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5点不到，初禾便已经起床洗漱。
她拎着买好的包子豆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屋檐下坐着的初芍，这人正蔫着个脑袋，顶着那毛躁躁爆炸球一样的脑袋，在那里慢吞吞地梳着
倒不是初芍为人勤快，这现代的年轻人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没事会5点起床啊。
初芍纯粹是心里藏着事睡不好，再加上那房间破旧比不上她家之前的厕所大就算了，还带着些霉气味，那硬板板的床翻个身就吱吱呀呀。而且院子里住的人也多，四五点钟已经乒乒乓乓了起来
这让两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初芍像是被风雨吹打过的小花朵，没精打采的，等再发现她那年轻时候的妈妈已经出门了，就更让她蔫头蔫脑了
现在看着拎着东西回来的初禾，她瞬间原地复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妈妈，声音软乎乎的
“妈”
话刚出口，初禾那双平静的眼眸看了过来，伴随着四周租客狐疑的视线，初芍微微鼓起了嘴，不情不愿地转着话语
“呀，禾姐，你是出门给我买早饭吗？”
初芍眼眸璀璨，里面全是期待和惊喜，这让少有和人亲近的初禾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拎着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个跟屁虫
“一会儿你自己吃早饭，中午的时候，米在柜子里，菜出门就有卖的，你”说着，初禾的目光落在对方白白嫩嫩的脸蛋和白嫩的小手上
“去外面吃吧”
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起来，但是话已经出口，她停顿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钱包——一块碎布缝好的小布袋
小布袋瘪瘪的，一打开，就是几块几毛的，其中一毛的最多，一块的最少，一张张钱单薄地折叠到一起
初禾小心翼翼地一样各抽出了一张，放好递给初芍，没有和她说，这已经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后的生活费了，只是道
“想吃什么就在附近买，别走远了，你没有身份证和暂住证，小心碰上稽查队的”
初芍不知道什么稽查队，也不知道这5块5毛5的分量，只是惊喜地接过了这个‘零花钱’，对于妈妈的关心非常受用，眼泪汪汪地点着脑袋，欣喜地看着自己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没问题，妈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等你回来”
初禾继续沉默，面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麻烦精的‘口误’，她已经无力纠正了。说起来，她自己都对于自己的大方好心非常意外，明明，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公主了
她有些无力地说着：“我走了”
初芍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小脑袋，又在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惊呼：“等等”
初禾拧着眉，正想要严厉的告诫这个小麻烦精最好听话一点的时候，就被拉着坐在了凳子上，初芍那双白嫩的像是嫩豆腐一样的小手穿插进她的发丝，迅速拆掉了那随意扎着的头发
初禾惊愕：“你”
初芍是个臭美的小姑娘，对于打扮很有一套，她妈这丑兮兮的衣服她就不带什么评价了，但是这头发可以挽救一下
“我给你梳头发呀禾姐”初芍喜滋滋的，禾姐禾姐的喊多了，也别有一番滋味呢，“很快的，很快的，你别着急”
她那嫩白如葱根的小手穿插在年轻妈妈乌黑但是又粗糙的发丝之间，没一会儿就把头发分了好几股，然后从头皮开始往下，梳成了一个个小辫子，最后又拧成大麻花，束在脑后
最后，她取下自己夹在领子上的钻石发夹夹了上去
一个简单婉约又不失细致的淑女盘发便弄好了
初禾头上经常散着的几缕碎发被收了上去，让初禾身上的那种阴郁气散了几分，那种妖媚的气质也被压下，整个人多了些温婉，一看就是20左右的年轻姑娘
初芍看得喜滋滋的，在她学会这些新奇发型的时候，她妈已经是30来岁的事业型女人了，这种年轻的发型放在精明能干的她身上就奇奇怪怪的。但是现在的她妈也才20出头，年轻又青涩，最是适合这种年轻人的打扮了
初芍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就喜滋滋挥手告别：“好了，禾姐你快去上班吧”
初禾有些呆呆地摸着着繁琐精致的发型，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干净利落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
