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寒假,田文的父母只有每年过年那几天会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会走。

    寒假时间,田文也和在学校一般自律规律,早上六点起床,学到中午吃饭的时间,然后其余的时间玩耍,这个寒假没有和秦韶他们出去玩,她一直很珍惜寒假这段时间……

    可是假期并不愉快,田文的爸爸妈妈还是会天天吵架,她的爸爸还是依旧爱赌爱喝酒爱抽烟,每年在外面也不上班,他赚的钱还不够自己买烟抽找牌打,只靠田文妈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庭,田文一直很心疼她的妈妈,可这个年纪确实是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她也只能在课余时间尽量找一些兼职做,参加能有奖学金的比赛,减轻一点妈妈的负担。

    假期有一天晚上,田文的爸爸田景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就发酒疯,找田文妈妈陈沫白要钱,陈沫白没有给,他就自己找,但是没找到,之后便开始发疯似的大吼大叫,田景点起一根烟,吐了几口白烟就伸出手想要打陈沫白。田文看着便冲了过去,与田景死干到底。田文打过的架也不在少数,从小到大欺负她的什么人都有,她都是不要命的和别人打,现在揍田景,也仿佛不要命一般,田景很是震惊,喝了酒的他醉醺醺的站不稳,被田文揍得不轻,田景见局势不妙,直接拿烟头烫了田文的手臂,田文的手臂瞬间就被烫出了一个狭长的伤口。田景趁田文伤势就跑了出去,陈沫白也没管田文,直接回房间了。

    朝信小区已经很古老了,里面有一条很旧的街道,夜晚灯光亮起,还算明亮,田文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早已习惯早已不会疼,可此时此刻内心的绝望和痛苦不比小时候的少一点。

    田文想啊“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从小到大经历这么多,看过太多这世界的阴暗面,我不想妥协,所以更要坦荡潇洒的活着,希望有一天能带妈妈脱离苦海,可她对我好像也没有一丝情感,我此刻还是会伤心会委屈。不过,本来我就是她捡来的负担,她养我给我钱供我读书已经够意思了,我不应该在心里对她有小九九,我必须得努力学习,以后帮她脱离田景,不能动摇,还是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吧,等以后出来帮妈妈解决完事情,我一定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要努力啊田文,嗯,不能自暴自弃,还是得热爱生活。”

    每一次难过伤心的时候,田文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会一个人出去走走,吹吹晚风,等自己想明白想清楚了,那个乐观开朗阳光向上的田文就又回来了……

    旧街道的灯光若隐若现,打在地面上晃晃荡荡的,看着街道两边的住户阖家欢乐团圆的画面,田文只觉很温馨,她很羡慕,但也清楚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拥有了。田文低下头,笑了笑,继续朝前走着……

    “田文”陈清信隔得还很远,有点惊讶怀疑地喊了一声田文名字,田文抬起头,笑着应了一声“嗯哼,你怎么在外面,你……”

    陈清信立即跑过来,急切地问:“田文,这么晚到外面来干啥,你怎么穿这么少,是不是家里又出事了?”

    陈清信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外套,田文连忙推辞:“欸,欸欸,陈清信,不用,我不冷。”

    陈清信没管田文说的话,直接给她披上外套,田文看着陈清信一脸担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的手怎么了,这么大一个伤口”陈清信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地说,“田文你是不知道疼吗啊,这,这伤口是什么搞的呀?”

    说完他抬头看着田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田文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语气和他说话了,只好笑着说:“没事,习惯了,也不疼。”

    陈清信还托着田文的手,认真地给她呼呼两下,说:“怎么可能不疼,这,这是烟头的烫伤吧!”

