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乐
那次矛盾解决之后，你们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拌嘴、逗趣，已经举止间亲密得像爱人。
还有谁都没有说过的'爱'这个字。
忙了一天终于下班，你从临空回N109区，刚停好摩托车就见他下楼，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耳朵上挂着通讯仪，像是在听另一端讲话。
你迟疑了一下，秦彻抬手切掉通讯，走到你面前交待行程：“今天要出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哦’一声。
“怎么不问我去哪？万一你也想去呢。”
听他这么说，你好奇起来：“去哪？”
“沙尔卡尔沙海，南部边缘的千里沙丘，听说夜晚可以看到号称生命之泉的沙漠星辰。”
你听完快速地拒绝。
谢邀，社畜还要上班。
你这么激烈拒绝他反而来劲，手一伸帮你单手抱起，转身上楼：“为什么不去？不想和我去？”
一脚踹开门后秦彻把你放到床上。
“真不去？我现在帮你收衣服。”
你推开他的脸斩钉截铁：“不去。”
evol能量链路把你们锁在一起后你在他房间睡了几天，解开之后你离开了N109区，然后便因为中计而深陷险地，垂死之际秦彻终于赶来。
回到暗点后你因为受伤而昏迷，他因为要照顾你而寸步不离，等你醒来时发现又在他床上。
事后你们便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搬回你房间的事情。
他倒是没什么遗憾的神色，本来就是逗你玩，和你说完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出门了。
薛明薛影和梅菲斯特都留在暗点，你没觉得无聊，每天和他们三个蹲在一起玩'弹弹球'版大富翁。
'弹弹球'版大富翁，最开始由游戏公司Planet Lab发行，一上线就广受…
差评。
因为这个游戏打得让人红温。
登录之后可以和好友联机，你洗完澡爬上床后就叫秦彻上线。上线后可以选择团子皮肤，你率先一步给他做了个小恶魔的样子，并且取名'魔魔团'。
魔魔团和蓁蓁团开始了大富翁之旅。
但是他简直就像开了挂，场场mvp，不仅能摇到幸运数字，每次好的奖励都有他，坏的惩罚都是你。
靠！
谁比谁倒霉！
不是说秦彻运气不够好吗？
你刚被他踩了一脚吸走棉花糖，抬头就要锤他。一抬头就被萌住了。
恋爱脑准时上线。
你要两个手握住的手机对他来说一个手就能抓住。他一只手揽着你，另一只手操作着骰子，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像巨龙在玩小孩子玩具。
踩完你后魔魔团蹦到'异闻'上，秦彻一扬眉：“异闻？能有多异？”
…
有点太萌了。
天呐，谁发明的秦彻。
红温的你莫名其妙被哄好了。
刚要缩回去接着打，秦彻转眼撇向你：“我又赢了。”
？
你看向自己的手机，现在播放到结算画面，魔魔团正露出邪恶的微笑。
你手机一扔站起身：“我不打了。”
深空有自己的分手厨房:)
秦彻抓住你的手往回拉，你猛地坐在他身上：“让你也生气，不让你也生气。”
“阿蓁，你好凶啊。”
是吗？还有更凶的？
你给他一拳，起身去浴室。之前被链路困住的时候没办法，洗澡的时候只能一个等在外面，不仅如此长度还不够，得把手伸进去。
在那个时间这个浴室里慢慢被你的洗漱用品侵占，反而是回自己房间要来这里拿东西。
你拿完洗漱用品毫不犹豫地推门就走。
独守空房去吧你。
后来秦彻就不和你打这游戏了，找人定了个真实版的团子大富翁，让梅菲斯特薛明薛影陪你打。
真实版除了薛明薛影梅菲斯特自己订制了形象外，还做了真实版的魔魔团和蓁蓁团。
这三个跟在秦彻身边还跟小孩一样，抱着大果冻乐不可支，玩得废寝忘食。
同样玩得废寝忘食的你表示你不是小孩，你不可能被这果冻娃娃吸引，这只是你计划的一步。
少管。
最近这段时间秦彻出门的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不在，你们四个痛痛快快玩到了半夜。
所以当某个交易伙伴跟着冷若冰霜的掌权人来到暗点时，除了和传闻中秦彻的'狠戾爪牙'薛明薛影、秦彻的'冷血鹰犬'梅菲斯特面面相觑之外，还看到了五个五彩缤纷的团子，以及巨大的骰子。
还有一个人…他不敢看。
“头抬得太高了。”秦彻淡淡道。
交易伙伴头上出现红色能量，让他'唰——'地低下头。
用evol把人带到其他地方后，秦彻走到你身后，记分显示你只有16分，而梅菲斯特已经48分了。
“运气比我还差？”秦彻走到你身后。
你一脸悲伤地点头：“你来投吧，希望我结束之前不要是倒数第一。”
“幸运数字是多少？”
你：“6。”
一次都没见过的6。
哈哈。
秦彻一扔骰子，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泰然自若：“哦，是6。”
薛明&薛影&梅菲斯特：“……”
这是作弊！这是作弊！这是作弊！
我要告到暗点！
秦彻收回evol，眼睛一瞥，两个人一只鸦脖子一缩。
谁说作弊！谁说我老大作弊！
投到幸运数字可以第二次投，他再度'重操旧业'，一扔骰子：“又是6。”
“还是6。”
“…”
“赢了。”扔完骰子他看向你，你正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么好哄。
他心里一哂。
“这应该不是你们醒着的时间吧？”秦彻道。
你看看时间，确实，都凌晨三点了。
可是魔魔团有点太萌了。
你看向秦彻，他立刻懂了你的意思：“想玩还是想睡？”
“都想。”
“哪个多一点？”
你：“魔魔团多一点。”
秦彻帮你把滚出去的骰子放到身前：“接着玩吧，我谈事情。”
那个来交易情报的人战战兢兢，秦彻懒得理他，也没心情威胁他，抬抬手指让他继续。
“探测队传来消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踪迹是在南边。”
秦彻：“南边哪里？”
“沙尔卡尔沙海…消息不完全可靠，也是听当地人说的。”
秦彻不与置否，只扬扬下巴让他继续。
“当地人和现代社会接触较少，也是我们一个队员来自南部，才得知一二，具体情况也要到了才能得知。”
等他把所有事情说完，秦彻打发人走，临行前履行承诺：“你要的东西明天会让人给你送去。”
生意伙伴感激涕零。
他们是做异生植物培养的生意，猎空灾变之后不少植物产生异化，除了出现一些美丽变种之外，还有一些具备了类似于坚硬、不惧火烧的特性，用作武器材料正好。
只是要去寻找异生植物免不了行动队外出打探，只是在城市外围还好，若要去流浪体出现的禁猎区，便是头疼的事情了。
猎空灾变后不少人进化出异能，但大多数都不具备强大的战斗能力，那些较为厉害的evolver不是深空猎人，就是在各个势力下充当打手。
他们公司能够雇佣的也只有不到十个B级evolver，每次外出都胆战心惊生怕把这些独苗苗折了。
在他日夜忧虑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门来了。
秦彻，只要在N109区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临空的芯核资源一半在市政府和军队是手上，另一半就在他手上。
他心里佩服秦彻。不仅是因为站的高度不同，更重要的是，包括他在内N109区绝大多数人都心里明白，整个N109区算得上由他在庇护。
秦彻找上他，开了交易条件，一批防御型芯核，一批攻击型芯核，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
找一个东西。
这个交易完全不亏，甚至于他赚大了。
秦彻手段雷厉风行，但做过交易的都知道算得上好的生意伙伴，因为他手段干净，不出阴招，看不上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下作手段。
于是他立刻派人出去找，今天终于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地联系他，甚至亲自找上门，在暗点不远处遇到晚归的秦彻。
一个人单枪匹马，薛明薛影、梅菲斯特都不在。
应该有什么特殊任务吧，还没大跌眼镜的他想。
·
让人离开后秦彻去捡猫，三个人困到直接睡着，梅菲斯特扇动翅膀飞到他肩上。
“下去。”
“咕。”
梅菲斯特委屈。
秦彻伸手把你抱起，你像个考拉一样张开腿缠在他腰上，脸蹭蹭他的脖子。
哄了一下你之后秦彻伸出脚，踹踹另外两个人鞋子把人叫醒，薛明薛影互相搀扶着回去。
·
他人走了，但是N109区没人敢来找麻烦，于是你快乐地在N109区和临空穿梭。
上次的任务结束后，临空给你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不需要外出，只需要在办公室坐着打卡。
