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核
新的视频发布上去迅速被推上了热门，又有几个距离比较近的萌宠博主给姜文玉发来想来合作拍摄视频的私信。
姜文玉在荔枝园干活儿的间隙登了账号后台，一边对着别家主页的猫猫狗狗冒星星眼流口水，一边怕元宝又吃醋，只能忍痛婉言推拒。
姜文玉用眼神谴责趴她脚边休息的小狗——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失去了多少撸毛绒绒的机会！
小狗接收到视线，歪头看来，覆着茸毛的尖尖耳朵立起，黑玻璃眼珠流露出一点疑惑。
“嗷呜？”
“不管了，我们元宝今天还是那么可爱，”姜文玉呜呜呜念着，伸出纤长的双臂，“元宝宝贝来给我抱抱——”
伸出的手被肉垫无情拍开。
姜文玉捂着手背，委屈控诉：“好无情。”
小狗继续趴下去休息，蔫蔫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面。
温度渐升，阳光愈发炽热耀眼，地面空气蒸腾着扭曲热度，荔枝树梢缀着的累累青果仿若闪耀着光亮。
“今年热得早，元宝下午在家里歇着休息吧。”
姜文玉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狗的头，又被躲开，笑了笑也不在意，坐在斑驳的摇晃绿荫中，闭眼感受着微风吹拂来的短暂凉意。
咚的一声，额头被掉落硬物轻砸了下，疼得姜文玉呃唔一声。
姜文玉睁了眼，伸手揉着被砸出一点红印的泛疼额心，小狗叼着罪魁祸首过来了——是一颗龙眼大的青果，表皮密布着钝钝的凸刺。
“这颗落果怎么往我脑袋上砸？真会找地方，”姜文玉无奈地接了果子，伸手掰开来，眼眸中晕开涟漪般的清浅笑意，“元宝看，这颗荔枝也没有核。”
葱白似的纤细手指掰开了青色的表皮，酸涩的香气随着挤出的汁液飘散开来，白生生的细嫩果肉间不见黑色的核。
“爷爷的笔记里说上一次培育的结果里完全无核率只有30％，其他都带有米粒大小的核，”姜文玉扔掉落果，拿随手带的帕子擦去指尖的汁液，“今年这半个月以来掉的落果来看都没什么核，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只等着这满树的果子转了色，就知道培育最终的结果了。”
小狗汪地应了声。
“其实霞桃荔枝今年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原本想的是完成爷爷最后的遗愿，种出霞桃荔枝，尽快推广换种，让霞山镇的大家能够继续以靠卖荔枝为生。”
姜文玉带着小狗转向家的方向走，笑盈盈道：“但现在龙渊集团接了手，风向一转，霞山荔枝有了名气，来往交通也变得方便多了，霞山荔枝不愁销路，短时间都不用着急生计的事了。霞桃荔枝推的慢也没关系，还可以作饥饿营销，走精品的路线。”
快走到小院时，远远看到某个眼熟身形正在门口徘徊。
姜文玉轻快的脚步减缓，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哦，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姜嵘，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姜文玉扬声问。
姜嵘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听到姜文玉的声音被吓了一小跳，转过身来，见姜文玉一脸不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爷爷的房子，你能来，我还不能来了？”
“你也知道是爷爷的房子，那也该知道爷爷的房子和果园都一并留给了我，有你什么事？” 姜文玉冷声道，“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找不到回你自己家的路了？”
姜嵘悻悻道：“我听说龙渊集团不打算建度假村了？改投爷爷的新品种荔枝？”
姜文玉勾起唇角的弧度:“是啊，你才听说吗？”
姜嵘一时有些气闷。
他在城里凑了首付买了房，平日忙装修队接的工作，闲暇忙捯饬自个儿的新房，平时甚少联系家里。
最近有空，回来一趟才发现无人问津的霞山镇陡然变得热闹，市集上人流攒动，游客如织。
一打听，才知道龙渊集团投了钱，短短半个多月里买地修酒店民宿，政府推出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其他企业嗅到风口闻讯赶来纷纷入驻，镇上增加了站点，往来车次随着人流量而与日增加。
短短时日间，霞山镇成了最近小火的拍照打卡旅游地，霞山山脚的庙香火不断，钟音不绝。
他起初以为龙渊集团是在做度假村修建前期的周边建设，哪知路过一个在修的大型仓储冷库，问了几句，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到家一问，说是龙渊集团不修度假村了，转投姜文玉的荔枝园，还说最近几年销声匿迹的分销商们又冒了出来，问他们有没有种新品种荔枝，为了维护合作关系，早早地把下个月要成熟的霞山荔枝给定下了。