    田文抿嘴点头应了一句:“嗯。”

    陈清信有点冒火地说:“我操,特么的真是个人渣。”

    田文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这还是第一次听陈清信冒粗口呢,第一次听他骂人,田文觉得还挺可爱,他那一脸清冷认真地模样爆粗口,还真是另一种别致的风景,田文看着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陈清信急死了“田文同学,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啊,去我家吧,现在药店关了,我给你上点药贴个创可贴。”

    田文:“啊?不用了吧,过几天就好了。”

    陈清信一脸认真地说:“田文你为什么一点不乖呢,信不信我举着你上去。”

    田文os:“他咋这么认真,我是不是不能拒绝了。”

    田文:“额,那好吧,就先谢过你了。”

    “谢个屁”

    田文又是一惊,总觉得今晚的陈清信说话,和他平常的清冷气质实在是不符。寒风吹过,陈清信羽绒服外套的皂角香依旧是那么清新好闻,田文打了个喷嚏,陈清信一直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田文还是开口了,用平常说话的语气,却又带着那么一点小心翼翼,“陈清信,不要一直看着我,还有,我的手是伤了不是断了,你不用一直抬着的,我……”

    陈清信:“田文,你以后能不能乖一点,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答应我好不好?”

    陈清信这目光太诚恳太炙热,田文的心脏都要被烫伤了,面对这么正经的人,田文的气势都要减去半分,只好瞪大眼睛答应了“啊?哦,行,我尽量。”

    到了陈清信的家里,他家人都不在,田文小时候也来过他家,但这回还是第一次进陈清信的房间。

    田文走进去眼前一亮,心里嘀咕着“呀,这房间还挺整齐挺干净,和他整个人一样。”

    陈清信拿完药箱回来,田文笑着说:“陈清信,你的房间是我见过男生房间中最干净最整洁的,和你人一样,干净的让人看着很舒服。”

    陈清信嘴角一抽:“嗯,坐床边吧,我帮你上药。”

    “好”

    陈清信放好药箱,准备好要用的药,蹲下来托着田文的手,很是认真的呼呼两下说:“这伤口应该会挺疼的,坚持一下哈,可以叫出来。”

    田文轻轻地应了一句:“嗯好。”

    陈清信贴完创可贴整理药箱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你,见过很多男孩的房间吗?”

    田文顿了一下说:“嗯,也不是很多,但他们的房间,嗯,一言难尽。”

    陈清信微微一笑,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去过秦韶的房间?”

    “去过,挺乱,和你这个完全是鲜明的对比,而且秦韶喜欢抽烟,房间里空气不太好,你这屋子,有一股淡淡地香味,但又不是香水味和花香,应该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挺好闻的,很自然。”

    陈清信有点怀疑地问:“秦韶抽烟?我去班上也半学期了,没见他抽过烟。”

    田文笑了笑:“他们抽烟会找地方,也不是都能被看到,不过你这样说起来,好像上个学期是没怎么抽烟了,可能在戒吧!”

    “还疼吗?”陈清信一脸认真的模样问,每次田文在他面前好像都要温柔好几度,说话的声音都降了好几个调似的,她只能弱弱的说一句:“不疼了,谢谢你哦。”

    陈清信:“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给我打电话吧,我难道不是你朋友吗?”

    田文:“是朋友,但不用。”

    陈清信转过头双手搭在田文的肩上看着她说:“是,那你为什么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扛,朋友之间,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吗?”

    田文从来没和陈清信这么近距离过,只觉有点无措的说:“我,我这,家事,没必要,我自己就能解决的。”

    陈清信质疑着问:“每次都伤成这样还算小事吗?你别和我说你感觉不到疼啊。”

    田文收回看着他的目光,往后退了几步,陈清信的双手落回身旁,田文叹了叹气说:“我,等我到了大学,就尽快帮我妈妈打官司,到时候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还有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陈清信,谢谢你。”

    陈清信:“好,到时候我帮你。”

    “啊?”

    陈清信:“啊什么啊,不容再拒绝。”

    “哦!”

    陈清信:“田文,你是不是又没带钥匙,还回得去不。”

    田文这才恍然“我靠,忘记了,钥匙在羽绒服外套里。”

    陈清信:“留下吧,明早再回。”

    田文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叔叔阿姨什么时候……”

    陈清信嘴角微微一抽说:“那个,你叔叔阿姨去走亲戚了,过两天回,明天也不会回来。”

    田文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她笑着对陈清信说了句谢谢,陈清信压着嘴角的笑容又问:“田文,你很害怕我爸妈吗?”