摸鱼就能拿钱，爽！
陶桃晚一步进入办公室，一边走到作为一边和你寒暄：“阿蓁，你最近还好吧？”
？你一脸懵逼。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所以然地开口：“怎么这么说？”
“医疗部那边传来消息，上次任务受伤的伤患都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我看你也受伤了，你要去看看吗？”
异常？
你追问：“什么异常？”
“体温极速下降失衡，打了几针都没见好。”
你摇摇头：“暂时没有。”
不过听起来这么可怕，还是下班后去医疗队看看吧。
你和陶桃都在享受难得一见的清闲日子，偶尔吐槽一下团子大冒险。
“诶？”陶桃惊讶一声，“沙尔卡尔沙海最近又开放了？”
你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默默抬头看向她，陶桃把屏幕对向你：“你看，吃喝玩乐在临空公众号发了前往沙尔卡尔沙海的注意事项，最近那里举办星辰祭典，难怪对外开放。”
“可惜了，上次团建的时候没赶上，不然我们也去看看这个世界边缘的沙漠。”
陶逃嘟囔着伏案，你收回目光，划开手机输入搜索选项，网站里关于沙尔卡尔沙海的消息并不多。
坐落于南部大陆边缘，横跨数千里，沙漠边缘是红色岩石山脉和神秘的失落废墟。
简单的介绍下有两张图片，一张白天一张晚上，白天金红色的沙丘交织，像燃烧的火焰。
夜晚天空变得异常清澈，星辰仿佛从天际坠落一般，低垂在地平线之上，仿佛伸手便能触及无数星光汇聚成一条光河，在天空中缓缓流动，形成沙尔卡尔沙海的独特景观——星垂天幕。
你关闭手机，猛地一扑枕在手臂上。
靠。
有点想去啊。
为什么大话要说那么早。
满腹遗憾和后悔地熬到下班，你骑车回暗点。洗完澡换上衣服已经很晚了，你犹豫再三点开和秦彻的聊天页面。
不管了，反正丢脸也不止这一次了。
你戳戳秦彻。
[在干嘛？]
手机嗡响的时候秦彻正仰着头。只有你的消息设置了铃声，他勉强分神拿起手机。
秦彻：在忙。
你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怕影响他的事情，连忙发消息。
[那我等下和你说。]
秦彻：你的事情重要，说。
你转个身，觉得消息无法阐明自己的意思，见到那边也不那么忙，决定和他视频。
[视频吗？]
秦彻看着你的消息难得无奈。
偏偏挑这个时候。
龙的性.需求强烈，尤其是在炎热的地方。在暗点的时候你们心照不宣地擦一下蹭一下能缓解，来到这里之后又不能碰到你，生理上又极度渴求。
好在你性格不缜密，发现不了自己少了几件衣服，弄几下也能解决。
白天不打，偏偏到晚上来打。
小麻烦精。
他久久没有回应，你心生奇怪。
[这么忙吗？]
秦彻：没有。
秦彻：一分钟。
把上衣穿上后他点开手机，给你弹窗，另一只手想了想没舍得松开。
你一点开，刚想开始演戏，便发现了不对劲。
秦彻什么样你没见过，以前他爽到眼睛迷离时候还在压着你接吻，就算现在他没什么表情，但你还是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
他的眼睛有点水汪汪的，另一只手虽然刻意控制，但是还是能看到在小幅度的抽动。
秦彻在弄那个。
你的后腰狠狠一酸。
“打了电话又不开口，怎么，看见我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你觉得更性感一点，好像鼻音更重，戴着耳机听像全身有羽毛挠了一下。
你莫名其妙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这个动作露出你的脖颈，还有你身上的衣领。
秦彻视线往下瞥了一下，突然间轻促地笑了一声。
你低头。
靠。
靠靠靠靠。
这么狗血的场景也会出现在你身上吗？你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你真的不是故意拿他的衣服穿？
洗完澡谁穿内衣，他的睡衣材质很好，穿在身上轻飘飘的，之前没感觉，现在你觉得有点粗砺，磨得有点痒。
应该穿睡衣的。
你悔不当初。
本来应该立刻挂断电话，但是你莫名其妙地没有挂断，和他闲聊一些无聊的话题。
他很捧场，每一句都会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沉。
你的脸越变越热，秦彻一看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动作更不加掩饰。
他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丢人'这个概念，或者说对待任何人他都不会觉得丢人，自信坦率的性格和他行事作风一样。
刚刚是怕吓着你，既然你躲躲闪闪地配合，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到后来他越来越放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甚至在仰着头眯着眼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一声闷哼之后他顶了一下腰，下一秒你听到黏液涌动的声音，隔着屏幕的你感觉脸上像是有东西，手一抖挂断了电话。
“…”
我到底在干嘛啊？
你抱头痛哭。
没说清楚还莫名赛博开车，问题是只有秦彻一个人爽到了。
就在你抱着脑袋骂自己蠢货的时候，秦彻给你发了消息。
秦彻：我这里需要人帮忙，你不忙的话愿不愿意来一趟，机票我帮你订好了。
秦彻：多谢款待。
款待什么？什么款待？
你跨着脸回复'没时间'。
听不懂。
走开！
滚，滚得远远的。
把手机关闭后你定好闹钟，机票是第二天中午，不用早起，但也不能太晚。
可能爽过之后会特别好睡，反正你觉得自己睡得特别沉，除了半夜有点冷。
怎么会呢？不是夏天吧？
不会是秦彻把你阳气吸走了吧？
#秦彻魅魔
你收拾好行李，随便拉开衣柜帮他也拿几件衣服。拿好后你拖着行李箱去衣帽间换方便运动的鞋子。
他出门的时候穿得一身皮衣，帅得像个男模。
想到秦彻那双皮靴，你决定把他拿一双遮住脚踝的沙漠靴。
找了半天没发现，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这个巨大无比的衣帽间。
真的假的？
你又找了一边，依旧一无所获。不是皮鞋就是皮靴，还有一柜子打拳击的鞋子。
老公你不是吧？
你无语地关上柜子，刚想站起来，腿因为蹲久了而发麻，脚一算往下一坐，刚好坐到被你拽出来皮鞋上。
你像被摸尾巴摸到跳脚的猫一样往上蹦，脑袋砰地撞到柜子，然后被反弹到地上。
痛痛痛痛——
你捂着脑袋滚来滚去。
内心暗骂自己以前干嘛跟着秦彻鬼混，什么都玩，玩到现在落地如此下场。
面条眼泪.jpg
全息眼镜下连你都是游戏里的赛博数据，更别提一双皮鞋。赛博世界不谈脏不脏，于是你乐此不疲玩这个。
以前看视频的时候穿着裤子踩都要皱眉头，大骂一句'贱男人想让女生得妇科病是吗'后关掉视频，但是在赛博全息世界完全不存在。
就这个全息爽！
男性的性感深刻体现在灵魂、思想、行事作风，浅显体现在外貌和穿衣服的品味上。
很巧，秦彻每个都拉满。
正装皮鞋和贲张的肌肉，性感到看见就觉得血气方刚，让你月经正常。
听你说完后他一挑眉，倒是不知道你喜欢这样。
玩得花的话定那个'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是必要的，不然两个人爽疯了都会忘记控制好尺度。
尖头皮鞋隔着布料踩几下，然后挑开布料对着慢慢碾磨。你会舒服到闭不上嘴，脸趴在膝盖上咬着膝盖上的布料。
西装裤一般量身定制，比正常情况下更明显。你抬着头和他对视，他不管自己，手掌抚摸你的脖颈，眼睛只看着你，先让你舒服。
等到你趴着抽搐的时候，秦彻才会停下动作，等你缓过神来把你提上来坐到腿上。
接下来是他的时间。
·
谁玩游戏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会来到第二世界？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
自己造的孽总是要还的，你捂着头站起来，脚一踹把皮鞋踢飞，领着行李箱出门。
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空调冷气开得太足了，你一直睡得不安稳。
下飞机后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慢慢传到你的耳朵里。你抓着行李箱转身，摩托车正在朝你驶来。
沙漠巨大的太阳让你有些睁不开眼睛，微微眯了眯之后他已经在你几步远之外停好摩托车，正阔步向你走来。
牛仔裤上挂着装有左轮手枪的枪套，皮靴鞋底坚硬，踩在地上有很明显的声音，皮衣刻意做旧带有柔和光泽，头盔被他掀下抱在怀里。
