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集团总裁办公室,何彦华的桌案上,堆了厚厚一叠文件。

    何彦华把手头的一份报表看完,签上字。临近年底,工作非常繁琐。他刚刚经手工作1个月,目前总归事总把集团大致的几条线业务理顺了,也基本弄清楚了公司的经营现状。集团的的几个老董事仗着自己老资历,也时常给何彦华使点绊子。

    “何总,这是今年集团各个子公司用于宣发和研发的经费报表,还有集团前3个月各个子公司的盈亏数据。”江南又拿着一叠报表进来。

    “放着吧。”何彦华示意他放在桌上。“我不在的这两天,总公司这边有什么情况吗?”

    “公司这边没什么特殊情况,无非就是有人嚼舌根。”

    “说来听听。”何彦华把资料合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何总,你怎么突然对公司的八卦感兴趣了?”

    “要倾听群众的心声,才能知道公司的真实情况,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

    江南开始掩上门,开始凑到何彦华身边滔滔不绝地开始诉说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到后面更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还爆出了不少同事的私生活。到后面还是何彦华叫他打住,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

    江南出去以后,何彦华的笑容凝固,扶了扶额,集团董事会的那帮人对他面服心不服。他现在坐着副总裁的位置,何彦青坐着总裁的位置,公司很多人还是等着看他和何彦青争斗。今年年底他必须做出点成绩来,才有跟何江谈判的资本。

    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忙里偷闲,他拿出了手机,他的小女人在干什么呢?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在做什么呢?”

    “我去图书馆看了会书,现在出来买点东西。”杜雨晨走在街上,手里拿着一兜新买的绒线,百无聊赖,她决定找点事做。以前为何彦华学着织围巾,学了点入门。看着网上那些眼花缭乱的毛衣编织,她也想重新学一下,想着以后能为宝宝织毛衣就觉得很幸福。

    手机对面传来的温柔的嗓音让人心安。何彦华一身西装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目光透过玻璃看向远方,仿佛透过云层就能看到她一般。“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没有那么脆弱,而且天天躺着都快发霉了。今天北京的天气很好,大晴天,难得的蓝天。”杜雨晨看着天空,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嘴角漾起微笑。“你工作忙不忙,会不会很辛苦?如果你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也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不是很聪明,商场的上的事也不是很懂,但是我还是可以用逻辑帮你找漏洞。”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工作还好,我能应付,你不需要为我操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想你。”

    那一瞬感觉心灵被击中,杜雨晨只觉得胸腔一阵狂跳,心里甜丝丝的,“我也想你。我……啊!”杜雨晨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被一声尖叫代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刚才腿上被撞了一下,杜雨晨定睛一看,是一只流浪狗匆匆跑了过去,在前面的一家小吃店门口停下,翻找门前的垃圾桶。“没事,刚才出来一只流浪狗,把我吓了一跳。”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找个保姆,跟着你,照顾你?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没事,只是意外撞见的而已。”那是一直白色法斗,毛发已经脏兮兮,小吃店的老板看它可怜,还拿了根火腿肠给它,只见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怜的流浪狗。

    每天的生活都是平静地度过,杜雨晨还是保持着规律的作息,每天都会看会书,或是专业书籍,或者育儿方面的书,然后每天打打毛线,散散步。宁湘怡最近都住在胡同里的四合院,每天也只是微信发消息或者电话问候。今天是周六,宁湘怡休息,杜雨晨闲着无聊去胡同里找她。

    四合院在鼓巷,是宁湘怡的奶奶留给她的。这是个基础一进四合院,坐北朝南,进门就见正房三间,东西两侧各有一间二房,院子里是青石板的地面,院子正中有颗柿子树。现在叶子已落尽,果子也基本掉光了,还剩下四五个挂在枝头,黄澄澄的,像小灯笼,为这灰黑主调的院落增添了一点亮色。毛豆正翻着肚皮,躺在青灰色的瓦片上晒太阳,很是惬意。

    杜雨晨一进屋,就看见宁湘怡正在院子里洗东西。

    “我发现果然还是这里好,自己的一方天地,住着挺惬意的。外面胡同里人也不少,怪热闹的。”

    宁湘怡把提子和圣女果喜好,装进水果盘里。“这一片胡同都变成商业街了,外面闹得很。得亏我这就我一个人住,还算清净,不然也吵得耳朵疼。快,别站着了,进屋吃点水果。”宁湘怡招呼杜雨晨进屋。

    屋子里放着都是古色古香的木制家居,雕花木床上放着老式的缎面棉被,一切都透露着古朴的气息,莫名地让人心安。

    杜雨晨不是第一次来着,但不同的年龄看有不同的感受。“我发现这的房子虽然小,屋檐也不够高,但却有种温馨感,赶紧更有人气。”

