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门铃响起。

    睿宝眼睛一亮,迅速的开门。

    “妈耶,你可下来了。”边走边说道,“快吃饭”

    詹晴躬身拖着鞋,笑道,“收拾东西呢。”

    睿宝上前一把抱住她,哽咽道:“晴晴,别难过,不值得。”

    詹晴鼻子微酸,“都过去了,这次真的长记性了。”睿宝吸了吸鼻子,拉着她往客厅走,“洗手吃饭!”

    “肯定饿了一天肚子。”睿宝端出早已做好的晚餐,“你看你,都瘦了。”

    诺大的圆形大理石餐桌上摆放着三道菜。

    土豆鸡翅,西红柿炒鸡蛋,空心菜,两碗米饭。

    詹晴的眼睛微湿,说,“宝儿,谢谢你。”说着,豆大的泪珠霹雳啪的掉,她很多年没有吃过家常便饭。

    睿宝见状,急忙拿着纸巾递过,“哎妈,这咋地了,怎么哭了?”

    她实在忍不住情绪,微哽道,“就是…很感动。”以往不论她多晚回去,都是自己叫的外卖。他们家的厨房,就是无烟的摆设。

    “哎哟哟,不哭昂,想吃明天我再给你做。”睿宝轻哄着,不知不觉眼底泛红,心想一顿饭都感动成这样。

    很快,三菜被两人一扫而光。

    睿宝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顺便夸了一下自己,“哎,我长这么美就算了,还会做饭,可太厉害啦!”

    詹晴破涕笑,“我举双手赞成。”

    睿宝确实长得漂亮。黑发及腰,红唇齿白,那双杏眼里永远有光,这是让詹晴最羡慕的。

    “我去洗碗。”詹晴刚起身,就被睿宝拦下,“哎妈,别别别,此等累活,就留给我等闲散之人。”

    睿宝抢过碗筷,催促道,“赶紧去洗澡。”

    随即厨房传来一道水声,詹晴无奈摇摇头,转身去洗漱。

    ……

    欧式淡黄色的雏菊浮雕墙纸显得房间格外温馨,白色长方形的化妆台布满瓶瓶罐罐,陈睿宝坐在粉色丝绒椅子上捯饬好久。

    詹晴躺在两米宽的黑色布艺床上,待睿宝上床,两人聊了好久,又哭又笑。

    “你必须给我找个小奶狗,不然绝交!”睿宝说完,背过身蒙头大睡。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詹晴睁开惺忪了双眼,侧目而望,身边空落落的。房间外传来碗筷的叮咚声,肯定是睿宝已经做好早餐了。詹晴长伸个懒腰,呼吸着柔嫩的空气,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四年没过过了。

    初晨的阳光总有令人向往的无限生机。

    餐桌上,睿宝喝着牛奶,手里的杯子来回晃荡显示出她的不安,很快便不放心问道,“真的要去工作啊?请假吧。”

    看着睿宝蔫了吧唧的,许是担心她,詹晴心里暖暖的,安慰道:“有什么事情我立马给你打电话。”

    睿宝瞬间支棱起来,“你说的,别忘了,受委屈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一脚油门出现你面前!”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也和煦。

    狭小的直播间显然刚经历一场战斗,电脑前,小李摊在那张黑网塑料椅子上感叹,“终于下班了,我手指头都要废了。”

    购物网站大促搞活动,是最忙的时候,运营为了能接住平台的流量,疯狂抢人,看着疲软的小李,詹晴安慰道,“今天大家绩效都不错,小李,你功不可没哦。”

    小李歪头瞅着她,“晴姐,是大家的功劳,你们也辛苦,你嗓子怕不是要废了吧。”詹晴放下水杯,里面装着满满的胖大海,她嗓子怕是早废了,三天小哑,十天大哑,回道,“习惯了,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明天我休息。”詹晴拿着包起身,“我就先走了,你们跟别的主播交接好,别忘了。”

    两道声响同时传出:“知道了。”

    吴丽丽和小李两目相视,吴丽丽耸了耸肩膀,表示她不知道。

    詹晴早已觉得脑袋沉重无比,晃晃悠悠的回到酒店,沾到床那一刻,她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这时电话响起,她吃力的抬起手机,定看,是睿宝。

    “晴晴,今天怎么样?”