很硬的装扮，走到身前时似乎还带着粗砺的风烟和尘土。
“脸这么白？”他伸手捧着你的脸微微用力让你抬头。
他的手上带着皮革护手，黑色的半指皮手套包裹着手掌，皮革质感很好，擦着脸的时候很柔软。
你正因为太阳过晒而溢出生理性眼泪，这个样子太糗了，挣扎着想要躲开。
“别动。”
他手一揽把你控制住，手往你肚子上放：“生理期提前了？”
“没有。”你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才顺利让他不要再纠结此事。
另一个头盔挂在把手上，他手一抄拿过低着头帮你戴好，引擎声响起，你们两个驶入沙漠腹地。
在土里打滚一天后回房间洗澡，婆婆给你们安排了一间房，你和秦彻再次心照不宣地默认。
你：我承认我确实是好.色。
怎么了？打死我？
洗完澡你们坐到外置露台上，夜晚的天空变得清澈，天幕繁星点点，浩瀚穹宇展现出沙漠夜空的壮丽。
难得的宁静让你放松下来，捏着笔盘着腿写写画画。身后传来脚步声，秦彻伸手拿过你的画。
手臂碰到你的肩膀，他一顿，低头看你：“你这么冷？”
你奇怪：“不冷啊？”
他以为自己感觉错误，碰了一下你的肩，冰得像冰块一样。
“还说不冷。”他拿过毯子把你包起来，“冰成什么样了还在嘴硬。”
“我真不冷！”
“坐好。”他拍了你一下，你腰往下一塌。
你咬牙切齿：“你打哪儿呢？”
“还要再来一下？喜欢这样？”
你抬手给他一拳。
“好了，说说看你画的是什么？”你成功被转移话题，开始介绍自己的画。
聊着聊着，他讲到一个故事，你认真地听着。被信仰的神最后被砍下头颅，故事曲折地令人唏嘘。
看你那么认真，秦彻一笑，又伸手弹弹你的脑门：“这么认真。”
“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令人感慨，他们抛弃了自己的神。”
“…”
秦彻看向远方，星垂天幕已经开始了，群星尽数倒映在他的眼睛，显得璀璨耀眼。
“人终究只能靠自己的双脚站在这篇土地上。”秦彻道。
当年他战无不胜的时候还不明白，以为可以让你无忧无虑一辈子，直到有一天秦彻发现自己也有触碰不到的地方。
事教人一次就会，等到他悔不当初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便是ever追来还有他顶在最后一道防线，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痛彻心扉的时候秦彻才明白，他应该让你成长起来，让你战无不胜，让你强大到令人仰望，这样无论是谁，无论他在还是不在，都没人能伤你分毫。
远处传来手铃和吟诵，他的声音有点虚幻：“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背弃了神呢？”
你看向围在篝火旁的人，她们正在祈祷。
“我觉得你说的不是他们的故事？”
秦彻用手臂碰了一下你的脚，已经不太冰了，他没抬头：“那你觉得是谁的故事？”
你默默看向远方：“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总有人需要被人保护，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神'。”
“是啊，所以幸好有你这样一个勇敢坚强的深空猎人，在默默守护世界。”
你闭口不言。
你不是。
这不是你的世界，你只是想要把游戏打通，然后顺利回家。
这是你最初的想法。
可现在呢。
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上次你似是而非地说自己要回去，他只当是你要回临空，却不知道你说得是另一个世界。
你们两个因为这件事而闹矛盾，一顿波折之后他放你回临空，你只觉得不知所措。
临空对你来说才是异地。
但秦彻那几天消失了，他的态度让你觉得生气，说不清什么感受，反正就是难受。
心一狠，你直接离开了N109区。
走就走。
陌生的世界，未知的一切带来的恐惧难以形容，庆幸赛勒斯一直在，你不是孤身一个人。
只是有的时候想要不然放弃算了，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结束，感觉找不到希望。后来执行任务，深入险地，甚至到了垂死之际，你已经放弃挣扎。
被冰层冻住的时候，你又突然想明白了这么久的问题。
你对秦彻的感情一直来说很特殊，你喜欢他，看他高兴，心潮澎湃，觉得他帅气可爱。
但这种感觉是爱吗？
他是个游戏人物，你内心深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不会孤注一掷地相信他，他给你提供如此可贵丰沛的情绪价值，但你在第一世界能够依赖地物质价值只有自己。
但现在证明第二个世界真实存在，秦彻是真的，他可以向你伸出手，和你一起往前走，内心清醒的尺度开始动摇。
直到被冻在冰块下，栖幻虹角的冰层附在皮肤上，冻得骨头冷。
意识慢慢涣散，你感觉到逐渐流失的生命力。
那些迷惘、不接、动摇突然间被想明白了，你这么举步维艰的原因是你那种虚幻的、短暂的、肾上腺素激升带来的喜欢变了。
你开始相信他，并且想要和他一起面对两个世界的真相。
眼泪也被冻住。
幸好。
不然大哭一场太糗了。
你有点爱他了。
你想。
可你要死了。
怎么办？
震天的声响突然响起，有人一拳砸爆冰层，抓住你的手腕将你拖到怀里。
秦彻边走边吻着你的脸，希望能够让你变得温暖一点，你甚至听到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在那之后，你们闭口不谈走不走的问题，默契地亲昵和缠绵。
不说爱的话，决定可以推迟。
“那你觉得我们聊得是同一个世界吗？”他安静地坐在月色下，冷硬的样子在莹白的月光下变得柔和。
“我不知道。”
他莫名笑了一声。
来之前临空马上要过兰夜节了，人人都在送花，你捡起一朵放在他手上，权当兰夜节的礼物。
秦彻定定地看着你，你继续：“我们那边在最近这段时间会送花。”
“临空有这样的习俗？”
不是临空，你说得是七夕，是恋人过的节日，这样隐晦的意思只有你知道，你意味不明地嗯一声：“送给在意的人。”
晚风很轻，吹得人困倦，你摸上他的心脏：“这里也有过这样的花吗？”
有的。
当他看到被背弃的人最后开始开辟自己的道路时，他的心里长出一株坚韧的植物。
青翠、茂盛、勇敢。
沙尔克斯沙漠绵延几千公里，被背叛的人已经草木皆兵，看谁都心怀警惕，背着奄奄一息的爱人在炎炎沙漠里跋涉。
“阿彻。”
“嗯。”
“答应过我什么？”
“太多了。”
“最重要的呢？”你擦掉眼泪。
“不离开你。”
“不要骗我。”
“求求你。”
他已经维持不了形态了，一下变成龙一下变成人，浑身都是血。
人是很多面的物种，信仰某个人的时候会给予供奉和信服，但失去信仰之后会毫不犹豫背弃她，甚至将其杀死。
没有人应你，只剩微弱的喘息声和沙漠里独有的沙子流动的声音。
沙尘暴在远处游转，你脚一歪摔到远处，秦彻从你背上滚下来，滚到远处。
你爬过去，发现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被晒得融化，血不停地往外溢出。
你呜呜咽咽地大哭，崩溃地不知道找谁求救。他被剥掉了鳞片，满身都是伤，不断吐血，没了鳞片后皮肤被晒得像是要融化。
秦彻一下子变成龙一下子变成人。
你拼命把自己的evol输入他的体内，可当鲜血喷在你的脸上时，你突然终于明白一个令你绝望的事实。
你救不了他。
你跪在他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崩溃地抱着他脖子哭。
被Ever关押三年，做了三年实验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Ever却把整个星球当作你们的枷锁。
电车问题的两端一边是你和秦彻，一边是所有人。
麻绳专门挑细得拧，总要让颠沛流离的人知道人生的苦难可以多么可怕。
你不愿放弃电车的两段，想到办法保全一切，和秦彻分守半星聚少离多。付出一切后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类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把你奉为神，在不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剑？
被Ever关起来的三年，你以为自己已经百忍成金，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在面对电车问题前，你只是希望作为一个猎人，能够多救一些人，再多一些。
你做错了什么吗？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要让你失去最后的、最珍贵的爱人。
