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赶蛇出洞
了元和尚还在犹豫，蔡奴却已经抢先一步，替哥哥答应下来。
“好！好！奴家与哥哥都依你，你切莫再用那阴火烧我，实在是太疼了，只是一会便好似被千军万马从身上踩踏而过一般，叫我气都喘不上来，好似要化作泥了。”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了元，听闻此言，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赵峥却盯着了元，缓缓竖起手指。
蔡奴面色大变，哀求的望向自家大哥。
了元只能道了两声佛号，然后重重立誓：“小僧了元，今以我佛起誓，绝不以任何形式，向外透露赵峥修魔之事，如有违誓，管叫我永堕阿鼻地狱，化身修罗，永不解脱。”
赵峥听了这誓言，在脑中掂量了三遍，没有发现有什么漏洞，便收了手指，笑容也灿烂起来。
“自今日起，我等便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蔡奴···关于那杨寿章，你知道多少，且尽管道来。”
蔡奴期期艾艾的看着赵峥，薄薄的一张画纸飘过来，声音娇柔：“奴家这幅模样，着实尴尬，还请主人先送我一缕阳气，好恢复人形。”
赵峥道：“我是修魔的，一身煞气、阴气，阳气不旺，你大哥修的是佛家法门，正是阳气炙盛，你为何不找他要？”
蔡奴闻言尴尬，了元则是双手合十，随后肩头无名佛火摇晃，分出一缕化作精纯阳气，落到了画卷之上。
原本单薄的画卷，就像是充气了一般，快速的臌胀。
须臾之间，便又化作了那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
“好！好！好！果然是一家人，全然不必客气，哥哥给妹妹渡阳气，天经地义！”赵峥抚掌笑道。
兄妹之间，本就有些尴尬的氛围，被赵峥这一句话，再往上顶了一下，更加的尴尬难掩。
虽然说修为精深者，过渡阳气，并不需要肢体接触，但于凡夫俗子而言，让渡阳元，也唯有一种方式而已。
赵峥这么一引导，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变得暧昧起来。
“赵施主何必逞口舌之快！”
“小妹！无须多想，为兄修为不差，每日为你渡阳元，诵佛经，或许有朝一日，你未必不能摆脱这妖魔之躯。”了元的修行显然不差，若非是身在红尘，又被亲情牵绊了心神，赵峥想要拿捏住他，绝非易事。
蔡奴点了点头，面露感激，却也不多言语，只是对赵峥说道：“主人！那杨寿章本是昔日云琅的得意门生杨潜隐之子，云琅自爆元神之后，门下学生多遭清算，我父亲与杨潜隐皆是如此，杨寿章则是被送入宫中，去势为奴，拜了如今的带班公公王元化为义父，如今也是宫中的大太监。”
“借着其义父在宫中的权势，他召集了不少对燕贼有恨者在麾下，为其所用。”
“其人擅长钻营，懂得揣摩上意，新皇登基之后，他因找对了门路，或还会高升。”
宫中内侍亦有品级之分，当然和朝中做官一样，有没有权利，品级固然是衡量标准，但也要看具体管的事，以及伺候的主人是谁。
“修为呢？”赵峥问了关键。
“第二境修士，宫中自有太监修行的阴煞法门，又有宫中地底积阴河可供炼炁修行，对于太监来说，便是修行宝地。”
“不过太监的修行法门，听说有很大的缺陷，要处掌握在皇帝手中，只需天子一言，便可轻易掌握他们的生杀，故而有宋一朝，再强的太监，也只是天子的奴仆，难再现前朝大太监把持朝政，胁迫天子之事。”蔡奴被赵峥掌握生死存续，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此人性格如何？”赵峥接着问。
“十分的机敏、谨慎，轻易不会暴露自身，若非我与他相交于狱中，算是讨燕会的元老，他怕是也不会与我交代那么多。”
说到此处的蔡奴，心中也是恼恨、后悔不已。
她其实与杨寿章、青缇那些人，不算是一路。
她的母亲只是被人如货物一般，随手转赠的妾，因此也才有了一母三儿女，各个不同爹的情况。
对于父亲，蔡奴并无多少印象与好感。
只是随着云琅案的牵连，她从原本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堕入凡尘成了教坊司中的官妓，后又被私下发卖，改了姓名，流落勾栏瓦舍之中。
起初因此对燕太师的恨意强烈，但随着成为花魁，名满京城，又有修为不凡的大哥寻来，当了靠山，她内心的愤懑不满，早已削薄了许多。
自然，也于对燕太师复仇这件事，也不如起初那般热切。