    睿宝听出了她沙哑的嗓音,拷问之下,她道出今天大促,很重要,不能掉链子。

    “你嫁给工作得了!那钱是赚不完的,能不能对自己好点!你等着!我给你同城送。”睿宝怒火冲天的挂掉电话。

    詹晴心里暖暖的,她是一直有人关心的。

    募地想到今天还有一件事给忙忘了,她拿起手机打开银行app,将存款都转给母亲。

    白天趁着她空闲时间,打电话给母亲把钱存到她卡上,怕自己乱花。几次想开口告知她离婚的事,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下了…一想到母亲的……罢了。

    她和母亲的关系…性格不合吧。

    转好钱,实在疲惫的不行,眼皮如压着巨石般,慢慢地睡去。

    “叮咚———”

    詹晴缓缓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好像就咪了一会儿。

    “叮咚———”

    头皮剧烈的疼痛,鼻息间好似冒着熊熊烈火,四肢乏力且无法支配,她咬着牙起身,一点点挪到门边。

    “叮咚———”

    门铃的催促使她焦虑不安,她越着急越慢。

    终于,她蠕动够到把手的距离,此时她已满头大汗,燥热不安。

    卡擦一声,门开。

    入眼只看到一个胸膛,她缓缓抬眼,只觉这男孩……好高啊…有一米八六,七的感觉。

    脸…脸好像有几个?

    正在她发愣之际,一道清冷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同城送,验收码!”

    嚯,好凶!

    詹晴委屈上了,嘴角向下一垂,“你…就你…为什么凶我!”

    齐景无语死了,他还要赶时间,面前这个女人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奇奇怪怪得,他再一次提醒,“验证码!”

    “什么验证码,我没有验证码啊!”

    齐景眉宇紧蹩,语气也不是很好,“手机!”

    “哦,那么凶干嘛,我拿给你就是了。”话刚落,扑通一声,女人晕倒在地。

    齐景脑子都宕机了,立马俯身,“小姐?”他叫了两声,只见地上女人动了两下,额间满是细汗,他上前一探,好烫,“我给你叫救护车!”

    “别…别叫……我…就是……没力气…休息…一会…就好了。”

    齐景更无语了,手抵在墙边,怔看几秒,莜地想到寄件电话,立马拨过去。

    “喂~”

    齐景:“你好我是同城送。”

    “哦,送到啦?”

    齐景:“你朋友晕倒了,她不让叫救护车。”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尖叫,齐景不适的蹩着眉,又传来一阵惊呼,“啊!你你别走,你照看一下她,我马上就到。”

    齐景看着挂断的电话,再看看时间,还好这是今天最后一单,就在这等一会儿吧,他还没输入验证码。还好现在深夜时分,都休息了,不然他十张嘴都说不清此情此景。

    待睿宝到酒店时,只见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斜倚在墙边,五官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清冷,视线下移……!!……

    睿宝疾步向前拍打着詹晴的脸,“晴晴!你没事吧?”

    詹晴嘴巴咂吧两下,好似在做什么美梦般,看这样还行。

    接着余光瞥向矗立在墙角的大木头,嘴角扯了扯…让他照看一下,就真的用眼睛看,也不知道抱晴晴进去!

    嗯?嗯?嗯?睿宝眼睛一亮…上下重新打量着快递小哥,不错不错。随即眼珠一转,“那个…那个能麻烦你抱她进去吗?我抱不动。”

    靠在墙边的齐景早已不耐烦,这女的口出什么狂言,回道,“男女授受不亲。”

    面前这女人如炸了毛般质问为什么不能抱,他凭什么要抱,又不是他女朋友,今天抱一个明天抱一个,他不用干活了?懒的理她。

    “那总不能把她放在这吧!我还有事,我马上走了!”

    齐景无语,“你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女人竟然说要包他一天,问一天的价钱,不答应就投诉他,“你怎么如此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了!你今天要不照顾她,我就天天投诉你!你去哪个快递公司我就投诉到哪个快递公司!”

    “你…”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我怎么?你是不是男人啊?帮个怎么了?”

    女人的嘴脸真是…一阵言语拉扯中,他真的不想废话了。不就是看着她一晚吗……那就“看着”……总比失业强,遇到这个女人真是他出门没看黄历!

    睿宝看着快递员俯身抱起詹晴,小眉一挑,成了!

