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沈南枝扑向顾怀川，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颈窝，双眼噙满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他的衣领。
“我在，别怕。”顾怀川将沈南枝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沈南枝的背。
沈南枝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放声大哭起来。她紧紧地箍着顾怀川的脖子，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顾怀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气息，她胸口的每一次靠近，以及她彻骨的恐惧与悲伤。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过了许久，沈南枝收敛起情绪，她看着被她泪水打湿的衣领，回忆起自己刚才的举动，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她松开顾怀川的脖子，从他的怀里轻轻挣脱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顾怀川知道她已经淡出了情绪，也知道她脸皮薄，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唤了声她的名字：“南南。”
沈南枝玩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啊？”
顾怀川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她，道：“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餐不是给我准备的？是因为要送的人没来怕凉了才给我的？”
“啊？不是，也算是。”沈南枝刚整理好情绪，被他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一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心想着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关心他，连忙改口道。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偷听别人说话！”沈南枝娇嗔道。
顾怀川笑了笑，说：“我只是正好路过，更何况是你说话说这么大声的。”
“懒得理你了。”沈南枝嘟了嘟嘴，靠在床头。
“不理我？不理我那我就走了。”说着，顾怀川拿起蜡烛就准备走。
沈南枝连忙起身扑向他，拽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顾怀川明知故问。
“能不能别走，陪我聊聊天。”沈南枝眨着她的大眼睛，撒娇道。
顾怀川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的“手段”，显然他不吃这一套，“刚刚不是还说不想理我吗？”
“阿川，我错了。”沈南枝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
顾怀川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很意外沈南枝会这么叫他。如果刚才是她害怕，下意识的称呼，那么现在就是她主动叫他。
顾怀川没再继续逗她，适可而止。他坐回床边，和她并排靠着。
“你的腿怎么样了？”沈南枝指了指顾怀川腿上的伤口。
“没什么事了。”顾怀川说着，歪头看着她。
“嗯。”沈南枝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是谁？男朋友？”顾怀川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问道。
“你说夏禹安啊，他是我徒弟。”沈南枝倒是很意外他会问她这个问题，但她也没有太去在意。
“你对你这个小徒弟还挺好的。”顾怀川小声嘟囔着。
沈南枝探着脑袋看着他，“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昨天累了一天了，也没休息好，再睡会儿吧。”说着，顾怀川伸手绕过她，拿过放在床另一头的枕头，垫在沈南枝的背后。“睡会儿吧，我陪着你，我不会走的。”
“好。”沈南枝听话地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顾怀川接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沈南枝的脸，七年的时间改变了她许多。她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了，五官更加立体精致，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
顾怀川看着她，不禁意地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庞。他想要去靠近她，去重新了解她——那个记忆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好像长大了，却又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内心好像有些东西在悄悄发生了改变。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碰到。
忙碌了一整天，再加上刚才情绪的起伏，沈南枝真的很疲惫，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的头顺着枕头滑下，靠在顾怀川的肩头。
顾怀川低头看向她，闻到了她发间一股淡淡的樱花香，他抬起另一侧的手为她撩开挡在面前的长发，轻轻别到耳后。然后，就这么看着她。
混乱渐渐过去，天也逐渐破晓。清晨的微光照进宾馆狭小的房间里，照在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身上。
顾怀川感觉到一侧肩膀和手臂的酸麻，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有些不太适应清晨的光亮。他抬起一只手挡住眼前对他来说有些刺眼的光线，看向仍在熟睡的沈南枝。
他调整手的位置，为她挡住刺眼的光线，看着她不禁又勾起了唇角。
不久，沈南枝的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再次看到清晨的阳光，她感觉心情瞬间晴朗，驱散了昨夜心中所有的阴霾。
她心中感到有些差异，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睡得这么深，这么踏实。难道是因为有顾怀川陪着她，她心中暗自想到。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头依旧靠在他的肩头，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早。”
