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眼睛转了两圈，像是终于注意到底下的人。
他们这样对视几秒后，天花板上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身体还有一些脱力，姜岁琦借着沈安的支撑站稳。
上一次这只眼睛出现，是在她拿出郝约给她的卡片之后。
打开通道之后，伊格纳提并不需要再出示卡片，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真的也是旧梦回廊的节点之一，她就可以带着沈安一起离开。
只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旧梦回廊的连接点？
她接受郝约的委托，魔法协会想要调查星芒秘藏商会，却不知道凯莉最后失踪的地方，竟然有一处旧梦回廊的节点？
看郝约的样子，旧梦回廊应当很大一部分都掌握在她手里。
而且方才她看见的那只巨大的、苍老的眼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斜上方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是他们方才下来的方向！
下一刻，仿佛刀刃刺入木料，发出哗啦的声响。
像是发现下面存在的空洞，上边的人又狠狠向下刺了几下。
姜岁琦听到了木料碎块掉落的声响。
将桌上的笔记本与钢笔抓入怀中，姜岁琦抬头对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球说了一句：
“一杯‘渡鸦之喙’。”
眼睛缓缓闭上，一扇光门出现在他们头顶。
姜岁琦的另一只手抓住沈安，带着沈安跳入了光门。
眼前是短暂的白光，失重感很快传来，他们竟是直接出现到了这个房间的天花板。
姜岁琦看了看自己抓住的沈安，松了一口气，还好成功把人一齐带过来了。
几米的高度也来不及调整姿势，作为带着人跳进光门的一方，由于惯性，姜岁琦这次是做好了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的准备。
一阵黑雾包裹住了她，让她缓缓落到地上。
姜岁琦正打算先站起身，就听到了郝约有些诧异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从上边……”
穿着奇装异服掉下来的。
姜岁琦自动补齐了郝约没说完的话。
莱拉站在她和沈安中间，看样子是刚才就是莱拉在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接了他们一把。
姜岁琦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沈安。
沈安此刻也看了过来。
姜岁琦没有错过沈安眼底的一丝错愕，以及一丝……焦躁？
沈安收回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从他们进入那个像密室一样的地方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信息就出现了不对等的情况。
尤其是看着姜岁琦的身体忽然失去生机，沈安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一瞬间的慌乱，哪怕已经有过姜岁琦提前的预告，他的心脏还是在那一刻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
就像是姜岁琦真的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怀里。
他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失控感席卷，总有一种再不做些什么，事情就会无法挽回的预感。
到了现在，沈安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他没有错过姜岁琦看见那只诡异眼球时的震惊，但对方明显熟知怎样运用这个“装置”。
那么姜岁琦诧异的，应当不是这个眼球本身，而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那间房间。
沈安看向对面坐着的女子。
目光缓缓下移到对方胸口别的一枚胸针上。
魔法协会派出庭。
还有站在一旁的黑雾包裹的女人。
沈安迅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姜岁琦留意着沈安神情的变换，确定了对方应当已经认出了郝约的身份。
沈安会怎么做呢？
意外发现她在为魔法协会做事。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她隐瞒了自己调查的动机。
姜岁琦将选择权交给沈安。
郝约还没有直接点明她的身份，沈安便也可以故作不知，反正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沈安要是想脱身，这是最好的机会。
沈安收回目光，看向没有解释意图的姜岁琦。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
姜岁琦叹了口气，就知道沈安不会就这么放弃。
一把拉着沈安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姜岁琦将临走前带走的笔记本推到郝约面前。
“这是——”
“疑似凯莉的记录本。”姜岁琦简单讲述了她与沈安在东城医院经历。
隐去亡灵法术与一些格外狼狈的情节。
“最好让弗农也过来一趟。”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保住弗农的马甲，但想必沈安应当也不想再只靠自己推测出信息，姜岁琦就直接说出了弗农的大名。
另一个原因就是，弗农似乎本来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打算。
“让他来认一下笔记。”
弗农被她委托转移走那两个被无辜牵扯进来的母女，现在应该也能抽身过来。
郝约给弗农传去消息，几人等待着弗农的到来。
郝约分别打量了一番她与沈安。
“我想你们都没有自我介绍的心思，”郝约指了指姜岁琦的衣服，“但你们不用先换换衣服吗?”
