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酥
离开福满酒店已经有一段时间，宋艺林整天忙着自己的生意，都快忘了之前那规律上下班的生活了。
方芳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宋艺林有些惊讶。
晋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抬头就见熟人的。福满酒店面向的受众当然包含宋艺林这小店，只是只是酒店的老同事也每天都好好生活，吃饭都在自己的酒店，也没有什么焦急。
这会看见方芳，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方芳见到宋艺林，惊喜的睁大眼睛。
“艺林姐！我之前找了你好久！”
宋艺林：“哎？你找我？做什么？”
方芳特别高兴：“我还钱啊，艺林姐，我还欠你钱呢，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宋艺林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借给过方芳钱，她都快忘了借了多少了，离开酒店之后要么忙要么刺激，她离开得也着急，没有想起来自己竟然还有一笔外债没有收回来。
但不说还钱的事，宋艺林从上到下对方芳看了又看，觉得她的变化有些大。
之前方芳年纪小，但出来打工又早，有点被迫长大的突兀。现在看着，虽然笑着，却觉得内心成熟了不少。这也就满打满算一个月而已。
方芳以为那边的程乾越是客人，没有怎么在意，拿出自己的钱，还有曾经拟好的借条，还给了宋艺林。
“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可惜谁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问前台的姐姐，说你留的地址是老家的，我差点以为你去了别的城市。要不是有人看见你的招聘让我来试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着你。”
“你怎么也从酒店辞职了？”
方芳笑着：“以前那个地方谁都知道，我这次辞职没告诉我家里人，我现在还没钱，不敢离开晋兰，以后赚了钱，我就去北边。”
未尽的话方芳没有详细讲，但宋艺林知道她的意思，方芳家里的情况挺糟心的，她能够想通离开一小段时间，宋艺林觉得挺为她高兴。
“那你是想在我这儿工作一段时间？”
方芳延迟极长的一惊：“是，啊！艺林姐，你居然已经当老板了吗？好厉害！”
宋艺林笑着跟她聊了一会儿，对于方芳能不能适应这份工作她没多大怀疑，以前也见过她工作的样子。
“你打算做多久？”
方芳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想着先做三个月可以吗？”
宋艺林叹了一句，都是短期工啊。
陈秀荣等开学也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不过她说好了来兼职，宋艺林感觉怎么自己的这儿好像要一直招人呢。
虽然如此，但店小也没办法，她留下了方芳，晚班便有人上了。
而且方芳还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福满酒店好像要倒闭了。”
宋艺林这下真震惊了，脑子又一想，确认道：“是因为张老板的事？”
之前张老板死在了酒店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不过宋艺林对这事儿没有实际的体验，也不知道张老板的事影响到底大不大。
方芳解开了她的疑惑。
“本来艺林姐你离开之后就有一部分顾客说以后再也不来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好多客人都说吃饭的时候瘆得慌……”
看来影响不小，这种事件一旦传开，对酒店这种依赖客流的行业有很大的冲击。
如果是未来剧本杀密室逃脱流行的时候，说不定能够炒作一番？不过现在应该不太行。
而且，后世那些恐怖屋至少也是动不动灭门惨案，十年悬案起步。
像这样案件流程明了的，估计也没戏。
如果放在现在，毕竟出了命案，说不定会空置一段时间。
程乾越一直没有来打扰她们，知道方芳离开，才收拾好东西走上来。
“什么时候搬家，我跟你一起。”
之前的案子结束之后，宋艺林还是选择租到那里去，毕竟除了是个犯罪窝点，其他的条件很符合她的喜好。
而且还便宜，一百块一个月，一室一厅独立卫浴，这样的的房租，就算是在千禧年也特别划算了吧。
要说那房东也是真心倒霉，本来就没正常人住他的房子，现在案子曝光之后，更没人了。
宋艺林和程乾越比较头铁不怕。
“最近没案……”
程乾越想制止她说这句话：“别。”
宋艺林笑了：“怎么，有禁忌？是会立刻来很多案子？好像哪里都会有这种说法，不过你一个警察，也信这个？”