天上的太阳如火，让皮肤痛得像被灼烧。
你恳求一切，不管是神，还是已经死去的父母，又或任何其他人也好。
救救他。
别留你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好害怕。
兔子的声带已经退化了，只能用气声发声。哪怕是实验室用的兔子，如果处理得当在离开时也很少会尖叫。一般只有在极度恐惧和痛苦的时候，兔子才会开始凄厉地惨叫。
那个声音很尖锐、高亢、痛苦、绝望，听见了会流泪。
·
秦彻没有告诉你答案，只塞进你的指缝：“也许呢。”
第二天你就要回去了，他送你到机场，叮嘱你照顾好自己便转身骑上摩托，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你要去腹地找什么东西。
回到临空后一切照旧，你按时上班，每天回暗点，和薛明薛影梅菲斯特玩游戏。
直到有一天你在房间晕倒。
醒来后正是黄昏，你看看时间，晕了三个小时。
大事不妙的感觉涌现，你心里出现难言的害怕，手足无措地打电话给秦彻。
电话一秒就接通，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兴致盎然，比你先一步开口：“怎么？已经知道我要回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你在电话里崩溃大哭。
后来的一切你不太记得了，你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冷，冷得失去意识。
说话胡言乱语，重复着说‘害怕’‘好难受’‘不想死’。为什么要让你失去最后的、最珍贵的爱人。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的床，就记得秦彻不准你挂电话，你一没有声音就问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你叫他秦彻他就应‘嗯，我在’，你喊阿彻他就说‘阿蓁等我’，你叫老公他就道‘老婆好乖’。
薛明薛影梅菲斯特似乎都在你身边，有人反复在你身上扎入针管，像是在推进什么药剂。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终于有人抱住你，他好温暖。可能是有人在和他商量治疗办法，你只知道秦彻沉默了很久，最后很沉重地应下。
你的手再度被人抬起，治疗人员把你扎针，秦彻抓着你的手腕固定，潜意识里只记得一直在抖，是你冷得发抖吗？还是他怕得发抖呢？
你到后来也想不明白秦彻是如何做出的决定，同意治疗人员在你身上注射还没测试成功的药剂。栖幻虹角带来的冰冻类毒素已经游走到血液的每一处，这是唯一的方法。
你只记得那个晚上秦彻抱着你坐在N109区最高的楼顶，记得那天晚上你滚烫的脸上吹过的冰凉的风，记得打冷颤的时候的拥抱，记得有个人死死地抱着你，记得夜色里几句不成调的哼唱。
他在留住你。
你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了一点。
你从他的肩头抬起脑袋，背着光和他对视。他并没有哭，除了都是红血丝的眼睛以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他已经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
后来你想起了一切尘封的记忆，突然想到这一天早上，想到了那个时候同意治疗人员注射药剂的秦彻。
他已经找了你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你。
那么当时的他到底是在以穷途之哭的姿态投降，还是以心如死灰的心态赴死。
而现在，你只是抬头和他接吻。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你抬手帮他遮住，你的声音沙哑，但很平和，像是做好一切准备。
你问他：“秦彻，要不要和我恋爱？”
他被你蒙着眼睛低头，一口咬上你的嘴：“我以为一直都是。”
秦彻吐出你的舌头，很认真的样子：“既然你不这么觉得…”
“阿蓁，你要不要和我恋爱？”
·
兰夜节将近，临空市越来越热闹，人们都聚在一起庆祝，你作为猎人越来越忙。
很罕见的是，秦彻也很忙。
你算算日子，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住外面去吧。
你冷笑着给他发完消息，洗澡上床。那边嗡嗡震动一下，你点开。
秦彻：上次那个，还玩吗？
玩什么？什么上次？
你清心寡欲什么都不玩。
秦彻给你弹出视频，你一下挂断。
谁要接这不回家的野男人电话。
他又打过来，你又挂断。
三次后你‘不小心’接通。
“说。”你一脸冷漠。
“这么气焰嚣张？”他在那边笑得好整以暇。
你就要挂断，被他喊住：“要不要玩？玩一下吗？”
你不说话，垮着批脸。
秦彻应付你已经得心应手了，不直接拒绝就是可以，但是得好好哄着，他乐此不疲地耐心道：“柜子里有我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
秦彻：“穿上，扣子全部扣上。”
你板着脸留下几颗扣子不扣上。
那边有人在笑，你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秦彻你好烦啊！
“揉一下。”
“手拿出来。”
他看了一眼你的指尖，有点液体反光，估摸着可以，又怕你没轻没重，最终还是还是没让你往里伸。
就算是摸两下你也顶不住，到后来晕晕乎乎的，说话又开始乱叫。
“在想什么。”
“眼睛看着我。”
“嗯，老公也爱你。”
他显然也到了，屏幕上突然被东西糊住。
你缓了半天，内心抽自己耳光，又被他勾走了。洗完澡忿忿上床。
夜半三更有人突然压着你，你刚要抽枪就被人咬住耳朵，他呢喃着：“不怕，是我。”
“再给老公亲一下。”
秦彻已经洗了澡，你没听见动静，看来是怕吵醒你在别的房间洗完才来。
睡衣松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膛，还带着水汽，有点冰。他啃完你的耳朵，手一撑让你背对着他趴好，手慢慢揉着你的肚子，你被秦彻压在床上。
“要吗。”
“……”
“要就撑开腿。”
你埋着脸装死，腿却抽了抽。
秦彻哼笑：“好久不见。”
一直趴着会窒息，秦彻挺身跪起来，一把捞起你的肚子，让你也半跪着。
“膝盖痛吗？”
你愤怒道：“少问那么多！”
你脾气越差他越高兴，愉悦地捏下你的腰：“腰不要塌下去。”
“换你来试试？”
“明天会腰痛。”他道，而且这样黄体也会破裂，对身体也不好。
“…没力气。”
他顺着你往下趴：“里面还是外面。”
你反手挠一下秦彻不想回答他。
滚！
扫凰大队队长在哪？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
（这段发不出来）
他翻过来，看了一下脖子又看了一下膝盖，秦彻吻一下你的膝盖，像在哄个小宝：“辛苦了。”
第二天你以为能看到他，结果这家伙又又又又又消失了。
你打开门，薛明薛影梅菲斯特还在玩那三个团子，你开口质问：“秦彻人呢？”
两人一鸦对视：“不知道。”
你面若冰霜，骑着摩托回到了猎人协会。进门之后陶桃在发兰夜节伴手礼。
“唉，情侣们过节，猎人们上班，只有几个孤零零的饼。”
你没接话。
对不起，有人是情侣也要上班。
哈哈。
一种苦笑。
马上就要出门，窗外突然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
？
你一扭头，看见咬着信的梅菲斯特。
有毛病吧？
你手一抓抱住梅菲斯特，藏在身后躲进厕所，勒令它赶紧回家之后才出门。马上就要集合了，你只能把信塞进口袋里。
忙到傍晚才勉强的得空，拿出手机就看见秦彻的消息。
秦彻：看见梅菲斯特的信了？
你：[没看见。]
秦彻：那我亲自来邀请你。
电话被人拨通，你走到一旁，他率先开口：“还在忙吗？”
“不知道诶，应该没有暗点老大忙吧？听说几天没回家了。”
陶桃：“阿蓁？什么？”
你握住听筒：“没什么，我在打电话。”
秦彻听到你的紧张发出几声笑：“又这么大脾气？”
“挂了。”
“挂之前，”秦彻接话，“能不能看看我的那封信。”
“或者我现在亲口告诉你。”
“今天晚上有一家河边的餐厅”
“那家餐厅长满了兰花，听说今天晚上月亮很美。”
你：“…这二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秦彻语气难得和平常不一样，“所以今晚要不要见面。”
“你邀请我？”
“…忠诚且虔诚地邀请。”
“还有，梅菲斯特的信里有一份礼物。”
你拿出信，是两朵花的标本。
一朵是兰花，另一朵…
“是曼陀罗。”他替你解答疑惑，“在沙尔卡尔沙海。”
“兰花是在N109区生长出来的，和你一样的生长茂盛。”
“曼陀罗…”他突然一顿，“算了。”