如今却因为卷入了赵峥与杨寿章之间的纷争，而被炼制成了一张美人皮，想想都觉得委屈，潸然泪下的同时，恨意转嫁，不由的也怨恨起杨寿章来。
“你可有办法，将这厮引出来？”赵峥对蔡奴接着往下问。
他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蔡奴此刻表现的，似乎相当的主动。
既如此，那就更积极的发挥出其主观能动性来。
毕竟，她比赵峥更了解杨寿章。
这个内廷之中的大太监，如果打定主意不出宫，赵峥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等闲是无法可想的。”
“主人即便是在外面设有天大的诱惑引诱他，以他的性情，也多半只会派别人卖命，自己躲起来，以观后续。”
“他惯是会说些哄骗人心的话，利用旁人替他卖命，自个却惜命的很。”
“不过，他是个太监！是得听命行事的。”
“若是令自中枢而来，他也不敢抗命。”
蔡奴说罢，眨着眼睛，看向赵峥。
赵峥点头，没有顺着蔡奴的话往下说。
若是天子有命令，大太监杨寿章当然不可能不依从，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首先，赵峥虽是宗室，却绝对没有操纵天子之能，即便是借力撬动杠杆，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
其次，若杨寿章真的是领了天子的旨意出宫，那身份就大为不同，赵峥对付他，便是对抗皇权，与大宋官家正面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假传圣旨，糊弄杨寿章，引他出宫？
这是只有十年老血栓才能想出来的法子，无异于为了挖出一枚炸弹，所以引爆了整个城市。
“你先去信，说你拿到了我的眼睛，让他派人来取。”赵峥对蔡奴说道。
蔡奴诧异：“如此他也只会信我一次，若无法带着重瞳回宫，他便不再信任我了。”
她以为，她这张牌，赵峥会压箱底，最后才打出来，背刺杨寿章才对。
“你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人，你们不是一直挂在嘴边吗？”赵峥嘴角含笑。
假传圣旨，他是不敢，但是假传一個太监的私人盘算，还是能做一做的。
“好！好！奴家与哥哥都依你，你切莫再用那阴火烧我，实在是太疼了，只是一会便好似被千军万马从身上踩踏而过一般，叫我气都喘不上来，好似要化作泥了。”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了元，听闻此言，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赵峥却盯着了元，缓缓竖起手指。
蔡奴面色大变，哀求的望向自家大哥。
了元只能道了两声佛号，然后重重立誓：“小僧了元，今以我佛起誓，绝不以任何形式，向外透露赵峥修魔之事，如有违誓，管叫我永堕阿鼻地狱，化身修罗，永不解脱。”
赵峥听了这誓言，在脑中掂量了三遍，没有发现有什么漏洞，便收了手指，笑容也灿烂起来。
“自今日起，我等便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蔡奴···关于那杨寿章，你知道多少，且尽管道来。”
蔡奴期期艾艾的看着赵峥，薄薄的一张画纸飘过来，声音娇柔：“奴家这幅模样，着实尴尬，还请主人先送我一缕阳气，好恢复人形。”
赵峥道：“我是修魔的，一身煞气、阴气，阳气不旺，你大哥修的是佛家法门，正是阳气炙盛，你为何不找他要？”
蔡奴闻言尴尬，了元则是双手合十，随后肩头无名佛火摇晃，分出一缕化作精纯阳气，落到了画卷之上。
原本单薄的画卷，就像是充气了一般，快速的臌胀。
须臾之间，便又化作了那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
“好！好！好！果然是一家人，全然不必客气，哥哥给妹妹渡阳气，天经地义！”赵峥抚掌笑道。
兄妹之间，本就有些尴尬的氛围，被赵峥这一句话，再往上顶了一下，更加的尴尬难掩。
虽然说修为精深者，过渡阳气，并不需要肢体接触，但于凡夫俗子而言，让渡阳元，也唯有一种方式而已。
赵峥这么一引导，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变得暧昧起来。
“赵施主何必逞口舌之快！”
“小妹！无须多想，为兄修为不差，每日为你渡阳元，诵佛经，或许有朝一日，你未必不能摆脱这妖魔之躯。”了元的修行显然不差，若非是身在红尘，又被亲情牵绊了心神，赵峥想要拿捏住他，绝非易事。