姜嵘这才知道，霞山镇度假村的项目是彻底打了水漂了。
“你用的什么条件说服的龙渊集团？”姜嵘不死心地追问，“我还不信这荔枝园比度假村能更赚钱，荔枝园靠天吃饭，每年产量难说能不能回本，龙渊集团怎么就不肯修坐着收钱的度假村了？”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顾亭渊改了口？
姜文玉心里发虚，面上一点都不显，呛声道:“龙渊集团眼里看的不只是钱，助农的风向你察觉不出来就算了，这后面带来的好的企业形象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别拿你自己的思想境界衡量世界了。”
“是，我思想境界跟不上，”姜嵘冷笑，“上一次见面顾总还没改口，这才过去几个月，这么短时间你就哄得那些见钱下菜碟的资本家来改投霞桃荔枝了，我看还是你的本领大。”
姜文玉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我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在城里买了房的堂哥本领大？”
“谁是你堂哥，别乱喊！”姜嵘厌恶地退开一步，“姜家收养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霉，房子、果园都被你这个没血缘的人给抢走，我大伯拿命救你，我爷爷把遗产留给你，连我爸妈都站你这方，鸠占鹊巢这么久，真当自己是姜家人了？一开始就没人要的野种，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活在这儿的。”
小狗紧盯着人，腰身弓起，喉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呼噜声，尖爪刨地，是十足的进攻姿态。
“元宝，坐。”
姜文玉指尖蜷缩掐着掌心，面上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好可惜哦，我身份证上就是姓姜，大家就是愿意向着我，你能怎么办？”
姜嵘气得面红耳赤，呸一声，掉头离开。
小狗注视着姜嵘离去的方向，一时没动。
姜文玉轻哼了声，走到院前，发现锁住的大门被推开了条窄缝。
“他进我家想做什么？”姜文玉生出疑惑，“爷爷和二伯早就分了家，他对爷爷的房子不是一向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在这儿跳脚？”
姜文玉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唤着元宝一同进了院子，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饭。
厨房里传来烧火切菜的声响，小狗却转身出了院子，朝向荔枝园的方向奔跑起来，接近门口的时候耳尖微动，步伐渐慢变得谨慎，无声无息地往里观望。
姜嵘不知何时进了荔枝园里，正站在一株荔枝树下，抬头望着沉甸甸挂着青果的枝条，毫不犹豫地揪了一把小果子下来，挨个掐开看里面的果肉。
姜嵘定定地站着，脸色青白变换几瞬，低声骂道：“什么都不用做，运气就到她头上去了，当初怎么不直接淹死她！……”
激烈汪叫声如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姜嵘被吓得浑身一抖，抬头看到一道黄影冲来，手中的青果撒了一地，连退几步正准备跑，却发现只有一只小狗，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又是这只狗！”
姜嵘想起上次也是面前这只土狗害他摔了跤崴了脚，怒火中烧迎了上来，扬了腿往小狗肚子上踹，骂：“野种养的野狗！滚开！”
小狗往旁一跃，错身间，肉垫藏着的锋利尖爪咻地弹出，凌厉寒光闪过，擦过姜嵘的小腿，薄薄的裤子布料呲啦破开来，底下的皮肤瞬间出现了四条尖利血痕。
姜嵘惨叫一声，用全身力气踢开了小狗，一瘸一拐往旁边躲。
小狗趴在树底的树荫中一动不动，过了许久，颤颤巍巍爬起来又跌倒下去，姜嵘已经不见了身影，耳边里传来姜文玉呼唤，由远及近，含着浓重的焦急。
小狗低呜应了声，勉强站起，朝向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蜷缩着倒了下去。
“元宝！”姜文玉出现在荔枝园门口，慌张冲来抱起小狗，声线轻颤，“你怎么了？是哪儿伤着了？”
姜文玉的指尖摸到了柔软轻颤的腹部，稍微的按压就传来阵阵钝痛，小狗鼻尖微动，溢出虚弱的一声嘤呜。
一滴泪珠啪嗒滚落，如雨珠打在小狗黑豆鼻头上。
“肚子伤到了吗？”姜文玉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元宝乖，我这就带你去镇上看伤。”
小狗断断续续地嗷呜几声，伸了温热的舌，轻轻卷走姜文玉下颔尖不断砸落的断线泪珠，好似在用最后一点力气安慰着她。
姜文玉，别哭。