……
等待弗农的时间里，她与沈安分别去了其他的房间将衣服换了回来。
郝约用她的权限临时调动了两个房间的密钥。
姜岁琦念动密钥，下一刻，她便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的装潢与刚刚他们几人在的房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整个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强烈的既视感袭来。
看似不同的空间、完全一致的各种设计。
就像是——东城医院的7楼！
姜岁琦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接触到了真相。
如果东城医院真的与旧梦回廊采取的是同一种魔法，这样一来，那只天花板上连结着旧梦回廊的眼珠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换好衣服，姜岁绮再次回到郝约所在的房间。
沈安比她快一些，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姜岁绮心下了然，沈安应该也联想到了东城医院。
“上一次您离开的的匆忙，”姜岁绮注视着郝约。
“不知这次能否为我解答一些关于旧梦回廊的疑惑？”
郝约合上姜岁绮带来的笔记本，“当然，我也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顶上掉下来的？”
姜岁绮：“我们所发现的那只眼睛，正好就在天花板上。”
郝约双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耳边垂下来的头发。
“真是有意思，据我所知，目前的节点中，没有一个是设在天花板上的。”
应该说正常而言，就没有人会把进入房间的门安到天花板上。
郝约：“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姜岁绮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旧梦回廊存在的时间。”
“或者说，独属于魔法协会的旧梦回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
郝约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再回忆着什么。
“很抱歉，姜同学，至少在我接管魔法协会派出庭的时候，旧梦回廊就已经存在。”
姜岁绮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凯莉与魔法协会之间的关联。
布置这样的一个传送节点，不仅建立的时候需要花费大量的功夫，甚至还要花费很多资源去维护。
她与沈安所到的那个密室，放置了许多书籍，甚至凯莉将自己的记录本都留在了那里。
也就是说，凯莉对那个密室的环境十分信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凯莉会对头顶天花板上的这么大一个眼珠，一无所知吗？
制造一个类似于旧梦回廊的大型传送魔法需要极高的成本，凯莉一人很难做到这些。
虽然东城医院的规模，比上完整的旧梦回廊要小上不少，但依旧不是一笔小数目。
姜岁绮响起那只“亡灵世界”中诡异至极的苍老眼睛。
但如果，是悄悄借助魔法协会的旧梦回廊的能量，构建起一个全新的封闭回路，就能巧妙的节省大部分资源。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明明凯莉看上去和魔法协会完全是两个阵营，却任由最大的“破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接下来还要解决凯莉是被谁带走的问题。
以及，即使东城医院只是一个借力而成的结果，想要做到这一点，建构者一定对整个旧梦回廊的体系十分的熟悉。
思索间，房间那个大门处光亮再次一闪，亚麻色头发的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房间里的人。
郝约作为整个派出庭的负责人，在自家地盘自然不需要做任何伪装。
而一旁的姜岁绮与沈安，此刻也是原本的相貌。
“……”
索性直接撤去自己脸上的伪装，弗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姜岁绮挑了挑眉：
“你们回来的挺快。”
“放心，那对母女被我转移去了其他的医院，我暂且模糊了他们对于东城医院的记忆。”
“辛苦了。”姜岁绮对着弗农点点头，接着将桌上的笔记本递给了弗农。
弗农接过轻轻打开，双眼猛然睁大，平日里故作轻松的姿态此刻全然消失不见，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变形。
“这是……”
“我们在东城医院的一间密室里找到的。”
姜岁绮看向弗农，弗农的反应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这的确是凯莉的字迹。
“不、不可能，”弗农猛地站起身，“姐姐她……绝不可能做成这种事！”
“你先冷静一下，”姜岁绮无奈地说道，“最后一个实验体的记录并不完整。”
“凯莉应当是被人带走的。”
姜岁绮仔细回想这着房间里的情节。
她与沈安是靠着天花板上旧梦回廊的连接口直接离开。
而看郝约的样子，旧梦回廊这边应当没有出现过偷渡的情报。
“抱歉，是我失态了。”弗农揉了揉额头。
姜岁琦还有一件格外在意的事——
那就是她使用亡灵气息时听到的那些声音，究竟是谁的记忆？
他们这样对视几秒后，天花板上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身体还有一些脱力，姜岁琦借着沈安的支撑站稳。
上一次这只眼睛出现，是在她拿出郝约给她的卡片之后。