程乾越无奈的看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他们都这么说。”
“推给别人啊，那你是不信咯，我可要问了，案子是不是都破了，我时间是很充裕的啦，就看你方便的时间才是。”
程乾越难得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等了一会儿，果然什么也没发生。
不得不说，他松了一口气。
看着宋艺林，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笑了一下。
宋艺林眨眨眼，慢慢的止住了笑意，眼神不自觉的从程乾越身上移开，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程乾越原本只是浅浅笑着，他长得好，笑了一下连眉眼都柔和，像是温柔的水墨，原先那点薄弱的冷淡瞬息间消失。
程乾越看着宋艺林，忽然觉得时间变得有些缓慢，甚至停滞住，没办法有别的想法。
几秒后，他才缓缓道：“到时候联系。”
宋艺林也从那种微妙的气氛里缓过神来，回复：“好，那明天见。”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想些什么，但也没说出来，只是安静的分开，各忙各的事。
搬家的日子定在明天，宋艺林心里不由自主的激动。
她可以有自己的小房子啦，完完全全的私人空间，不会有随时流落街头的风险，一个月一百，与她现在的赚钱能力相比，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如果可以的话，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能够买一套房子，那时候她就直接退休，也太美好了。
不行不行，怎么现在就想着退休了。她还想开一家老字号呢，要坚持要坚持。
至于买房子的事，现在也是异想天开啊。
宋艺林觉得自己穿错了时候，要是再早几年，说不定晋兰的房子还没这么贵。千禧年……这房价已经开始慢慢飙升了，她挣钱的速度还是赶不上啊。
努力努力！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宋艺林一脸疑惑的等着程乾越出现，结果等到一通电话。
“要晚一点，有案子了。”
宋艺林心想怎么会这么巧，就听程乾越道：“昨天刚回去就出事了。”
他语气里满满的无奈，所以当时那句话竟然起了效果。
宋艺林想了想，把自己新家需要的东西捋一捋，能够现在早早的添置上，早买不一定便宜，但晚了可能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呀。
她在店里坐着，门口立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却还是进来了两个人。
“您好，这会儿不是营业时间哦。”
两人一个带着黑色的牛仔帽子，一身黑衣身上别着不知真假的金链子，一个是一头黄毛，就连衣服也是十分潮流的破洞短裤。
而且，看着就凶神恶煞，让人有点害怕他们会做什么坏事。
果然，在他们听见宋艺林说不在营业时间之后，还是坐下来。
“我们就坐坐，不会赶我们走吧。”
这种正面冲突宋艺林当然是要避免，笑着点点头后，宋艺林琢磨则难道以后中午过了点要关门？
可是那样有些麻烦，有时候她也会在店里处理晚上要用到的菜。
黑衣男坐下后摘了帽子，目光阴沉沉的看了宋艺林一眼，话少一些。
而黄毛环顾了店里，看见宋艺林还轻佻的笑一下。
宋艺林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给程乾越发消息。
【店里有两个怪怪的人……】
她想问能不能一直打着电话保持联系，但想了想，把上面那句话一起删了。程乾越这会儿在破案，还是找个空闲的人合适。
“老板，怎么连个水都没有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会儿不营业，就没有茶水供应。”
黄毛不满的敲桌子：“没必要吧，哪有做生意桌上连口水都没得喝的，给我烧点水呗。”
宋艺林犹豫要不要强硬一点。
主要是不知道自己强硬会不会直接激怒，但万一强硬起来，对方就怕了呢。
看着对面两个人，宋艺林还是觉得不能想得太简单，将程乾越的电话按出来，确保只要一按键便能直接拨通。
然后将已经做好的蛋黄酥拿出来，笑盈盈仿佛没有受到他们两人的若有若无的威胁。
“店里还有可乐，冰冻过的，蛋黄酥是我自己做来吃的，你们也尝尝。”
宋艺林通过张成的路子进了一批饮料，冰可乐放在店里跟绿豆汤一比销量不算好，但是也有好这一口的就爱用可乐陪卤菜大虾。
黄毛笑着很满意的拉长声音：“你还是很懂事的嘛，老板会做生意啊。”
黑衣男等宋艺林走开之后才说了句，先吃点东西。
宋艺林坐着偷偷拿锅铲的反光看他们，假装不在意他们坐在这儿会有多久。
直到他们两个吃了一人一份的蛋黄酥，黄毛喝了口可乐，咂咂嘴。