顾怀川放下举在空中的手，笑着也道了声“早安”。
沈南枝坐直身子，抬手捏了捏顾怀川被她靠了一夜的肩膀和胳膊，“很酸吧。你其实可以不用让我枕着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又低下头继续给他按摩。
“没事。”顾怀川按住沈南枝给他按摩的手，道：“我就是看你睡得安稳，怕弄醒你。”
说完，他起身走到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容。
沈南枝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也没有穿内衣。睡衣很宽松，一边的领口耷拉着，露出了锁骨和肩膀。
沈南枝急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下床从行李箱里胡乱地翻出一套衣服，躲进了卫生间。
顾怀川看着她慌慌张张跑进卫生间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沈南枝换好衣服，洗漱完，从厕所里出来。顾怀川已经走了。房门被他走的时候关上了。
她刚走到小桌边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顾怀川提着一袋早餐站在门口。他见门一开，就抬脚往里走，道：“来吃早饭。”
“就这么一会儿，你上哪儿去拿的？”沈南枝跟着他走到桌子旁坐下。
顾怀川从袋子里拿出烤饼，摆在她面前，“从楼下拿的。”他记得她昨天吃的好像就是这个。
“可是楼下的餐不是专门给医务人员提供的吗？你能拿到？”沈南枝说着啃了一口烤饼，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顾怀川，眼神中充满了求知的疑惑。
顾怀川装作一副仰头回忆的样子，然后勾起嘴角道：“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说你昨晚没有休息好，还在休息，我来帮你拿早餐。”
沈南枝坐在那听着，在他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她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微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怀川盯着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不逗你了。快吃饭吧。”说着，他办了椅子在沈南枝旁边坐下，和她一起吃。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开玩笑！你是我的哥哥。”沈南枝有些生气，像是在跟顾怀川说，却又像是在向自己强调，自己只是他的妹妹。
顾怀川见她的反应，心里不免有些郁闷。
“我刚问了楼下，说你们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我刚好这边采样的工作也结束了，下午我送你回去吧。”顾怀川又从袋子里拿了一瓶牛奶递给她。
“不用，我坐医院的大巴就可以了。”沈南枝有些失落和生气，显然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她三两口吃完了烤饼，拿上他递给她的牛奶，起身拿上包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今天还有最后的工作没有完成，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顾怀川起身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他回到沈南枝的房间，吃完剩下的早饭，心中还在懊恼为何自己要乱说话。自己本来明明还期待着好好和她吃顿早饭的。
沈南枝来到楼下，看见许多人都拉着行李箱搬上车。她来到前台向工作人员询问情况：“这是怎么了？”
工作人员放下手机，回答：“昨晚下雷雨，把村子的电给劈坏了，好像说是没电有些工作继续不了，所以打算早点回去了。所以都把行李搬上车，一会把车开到诊区那边，那边的工作一结束就准备撤了。”
“这样啊。我也没接到通知啊。”沈南枝自言自语道。
一旁拉着行李箱路过的夏禹安注意到了沈南枝：“姐，你怎么在这？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还没？”
“那你快去收拾吧，一会儿收拾完，车就要开去诊区那边，那边收拾了就差不多回去了。”
“好。”
沈南枝回到房间，刚打开门，迎面就碰上了顾怀川。
“怎么回来了？”顾怀川问。
“回来收拾东西。”
“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快了。已经在扫尾工作了。”沈南枝打开行李箱，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收进箱子里，关上箱子。
顾怀川走过来，抢着拉过箱子，“我送你下去。”
沈南枝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下楼了。
一到楼下，夏禹安就看到了两人，跑了过来：“南姐，这位是？你不介绍介绍？”夏禹安一连吃瓜的表情，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
“顾怀川，南南的朋友。”顾怀川向夏禹安伸手道。
夏禹安和他握了手，道：“夏禹安。”说着，就想要从顾怀川手中接过沈南枝的箱子。
“没事，我来吧，你带路。”顾怀川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南枝看着两个人走远，往前台走去。她从包里拿出卡包，掏出身份证，又看到了那张高中的合影。
照片里女孩有些不自在地挽着男生的胳膊，脸上满是青涩的笑容，目光停留在男生的眉眼间。男生另一只手插着兜，直视着镜头。
“小姐，你是要办退房吗？”前台的工作人员问道。
沈南枝回过神来，把身份证递给她：“退房。”
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你就是305的沈南枝女士？”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沈南枝疑惑地问道。
“今天凌晨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吗？就是刚停电那会儿，他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说是你怕黑，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不放心，问我要了你房间的备用卡。你男朋友是真的关心你啊。”工作人员说得让自己都羡慕了。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是我哥。”沈南枝语气平静，冷若寒霜。
