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崩溃边缘
双方剑弩拔张，谁都不肯退后。
“照野，你当真要为了她，抗命不成？”杜薇心有不忍。
“抗命？抗什么命，她没有苛待鬼魂，反而关爱有加，阴差阳错重回人间拉赞助，也是受人蒙骗，你们不去好好查办一下郑主任，反而来这里抓她，是何道理？”照野坚定地站在姜唯身边。
“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她的。”
“抓捕令就在此，今天我非将她带走不可，照野，你虽然是监察司的司长，但也别忘了，抓捕罪犯是巡查司的职权范围之内，我是受巡查司所托，手持抓捕文书，你保她，便是和巡查司作对。”杜薇把抓捕文书呈在他面前。
“抓人！”
“我看谁敢？”照野高声怒喝。
此事注定不能善了，姜唯抓住了他的手臂，“照野。”
“我跟他们走。”
“姜唯……”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可否放过我的员工们，他们都是受无辜牵连，听命于我，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姜唯站到他面前，仰着头说道。
闻言，杜薇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可以，这件事本就因你而起。”
看这架势，杜薇这么快答应，足以证明，她就是受人指使来抓姜唯的，并不想波及太多人。
巡查使用玄铁手铐将她铐住，她面色一沉，转头看了看灵渡的各位员工。
“大家……可以退休了。”姜唯浅浅一笑。
“小蔡，公司资产分你们四个拿一部分，剩下的，就全给全公司的各位员工分一下吧。”
蔡应淮这次眼神不再幽怨，而是面有不忿，仿佛随时都可以冲上来把她拉回来。
“大人……”
“辛苦啦。”
“姜唯……”
最后一句呼唤，已经远远落在身后，她并未听见。
地府大牢里，灯光异常黑暗，姜唯被带进一处监牢中，四四方方，空寂荒凉。
“进去吧。”杜薇亲自将她送进监狱。
待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后便离开了，姜唯背靠厚重的墙，双眸紧闭。
竟是无名的安心。
“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考公上岸被顶替，重返人间被领导骗，苦心经营被诽谤抹黑，现在，是真的什么没有了，连自由都没了。”
姜唯闭着眼睛，对空气自言自语。
“该死的卢云山，该死的杜薇，该死的一切，本来打算公司稳定了就把位置让给照野的，谁知道竟然被人窝囊地丢进这里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灵渡公司没了姜唯，营业执照也自动取消，关停整改的消息又在一夜之间传遍阴阳两道大江南北。
好多孤魂野鬼工作的好好的，突然解除了禁锢，回头一看，竟然是公司倒闭，又失业了。
好多鬼魂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情来到灵渡总部，听说公司因为苛待鬼魂，老板都被抓进去了。
“什么？苛待？老子什么时候被苛待了？我在买家躺的好好的正看电视呢！搞这出？”
“哪个孙子举报的？给老娘滚出来！”
“是不是见不得我们灵渡蒸蒸日上，下面哪些暗箱操作的老板要被气死了吧。”
“一定是同行举报的！”
灵渡大厅乌压压一群鬼魂骂骂咧咧，把方钦几个人围成一圈。
“各位，我们也实属无奈之举啊，商业部的杜薇部长点名要我们关停整改，我们也没办法啊。”方钦故作可怜。
“杜薇是谁？”有鬼问道。
“听说过，好像是巡查司司长的曾孙女吧。”
“就是他们不让我们好好工作是吧！”
一群鬼魂正在气头上，吵吵闹闹地要去下面讨个说法。
顾小柒一袭红衣突然出现，拦住他们的去路，周身散发的气场威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如果巡查司想把你们团灭的话，并不是难事，我们必须找证据，就凭你们，能挡得住巡查司的长鞭吗？”
顾小柒冷静至极，仔细分析其中利害。
“那可怎么办啊，我阴寿还得个几年呢，我可不想去别的公司了，动不动就让我加班，搞不好还得打我。”
方才义愤填膺的鬼魂，听见顾小柒一席话，又挫败起来，怨声载道。
“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们了。”顾小柒冷冷地说道。
“大家暂且回去吧，先别乱，等事情出现转机，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
安抚下无脑送死的鬼魂后，四个人也开始思考对策起来。
大牢里的姜唯，黯然神伤斜倚窗台。
耳畔听见人身倒地之声，动静还不小。
她懒于抬眸，直至一段规律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朝她走来的。
脚步声停止，姜唯烦躁地睁开眼。
“什么人？”
“又见面了，姜唯，你怎么……”
“我怎么了？”姜唯都没看清眼前是何人，听见有人说话就下意识回答，她靠着墙，抬眸一下，又闭上眼。
“这么狼狈了。”
姜唯霎那睁眼，因为这声音方才还在栏杆外，这一下便在她身前了。
她欲抬眸，谁知下巴已经被人微微抬起来了。
“傅钰？”
耳边不经意“咔哒”一声，她感觉手上一松，手铐掉落在地。
“姜唯啊，是不是只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是安然无恙的样子？”傅钰转而蹲下身来，抬头看着她。
“什么？”姜唯不懂他的意思。
傅钰已经去查看她手腕的伤口了，“你还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伤害自己啊。”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姜唯不管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自顾自走出了大牢。
“你就这么出了大牢？还真是胆子大的很。”傅钰笑着说道。
她出了大门，环顾一圈，反手把大牢的门带上了。
“哦？你这是为何？当场恩将仇报？”傅钰言笑晏晏，站在大门栏杆里看着她。
“对啊。”
“真没良心。”说着，他便从栏杆里轻轻松松穿了出来。
“这栏杆可是专门针对鬼魂的，你还能毫发无损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藏锋门门主，果然厉害呀。”