“我知道。”你把花收好， “是秦彻。”
“秦彻，我翘班了，来接我…早点见面吧。”
还有谁都没有说过的'爱'这个字。
忙了一天终于下班，你从临空回N109区，刚停好摩托车就见他下楼，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耳朵上挂着通讯仪，像是在听另一端讲话。
你迟疑了一下，秦彻抬手切掉通讯，走到你面前交待行程：“今天要出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哦’一声。
“怎么不问我去哪？万一你也想去呢。”
听他这么说，你好奇起来：“去哪？”
“沙尔卡尔沙海，南部边缘的千里沙丘，听说夜晚可以看到号称生命之泉的沙漠星辰。”
你听完快速地拒绝。
谢邀，社畜还要上班。
你这么激烈拒绝他反而来劲，手一伸帮你单手抱起，转身上楼：“为什么不去？不想和我去？”
一脚踹开门后秦彻把你放到床上。
“真不去？我现在帮你收衣服。”
你推开他的脸斩钉截铁：“不去。”
evol能量链路把你们锁在一起后你在他房间睡了几天，解开之后你离开了N109区，然后便因为中计而深陷险地，垂死之际秦彻终于赶来。
回到暗点后你因为受伤而昏迷，他因为要照顾你而寸步不离，等你醒来时发现又在他床上。
事后你们便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搬回你房间的事情。
他倒是没什么遗憾的神色，本来就是逗你玩，和你说完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出门了。
薛明薛影和梅菲斯特都留在暗点，你没觉得无聊，每天和他们三个蹲在一起玩'弹弹球'版大富翁。
'弹弹球'版大富翁，最开始由游戏公司Planet Lab发行，一上线就广受…
差评。
因为这个游戏打得让人红温。
登录之后可以和好友联机，你洗完澡爬上床后就叫秦彻上线。上线后可以选择团子皮肤，你率先一步给他做了个小恶魔的样子，并且取名'魔魔团'。
魔魔团和蓁蓁团开始了大富翁之旅。
但是他简直就像开了挂，场场mvp，不仅能摇到幸运数字，每次好的奖励都有他，坏的惩罚都是你。
靠！
谁比谁倒霉！
不是说秦彻运气不够好吗？
你刚被他踩了一脚吸走棉花糖，抬头就要锤他。一抬头就被萌住了。
恋爱脑准时上线。
你要两个手握住的手机对他来说一个手就能抓住。他一只手揽着你，另一只手操作着骰子，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像巨龙在玩小孩子玩具。
踩完你后魔魔团蹦到'异闻'上，秦彻一扬眉：“异闻？能有多异？”
…
有点太萌了。
天呐，谁发明的秦彻。
红温的你莫名其妙被哄好了。
刚要缩回去接着打，秦彻转眼撇向你：“我又赢了。”
？
你看向自己的手机，现在播放到结算画面，魔魔团正露出邪恶的微笑。
你手机一扔站起身：“我不打了。”
深空有自己的分手厨房:)
秦彻抓住你的手往回拉，你猛地坐在他身上：“让你也生气，不让你也生气。”
“阿蓁，你好凶啊。”
是吗？还有更凶的？
你给他一拳，起身去浴室。之前被链路困住的时候没办法，洗澡的时候只能一个等在外面，不仅如此长度还不够，得把手伸进去。
在那个时间这个浴室里慢慢被你的洗漱用品侵占，反而是回自己房间要来这里拿东西。
你拿完洗漱用品毫不犹豫地推门就走。
独守空房去吧你。
后来秦彻就不和你打这游戏了，找人定了个真实版的团子大富翁，让梅菲斯特薛明薛影陪你打。
真实版除了薛明薛影梅菲斯特自己订制了形象外，还做了真实版的魔魔团和蓁蓁团。
这三个跟在秦彻身边还跟小孩一样，抱着大果冻乐不可支，玩得废寝忘食。
同样玩得废寝忘食的你表示你不是小孩，你不可能被这果冻娃娃吸引，这只是你计划的一步。
少管。
最近这段时间秦彻出门的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不在，你们四个痛痛快快玩到了半夜。
所以当某个交易伙伴跟着冷若冰霜的掌权人来到暗点时，除了和传闻中秦彻的'狠戾爪牙'薛明薛影、秦彻的'冷血鹰犬'梅菲斯特面面相觑之外，还看到了五个五彩缤纷的团子，以及巨大的骰子。
还有一个人…他不敢看。
“头抬得太高了。”秦彻淡淡道。
交易伙伴头上出现红色能量，让他'唰——'地低下头。
用evol把人带到其他地方后，秦彻走到你身后，记分显示你只有16分，而梅菲斯特已经48分了。
“运气比我还差？”秦彻走到你身后。
你一脸悲伤地点头：“你来投吧，希望我结束之前不要是倒数第一。”
“幸运数字是多少？”
你：“6。”
一次都没见过的6。
哈哈。
秦彻一扔骰子，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泰然自若：“哦，是6。”
薛明&薛影&梅菲斯特：“……”
这是作弊！这是作弊！这是作弊！
我要告到暗点！
秦彻收回evol，眼睛一瞥，两个人一只鸦脖子一缩。
谁说作弊！谁说我老大作弊！
投到幸运数字可以第二次投，他再度'重操旧业'，一扔骰子：“又是6。”
“还是6。”
“…”
“赢了。”扔完骰子他看向你，你正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么好哄。
他心里一哂。
“这应该不是你们醒着的时间吧？”秦彻道。
你看看时间，确实，都凌晨三点了。
可是魔魔团有点太萌了。
你看向秦彻，他立刻懂了你的意思：“想玩还是想睡？”
“都想。”
“哪个多一点？”
你：“魔魔团多一点。”
秦彻帮你把滚出去的骰子放到身前：“接着玩吧，我谈事情。”
那个来交易情报的人战战兢兢，秦彻懒得理他，也没心情威胁他，抬抬手指让他继续。
“探测队传来消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踪迹是在南边。”
秦彻：“南边哪里？”
“沙尔卡尔沙海…消息不完全可靠，也是听当地人说的。”
秦彻不与置否，只扬扬下巴让他继续。
“当地人和现代社会接触较少，也是我们一个队员来自南部，才得知一二，具体情况也要到了才能得知。”
等他把所有事情说完，秦彻打发人走，临行前履行承诺：“你要的东西明天会让人给你送去。”
生意伙伴感激涕零。
他们是做异生植物培养的生意，猎空灾变之后不少植物产生异化，除了出现一些美丽变种之外，还有一些具备了类似于坚硬、不惧火烧的特性，用作武器材料正好。
只是要去寻找异生植物免不了行动队外出打探，只是在城市外围还好，若要去流浪体出现的禁猎区，便是头疼的事情了。
猎空灾变后不少人进化出异能，但大多数都不具备强大的战斗能力，那些较为厉害的evolver不是深空猎人，就是在各个势力下充当打手。
他们公司能够雇佣的也只有不到十个B级evolver，每次外出都胆战心惊生怕把这些独苗苗折了。
在他日夜忧虑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门来了。
秦彻，只要在N109区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临空的芯核资源一半在市政府和军队是手上，另一半就在他手上。
他心里佩服秦彻。不仅是因为站的高度不同，更重要的是，包括他在内N109区绝大多数人都心里明白，整个N109区算得上由他在庇护。
秦彻找上他，开了交易条件，一批防御型芯核，一批攻击型芯核，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
找一个东西。
这个交易完全不亏，甚至于他赚大了。
秦彻手段雷厉风行，但做过交易的都知道算得上好的生意伙伴，因为他手段干净，不出阴招，看不上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下作手段。
于是他立刻派人出去找，今天终于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地联系他，甚至亲自找上门，在暗点不远处遇到晚归的秦彻。
一个人单枪匹马，薛明薛影、梅菲斯特都不在。
应该有什么特殊任务吧，还没大跌眼镜的他想。
·
让人离开后秦彻去捡猫，三个人困到直接睡着，梅菲斯特扇动翅膀飞到他肩上。
“下去。”
“咕。”
梅菲斯特委屈。
秦彻伸手把你抱起，你像个考拉一样张开腿缠在他腰上，脸蹭蹭他的脖子。
哄了一下你之后秦彻伸出脚，踹踹另外两个人鞋子把人叫醒，薛明薛影互相搀扶着回去。
·
他人走了，但是N109区没人敢来找麻烦，于是你快乐地在N109区和临空穿梭。
上次的任务结束后，临空给你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不需要外出，只需要在办公室坐着打卡。
摸鱼就能拿钱，爽！
陶桃晚一步进入办公室，一边走到作为一边和你寒暄：“阿蓁，你最近还好吧？”