    他将詹晴粗鲁的放到床上,募地,回眸盯着她,睿宝一激灵,这咋啦,不会要揍他吧,连忙往后退,“你…你…”

    话未落,快递员不耐烦的打断,“验证码!”

    “哈?啥?”睿宝摸不着头脑,快递员紧蹩着眉头,“收货验证码!”

    “哦…哦…哈哈哈哈。”睿宝尬笑,原来要这个啊,可是她没有啊,随即脸色一便,“你明早管她要吧!”

    “我走了,我还有急事。”说完转身就i跑,刚到门口,睿宝又折返回去,贴着门边,笑嘻嘻地说,“对了,她叫詹晴,晴天的晴。”溜了溜了,这回真溜了。

    她叫什么名字关他什么事,今天遇到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齐景目视着床上的詹晴,气不打一出来,转身坐到椅子上,纹丝不动。

    房间更深人静,他环视四周,杂乱无章,桌子上布满瓶瓶罐罐,莜地发现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真是奇怪,这女人到底干嘛的?跑路的?

    罢了…与他何干,明天拿了验证码赶紧走。

    时间过的飞慢,齐景肠子都悔青了,手杵着头在桌子上叹气…他想在椅子上打个盹儿都不行,这女人睡觉还说梦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时———

    “水…渴……”

    闻声,齐景起身,拿起桌子的矿泉水,递到床边。

    “水……”

    齐景看着一直要水的女人,此刻他心真的好累,他还要喂她吗?

    “渴………”她还砸吧两下嘴,看上去真渴了。

    一番斗争后的齐景,坐在床边将一直嘟囔要水喝的詹晴扶起。

    睡梦中,詹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子有一股力量将她拽起,微微睁眼…

    昏黄的灯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半眯中…好大一张俊脸啊,竟梦到好帅的小狼狗!眉宇间透着清冷禁欲,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他在喂水给她喝,她微张着嘴,任凭狼狗喂,他冷着声线问, “够了?”

    詹晴嘴角一勾,“不够。”狼狗一愣,又喂了几口,“够吗?”

    “不够。”话落,詹晴一把勾住狼狗的脖子,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震了一下。

    那双冷眸划过一丝诧异,很快即恢复正常,眉间微蹩道,“放开!”

    哟呵,还挺野…姐姐疼疼你可好…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詹晴勾着他的脖子往后一倒。

    齐景竟没发应过来,单杵在身下女人的身侧,另一只手还拿着拧了盖儿的矿泉水…

    这女人怎么回事?竟上手摸他的脸!他瞬间起身,发现脖颈上被禁锢的死死的,他又挣扎两下…无奈,“放开…”

    “我就不放。”她娇呻道,“放开你就跑了。”

    “………”

    “我不跑,你先放开…”齐景只能先轻哄着,在这样下去…怪怪的…身下的女人完全不听话,自顾自地摩挲着他的脸…鼻子…眼睛…

    此时他才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的面容,鹅蛋脸,细柳长眉,媚眼微翘…看到这…

    他猛然惊醒!齐景眨了眨眼,他这是怎么了,被下降头了吗?竟然如此细致的观察这女人!

    他的脖子被这女人拉的越来越下,心脏嘭跳,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气喘,越来越近……

    不行!绝对不行!他一把掰开脖颈上的细手,起身坐起,大口的呼吸,手上的矿泉水咔咔脆地响,齐景一口闷完剩下的水,才勉强的平息了那股莫名的燥热。

    正当他缓冲之际,一双玉手从身后环抱而来,一个巧力,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他双手被女人禁锢着…啪唧在他脸上亲了几口…闭眼睡去…

    她环着他的脖颈,面颊帖在他的胸口,还往怀里拱了拱…

    齐景脑子乱成一团,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怀里的人儿时不时的换个姿势,从头到尾都没将勾住他脖子的手拿开…

    这个姿势…他保持了一夜,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力气,禁锢的那么死…

    这女人……哦…她好像叫詹晴。

    他甚至不知何时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阵惊呼尖叫声,吓的齐景唰的睁开双眼。

    詹晴抱着枕头,怔大着眼睛看着身旁的陌生男人,呃…陌生帅哥……不对…陌生小帅哥……一股罪恶涌动,她…她什么时候把一个小男孩儿拐回来了?

    “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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