    “不不不”田文连忙否认,“不是这意思,就是你也知道吧,叔叔阿姨本来就挺误会我俩的,要是回来看见我在你家里,就我们两个,他们误会你咋办?”

    陈清信有点调皮地问:“嗯哼?怎么个误会法,以前又是怎么误会的?”

    田文总觉得陈清信这人吧,有时候就是会刷新她对他的认知,田文看了一眼陈清信,低下头支吾着说:“就是,你不是知道吗?你妈初中的时候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来着,我挺喜欢阿姨性格的,直率坦诚,她要是不问,我都不知道她和叔叔一直以为我俩要早恋来着,你说他们要是突然回来看见我在你家,还是他们不在家的情况下,那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俩。”

    陈清信呵呵一笑:“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田文:“那当然是直接说没有喽,阿姨他们虽然也没有怪罪什么的意思,但他们肯定是误会了,我……”

    “所以你之后就和我保持距离,不轻易来我家是吗?”

    “嗯,算是吧。”

    陈清信笑着说:“那以后不准保持距离了,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田文:“欸,不用,我也没特意和你保持距离,只是不那么频繁地来找你玩罢了,况且我也觉得我这性格吧,离你远点儿挺好的,我是真怕我哪天没忍住对你爆粗口啊啥的,我说话大大咧咧的,伤到你咋办?”

    陈清信又是笑笑:“放心,伤不到。”之后又轻声低估了一句:“或许我就喜欢这样呢!”

    “啊?”

    “没,没什么”

    陈清信:“创可贴不防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你睡我房间吧,睡衣的话,我有一套新的还没穿过,你介意吗?”

    田文:“不介意,那我下次给你买一套新的,还有,我睡沙发就行。”

    陈清信:“你睡床,我睡沙发,不容反驳。”

    “不,我睡沙发,你们男孩子的床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女孩子睡呢!”

    “不随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

    “别啊了,洗澡睡觉,快去了。”

    田文顿了片刻“哦,那好吧!”

    陈清信的床睡着还挺舒服,田文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走出客厅时,陈清信已经做好了早餐,田文已经很久没来他们家,不知道长大了的陈清信同学,居然还会做饭。她很是吃惊地对陈清信说:“你怎么这么贤惠啊,还会做饭,陈清信,你可真是一点一点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啊,不错,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可是有福了哈哈哈哈。”

    陈清信咧嘴一笑:“又皮了是吧。”

    田文恍然:“完了,又没忍住,我这人平常吊儿郎当的,在你面前尽量正常了已经,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陈清信突然严肃地说:“怎么会,田文,我其实……,总之,你就和对秦韶他们一样对我就行,不用顾忌。”

    田文乐呵呵的反问他:“啊哈,真的吗?”

    陈清信呵呵“真的。”

    “好”

    吃完早餐,田文便要回去了,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俩人正站在门口打算开门来着,这一对视,双方都愣住了,田文简直痛苦面具都要出来了,心里嘀咕着“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呀啊啊啊……”。田文抿抿嘴,展开笑容问候着:“叔叔阿姨,早上好啊!”叔叔阿姨也笑着给田文道了声早安,田文回过头看着陈清信,面部扭曲,听着叔叔阿姨继续说:“田文,再玩会儿回去啊!”

    田文笑笑:“不用了阿姨,我得回去了,叔叔阿姨再见。”

    太尴尬了,田文觉得自己脚底都能抠出个三室两厅了,想起陈清信信誓旦旦的说明天不回来,她就觉得很讽刺,过了一会儿陈清信就发来了□□消息:“额,他们没和我说要提前回来,临时做的决定。”

    田文叹了叹气回着:“哦。”

    【陈清信:“没事的,别想多。”

    田文:“我倒是想不多,就怕叔叔阿姨多想,他们没多问吧?”

    陈清信:问了

    田文:“啊?真的?”

    陈清信:“假的,逗你呢!”

    田文:“陈清信,你……”

    陈清信:“注意伤口,照顾好自己,开学见。”

    田文:“好的,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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