？你一脸懵逼。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所以然地开口：“怎么这么说？”
“医疗部那边传来消息，上次任务受伤的伤患都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我看你也受伤了，你要去看看吗？”
异常？
你追问：“什么异常？”
“体温极速下降失衡，打了几针都没见好。”
你摇摇头：“暂时没有。”
不过听起来这么可怕，还是下班后去医疗队看看吧。
你和陶桃都在享受难得一见的清闲日子，偶尔吐槽一下团子大冒险。
“诶？”陶桃惊讶一声，“沙尔卡尔沙海最近又开放了？”
你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默默抬头看向她，陶桃把屏幕对向你：“你看，吃喝玩乐在临空公众号发了前往沙尔卡尔沙海的注意事项，最近那里举办星辰祭典，难怪对外开放。”
“可惜了，上次团建的时候没赶上，不然我们也去看看这个世界边缘的沙漠。”
陶逃嘟囔着伏案，你收回目光，划开手机输入搜索选项，网站里关于沙尔卡尔沙海的消息并不多。
坐落于南部大陆边缘，横跨数千里，沙漠边缘是红色岩石山脉和神秘的失落废墟。
简单的介绍下有两张图片，一张白天一张晚上，白天金红色的沙丘交织，像燃烧的火焰。
夜晚天空变得异常清澈，星辰仿佛从天际坠落一般，低垂在地平线之上，仿佛伸手便能触及无数星光汇聚成一条光河，在天空中缓缓流动，形成沙尔卡尔沙海的独特景观——星垂天幕。
你关闭手机，猛地一扑枕在手臂上。
靠。
有点想去啊。
为什么大话要说那么早。
满腹遗憾和后悔地熬到下班，你骑车回暗点。洗完澡换上衣服已经很晚了，你犹豫再三点开和秦彻的聊天页面。
不管了，反正丢脸也不止这一次了。
你戳戳秦彻。
[在干嘛？]
手机嗡响的时候秦彻正仰着头。只有你的消息设置了铃声，他勉强分神拿起手机。
秦彻：在忙。
你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怕影响他的事情，连忙发消息。
[那我等下和你说。]
秦彻：你的事情重要，说。
你转个身，觉得消息无法阐明自己的意思，见到那边也不那么忙，决定和他视频。
[视频吗？]
秦彻看着你的消息难得无奈。
偏偏挑这个时候。
龙的性.需求强烈，尤其是在炎热的地方。在暗点的时候你们心照不宣地擦一下蹭一下能缓解，来到这里之后又不能碰到你，生理上又极度渴求。
好在你性格不缜密，发现不了自己少了几件衣服，弄几下也能解决。
白天不打，偏偏到晚上来打。
小麻烦精。
他久久没有回应，你心生奇怪。
[这么忙吗？]
秦彻：没有。
秦彻：一分钟。
把上衣穿上后他点开手机，给你弹窗，另一只手想了想没舍得松开。
你一点开，刚想开始演戏，便发现了不对劲。
秦彻什么样你没见过，以前他爽到眼睛迷离时候还在压着你接吻，就算现在他没什么表情，但你还是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
他的眼睛有点水汪汪的，另一只手虽然刻意控制，但是还是能看到在小幅度的抽动。
秦彻在弄那个。
你的后腰狠狠一酸。
“打了电话又不开口，怎么，看见我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你觉得更性感一点，好像鼻音更重，戴着耳机听像全身有羽毛挠了一下。
你莫名其妙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这个动作露出你的脖颈，还有你身上的衣领。
秦彻视线往下瞥了一下，突然间轻促地笑了一声。
你低头。
靠。
靠靠靠靠。
这么狗血的场景也会出现在你身上吗？你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你真的不是故意拿他的衣服穿？
洗完澡谁穿内衣，他的睡衣材质很好，穿在身上轻飘飘的，之前没感觉，现在你觉得有点粗砺，磨得有点痒。
应该穿睡衣的。
你悔不当初。
本来应该立刻挂断电话，但是你莫名其妙地没有挂断，和他闲聊一些无聊的话题。
他很捧场，每一句都会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沉。
你的脸越变越热，秦彻一看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动作更不加掩饰。
他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丢人'这个概念，或者说对待任何人他都不会觉得丢人，自信坦率的性格和他行事作风一样。
刚刚是怕吓着你，既然你躲躲闪闪地配合，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到后来他越来越放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甚至在仰着头眯着眼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一声闷哼之后他顶了一下腰，下一秒你听到黏液涌动的声音，隔着屏幕的你感觉脸上像是有东西，手一抖挂断了电话。
“…”
我到底在干嘛啊？
你抱头痛哭。
没说清楚还莫名赛博开车，问题是只有秦彻一个人爽到了。
就在你抱着脑袋骂自己蠢货的时候，秦彻给你发了消息。
秦彻：我这里需要人帮忙，你不忙的话愿不愿意来一趟，机票我帮你订好了。
秦彻：多谢款待。
款待什么？什么款待？
你跨着脸回复'没时间'。
听不懂。
走开！
滚，滚得远远的。
把手机关闭后你定好闹钟，机票是第二天中午，不用早起，但也不能太晚。
可能爽过之后会特别好睡，反正你觉得自己睡得特别沉，除了半夜有点冷。
怎么会呢？不是夏天吧？
不会是秦彻把你阳气吸走了吧？
#秦彻魅魔
你收拾好行李，随便拉开衣柜帮他也拿几件衣服。拿好后你拖着行李箱去衣帽间换方便运动的鞋子。
他出门的时候穿得一身皮衣，帅得像个男模。
想到秦彻那双皮靴，你决定把他拿一双遮住脚踝的沙漠靴。
找了半天没发现，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这个巨大无比的衣帽间。
真的假的？
你又找了一边，依旧一无所获。不是皮鞋就是皮靴，还有一柜子打拳击的鞋子。
老公你不是吧？
你无语地关上柜子，刚想站起来，腿因为蹲久了而发麻，脚一算往下一坐，刚好坐到被你拽出来皮鞋上。
你像被摸尾巴摸到跳脚的猫一样往上蹦，脑袋砰地撞到柜子，然后被反弹到地上。
痛痛痛痛——
你捂着脑袋滚来滚去。
内心暗骂自己以前干嘛跟着秦彻鬼混，什么都玩，玩到现在落地如此下场。
面条眼泪.jpg
全息眼镜下连你都是游戏里的赛博数据，更别提一双皮鞋。赛博世界不谈脏不脏，于是你乐此不疲玩这个。
以前看视频的时候穿着裤子踩都要皱眉头，大骂一句'贱男人想让女生得妇科病是吗'后关掉视频，但是在赛博全息世界完全不存在。
就这个全息爽！
男性的性感深刻体现在灵魂、思想、行事作风，浅显体现在外貌和穿衣服的品味上。
很巧，秦彻每个都拉满。
正装皮鞋和贲张的肌肉，性感到看见就觉得血气方刚，让你月经正常。
听你说完后他一挑眉，倒是不知道你喜欢这样。
玩得花的话定那个'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是必要的，不然两个人爽疯了都会忘记控制好尺度。
尖头皮鞋隔着布料踩几下，然后挑开布料对着慢慢碾磨。你会舒服到闭不上嘴，脸趴在膝盖上咬着膝盖上的布料。
西装裤一般量身定制，比正常情况下更明显。你抬着头和他对视，他不管自己，手掌抚摸你的脖颈，眼睛只看着你，先让你舒服。
等到你趴着抽搐的时候，秦彻才会停下动作，等你缓过神来把你提上来坐到腿上。
接下来是他的时间。
·
谁玩游戏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会来到第二世界？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
自己造的孽总是要还的，你捂着头站起来，脚一踹把皮鞋踢飞，领着行李箱出门。
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空调冷气开得太足了，你一直睡得不安稳。
下飞机后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慢慢传到你的耳朵里。你抓着行李箱转身，摩托车正在朝你驶来。
沙漠巨大的太阳让你有些睁不开眼睛，微微眯了眯之后他已经在你几步远之外停好摩托车，正阔步向你走来。
牛仔裤上挂着装有左轮手枪的枪套，皮靴鞋底坚硬，踩在地上有很明显的声音，皮衣刻意做旧带有柔和光泽，头盔被他掀下抱在怀里。
很硬的装扮，走到身前时似乎还带着粗砺的风烟和尘土。
“脸这么白？”他伸手捧着你的脸微微用力让你抬头。