工作人员见状感到有些不好收场，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误会了。”她低头完成手续，将身份证还给了沈南枝。
“我在，别怕。”顾怀川将沈南枝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沈南枝的背。
沈南枝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放声大哭起来。她紧紧地箍着顾怀川的脖子，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顾怀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气息，她胸口的每一次靠近，以及她彻骨的恐惧与悲伤。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过了许久，沈南枝收敛起情绪，她看着被她泪水打湿的衣领，回忆起自己刚才的举动，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她松开顾怀川的脖子，从他的怀里轻轻挣脱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顾怀川知道她已经淡出了情绪，也知道她脸皮薄，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唤了声她的名字：“南南。”
沈南枝玩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啊？”
顾怀川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她，道：“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餐不是给我准备的？是因为要送的人没来怕凉了才给我的？”
“啊？不是，也算是。”沈南枝刚整理好情绪，被他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一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心想着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关心他，连忙改口道。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偷听别人说话！”沈南枝娇嗔道。
顾怀川笑了笑，说：“我只是正好路过，更何况是你说话说这么大声的。”
“懒得理你了。”沈南枝嘟了嘟嘴，靠在床头。
“不理我？不理我那我就走了。”说着，顾怀川拿起蜡烛就准备走。
沈南枝连忙起身扑向他，拽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顾怀川明知故问。
“能不能别走，陪我聊聊天。”沈南枝眨着她的大眼睛，撒娇道。
顾怀川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的“手段”，显然他不吃这一套，“刚刚不是还说不想理我吗？”
“阿川，我错了。”沈南枝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
顾怀川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很意外沈南枝会这么叫他。如果刚才是她害怕，下意识的称呼，那么现在就是她主动叫他。
顾怀川没再继续逗她，适可而止。他坐回床边，和她并排靠着。
“你的腿怎么样了？”沈南枝指了指顾怀川腿上的伤口。
“没什么事了。”顾怀川说着，歪头看着她。
“嗯。”沈南枝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是谁？男朋友？”顾怀川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问道。
“你说夏禹安啊，他是我徒弟。”沈南枝倒是很意外他会问她这个问题，但她也没有太去在意。
“你对你这个小徒弟还挺好的。”顾怀川小声嘟囔着。
沈南枝探着脑袋看着他，“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昨天累了一天了，也没休息好，再睡会儿吧。”说着，顾怀川伸手绕过她，拿过放在床另一头的枕头，垫在沈南枝的背后。“睡会儿吧，我陪着你，我不会走的。”
“好。”沈南枝听话地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顾怀川接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沈南枝的脸，七年的时间改变了她许多。她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了，五官更加立体精致，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
顾怀川看着她，不禁意地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庞。他想要去靠近她，去重新了解她——那个记忆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好像长大了，却又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内心好像有些东西在悄悄发生了改变。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碰到。
忙碌了一整天，再加上刚才情绪的起伏，沈南枝真的很疲惫，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的头顺着枕头滑下，靠在顾怀川的肩头。
顾怀川低头看向她，闻到了她发间一股淡淡的樱花香，他抬起另一侧的手为她撩开挡在面前的长发，轻轻别到耳后。然后，就这么看着她。
混乱渐渐过去，天也逐渐破晓。清晨的微光照进宾馆狭小的房间里，照在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身上。
顾怀川感觉到一侧肩膀和手臂的酸麻，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有些不太适应清晨的光亮。他抬起一只手挡住眼前对他来说有些刺眼的光线，看向仍在熟睡的沈南枝。
他调整手的位置，为她挡住刺眼的光线，看着她不禁又勾起了唇角。
不久，沈南枝的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再次看到清晨的阳光，她感觉心情瞬间晴朗，驱散了昨夜心中所有的阴霾。
她心中感到有些差异，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睡得这么深，这么踏实。难道是因为有顾怀川陪着她，她心中暗自想到。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头依旧靠在他的肩头，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早。”
顾怀川放下举在空中的手，笑着也道了声“早安”。
