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流言甚嚣尘上。

    “欸,你听说了吗?”,这声音神秘兮兮的。

    “咋了?”。

    “前几日,二皇子府失火了!”。

    “那又咋地。”。

    “放火的现在还没抓到哩。”。

    “咦~你们都不行,让我说!”。

    两人的悄悄话谈又加入了一位。

    “方先生终于跑啦!”。

    “真的!!!”。

    “可不是,方先生一代大儒,名门世家,品性高洁,受天下学子敬仰,为天下学子表率,却因奸佞小人屡受迫害!实乃……”。

    他说的撒意思哦,娘滴天这还是个文化人。

    “这算什么!还有更……”,又一个加入八卦会。

    “嘘!听说了吗,丞相家的暗卫……相当特别!”。

    “我知道我知道!”。五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声音越来越大。。

    “我也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八卦会。

    “丞相家的暗卫据说喜欢偷窥!还是看别人如厕!”。

    嘶——

    “什么!”,“天!”,“真的假的?”,……

    “不对!”。

    “怎么不对你说你来说!”。

    “我说就我说,丞相家的暗卫——”,那人激动的眼睛绕着人群转了一圈。

    “有屁快放!”。

    “说!”。

    “不说滚蛋。”。

    “哎呀我说我说,丞相家的暗卫啊,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在粪坑中游泳!”。

    “咦——”,“嘶——”,“啊——?”。

    一阵冷气倒吸,一张张脸呈现相同的表情——惊!

    “我滴个娘嘞。贵人的喜好果然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懂的!”。

    “可不是,要是我家的人这样,直接撅了他。”,怎么个撅法?细说,爱听。可这人沉浸在丞相府的二三事中没往下说了。

    “咿!呀——呀呀!俺家再怎么滴也不会有那种子什么嗜好。”。

    “可不嘞要不然人家怎么是贵人。”。

    “有道理。”,“对对,说的是。”,“没错没错。”,……

    “不!”,一人成功挤入中心,“你们都不对!是丞相家的大公子!据说他有独特的癖好,他喜欢茅厕的味道,一日不闻,如隔三秋!”。

    “我的才是对的!大公子有隐疾,你懂的,那档子污秽的事,哎呀!你们个榆木脑袋,就是排泄不能自理!”。

    “我的我的!听我的……”。

    越来越多的流言不胫而走,越来越大,越来越离谱!相比之下,倒是显得其他消息不够猎奇了。

    李璇女扮男装,不动声色退出了八卦会,怀中还揣着大师交代抓的药。她略微思量,掉头拐角去街角看了眼。

    从墙头望过去,方府一片狼藉,掘地三尺翻箱倒柜可以说毫不夸张。确实是没人了。

    于是李璇重新踏上了返程。

    丞相府。

    “逆子!”,丞相大人狠狠一脚踹过去,跪在地上的人伏地而倒,“你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方仕桧那个老东西,你以为我不想动吗!他名声太盛,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以他为先,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方柏嚎啕,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狰狞寒光毕现,“父亲!那裴仕桧早有潜逃之心,一不做二不休!”。

    “那你做掉他了吗!”,丞相咆哮,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让他给跑了!”,他哆嗦着手,“他前不久才参了我一本,让他闭门思过就算了,你杀他,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我!你老子我方丞相居心不良!”。

    “父亲,我”。

    “滚,给我滚!”。

    二皇子府。

    “殿下,您消消气。”,李太监谄媚陪笑,一记眼色过去侍女赶忙过来服侍。

    二皇子元嵘享受着侍女轻柔捏腿,还是气不过,“表哥竟然敢骂我,我可是皇子!”。我不要脸的吗!!!

    侍女忖着主子的脸色搭话:“可不是!他方柏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殿下身份……啊!”。

    元嵘一脚踢中侍女的小腹,“你敢骂我表哥?”。

    眼看元嵘再要发作,“没眼色的东西,来人,拖下去——”,李大监先一步处理了侍女。

    “殿下,”,他谄笑,“今儿新送来了几个,瞧瞧?”。

    “再找一千个也没他俊,” 心尖儿上那张脸真真可疼得紧,可就是这张脸的主人一把火烧了他的大半个王府也是事实,元嵘气上心头,“人还没找到?”。

    李太监小心翼翼地窥觑元嵘的脸色,“还在找呢。”。

    “行吧行吧,带上来瞧瞧。”。

    寒山观。

    “霁儿,当初我也说过,你娘是受了刺激怒火攻心,头部又受了重击,脑内血块郁结,许是颅内血块压迫致使她失心。”。

    “那她现在怎么回事?她……她好像能记起一些事了。”。

    “不排除血块正在消散的可能,但是,”,了悟眺望远方,但是也可能安娘子根本没疯,只是强迫自己失忆。然而被母亲抛弃这个可能对元霁来说,太残忍。他思量片刻还是没有直说,“……但是嘛,也许是受了外界的刺激短暂好转,血块并没有消散。”。