这些年她忙于工作，挣扎于生活和无望，从没想过去打扮自己，最精致认真的那一回，也不过是将头发洗了两遍，难得的抹上了发油，梳着两个在她看来最为时髦漂亮的长辫子，最后被衬托得像个小丑
再后面她就只是将头发松松挽着，任由那些凌乱的发丝遮住大半的脸，任由那种晦暗笼罩住自己，像是那潮湿角落里的小蘑菇，腐朽又阴暗
而现在，那角落里仿若有光照了进来，带着明媚与灿烂，驱散腐烂灰烬
“你”
初禾怔怔间，被喜滋滋的初芍挽住了胳膊，朝着外面走去
初芍眉眼弯弯：“快去吧，别担心我，我肯定乖乖在家里等你”
初禾有些艰难地看着这个小少女白嫩的脸，对上她清澈宛如朝花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她梳头，也第一次有人特意在家等她
她声音低哑：“那我走了”
初芍挥手，碎碎念念：“快去吧，禾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工作太累了就歇一歇……”
初禾坐上了上班的车子，透过那布满了灰尘的窗子往外看去，往日尘土飞扬的郊区、工地，这会儿看去也多了不少绿意，朝霞从对面升起，微光挂在天空，格外的灿烂
她怀着那种莫名的心情一路来到了工厂，周围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工人，她们成双结对地走在一起，一个个脸上扬着笑容
虽然这两年厂里的情况不好，但是相比起那些没有工作的人，他们厂里待遇这些还是不错的，只要勤快肯干，日子都能过得去
初禾乍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她本就长得艳丽妩媚，更别说今日顶着这初芍专门为她弄的头发，淑婉清爽，把那张漂亮脸蛋完完全全露了出来，又压住那过于妖媚的‘不正经’，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即便她只穿着那最简单黑色的短袖长裤，依旧吸引着大家的注意
当她走过身旁，她那精致盘发上银色蝴蝶的翅膀闪闪发光，一看就是昂贵稀罕的玩意儿
初禾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但是也没有想到有人会直接伸手，她头一痛，再转头就看到了来人手中闪亮的发夹，还有那嫉妒得快要溢出来的嫉妒
“你个穷鬼哪来的钱买？”盛半香嫉妒地目光扫过初禾的脸，又落在手上这一看就很贵的玩意儿
盛半香心中燃起了浓烈的妒火，那火苗从初禾来到厂里的第一天就升起，又在她一天天过好的日子里逐渐扩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的声音尖锐，又充满了恶毒：“不会是去哪里偷的吧？还是说你又不知道去哪里睡男人了？一路谁过来的脏东西，别进去脏了厂……”
那尖锐的污言秽语，像是那钢丝划在玻璃面上的滋滋声，初禾心中一窒，目光还是放在那快要别捏得变形的蝴蝶翅膀上
她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听着她憎恶的诅咒嫌弃，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冷然
“把东西还给我？”
盛半香恶劣大笑，加大声音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所以你果然睡男人去了啊，这玩意儿就是嫖资？脏死了”
说着，她把发夹往地上狠狠一扔，就着一脚就想踩上去
初禾没说话了，她依旧是那副沉默冷淡的模样，但是眼中已然蕴起了怒，她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纵容，上前就果断地揪着人的头发往下一拉，以非常果断又阴郁的姿态，压在人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
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犹豫和卡顿
等到周围人反应过来的，盛半香脸倒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挣扎着，但是俨然没什么用，她的脸色通红，逐渐发紫
而初禾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什么脸色，即便是被掐到抓上，也没有半点反应。她那眼眸漆黑，宛如死水，就那么冷静的，又果决的掐着人，看得周围人一阵发寒，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想到去制止
眼看着盛半香脸色越来越紫，越来越紫，初禾神情确是越发冷静，她从始至终都很理智，她只是想给人一个教训，并不想闹出事，眼看着差不多了，她正要松开手
一股重重的力从身后传来，把她掀到一边，滚在地上，手肘砸在小石子上，传来剧痛
“初禾你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指责和失望砸了过来
初禾捂着手肘看去，正好对上来人失望而愤怒的眼睛，那不带半分了解便已然劈头盖脸的指责，她即便早已习惯，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刺痛了起来
最后，她只是在对方失望生气不解的目光下，捡起变了形的发夹，朝着厂房里面走去
今天的活不能耽搁，早一分钟就是早一分钱
不然，家里的那个麻烦精就得饿肚子了
