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半的地图,记住了这些路线,没有一丝遗漏。

    摊平的地图线路格外清晰。

    凌波阵阵,门外的结界忽然传来连续的波动。

    许新桐收起那幅地图,快速冲了出去,手中的碧箩剑剑身微微颤动,渴望在战斗中一展锋芒,仿佛下一秒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攻击他人。

    许新桐轻轻一按,剑乖乖安静了下来。

    她飞身出现在在结界外,凛冽的剑意扑面而来,看起来格外不善,如暗狱城专程来杀他们的恶魔,即刻绞杀一切。

    那张脸格外好看,比他们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但那份怒意更为真切,明显掩盖了美貌,压下一切,只能直观的感受到她的情绪。

    小魔一哆嗦,“大哥,我们怎么说?”

    为首的魔一愣,现在看来,似乎不应该在此时来的。

    他恭敬:“仙子息怒,我们是奉命来请您参观月宫的。”

    奉命监视你们。

    打探一切。

    许新桐当然清楚他们的目的,昨晚束骅那份动静,她和宴辞沉早已发现。

    现在看来,这些魔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意图早已暴露无疑。

    她正要回话,谢绝他们的好意,下午再参观。

    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双眸,“那便有劳各位了。”

    宴辞沉琥珀色的眼眸漫不经心的扫过前面那些人,并未做多一分的停留,直到看见许新桐的身影,沉寂的眼底出现一丝波澜。

    几个魔一哆嗦,不寒而栗,他们不敢直视宴辞沉的目光,简直让他们臣服,暗狱城的魔折磨手段高超,他们想要从抓住的对象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就能得到什么。

    许新桐并未看见宴辞沉那噬人的目光,她只是有些奇怪,为何这些魔表情如此多。

    她回头,向宴辞沉走去,下意识站在他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再多休息一会吗,恢复的如何了?”

    一定是他们的动静惊醒了宴辞沉,她急忙过来阻拦,还是没有成功。

    “已经足够了。”刚才结界的波动使他瞬间惊醒,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他很快便发现许新桐不在她的屋子里。

    还是得回到皓月城外围。

    宴辞沉去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了半个时辰,完全足够了。

    几个魔站在一边,只见刚才那人冷淡疏离的眉眼,在遇见许新桐之后染上了一些颜色,气氛顿时缓和许多,冰雪开始消融。

    就如冬日冷感的阳光,但这也比刚才的情况好了许多。

    月宫原本的样子还在,只是血魔来到后,增添了一些他喜欢的特色,高耸的城墙横亘,没有一丝美的韵味,杂乱的矗立着。

    隔绝了原本的清幽美,多了一分危险与神秘。

    许新桐一路打量着月宫的环境,前半部分图纸上的内容她记得很清楚,所以过月宫时,她精神紧绷的向前走,很不得立马找到星月草。

    宴辞沉轻轻按了许新桐的小臂,示意她不要着急。

    许新桐刚才还焦急的心,突然如平静的湖一般静了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确定将出发之前商量好的话说出。

    星月草很大的可能在月宫里,所以势必要去月宫,但眼前有更重要的发现,宴辞沉检测到了血魔的另一重身体就在月宫的入口处。

    宴辞沉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听闻月宫里有一座血魔族的雕像。”

    话音适时停顿了一刻,似乎正在迟疑是否可以一看,又是否是真实的。

    许新桐看到前方几个魔的表情,便道:“传说是血魔族的神话人物,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见?”

    前面带路的魔瞬间兴奋,他每次见到那座雕像,心中都会奇迹般的涌出躁动,魔的血脉似乎在觉醒,有不少魔更是见了那尊雕像,直接归属了血魔。

    他们肯定也是靠近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好,我带你们去。”

    穿过走廊,四周绑着白色的长条,越往中心,越瘆得慌,白色的长条打在人身上,拂过来又飘去,像是某种祭祀的仪式。

    几声略带粗犷的声音响起:“我们平时也会来参拜。”

    他们接着又问:“你们要参拜吗?用这些白色的长条绑在四周的柱子上就行。”

    小魔的话,许新桐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屋内,一座巨大又狰狞的石像立在最中央,唯我独尊,与血魔的长相相似,在他背后,投出一片会将人吞噬的巨大阴影。