打开通道之后，伊格纳提并不需要再出示卡片，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真的也是旧梦回廊的节点之一，她就可以带着沈安一起离开。
只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旧梦回廊的连接点？
她接受郝约的委托，魔法协会想要调查星芒秘藏商会，却不知道凯莉最后失踪的地方，竟然有一处旧梦回廊的节点？
看郝约的样子，旧梦回廊应当很大一部分都掌握在她手里。
而且方才她看见的那只巨大的、苍老的眼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斜上方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是他们方才下来的方向！
下一刻，仿佛刀刃刺入木料，发出哗啦的声响。
像是发现下面存在的空洞，上边的人又狠狠向下刺了几下。
姜岁琦听到了木料碎块掉落的声响。
将桌上的笔记本与钢笔抓入怀中，姜岁琦抬头对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球说了一句：
“一杯‘渡鸦之喙’。”
眼睛缓缓闭上，一扇光门出现在他们头顶。
姜岁琦的另一只手抓住沈安，带着沈安跳入了光门。
眼前是短暂的白光，失重感很快传来，他们竟是直接出现到了这个房间的天花板。
姜岁琦看了看自己抓住的沈安，松了一口气，还好成功把人一齐带过来了。
几米的高度也来不及调整姿势，作为带着人跳进光门的一方，由于惯性，姜岁琦这次是做好了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的准备。
一阵黑雾包裹住了她，让她缓缓落到地上。
姜岁琦正打算先站起身，就听到了郝约有些诧异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从上边……”
穿着奇装异服掉下来的。
姜岁琦自动补齐了郝约没说完的话。
莱拉站在她和沈安中间，看样子是刚才就是莱拉在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接了他们一把。
姜岁琦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沈安。
沈安此刻也看了过来。
姜岁琦没有错过沈安眼底的一丝错愕，以及一丝……焦躁？
沈安收回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从他们进入那个像密室一样的地方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信息就出现了不对等的情况。
尤其是看着姜岁琦的身体忽然失去生机，沈安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一瞬间的慌乱，哪怕已经有过姜岁琦提前的预告，他的心脏还是在那一刻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
就像是姜岁琦真的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怀里。
他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失控感席卷，总有一种再不做些什么，事情就会无法挽回的预感。
到了现在，沈安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他没有错过姜岁琦看见那只诡异眼球时的震惊，但对方明显熟知怎样运用这个“装置”。
那么姜岁琦诧异的，应当不是这个眼球本身，而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那间房间。
沈安看向对面坐着的女子。
目光缓缓下移到对方胸口别的一枚胸针上。
魔法协会派出庭。
还有站在一旁的黑雾包裹的女人。
沈安迅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姜岁琦留意着沈安神情的变换，确定了对方应当已经认出了郝约的身份。
沈安会怎么做呢？
意外发现她在为魔法协会做事。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她隐瞒了自己调查的动机。
姜岁琦将选择权交给沈安。
郝约还没有直接点明她的身份，沈安便也可以故作不知，反正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沈安要是想脱身，这是最好的机会。
沈安收回目光，看向没有解释意图的姜岁琦。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
姜岁琦叹了口气，就知道沈安不会就这么放弃。
一把拉着沈安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姜岁琦将临走前带走的笔记本推到郝约面前。
“这是——”
“疑似凯莉的记录本。”姜岁琦简单讲述了她与沈安在东城医院经历。
隐去亡灵法术与一些格外狼狈的情节。
“最好让弗农也过来一趟。”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保住弗农的马甲，但想必沈安应当也不想再只靠自己推测出信息，姜岁琦就直接说出了弗农的大名。
另一个原因就是，弗农似乎本来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打算。
“让他来认一下笔记。”
弗农被她委托转移走那两个被无辜牵扯进来的母女，现在应该也能抽身过来。
郝约给弗农传去消息，几人等待着弗农的到来。
郝约分别打量了一番她与沈安。
“我想你们都没有自我介绍的心思，”郝约指了指姜岁琦的衣服，“但你们不用先换换衣服吗?”
