小被猫咪养大，身上沾染了不少猫咪才有的习性。就是每次舔尾巴时要费上不少劲。
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狐狸没错了。身上的毛常年白的像云朵一样，柔顺蓬松的大尾巴像是一大坨的棉花糖。
一看就很甜。
豹猫的眼神凝在那条一晃一晃的大尾巴上，被胡白微警惕地收起放在了另一边。
胡琦来的时候，小姐妹两差点爆发另一场追逐战。等胡琦一脸愁容地番外的事情说完，胡白微已经兴奋地尾巴束直了。
还没等胡琦说完，两只白色狐狸耳朵也立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胡琦不是很意外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沉默着说出口，旁边的猫小宁幸灾乐祸地开口：“你就不怕再被骗一次。”
笑死了，狐狸精居然能被人骗得哭了出来，她守在电视机前看到的时候一口水直接喷到了电视机上。
她说话时喉咙里还发出愉快地呼噜声：“再来一次，我就把你哭鼻子的照片打印出来在猫族里群发。”
下一秒她灵活地跳开，藤球被扔到了她先前的位置。
胡白微呲牙咧嘴地四爪抓地怒视着她，显然很不满意她刚才的话。
猫小宁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
胡琦忧虑地摸了一把自家妹妹的狐狸头：“……我倒不是阻止你去，小宋也说这是个好机会，沈卺那边已经答应出演了。但是……你真的打算再去……勾搭沈卺？”
最后几个字说得犹为艰难，胡琦的脸色也很微妙，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白狐昂着头一副绝不服输的架势，“我决定发挥先天优势，就像我们去要猫条的时候一样。”
她说着还拿自己姐姐示范了一遍，现在原地低低地嘤了一声，又翘着尾巴挨挨蹭蹭地在脚边亲昵了一会，最后拿亮闪闪的眼睛期待又饱含（对猫小条的）热爱注视着不动——旁边猫小宁小声的嘀咕：“这还不是我教你的。”
“接下来就不是了！”
胡白微变成了人形，上手牵住胡琦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请给我猫条……不是，请把你的心给我。”
旁边猫小宁还在吐槽这台词说的像恐怖故事，还是分分钟会被事务所逮起来的恐怖故事。直面妹妹眼神的胡琦已经抵抗不住地后退一步。
可……可爱。
亮闪闪的眼神好可爱。
“不是吧。”猫小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胡琦居然红了脸，一脸惊诧地围着胡白微转了两圈，“你还真的有进步了？！”
“当然了。”胡白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你们就等着瞧吧。”
*
番外开拍时就不是直播的模式了，因为剧中欢宜公主已经身死，剧组在道虚幻境里开启了灵异模式。
京郊的一座偏僻住处，新来的守墓人正在抱怨房顶漏雨和糟糕的环境。
“不是说这座墓地里的人是和皇帝有关系的吗？怎么这房间这么破。”特别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房子里都是潮湿的水汽，即使烧的有火，还是滲入骨子里的森冷。
另一个来的年头久一点的笑呵呵地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咱守的这位贵人可是前朝公主。”
在新来的吸气声和公主的墓怎么在这块的疑问里，守墓人叹了口气：“还是新帝在将军时的嫡妻，贵人们的事我们这些下人怎么知道呢。”
意识到这可能涉及到一些两朝的皇族密辛，二人很快都闭口不谈。
雨滴淅沥沥地下着，墓碑前的藤球早已经腐烂地生满了苔藓，后面低矮的坟堆上突然生出了些许雾气。
在雨中雾气不散而逐渐汇聚，在一尺高处汇成一道虚渺的人形。她偏过头去，去听两人的谈话声。
“前朝公主”“新帝”“嫡妻”的词汇让她不解地偏了偏头，刚醒来时混沌的头脑还不足以让她解析清楚谈话中的意思。直到雾气凝聚完毕，人形渐渐稳定下来，她才意识到——
“杜长明！你骗我！——”
常人听不见的凄厉呐喊在雨中掀起一道无形的风波，吹至山脚，火堆的火苗凭空小了一截，守墓人们连忙往火堆里添柴。
“这风从哪里来的？”
他纳闷地又重新查看了一遍门窗，丝毫没有意识到不远处的坟地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灵异事件。
鬼物的思索方式和常人是不同的，人死后魂魄飘散极少数情况会因执念停留在原地，又因为鬼物属阴，只会记得灵魂中偏执的部分。
道虚幻境把这一点也复制得一模一样。
胡白微同样是带上了浸入式的装置，这会已经全然忘记了出发前自己的雄心壮志。本来已经消散的对于被欺骗的愤怒和恼意在没有了理智压制下像是得到了充足的养料，很快占领了刚苏醒的鬼物所有的神智。
本来清明的双眸，恨意偏执迅速在其上蒙上了一层灰，渐渐地从外到里变成了一双血瞳。
她低头几秒，突然仰天长啸，无形的音波迅速以坟墓为圆心向外扩散。
“火熄了！”山下守墓人小屋内两人乱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
鬼物凄厉的笑声在雨中无人听见，笑声由小声越来越大，笑声最后变成了犹如哭泣一般的惨烈。
胡白微身上的白色丧服，也渐渐从白转红，渐渐变成了血色。
她看了一眼京城皇宫的方向，视线从坟前的藤球和小秋千上一扫而过。没有停顿，下一秒瞬息间向京城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