    她和别人看见的一点也不一样,在其他魔眼里,这是一尊威武的石像,却也只是石像,可许新桐看见的是数不清的血线不断滴落血花,溅的墙壁四处都是。

    只要血魔想吞噬谁,就能通过连接的血色丝线直接将对方吞噬殆尽,用以强大自身。

    宴辞沉已经告诉了她,这是他们的惯招,有了星月草后,省去了这一麻烦步骤,但他明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和宴辞沉在路上不断传音,一路上改了好几个计划。

    虽然不知宴辞沉从何得知,但他说的完全正确,血魔操控的另一重保障就在这里。

    本是没有机会的,但不想遇到了暗狱城之人,竟有了去这里的机会。

    “仙子,你不要靠的那么近……”小魔提醒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尊雕像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现在竟有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闹的他心慌。

    许新桐拿起自己的剑,她已学会越浮清的第一剑,用来斩杀这尊石像再好不过了。

    只有砍断了石像,那些魔才不会被血线牵制,打破提线木偶的结局。

    趁着血魔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这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很可怕,但这样可以避免外围更多的魔受到伤害,机会只有这一次,因为逃避而错过,那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这尊雕像所有魔都可以参观,吸取他们灵力是一种办法,现在已经进行了不少,黑气聚集在上方。

    许新桐凝聚所有剑意,剑身闪烁出青蓝色的光芒。

    宴辞沉的器灵冲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寒光中,瞬间冰封了整个屋子。

    他轻轻一碰,周围的一切碎成一片,那石像出现不同的细小裂痕,但依旧牢固。

    许新桐点头,现在只有她的剑意,那招从越浮清那里学来的强劲剑意,能弥补她和宴辞沉的灵力不足,一击成功,让血魔来不及反应。

    她挥剑时,眼里是决然和无畏。

    宴辞沉见过她许多次挥剑的模样。

    她还是一如既往。

    一道耀眼的剑光冲天而起,就连外围也能看得到那涌动的风云,凛冽的剑光。

    剑势如排山倒海,犹如天崩地裂。

    许新桐挥剑千万次,只为了能完美融合自身的剑道,让这招完完全全成功,如今,她做到了。

    血魔和束骅此刻还在外处理事情,他浑身一颤 ,突然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和恐惧,深入骨髓。

    他们血魔一族,每人一生只有一座的雕像——碎了。

    这对血魔来说,无异于山岳崩塌,江河断流。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一族的秘密。”

    他们一族的雕像有蛊惑他人的作用,整个皓月城的魔,只要见了,就一定会乖乖为他所用。

    从来不会出错,千百年来,根本没有此刻破碎的例子,不会有人以如此实力轻而易举打破他们的本命塑像。

    况且这还是实力不如其他几个城的皓月城。

    “是谁,到底是谁?”血魔目眦欲裂,仰天咆哮,目光狠狠射向黑沉的天空。

    他没心情欣赏自己刚刚创造出来的一片血海残肢。

    血魔撕破苍穹,直接往月宫赶。

    石像碎了一地,红线纷纷落地,却并不能消散,“这破石头还真不好砍。”

    比起找星月草,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现在已经有了比以前还要更优质的星月草,外围也能重焕生机。

    打破这些红线,其他魔也能解除束缚,不再被血魔吸取生机。

    许新桐这一剑消耗了巨大的的灵力,面前的魔浑身清灵起来,瞳孔里的浊气也消失了不少,没了那枯萎凋零的感觉。

    他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血魔的感应,那地上的血线开始蛹动,有的血线还汇集在一起,像即将破茧一般。

    这里面有被吸取的魔的灵魂,此刻被血魔活生生挤在一起。

    如果那石像还在,并且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么血魔将会操控整个城的人。

    他还是岁数小了些,不知将本命石像藏好,而是选择大摇大摆蛊惑他人,一点也不担心出了什么篓子。

    “还好吗?”宴辞沉扶起力竭的许新桐。

    许新桐撑起身,音色带着喜悦,“问题不大,只是稍微有点累。”

    “接下来都交给我。”

    许新桐点点头,剑身发出淡淡余亮,她应道:“好。”

    宴辞沉手心燃起一团冰蓝,满地的血线被这冰霜之力席卷,化作寒冷的暴风雪,他的手指在眉心的正中央前,隔着一段距离,指骨与下颌骨都格外清明。

    随着他的动作,狂暴的血线瞬间被冻成一片,僵硬又脆弱。

    他指尖倏而向下,一道清明的声音道:“破!”

    瞬间,轰然碎裂。

    冰霜之力瞬间沸腾起来,万千血线犹如雪花飘落。

    血魔扒着门口,恶狠狠的看过来,周身带着万千怨灵之怨气,“你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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