他的手上带着皮革护手，黑色的半指皮手套包裹着手掌，皮革质感很好，擦着脸的时候很柔软。
你正因为太阳过晒而溢出生理性眼泪，这个样子太糗了，挣扎着想要躲开。
“别动。”
他手一揽把你控制住，手往你肚子上放：“生理期提前了？”
“没有。”你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才顺利让他不要再纠结此事。
另一个头盔挂在把手上，他手一抄拿过低着头帮你戴好，引擎声响起，你们两个驶入沙漠腹地。
在土里打滚一天后回房间洗澡，婆婆给你们安排了一间房，你和秦彻再次心照不宣地默认。
你：我承认我确实是好.色。
怎么了？打死我？
洗完澡你们坐到外置露台上，夜晚的天空变得清澈，天幕繁星点点，浩瀚穹宇展现出沙漠夜空的壮丽。
难得的宁静让你放松下来，捏着笔盘着腿写写画画。身后传来脚步声，秦彻伸手拿过你的画。
手臂碰到你的肩膀，他一顿，低头看你：“你这么冷？”
你奇怪：“不冷啊？”
他以为自己感觉错误，碰了一下你的肩，冰得像冰块一样。
“还说不冷。”他拿过毯子把你包起来，“冰成什么样了还在嘴硬。”
“我真不冷！”
“坐好。”他拍了你一下，你腰往下一塌。
你咬牙切齿：“你打哪儿呢？”
“还要再来一下？喜欢这样？”
你抬手给他一拳。
“好了，说说看你画的是什么？”你成功被转移话题，开始介绍自己的画。
聊着聊着，他讲到一个故事，你认真地听着。被信仰的神最后被砍下头颅，故事曲折地令人唏嘘。
看你那么认真，秦彻一笑，又伸手弹弹你的脑门：“这么认真。”
“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令人感慨，他们抛弃了自己的神。”
“…”
秦彻看向远方，星垂天幕已经开始了，群星尽数倒映在他的眼睛，显得璀璨耀眼。
“人终究只能靠自己的双脚站在这篇土地上。”秦彻道。
当年他战无不胜的时候还不明白，以为可以让你无忧无虑一辈子，直到有一天秦彻发现自己也有触碰不到的地方。
事教人一次就会，等到他悔不当初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便是ever追来还有他顶在最后一道防线，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痛彻心扉的时候秦彻才明白，他应该让你成长起来，让你战无不胜，让你强大到令人仰望，这样无论是谁，无论他在还是不在，都没人能伤你分毫。
远处传来手铃和吟诵，他的声音有点虚幻：“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背弃了神呢？”
你看向围在篝火旁的人，她们正在祈祷。
“我觉得你说的不是他们的故事？”
秦彻用手臂碰了一下你的脚，已经不太冰了，他没抬头：“那你觉得是谁的故事？”
你默默看向远方：“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总有人需要被人保护，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神'。”
“是啊，所以幸好有你这样一个勇敢坚强的深空猎人，在默默守护世界。”
你闭口不言。
你不是。
这不是你的世界，你只是想要把游戏打通，然后顺利回家。
这是你最初的想法。
可现在呢。
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上次你似是而非地说自己要回去，他只当是你要回临空，却不知道你说得是另一个世界。
你们两个因为这件事而闹矛盾，一顿波折之后他放你回临空，你只觉得不知所措。
临空对你来说才是异地。
但秦彻那几天消失了，他的态度让你觉得生气，说不清什么感受，反正就是难受。
心一狠，你直接离开了N109区。
走就走。
陌生的世界，未知的一切带来的恐惧难以形容，庆幸赛勒斯一直在，你不是孤身一个人。
只是有的时候想要不然放弃算了，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结束，感觉找不到希望。后来执行任务，深入险地，甚至到了垂死之际，你已经放弃挣扎。
被冰层冻住的时候，你又突然想明白了这么久的问题。
你对秦彻的感情一直来说很特殊，你喜欢他，看他高兴，心潮澎湃，觉得他帅气可爱。
但这种感觉是爱吗？
他是个游戏人物，你内心深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不会孤注一掷地相信他，他给你提供如此可贵丰沛的情绪价值，但你在第一世界能够依赖地物质价值只有自己。
但现在证明第二个世界真实存在，秦彻是真的，他可以向你伸出手，和你一起往前走，内心清醒的尺度开始动摇。
直到被冻在冰块下，栖幻虹角的冰层附在皮肤上，冻得骨头冷。
意识慢慢涣散，你感觉到逐渐流失的生命力。
那些迷惘、不接、动摇突然间被想明白了，你这么举步维艰的原因是你那种虚幻的、短暂的、肾上腺素激升带来的喜欢变了。
你开始相信他，并且想要和他一起面对两个世界的真相。
眼泪也被冻住。
幸好。
不然大哭一场太糗了。
你有点爱他了。
你想。
可你要死了。
怎么办？
震天的声响突然响起，有人一拳砸爆冰层，抓住你的手腕将你拖到怀里。
秦彻边走边吻着你的脸，希望能够让你变得温暖一点，你甚至听到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在那之后，你们闭口不谈走不走的问题，默契地亲昵和缠绵。
不说爱的话，决定可以推迟。
“那你觉得我们聊得是同一个世界吗？”他安静地坐在月色下，冷硬的样子在莹白的月光下变得柔和。
“我不知道。”
他莫名笑了一声。
来之前临空马上要过兰夜节了，人人都在送花，你捡起一朵放在他手上，权当兰夜节的礼物。
秦彻定定地看着你，你继续：“我们那边在最近这段时间会送花。”
“临空有这样的习俗？”
不是临空，你说得是七夕，是恋人过的节日，这样隐晦的意思只有你知道，你意味不明地嗯一声：“送给在意的人。”
晚风很轻，吹得人困倦，你摸上他的心脏：“这里也有过这样的花吗？”
有的。
当他看到被背弃的人最后开始开辟自己的道路时，他的心里长出一株坚韧的植物。
青翠、茂盛、勇敢。
沙尔克斯沙漠绵延几千公里，被背叛的人已经草木皆兵，看谁都心怀警惕，背着奄奄一息的爱人在炎炎沙漠里跋涉。
“阿彻。”
“嗯。”
“答应过我什么？”
“太多了。”
“最重要的呢？”你擦掉眼泪。
“不离开你。”
“不要骗我。”
“求求你。”
他已经维持不了形态了，一下变成龙一下变成人，浑身都是血。
人是很多面的物种，信仰某个人的时候会给予供奉和信服，但失去信仰之后会毫不犹豫背弃她，甚至将其杀死。
没有人应你，只剩微弱的喘息声和沙漠里独有的沙子流动的声音。
沙尘暴在远处游转，你脚一歪摔到远处，秦彻从你背上滚下来，滚到远处。
你爬过去，发现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被晒得融化，血不停地往外溢出。
你呜呜咽咽地大哭，崩溃地不知道找谁求救。他被剥掉了鳞片，满身都是伤，不断吐血，没了鳞片后皮肤被晒得像是要融化。
秦彻一下子变成龙一下子变成人。
你拼命把自己的evol输入他的体内，可当鲜血喷在你的脸上时，你突然终于明白一个令你绝望的事实。
你救不了他。
你跪在他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崩溃地抱着他脖子哭。
被Ever关押三年，做了三年实验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Ever却把整个星球当作你们的枷锁。
电车问题的两端一边是你和秦彻，一边是所有人。
麻绳专门挑细得拧，总要让颠沛流离的人知道人生的苦难可以多么可怕。
你不愿放弃电车的两段，想到办法保全一切，和秦彻分守半星聚少离多。付出一切后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类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把你奉为神，在不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剑？
被Ever关起来的三年，你以为自己已经百忍成金，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在面对电车问题前，你只是希望作为一个猎人，能够多救一些人，再多一些。
你做错了什么吗？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要让你失去最后的、最珍贵的爱人。
天上的太阳如火，让皮肤痛得像被灼烧。
你恳求一切，不管是神，还是已经死去的父母，又或任何其他人也好。
救救他。
别留你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好害怕。