5点不到，初禾便已经起床洗漱。
她拎着买好的包子豆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屋檐下坐着的初芍，这人正蔫着个脑袋，顶着那毛躁躁爆炸球一样的脑袋，在那里慢吞吞地梳着
倒不是初芍为人勤快，这现代的年轻人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没事会5点起床啊。
初芍纯粹是心里藏着事睡不好，再加上那房间破旧比不上她家之前的厕所大就算了，还带着些霉气味，那硬板板的床翻个身就吱吱呀呀。而且院子里住的人也多，四五点钟已经乒乒乓乓了起来
这让两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初芍像是被风雨吹打过的小花朵，没精打采的，等再发现她那年轻时候的妈妈已经出门了，就更让她蔫头蔫脑了
现在看着拎着东西回来的初禾，她瞬间原地复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妈妈，声音软乎乎的
“妈”
话刚出口，初禾那双平静的眼眸看了过来，伴随着四周租客狐疑的视线，初芍微微鼓起了嘴，不情不愿地转着话语
“呀，禾姐，你是出门给我买早饭吗？”
初芍眼眸璀璨，里面全是期待和惊喜，这让少有和人亲近的初禾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拎着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个跟屁虫
“一会儿你自己吃早饭，中午的时候，米在柜子里，菜出门就有卖的，你”说着，初禾的目光落在对方白白嫩嫩的脸蛋和白嫩的小手上
“去外面吃吧”
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起来，但是话已经出口，她停顿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钱包——一块碎布缝好的小布袋
小布袋瘪瘪的，一打开，就是几块几毛的，其中一毛的最多，一块的最少，一张张钱单薄地折叠到一起
初禾小心翼翼地一样各抽出了一张，放好递给初芍，没有和她说，这已经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后的生活费了，只是道
“想吃什么就在附近买，别走远了，你没有身份证和暂住证，小心碰上稽查队的”
初芍不知道什么稽查队，也不知道这5块5毛5的分量，只是惊喜地接过了这个‘零花钱’，对于妈妈的关心非常受用，眼泪汪汪地点着脑袋，欣喜地看着自己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没问题，妈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等你回来”
初禾继续沉默，面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麻烦精的‘口误’，她已经无力纠正了。说起来，她自己都对于自己的大方好心非常意外，明明，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公主了
她有些无力地说着：“我走了”
初芍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小脑袋，又在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惊呼：“等等”
初禾拧着眉，正想要严厉的告诫这个小麻烦精最好听话一点的时候，就被拉着坐在了凳子上，初芍那双白嫩的像是嫩豆腐一样的小手穿插进她的发丝，迅速拆掉了那随意扎着的头发
初禾惊愕：“你”
初芍是个臭美的小姑娘，对于打扮很有一套，她妈这丑兮兮的衣服她就不带什么评价了，但是这头发可以挽救一下
“我给你梳头发呀禾姐”初芍喜滋滋的，禾姐禾姐的喊多了，也别有一番滋味呢，“很快的，很快的，你别着急”
她那嫩白如葱根的小手穿插在年轻妈妈乌黑但是又粗糙的发丝之间，没一会儿就把头发分了好几股，然后从头皮开始往下，梳成了一个个小辫子，最后又拧成大麻花，束在脑后
最后，她取下自己夹在领子上的钻石发夹夹了上去
一个简单婉约又不失细致的淑女盘发便弄好了
初禾头上经常散着的几缕碎发被收了上去，让初禾身上的那种阴郁气散了几分，那种妖媚的气质也被压下，整个人多了些温婉，一看就是20左右的年轻姑娘
初芍看得喜滋滋的，在她学会这些新奇发型的时候，她妈已经是30来岁的事业型女人了，这种年轻的发型放在精明能干的她身上就奇奇怪怪的。但是现在的她妈也才20出头，年轻又青涩，最是适合这种年轻人的打扮了
初芍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就喜滋滋挥手告别：“好了，禾姐你快去上班吧”
初禾有些呆呆地摸着着繁琐精致的发型，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干净利落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
这些年她忙于工作，挣扎于生活和无望，从没想过去打扮自己，最精致认真的那一回，也不过是将头发洗了两遍，难得的抹上了发油，梳着两个在她看来最为时髦漂亮的长辫子，最后被衬托得像个小丑