沈南枝坐直身子，抬手捏了捏顾怀川被她靠了一夜的肩膀和胳膊，“很酸吧。你其实可以不用让我枕着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又低下头继续给他按摩。
“没事。”顾怀川按住沈南枝给他按摩的手，道：“我就是看你睡得安稳，怕弄醒你。”
说完，他起身走到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容。
沈南枝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也没有穿内衣。睡衣很宽松，一边的领口耷拉着，露出了锁骨和肩膀。
沈南枝急忙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下床从行李箱里胡乱地翻出一套衣服，躲进了卫生间。
顾怀川看着她慌慌张张跑进卫生间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沈南枝换好衣服，洗漱完，从厕所里出来。顾怀川已经走了。房门被他走的时候关上了。
她刚走到小桌边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顾怀川提着一袋早餐站在门口。他见门一开，就抬脚往里走，道：“来吃早饭。”
“就这么一会儿，你上哪儿去拿的？”沈南枝跟着他走到桌子旁坐下。
顾怀川从袋子里拿出烤饼，摆在她面前，“从楼下拿的。”他记得她昨天吃的好像就是这个。
“可是楼下的餐不是专门给医务人员提供的吗？你能拿到？”沈南枝说着啃了一口烤饼，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顾怀川，眼神中充满了求知的疑惑。
顾怀川装作一副仰头回忆的样子，然后勾起嘴角道：“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说你昨晚没有休息好，还在休息，我来帮你拿早餐。”
沈南枝坐在那听着，在他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她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微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怀川盯着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不逗你了。快吃饭吧。”说着，他办了椅子在沈南枝旁边坐下，和她一起吃。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开玩笑！你是我的哥哥。”沈南枝有些生气，像是在跟顾怀川说，却又像是在向自己强调，自己只是他的妹妹。
顾怀川见她的反应，心里不免有些郁闷。
“我刚问了楼下，说你们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我刚好这边采样的工作也结束了，下午我送你回去吧。”顾怀川又从袋子里拿了一瓶牛奶递给她。
“不用，我坐医院的大巴就可以了。”沈南枝有些失落和生气，显然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她三两口吃完了烤饼，拿上他递给她的牛奶，起身拿上包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今天还有最后的工作没有完成，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顾怀川起身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他回到沈南枝的房间，吃完剩下的早饭，心中还在懊恼为何自己要乱说话。自己本来明明还期待着好好和她吃顿早饭的。
沈南枝来到楼下，看见许多人都拉着行李箱搬上车。她来到前台向工作人员询问情况：“这是怎么了？”
工作人员放下手机，回答：“昨晚下雷雨，把村子的电给劈坏了，好像说是没电有些工作继续不了，所以打算早点回去了。所以都把行李搬上车，一会把车开到诊区那边，那边的工作一结束就准备撤了。”
“这样啊。我也没接到通知啊。”沈南枝自言自语道。
一旁拉着行李箱路过的夏禹安注意到了沈南枝：“姐，你怎么在这？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还没？”
“那你快去收拾吧，一会儿收拾完，车就要开去诊区那边，那边收拾了就差不多回去了。”
“好。”
沈南枝回到房间，刚打开门，迎面就碰上了顾怀川。
“怎么回来了？”顾怀川问。
“回来收拾东西。”
“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快了。已经在扫尾工作了。”沈南枝打开行李箱，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收进箱子里，关上箱子。
顾怀川走过来，抢着拉过箱子，“我送你下去。”
沈南枝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下楼了。
一到楼下，夏禹安就看到了两人，跑了过来：“南姐，这位是？你不介绍介绍？”夏禹安一连吃瓜的表情，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
“顾怀川，南南的朋友。”顾怀川向夏禹安伸手道。
夏禹安和他握了手，道：“夏禹安。”说着，就想要从顾怀川手中接过沈南枝的箱子。
“没事，我来吧，你带路。”顾怀川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南枝看着两个人走远，往前台走去。她从包里拿出卡包，掏出身份证，又看到了那张高中的合影。
照片里女孩有些不自在地挽着男生的胳膊，脸上满是青涩的笑容，目光停留在男生的眉眼间。男生另一只手插着兜，直视着镜头。
“小姐，你是要办退房吗？”前台的工作人员问道。
沈南枝回过神来，把身份证递给她：“退房。”
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你就是305的沈南枝女士？”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沈南枝疑惑地问道。
“今天凌晨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吗？就是刚停电那会儿，他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说是你怕黑，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不放心，问我要了你房间的备用卡。你男朋友是真的关心你啊。”工作人员说得让自己都羡慕了。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是我哥。”沈南枝语气平静，冷若寒霜。
工作人员见状感到有些不好收场，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误会了。”她低头完成手续，将身份证还给了沈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