兔子的声带已经退化了，只能用气声发声。哪怕是实验室用的兔子，如果处理得当在离开时也很少会尖叫。一般只有在极度恐惧和痛苦的时候，兔子才会开始凄厉地惨叫。
那个声音很尖锐、高亢、痛苦、绝望，听见了会流泪。
·
秦彻没有告诉你答案，只塞进你的指缝：“也许呢。”
第二天你就要回去了，他送你到机场，叮嘱你照顾好自己便转身骑上摩托，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你要去腹地找什么东西。
回到临空后一切照旧，你按时上班，每天回暗点，和薛明薛影梅菲斯特玩游戏。
直到有一天你在房间晕倒。
醒来后正是黄昏，你看看时间，晕了三个小时。
大事不妙的感觉涌现，你心里出现难言的害怕，手足无措地打电话给秦彻。
电话一秒就接通，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兴致盎然，比你先一步开口：“怎么？已经知道我要回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你在电话里崩溃大哭。
后来的一切你不太记得了，你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冷，冷得失去意识。
说话胡言乱语，重复着说‘害怕’‘好难受’‘不想死’。为什么要让你失去最后的、最珍贵的爱人。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的床，就记得秦彻不准你挂电话，你一没有声音就问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你叫他秦彻他就应‘嗯，我在’，你喊阿彻他就说‘阿蓁等我’，你叫老公他就道‘老婆好乖’。
薛明薛影梅菲斯特似乎都在你身边，有人反复在你身上扎入针管，像是在推进什么药剂。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终于有人抱住你，他好温暖。可能是有人在和他商量治疗办法，你只知道秦彻沉默了很久，最后很沉重地应下。
你的手再度被人抬起，治疗人员把你扎针，秦彻抓着你的手腕固定，潜意识里只记得一直在抖，是你冷得发抖吗？还是他怕得发抖呢？
你到后来也想不明白秦彻是如何做出的决定，同意治疗人员在你身上注射还没测试成功的药剂。栖幻虹角带来的冰冻类毒素已经游走到血液的每一处，这是唯一的方法。
你只记得那个晚上秦彻抱着你坐在N109区最高的楼顶，记得那天晚上你滚烫的脸上吹过的冰凉的风，记得打冷颤的时候的拥抱，记得有个人死死地抱着你，记得夜色里几句不成调的哼唱。
他在留住你。
你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了一点。
你从他的肩头抬起脑袋，背着光和他对视。他并没有哭，除了都是红血丝的眼睛以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他已经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
后来你想起了一切尘封的记忆，突然想到这一天早上，想到了那个时候同意治疗人员注射药剂的秦彻。
他已经找了你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你。
那么当时的他到底是在以穷途之哭的姿态投降，还是以心如死灰的心态赴死。
而现在，你只是抬头和他接吻。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你抬手帮他遮住，你的声音沙哑，但很平和，像是做好一切准备。
你问他：“秦彻，要不要和我恋爱？”
他被你蒙着眼睛低头，一口咬上你的嘴：“我以为一直都是。”
秦彻吐出你的舌头，很认真的样子：“既然你不这么觉得…”
“阿蓁，你要不要和我恋爱？”
·
兰夜节将近，临空市越来越热闹，人们都聚在一起庆祝，你作为猎人越来越忙。
很罕见的是，秦彻也很忙。
你算算日子，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住外面去吧。
你冷笑着给他发完消息，洗澡上床。那边嗡嗡震动一下，你点开。
秦彻：上次那个，还玩吗？
玩什么？什么上次？
你清心寡欲什么都不玩。
秦彻给你弹出视频，你一下挂断。
谁要接这不回家的野男人电话。
他又打过来，你又挂断。
三次后你‘不小心’接通。
“说。”你一脸冷漠。
“这么气焰嚣张？”他在那边笑得好整以暇。
你就要挂断，被他喊住：“要不要玩？玩一下吗？”
你不说话，垮着批脸。
秦彻应付你已经得心应手了，不直接拒绝就是可以，但是得好好哄着，他乐此不疲地耐心道：“柜子里有我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
秦彻：“穿上，扣子全部扣上。”
你板着脸留下几颗扣子不扣上。
那边有人在笑，你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秦彻你好烦啊！
“揉一下。”
“手拿出来。”
他看了一眼你的指尖，有点液体反光，估摸着可以，又怕你没轻没重，最终还是还是没让你往里伸。
就算是摸两下你也顶不住，到后来晕晕乎乎的，说话又开始乱叫。
“在想什么。”
“眼睛看着我。”
“嗯，老公也爱你。”
他显然也到了，屏幕上突然被东西糊住。
你缓了半天，内心抽自己耳光，又被他勾走了。洗完澡忿忿上床。
夜半三更有人突然压着你，你刚要抽枪就被人咬住耳朵，他呢喃着：“不怕，是我。”
“再给老公亲一下。”
秦彻已经洗了澡，你没听见动静，看来是怕吵醒你在别的房间洗完才来。
睡衣松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膛，还带着水汽，有点冰。他啃完你的耳朵，手一撑让你背对着他趴好，手慢慢揉着你的肚子，你被秦彻压在床上。
“要吗。”
“……”
“要就撑开腿。”
你埋着脸装死，腿却抽了抽。
秦彻哼笑：“好久不见。”
一直趴着会窒息，秦彻挺身跪起来，一把捞起你的肚子，让你也半跪着。
“膝盖痛吗？”
你愤怒道：“少问那么多！”
你脾气越差他越高兴，愉悦地捏下你的腰：“腰不要塌下去。”
“换你来试试？”
“明天会腰痛。”他道，而且这样黄体也会破裂，对身体也不好。
“…没力气。”
他顺着你往下趴：“里面还是外面。”
你反手挠一下秦彻不想回答他。
滚！
扫凰大队队长在哪？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
（这段发不出来）
他翻过来，看了一下脖子又看了一下膝盖，秦彻吻一下你的膝盖，像在哄个小宝：“辛苦了。”
第二天你以为能看到他，结果这家伙又又又又又消失了。
你打开门，薛明薛影梅菲斯特还在玩那三个团子，你开口质问：“秦彻人呢？”
两人一鸦对视：“不知道。”
你面若冰霜，骑着摩托回到了猎人协会。进门之后陶桃在发兰夜节伴手礼。
“唉，情侣们过节，猎人们上班，只有几个孤零零的饼。”
你没接话。
对不起，有人是情侣也要上班。
哈哈。
一种苦笑。
马上就要出门，窗外突然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
？
你一扭头，看见咬着信的梅菲斯特。
有毛病吧？
你手一抓抱住梅菲斯特，藏在身后躲进厕所，勒令它赶紧回家之后才出门。马上就要集合了，你只能把信塞进口袋里。
忙到傍晚才勉强的得空，拿出手机就看见秦彻的消息。
秦彻：看见梅菲斯特的信了？
你：[没看见。]
秦彻：那我亲自来邀请你。
电话被人拨通，你走到一旁，他率先开口：“还在忙吗？”
“不知道诶，应该没有暗点老大忙吧？听说几天没回家了。”
陶桃：“阿蓁？什么？”
你握住听筒：“没什么，我在打电话。”
秦彻听到你的紧张发出几声笑：“又这么大脾气？”
“挂了。”
“挂之前，”秦彻接话，“能不能看看我的那封信。”
“或者我现在亲口告诉你。”
“今天晚上有一家河边的餐厅”
“那家餐厅长满了兰花，听说今天晚上月亮很美。”
你：“…这二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秦彻语气难得和平常不一样，“所以今晚要不要见面。”
“你邀请我？”
“…忠诚且虔诚地邀请。”
“还有，梅菲斯特的信里有一份礼物。”
你拿出信，是两朵花的标本。
一朵是兰花，另一朵…
“是曼陀罗。”他替你解答疑惑，“在沙尔卡尔沙海。”
“兰花是在N109区生长出来的，和你一样的生长茂盛。”
“曼陀罗…”他突然一顿，“算了。”
“我知道。”你把花收好， “是秦彻。”
“秦彻，我翘班了，来接我…早点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