    “你要喜欢这里,可以搬过来住。不过这边没有暖气,会比较冷。尤其是卫生间,洗澡会比较难。”

    “没事,现在的天还不是很冷。我喜欢跟你住一起,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我们之间还说这个,我什么时候嫌过你麻烦。”杜雨晨已经剥好了一个提子递到了杜雨晨嘴边,“来尝一个。”

    杜雨晨就着她的手吃下去,“嗯,很甜。”

    “一会你先在这待会,我还要去趟医院办点事,等我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宁湘怡很快就背着包出门了,她是真的很忙。

    今天的太阳很好,没有风,杜雨晨搬了躺椅放在院子里安然地享受阳光,那些烦恼的事就暂且抛在脑后。毛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不见了踪影。毛豆是只黄狸花,是几年前宁湘怡在校园里捡到的流浪猫。有天有地的四合院里,它可以不用被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可以四处溜达。

    这一片胡同游一部分已经开发成了商业街,周末、节假日游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宁湘怡四合院所在的这一片还主要是居民区,住着很多老北京,还有些北漂租住在这里。这一片要安静得多,偶尔从墙外可以传来一两声京味十足的吆喝。

    偷得浮生半日闲,杜雨晨放空自己,享受这闲适的时光。阳光暖暖的,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

    “喵——”

    “汪,汪汪——”

    门外传来尖锐的猫叫声和激烈的狗叫声,将杜雨晨吵醒了。她揉揉眼,正想着外面出了什么事,外面又传来了凄厉的猫叫。毛豆,毛豆出事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跑到门口,只见毛豆不知被谁拴在了门口的铁环上,一只法斗犬正在对着它狂吠,撕咬它。毛豆已经炸毛,嘶哑咧嘴地对峙,但力量悬殊,腿上、腹部已经被咬伤,正渗着血。狗还在狂吠,打算再次撕咬毛豆。

    顾不上心里的恐惧,杜雨晨壮着胆子一手操起一旁的扫帚去打狗,一手去解拴着毛豆的绳。“走开,快走开。”

    “嗷——”她一扫帚打过去,那狗吃痛,后退几步对着她叫。分开了一猫一狗,杜雨晨抓紧解开绳子。绳子已解开,毛豆就拖着绳子冲回了家。那狗竟然还想追,往前扑,杜雨晨拿着扫帚驱赶它,却不想那狗力气来得她,那一扑,扑到她腿上竟一个踉跄跌坐在台阶上。

    “啊,救命——”尾椎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惊呼出身。隔壁的邻居也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来帮忙,一人扶起了杜雨晨,另两人拿起工具控制了那狗。

    邻居阿姨将她扶起,“没事吧,没摔伤吧。”

    “没事,肚子有点疼。”当她扶着阿姨的手臂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下一阵热流,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瞬间慌了,“孩子,我的孩子,不行,我要去医院。”

    一旁的人听到这是个孕妇,瞬间也有点慌神。

    “小姑娘,严不严重?”

    “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

    “让一让,让一让。”宁湘怡一回来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人,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杜雨晨一看见宁湘怡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手,“湘怡,我刚才摔了,我感觉流血了,你带我去医院。”

    “好,我马上带你去。”

    小巷子周末日常拥挤,车子不好开,宁湘怡情急之下直接借了隔壁大爷的小三轮,抱着杜雨晨上车,蹬着车就带着她去了医院。

    A大附属医院。挂号,就诊,做B超,宁湘怡为她跑前跑后。

    医生看了看超声单,说道:“子宫里面有少量出血,有流产风险……”

    “医生,那孩子还保得住吗?”杜雨晨好不容易忍住地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在现在两个胚胎的胎心都还在,我们只能尽力保胎,但后面怎么样还不好说。”

    “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小姑娘你现在情绪不要太激动,容易诱发宫缩。我先给你开点保胎药,一定要注意休息,避免磕碰。后面如果不再出血了,应该保得住。要是越出越多可能就保不住了。一定要定期复查。家属一会给她去拿药。”

    宁湘怡给她拿了药,带她去打了针,扶她在观察室的床上躺下,安慰她:“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两个宝宝都还在,胎心还在,你也要放宽心,不要自己吓自己。”

    杜雨晨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理智地点点头。

    宁湘怡拿纸巾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孕妇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别哭了。你今天是怎么会摔去的?”

    “是因为有流浪狗在咬毛豆,我去救毛豆,拿扫帚打它,被它撞了一下就摔倒了。”

    “毛豆平时那么怂,怎么会和流浪狗打架?它平时见到狗或者别家的猫,都是炸个毛,示示威,然后就跑了。”

    “毛豆今天不知道被谁拴门口了。”杜雨晨突然又想起啦什么,“毛豆,毛豆还在家里,它被咬伤了,还不知道怎么样。”

    “什么!”宁湘怡瞬间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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