……
等待弗农的时间里，她与沈安分别去了其他的房间将衣服换了回来。
郝约用她的权限临时调动了两个房间的密钥。
姜岁琦念动密钥，下一刻，她便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的装潢与刚刚他们几人在的房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整个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强烈的既视感袭来。
看似不同的空间、完全一致的各种设计。
就像是——东城医院的7楼！
姜岁琦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接触到了真相。
如果东城医院真的与旧梦回廊采取的是同一种魔法，这样一来，那只天花板上连结着旧梦回廊的眼珠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换好衣服，姜岁绮再次回到郝约所在的房间。
沈安比她快一些，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姜岁绮心下了然，沈安应该也联想到了东城医院。
“上一次您离开的的匆忙，”姜岁绮注视着郝约。
“不知这次能否为我解答一些关于旧梦回廊的疑惑？”
郝约合上姜岁绮带来的笔记本，“当然，我也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顶上掉下来的？”
姜岁绮：“我们所发现的那只眼睛，正好就在天花板上。”
郝约双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耳边垂下来的头发。
“真是有意思，据我所知，目前的节点中，没有一个是设在天花板上的。”
应该说正常而言，就没有人会把进入房间的门安到天花板上。
郝约：“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姜岁绮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旧梦回廊存在的时间。”
“或者说，独属于魔法协会的旧梦回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
郝约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再回忆着什么。
“很抱歉，姜同学，至少在我接管魔法协会派出庭的时候，旧梦回廊就已经存在。”
姜岁绮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凯莉与魔法协会之间的关联。
布置这样的一个传送节点，不仅建立的时候需要花费大量的功夫，甚至还要花费很多资源去维护。
她与沈安所到的那个密室，放置了许多书籍，甚至凯莉将自己的记录本都留在了那里。
也就是说，凯莉对那个密室的环境十分信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凯莉会对头顶天花板上的这么大一个眼珠，一无所知吗？
制造一个类似于旧梦回廊的大型传送魔法需要极高的成本，凯莉一人很难做到这些。
虽然东城医院的规模，比上完整的旧梦回廊要小上不少，但依旧不是一笔小数目。
姜岁绮响起那只“亡灵世界”中诡异至极的苍老眼睛。
但如果，是悄悄借助魔法协会的旧梦回廊的能量，构建起一个全新的封闭回路，就能巧妙的节省大部分资源。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明明凯莉看上去和魔法协会完全是两个阵营，却任由最大的“破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接下来还要解决凯莉是被谁带走的问题。
以及，即使东城医院只是一个借力而成的结果，想要做到这一点，建构者一定对整个旧梦回廊的体系十分的熟悉。
思索间，房间那个大门处光亮再次一闪，亚麻色头发的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房间里的人。
郝约作为整个派出庭的负责人，在自家地盘自然不需要做任何伪装。
而一旁的姜岁绮与沈安，此刻也是原本的相貌。
“……”
索性直接撤去自己脸上的伪装，弗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姜岁绮挑了挑眉：
“你们回来的挺快。”
“放心，那对母女被我转移去了其他的医院，我暂且模糊了他们对于东城医院的记忆。”
“辛苦了。”姜岁绮对着弗农点点头，接着将桌上的笔记本递给了弗农。
弗农接过轻轻打开，双眼猛然睁大，平日里故作轻松的姿态此刻全然消失不见，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变形。
“这是……”
“我们在东城医院的一间密室里找到的。”
姜岁绮看向弗农，弗农的反应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这的确是凯莉的字迹。
“不、不可能，”弗农猛地站起身，“姐姐她……绝不可能做成这种事！”
“你先冷静一下，”姜岁绮无奈地说道，“最后一个实验体的记录并不完整。”
“凯莉应当是被人带走的。”
姜岁绮仔细回想这着房间里的情节。
她与沈安是靠着天花板上旧梦回廊的连接口直接离开。
而看郝约的样子，旧梦回廊这边应当没有出现过偷渡的情报。
“抱歉，是我失态了。”弗农揉了揉额头。
姜岁琦还有一件格外在意的事——
那就是她使用亡灵气息时听到的那些声音，究竟是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