“老板！还有没有啊！再给我来十个！”
方芳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宋艺林有些惊讶。
晋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抬头就见熟人的。福满酒店面向的受众当然包含宋艺林这小店，只是只是酒店的老同事也每天都好好生活，吃饭都在自己的酒店，也没有什么焦急。
这会看见方芳，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方芳见到宋艺林，惊喜的睁大眼睛。
“艺林姐！我之前找了你好久！”
宋艺林：“哎？你找我？做什么？”
方芳特别高兴：“我还钱啊，艺林姐，我还欠你钱呢，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宋艺林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借给过方芳钱，她都快忘了借了多少了，离开酒店之后要么忙要么刺激，她离开得也着急，没有想起来自己竟然还有一笔外债没有收回来。
但不说还钱的事，宋艺林从上到下对方芳看了又看，觉得她的变化有些大。
之前方芳年纪小，但出来打工又早，有点被迫长大的突兀。现在看着，虽然笑着，却觉得内心成熟了不少。这也就满打满算一个月而已。
方芳以为那边的程乾越是客人，没有怎么在意，拿出自己的钱，还有曾经拟好的借条，还给了宋艺林。
“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可惜谁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问前台的姐姐，说你留的地址是老家的，我差点以为你去了别的城市。要不是有人看见你的招聘让我来试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着你。”
“你怎么也从酒店辞职了？”
方芳笑着：“以前那个地方谁都知道，我这次辞职没告诉我家里人，我现在还没钱，不敢离开晋兰，以后赚了钱，我就去北边。”
未尽的话方芳没有详细讲，但宋艺林知道她的意思，方芳家里的情况挺糟心的，她能够想通离开一小段时间，宋艺林觉得挺为她高兴。
“那你是想在我这儿工作一段时间？”
方芳延迟极长的一惊：“是，啊！艺林姐，你居然已经当老板了吗？好厉害！”
宋艺林笑着跟她聊了一会儿，对于方芳能不能适应这份工作她没多大怀疑，以前也见过她工作的样子。
“你打算做多久？”
方芳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想着先做三个月可以吗？”
宋艺林叹了一句，都是短期工啊。
陈秀荣等开学也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不过她说好了来兼职，宋艺林感觉怎么自己的这儿好像要一直招人呢。
虽然如此，但店小也没办法，她留下了方芳，晚班便有人上了。
而且方芳还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福满酒店好像要倒闭了。”
宋艺林这下真震惊了，脑子又一想，确认道：“是因为张老板的事？”
之前张老板死在了酒店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不过宋艺林对这事儿没有实际的体验，也不知道张老板的事影响到底大不大。
方芳解开了她的疑惑。
“本来艺林姐你离开之后就有一部分顾客说以后再也不来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好多客人都说吃饭的时候瘆得慌……”
看来影响不小，这种事件一旦传开，对酒店这种依赖客流的行业有很大的冲击。
如果是未来剧本杀密室逃脱流行的时候，说不定能够炒作一番？不过现在应该不太行。
而且，后世那些恐怖屋至少也是动不动灭门惨案，十年悬案起步。
像这样案件流程明了的，估计也没戏。
如果放在现在，毕竟出了命案，说不定会空置一段时间。
程乾越一直没有来打扰她们，知道方芳离开，才收拾好东西走上来。
“什么时候搬家，我跟你一起。”
之前的案子结束之后，宋艺林还是选择租到那里去，毕竟除了是个犯罪窝点，其他的条件很符合她的喜好。
而且还便宜，一百块一个月，一室一厅独立卫浴，这样的的房租，就算是在千禧年也特别划算了吧。
要说那房东也是真心倒霉，本来就没正常人住他的房子，现在案子曝光之后，更没人了。
宋艺林和程乾越比较头铁不怕。
“最近没案……”
程乾越想制止她说这句话：“别。”
宋艺林笑了：“怎么，有禁忌？是会立刻来很多案子？好像哪里都会有这种说法，不过你一个警察，也信这个？”
程乾越无奈的看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他们都这么说。”