恍惚间，姜文玉好似听到耳边有人在同她说话，声音微弱，透着温柔。
姜文玉在荔枝园干活儿的间隙登了账号后台，一边对着别家主页的猫猫狗狗冒星星眼流口水，一边怕元宝又吃醋，只能忍痛婉言推拒。
姜文玉用眼神谴责趴她脚边休息的小狗——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失去了多少撸毛绒绒的机会！
小狗接收到视线，歪头看来，覆着茸毛的尖尖耳朵立起，黑玻璃眼珠流露出一点疑惑。
“嗷呜？”
“不管了，我们元宝今天还是那么可爱，”姜文玉呜呜呜念着，伸出纤长的双臂，“元宝宝贝来给我抱抱——”
伸出的手被肉垫无情拍开。
姜文玉捂着手背，委屈控诉：“好无情。”
小狗继续趴下去休息，蔫蔫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面。
温度渐升，阳光愈发炽热耀眼，地面空气蒸腾着扭曲热度，荔枝树梢缀着的累累青果仿若闪耀着光亮。
“今年热得早，元宝下午在家里歇着休息吧。”
姜文玉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狗的头，又被躲开，笑了笑也不在意，坐在斑驳的摇晃绿荫中，闭眼感受着微风吹拂来的短暂凉意。
咚的一声，额头被掉落硬物轻砸了下，疼得姜文玉呃唔一声。
姜文玉睁了眼，伸手揉着被砸出一点红印的泛疼额心，小狗叼着罪魁祸首过来了——是一颗龙眼大的青果，表皮密布着钝钝的凸刺。
“这颗落果怎么往我脑袋上砸？真会找地方，”姜文玉无奈地接了果子，伸手掰开来，眼眸中晕开涟漪般的清浅笑意，“元宝看，这颗荔枝也没有核。”
葱白似的纤细手指掰开了青色的表皮，酸涩的香气随着挤出的汁液飘散开来，白生生的细嫩果肉间不见黑色的核。
“爷爷的笔记里说上一次培育的结果里完全无核率只有30％，其他都带有米粒大小的核，”姜文玉扔掉落果，拿随手带的帕子擦去指尖的汁液，“今年这半个月以来掉的落果来看都没什么核，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只等着这满树的果子转了色，就知道培育最终的结果了。”
小狗汪地应了声。
“其实霞桃荔枝今年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原本想的是完成爷爷最后的遗愿，种出霞桃荔枝，尽快推广换种，让霞山镇的大家能够继续以靠卖荔枝为生。”
姜文玉带着小狗转向家的方向走，笑盈盈道：“但现在龙渊集团接了手，风向一转，霞山荔枝有了名气，来往交通也变得方便多了，霞山荔枝不愁销路，短时间都不用着急生计的事了。霞桃荔枝推的慢也没关系，还可以作饥饿营销，走精品的路线。”
快走到小院时，远远看到某个眼熟身形正在门口徘徊。
姜文玉轻快的脚步减缓，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哦，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姜嵘，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姜文玉扬声问。
姜嵘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听到姜文玉的声音被吓了一小跳，转过身来，见姜文玉一脸不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爷爷的房子，你能来，我还不能来了？”
“你也知道是爷爷的房子，那也该知道爷爷的房子和果园都一并留给了我，有你什么事？” 姜文玉冷声道，“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找不到回你自己家的路了？”
姜嵘悻悻道：“我听说龙渊集团不打算建度假村了？改投爷爷的新品种荔枝？”
姜文玉勾起唇角的弧度:“是啊，你才听说吗？”
姜嵘一时有些气闷。
他在城里凑了首付买了房，平日忙装修队接的工作，闲暇忙捯饬自个儿的新房，平时甚少联系家里。
最近有空，回来一趟才发现无人问津的霞山镇陡然变得热闹，市集上人流攒动，游客如织。
一打听，才知道龙渊集团投了钱，短短半个多月里买地修酒店民宿，政府推出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其他企业嗅到风口闻讯赶来纷纷入驻，镇上增加了站点，往来车次随着人流量而与日增加。
短短时日间，霞山镇成了最近小火的拍照打卡旅游地，霞山山脚的庙香火不断，钟音不绝。
他起初以为龙渊集团是在做度假村修建前期的周边建设，哪知路过一个在修的大型仓储冷库，问了几句，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到家一问，说是龙渊集团不修度假村了，转投姜文玉的荔枝园，还说最近几年销声匿迹的分销商们又冒了出来，问他们有没有种新品种荔枝，为了维护合作关系，早早地把下个月要成熟的霞山荔枝给定下了。
姜嵘这才知道，霞山镇度假村的项目是彻底打了水漂了。