再后面她就只是将头发松松挽着，任由那些凌乱的发丝遮住大半的脸，任由那种晦暗笼罩住自己，像是那潮湿角落里的小蘑菇，腐朽又阴暗
而现在，那角落里仿若有光照了进来，带着明媚与灿烂，驱散腐烂灰烬
“你”
初禾怔怔间，被喜滋滋的初芍挽住了胳膊，朝着外面走去
初芍眉眼弯弯：“快去吧，别担心我，我肯定乖乖在家里等你”
初禾有些艰难地看着这个小少女白嫩的脸，对上她清澈宛如朝花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她梳头，也第一次有人特意在家等她
她声音低哑：“那我走了”
初芍挥手，碎碎念念：“快去吧，禾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工作太累了就歇一歇……”
初禾坐上了上班的车子，透过那布满了灰尘的窗子往外看去，往日尘土飞扬的郊区、工地，这会儿看去也多了不少绿意，朝霞从对面升起，微光挂在天空，格外的灿烂
她怀着那种莫名的心情一路来到了工厂，周围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工人，她们成双结对地走在一起，一个个脸上扬着笑容
虽然这两年厂里的情况不好，但是相比起那些没有工作的人，他们厂里待遇这些还是不错的，只要勤快肯干，日子都能过得去
初禾乍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她本就长得艳丽妩媚，更别说今日顶着这初芍专门为她弄的头发，淑婉清爽，把那张漂亮脸蛋完完全全露了出来，又压住那过于妖媚的‘不正经’，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即便她只穿着那最简单黑色的短袖长裤，依旧吸引着大家的注意
当她走过身旁，她那精致盘发上银色蝴蝶的翅膀闪闪发光，一看就是昂贵稀罕的玩意儿
初禾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但是也没有想到有人会直接伸手，她头一痛，再转头就看到了来人手中闪亮的发夹，还有那嫉妒得快要溢出来的嫉妒
“你个穷鬼哪来的钱买？”盛半香嫉妒地目光扫过初禾的脸，又落在手上这一看就很贵的玩意儿
盛半香心中燃起了浓烈的妒火，那火苗从初禾来到厂里的第一天就升起，又在她一天天过好的日子里逐渐扩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的声音尖锐，又充满了恶毒：“不会是去哪里偷的吧？还是说你又不知道去哪里睡男人了？一路谁过来的脏东西，别进去脏了厂……”
那尖锐的污言秽语，像是那钢丝划在玻璃面上的滋滋声，初禾心中一窒，目光还是放在那快要别捏得变形的蝴蝶翅膀上
她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听着她憎恶的诅咒嫌弃，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冷然
“把东西还给我？”
盛半香恶劣大笑，加大声音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所以你果然睡男人去了啊，这玩意儿就是嫖资？脏死了”
说着，她把发夹往地上狠狠一扔，就着一脚就想踩上去
初禾没说话了，她依旧是那副沉默冷淡的模样，但是眼中已然蕴起了怒，她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纵容，上前就果断地揪着人的头发往下一拉，以非常果断又阴郁的姿态，压在人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
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犹豫和卡顿
等到周围人反应过来的，盛半香脸倒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挣扎着，但是俨然没什么用，她的脸色通红，逐渐发紫
而初禾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什么脸色，即便是被掐到抓上，也没有半点反应。她那眼眸漆黑，宛如死水，就那么冷静的，又果决的掐着人，看得周围人一阵发寒，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想到去制止
眼看着盛半香脸色越来越紫，越来越紫，初禾神情确是越发冷静，她从始至终都很理智，她只是想给人一个教训，并不想闹出事，眼看着差不多了，她正要松开手
一股重重的力从身后传来，把她掀到一边，滚在地上，手肘砸在小石子上，传来剧痛
“初禾你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指责和失望砸了过来
初禾捂着手肘看去，正好对上来人失望而愤怒的眼睛，那不带半分了解便已然劈头盖脸的指责，她即便早已习惯，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刺痛了起来
最后，她只是在对方失望生气不解的目光下，捡起变了形的发夹，朝着厂房里面走去
今天的活不能耽搁，早一分钟就是早一分钱
不然，家里的那个麻烦精就得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