“推给别人啊，那你是不信咯，我可要问了，案子是不是都破了，我时间是很充裕的啦，就看你方便的时间才是。”
程乾越难得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等了一会儿，果然什么也没发生。
不得不说，他松了一口气。
看着宋艺林，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笑了一下。
宋艺林眨眨眼，慢慢的止住了笑意，眼神不自觉的从程乾越身上移开，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程乾越原本只是浅浅笑着，他长得好，笑了一下连眉眼都柔和，像是温柔的水墨，原先那点薄弱的冷淡瞬息间消失。
程乾越看着宋艺林，忽然觉得时间变得有些缓慢，甚至停滞住，没办法有别的想法。
几秒后，他才缓缓道：“到时候联系。”
宋艺林也从那种微妙的气氛里缓过神来，回复：“好，那明天见。”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想些什么，但也没说出来，只是安静的分开，各忙各的事。
搬家的日子定在明天，宋艺林心里不由自主的激动。
她可以有自己的小房子啦，完完全全的私人空间，不会有随时流落街头的风险，一个月一百，与她现在的赚钱能力相比，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如果可以的话，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能够买一套房子，那时候她就直接退休，也太美好了。
不行不行，怎么现在就想着退休了。她还想开一家老字号呢，要坚持要坚持。
至于买房子的事，现在也是异想天开啊。
宋艺林觉得自己穿错了时候，要是再早几年，说不定晋兰的房子还没这么贵。千禧年……这房价已经开始慢慢飙升了，她挣钱的速度还是赶不上啊。
努力努力！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宋艺林一脸疑惑的等着程乾越出现，结果等到一通电话。
“要晚一点，有案子了。”
宋艺林心想怎么会这么巧，就听程乾越道：“昨天刚回去就出事了。”
他语气里满满的无奈，所以当时那句话竟然起了效果。
宋艺林想了想，把自己新家需要的东西捋一捋，能够现在早早的添置上，早买不一定便宜，但晚了可能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呀。
她在店里坐着，门口立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却还是进来了两个人。
“您好，这会儿不是营业时间哦。”
两人一个带着黑色的牛仔帽子，一身黑衣身上别着不知真假的金链子，一个是一头黄毛，就连衣服也是十分潮流的破洞短裤。
而且，看着就凶神恶煞，让人有点害怕他们会做什么坏事。
果然，在他们听见宋艺林说不在营业时间之后，还是坐下来。
“我们就坐坐，不会赶我们走吧。”
这种正面冲突宋艺林当然是要避免，笑着点点头后，宋艺林琢磨则难道以后中午过了点要关门？
可是那样有些麻烦，有时候她也会在店里处理晚上要用到的菜。
黑衣男坐下后摘了帽子，目光阴沉沉的看了宋艺林一眼，话少一些。
而黄毛环顾了店里，看见宋艺林还轻佻的笑一下。
宋艺林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给程乾越发消息。
【店里有两个怪怪的人……】
她想问能不能一直打着电话保持联系，但想了想，把上面那句话一起删了。程乾越这会儿在破案，还是找个空闲的人合适。
“老板，怎么连个水都没有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会儿不营业，就没有茶水供应。”
黄毛不满的敲桌子：“没必要吧，哪有做生意桌上连口水都没得喝的，给我烧点水呗。”
宋艺林犹豫要不要强硬一点。
主要是不知道自己强硬会不会直接激怒，但万一强硬起来，对方就怕了呢。
看着对面两个人，宋艺林还是觉得不能想得太简单，将程乾越的电话按出来，确保只要一按键便能直接拨通。
然后将已经做好的蛋黄酥拿出来，笑盈盈仿佛没有受到他们两人的若有若无的威胁。
“店里还有可乐，冰冻过的，蛋黄酥是我自己做来吃的，你们也尝尝。”
宋艺林通过张成的路子进了一批饮料，冰可乐放在店里跟绿豆汤一比销量不算好，但是也有好这一口的就爱用可乐陪卤菜大虾。
黄毛笑着很满意的拉长声音：“你还是很懂事的嘛，老板会做生意啊。”
黑衣男等宋艺林走开之后才说了句，先吃点东西。
宋艺林坐着偷偷拿锅铲的反光看他们，假装不在意他们坐在这儿会有多久。
直到他们两个吃了一人一份的蛋黄酥，黄毛喝了口可乐，咂咂嘴。
“老板！还有没有啊！再给我来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