“你用的什么条件说服的龙渊集团？”姜嵘不死心地追问，“我还不信这荔枝园比度假村能更赚钱，荔枝园靠天吃饭，每年产量难说能不能回本，龙渊集团怎么就不肯修坐着收钱的度假村了？”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顾亭渊改了口？
姜文玉心里发虚，面上一点都不显，呛声道:“龙渊集团眼里看的不只是钱，助农的风向你察觉不出来就算了，这后面带来的好的企业形象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别拿你自己的思想境界衡量世界了。”
“是，我思想境界跟不上，”姜嵘冷笑，“上一次见面顾总还没改口，这才过去几个月，这么短时间你就哄得那些见钱下菜碟的资本家来改投霞桃荔枝了，我看还是你的本领大。”
姜文玉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我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在城里买了房的堂哥本领大？”
“谁是你堂哥，别乱喊！”姜嵘厌恶地退开一步，“姜家收养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霉，房子、果园都被你这个没血缘的人给抢走，我大伯拿命救你，我爷爷把遗产留给你，连我爸妈都站你这方，鸠占鹊巢这么久，真当自己是姜家人了？一开始就没人要的野种，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活在这儿的。”
小狗紧盯着人，腰身弓起，喉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呼噜声，尖爪刨地，是十足的进攻姿态。
“元宝，坐。”
姜文玉指尖蜷缩掐着掌心，面上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好可惜哦，我身份证上就是姓姜，大家就是愿意向着我，你能怎么办？”
姜嵘气得面红耳赤，呸一声，掉头离开。
小狗注视着姜嵘离去的方向，一时没动。
姜文玉轻哼了声，走到院前，发现锁住的大门被推开了条窄缝。
“他进我家想做什么？”姜文玉生出疑惑，“爷爷和二伯早就分了家，他对爷爷的房子不是一向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在这儿跳脚？”
姜文玉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唤着元宝一同进了院子，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饭。
厨房里传来烧火切菜的声响，小狗却转身出了院子，朝向荔枝园的方向奔跑起来，接近门口的时候耳尖微动，步伐渐慢变得谨慎，无声无息地往里观望。
姜嵘不知何时进了荔枝园里，正站在一株荔枝树下，抬头望着沉甸甸挂着青果的枝条，毫不犹豫地揪了一把小果子下来，挨个掐开看里面的果肉。
姜嵘定定地站着，脸色青白变换几瞬，低声骂道：“什么都不用做，运气就到她头上去了，当初怎么不直接淹死她！……”
激烈汪叫声如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姜嵘被吓得浑身一抖，抬头看到一道黄影冲来，手中的青果撒了一地，连退几步正准备跑，却发现只有一只小狗，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又是这只狗！”
姜嵘想起上次也是面前这只土狗害他摔了跤崴了脚，怒火中烧迎了上来，扬了腿往小狗肚子上踹，骂：“野种养的野狗！滚开！”
小狗往旁一跃，错身间，肉垫藏着的锋利尖爪咻地弹出，凌厉寒光闪过，擦过姜嵘的小腿，薄薄的裤子布料呲啦破开来，底下的皮肤瞬间出现了四条尖利血痕。
姜嵘惨叫一声，用全身力气踢开了小狗，一瘸一拐往旁边躲。
小狗趴在树底的树荫中一动不动，过了许久，颤颤巍巍爬起来又跌倒下去，姜嵘已经不见了身影，耳边里传来姜文玉呼唤，由远及近，含着浓重的焦急。
小狗低呜应了声，勉强站起，朝向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蜷缩着倒了下去。
“元宝！”姜文玉出现在荔枝园门口，慌张冲来抱起小狗，声线轻颤，“你怎么了？是哪儿伤着了？”
姜文玉的指尖摸到了柔软轻颤的腹部，稍微的按压就传来阵阵钝痛，小狗鼻尖微动，溢出虚弱的一声嘤呜。
一滴泪珠啪嗒滚落，如雨珠打在小狗黑豆鼻头上。
“肚子伤到了吗？”姜文玉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元宝乖，我这就带你去镇上看伤。”
小狗断断续续地嗷呜几声，伸了温热的舌，轻轻卷走姜文玉下颔尖不断砸落的断线泪珠，好似在用最后一点力气安慰着她。
姜文玉，别哭。
恍惚间，姜文玉好似听到耳边有人在同她说话，声音微弱，透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