蔡奴点了点头，面露感激，却也不多言语，只是对赵峥说道：“主人！那杨寿章本是昔日云琅的得意门生杨潜隐之子，云琅自爆元神之后，门下学生多遭清算，我父亲与杨潜隐皆是如此，杨寿章则是被送入宫中，去势为奴，拜了如今的带班公公王元化为义父，如今也是宫中的大太监。”
“借着其义父在宫中的权势，他召集了不少对燕贼有恨者在麾下，为其所用。”
“其人擅长钻营，懂得揣摩上意，新皇登基之后，他因找对了门路，或还会高升。”
宫中内侍亦有品级之分，当然和朝中做官一样，有没有权利，品级固然是衡量标准，但也要看具体管的事，以及伺候的主人是谁。
“修为呢？”赵峥问了关键。
“第二境修士，宫中自有太监修行的阴煞法门，又有宫中地底积阴河可供炼炁修行，对于太监来说，便是修行宝地。”
“不过太监的修行法门，听说有很大的缺陷，要处掌握在皇帝手中，只需天子一言，便可轻易掌握他们的生杀，故而有宋一朝，再强的太监，也只是天子的奴仆，难再现前朝大太监把持朝政，胁迫天子之事。”蔡奴被赵峥掌握生死存续，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此人性格如何？”赵峥接着问。
“十分的机敏、谨慎，轻易不会暴露自身，若非我与他相交于狱中，算是讨燕会的元老，他怕是也不会与我交代那么多。”
说到此处的蔡奴，心中也是恼恨、后悔不已。
她其实与杨寿章、青缇那些人，不算是一路。
她的母亲只是被人如货物一般，随手转赠的妾，因此也才有了一母三儿女，各个不同爹的情况。
对于父亲，蔡奴并无多少印象与好感。
只是随着云琅案的牵连，她从原本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堕入凡尘成了教坊司中的官妓，后又被私下发卖，改了姓名，流落勾栏瓦舍之中。
起初因此对燕太师的恨意强烈，但随着成为花魁，名满京城，又有修为不凡的大哥寻来，当了靠山，她内心的愤懑不满，早已削薄了许多。
自然，也于对燕太师复仇这件事，也不如起初那般热切。
如今却因为卷入了赵峥与杨寿章之间的纷争，而被炼制成了一张美人皮，想想都觉得委屈，潸然泪下的同时，恨意转嫁，不由的也怨恨起杨寿章来。
“你可有办法，将这厮引出来？”赵峥对蔡奴接着往下问。
他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蔡奴此刻表现的，似乎相当的主动。
既如此，那就更积极的发挥出其主观能动性来。
毕竟，她比赵峥更了解杨寿章。
这个内廷之中的大太监，如果打定主意不出宫，赵峥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等闲是无法可想的。”
“主人即便是在外面设有天大的诱惑引诱他，以他的性情，也多半只会派别人卖命，自己躲起来，以观后续。”
“他惯是会说些哄骗人心的话，利用旁人替他卖命，自个却惜命的很。”
“不过，他是个太监！是得听命行事的。”
“若是令自中枢而来，他也不敢抗命。”
蔡奴说罢，眨着眼睛，看向赵峥。
赵峥点头，没有顺着蔡奴的话往下说。
若是天子有命令，大太监杨寿章当然不可能不依从，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首先，赵峥虽是宗室，却绝对没有操纵天子之能，即便是借力撬动杠杆，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
其次，若杨寿章真的是领了天子的旨意出宫，那身份就大为不同，赵峥对付他，便是对抗皇权，与大宋官家正面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假传圣旨，糊弄杨寿章，引他出宫？
这是只有十年老血栓才能想出来的法子，无异于为了挖出一枚炸弹，所以引爆了整个城市。
“你先去信，说你拿到了我的眼睛，让他派人来取。”赵峥对蔡奴说道。
蔡奴诧异：“如此他也只会信我一次，若无法带着重瞳回宫，他便不再信任我了。”
她以为，她这张牌，赵峥会压箱底，最后才打出来，背刺杨寿章才对。
“你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人，你们不是一直挂在嘴边吗？”赵峥嘴角含笑。
假传圣旨，他是不敢，但是假传一個太监的私人盘算，还是能做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