    了悟最终还是不忍,元霁这一生,坎坷多难。

    “有可能就是好事,师父,有希望就是好的!”,元霁红了眼,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娘,你不舒服嘛?”,小易生推来椅子爬了上去,他很焦急,可小手不敢乱放,他不敢触碰安姨,仿佛眼前的人是易碎的瓷器。

    “霁儿,不怕,娘很好。”,安姨倚着软枕半坐起身子,牵起易生的手。

    “想吃什么?娘给你做长寿面好吗?”。

    “长寿面!”,易生眼前一亮忍不住咽下口水,“娘做的肯定好吃!”。

    “但是……但是娘亲累,等娘亲好了再做给我吃~”,他小心翼翼地摸摸安娘子的额头,六岁的豆丁哄起人睡觉。

    这边,李璇也带着药材回来了。

    “姐姐!”。

    一看到李璇,小不点就亦步亦趋跟在李璇后面,就像一个大陀螺后面跟着小陀螺不停地转。李璇站着,他也站着,李璇蹲着煎药,他也蹲成一朵矮蘑菇在一旁吹火。

    “小生,你今天很开心?”。

    “哪有哪有,”,矮蘑菇笑眯眯摆摆手。

    “姐姐,”,眼汪汪地看李璇,“长寿面是什么?”。

    “一根很长的面条,”,李璇余光注意到小家伙立马激动起来,随手比划道:“这么……比你还高的面条。”。

    “哇——这么长?”,小易生打开双手比划,发出惊叹。

    “长寿面好吃嘛?”。

    “哦,你想吃长寿面啊。”。

    一大一小两朵蘑菇依偎在一起讲着悄悄话。

    等元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易生一屁股墩儿坐地上,小腿儿还晃悠悠地抖动,这小家伙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嘴角亮晶晶的,疑似有口水。

    “哥哥!”,小脸那是一个灿烂。

    “嗯,有事?”。

    小屁孩半天也不说事,只是对着空气傻笑,元霁端了药就打算走。

    “哥哥哥哥!”。

    元霁停下来,耐心等着他说话。

    “我有,长——寿——面——吃——”,小屁孩说的很慢,一字一顿,眉眼之间全是得瑟。

    长寿面?盛药的碗微晃,元霁听着这名字片刻失神。

    “哥哥,娘亲要给我做长寿面吃。”。

    “我有长寿面吃,你没有哟~”

    小屁孩显摆的要命。如果有尾巴,一定是在来回地摇晃。

    元霁瞥了眼,“哦。”。

    哼!羡慕叭!哼——

    我最喜欢娘亲啦~美滋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小手像大人一样背在身后,小人儿高高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跨步。

    奈何想得出神,人没注意脚下的门槛。

    咚——

    实打实磕了个跟头,小手拽住了墙边一根木柴,牵一发而动全身,顿时码的整整齐齐柴火有如摧枯拉朽般节节散落。

    声势浩大,整个院子都被震动了。。

    元霁听到声响一闪就过来了,他提起小人儿,仔细检查他的身体。

    李璇也急急忙过来,等元霁放下易生,她揉着易生被磕到的脑袋。

    “还疼吗?”。

    没回应,怎么不说话?

    呀!不会摔傻了吧!

    易生表情呆愣,死死盯着地上。

    顺着易生的视线看过,地上躺着一颗白色小方块。

    “我……我没牙了——”,好似还没回过神,他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大抵就是乐极生悲吧。

    “我没牙了,呜呜……”,小声抽噎,悲伤挤满整张小脸。

    元霁看着小哭包发作忍不住笑了,他拾起牙齿,“没牙了啊,唉,吃饭都不甜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灾乐祸的遗憾,小哭包的哭声微顿,他含泪看着元霁,悲痛之下没有第一时间听懂。

    当他回过神来只觉得生无可恋,顿时撒开了嗓子,痛哭之声绕上房梁惊天动地连连不绝,凄凄惨惨戚戚。

    “呜呜呜呜呜……坏人!”。

    他抹着泪控诉元霁,又心痛摸着整齐牙齿的缺口,又想着好吃的长寿面,一时不知道是心疼门牙还是心疼自己,他更惋惜那心心念念的长寿面……

    万分委屈下哭声又高了一个调,一抽一抽地迈开小短腿儿捂着脸跑远了。

    PS:

    易生的日记本:

    哼!元霁哥哥,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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