“那便走吧，姜大人。”傅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地府大牢，她想去灵渡给大家通风报信，可傅钰却阻止了她。
“姜大人，现在你可是越狱，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对哦，那你救我出来做什么？”
“故地重游，再访老友。”
“什么？”
傅钰牵着她，乘风而去，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物。
“怖生门，来这做什么？我们灵渡就是他从中作梗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让我去给他服软认错吧。”姜唯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情不愿地说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帮你杀了他的。”傅钰笑容翩翩，成竹在胸。
“什么？你想杀了他？”
“你不想吗？你应该也想的。”傅钰笑意渐冷，可这冷意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卢云山。
当他看向怖生门这三字的牌匾，恨意已经从眼眶中肆意涌出。
“姜唯，你忘记了，我替你记得，我会好好记得。”
言罢，傅钰身后扬起滔天黑风。
“今天，这公道，我定帮你要来，就算落得个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黑风打在巨门上，原以为这门坚固非凡，不可撼动，被这黑风撞击一下，便轰然倒塌。
如上次一般，无数鬼火跳跃着涌向他们。
“滚开。”傅钰扬手一挥，鬼火从空中跌落，留下一地破碎的亮渣。
“无故造访，不见。”卢云山的声音如同灭世魔音从大殿中攻向他们。
“小心。”
“雕虫小技。”傅钰眼中早已不见初时的沉稳，而是一派阴鸷狠戾。
“滚出来。”他抬起一只手，一道黑色长刺打破魔音，直达大殿高台。
大殿昏暗无人，卢云山坐在殿上，仿佛熟睡被打断一般，心烦意乱。
“相传藏锋门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今日得空，来我这里……做客？”
“卢云山，时到今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驱策鬼魂侵扰阳人，吞噬阳气，供你修炼，怎么？到底是什么神功，今日还没大成？”
“你是……浮玉？”
闻言，卢云山缓缓从大殿上起身，“你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姜唯站在一旁，看这情形，他们须得叙叙旧，再打，便放下心来，耐着性子听一听他们的前尘往事。
谁知，话不投机半句多，下一秒，两个人就开打了。
“当我没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地府大鬼之间斗法，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凡人可以插手的。”姜唯转过身，似乎想躲到什么不显眼的地方，暂避风头。
“不对啊，我已经死了啊。”
走到半路，卢云山的手果不其然便伸向了她。
“你还敢碰她！”傅钰愤怒不已，击退了他企图上前的双手。
“你敢把她带来，我为何不敢碰？”
“我就是要她亲眼看到，你这坏事做尽的恶鬼魂飞魄散的样子！”
姜唯：“……也不是非看不可。”
“我已经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倒也没必要多看一个人的死相。”
她蹲在桌子下面，殚精竭虑地观战，两人都很能打，打了半天愣是没分出胜负。
“不是说卢云山驱策鬼魂练功吗？怎么打了半天都没打过傅钰？傅钰还比他年轻呢，不会是年纪大了，偷偷划水吧。”
她往日蛐蛐别人习惯了，今日在别人家地盘也没收敛住。
只觉头顶桌面霎那间断裂，周边桌腿自下而上碎裂。
“怎么回事，头顶凉凉的。”
抬头一看，一道怪力缠住了她，她惊叫一声，脖子被卢云山掐在手中。
“姜唯——”傅钰欲上前，却惮于姜唯在他手中。
“有本事你过来啊？”卢云山挑衅道。
“你先把她放开！”
“我就不。”说着，他的手指渐渐收紧，姜唯白皙的脸逐渐铁青。
内心仍旧在蛐蛐：我……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已老实，求放过。
不断挣扎中，她眼前逐渐闪过一道白色亮光，随身携带的匕首倏然滑落，“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此，卢云山更是心中大悦，“原来如此，我说傅钰为什么见到你就收手了。”
“你还不知道我上次让他帮忙除掉你的条件吧。”
“想知道吗？”
姜唯闭上眼睛：求求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知道的太多，凉的也越快。
“我告诉他，我找到那个人了，只要他与我合作，除掉你，我就可以告知他那个人如今的位置。”
“本打算骗骗他，谁知道误打误撞，你原来就是那个人！”
卢云山叭叭叭说了一通，姜唯耳边骤然安静，什么也没听见，只能感觉自己胸口冷不丁被捅了一刀。
“……”
“照野，你当真要为了她，抗命不成？”杜薇心有不忍。
“抗命？抗什么命，她没有苛待鬼魂，反而关爱有加，阴差阳错重回人间拉赞助，也是受人蒙骗，你们不去好好查办一下郑主任，反而来这里抓她，是何道理？”照野坚定地站在姜唯身边。
“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她的。”
“抓捕令就在此，今天我非将她带走不可，照野，你虽然是监察司的司长，但也别忘了，抓捕罪犯是巡查司的职权范围之内，我是受巡查司所托，手持抓捕文书，你保她，便是和巡查司作对。”杜薇把抓捕文书呈在他面前。
“抓人！”
“我看谁敢？”照野高声怒喝。
此事注定不能善了，姜唯抓住了他的手臂，“照野。”
“我跟他们走。”
“姜唯……”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可否放过我的员工们，他们都是受无辜牵连，听命于我，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姜唯站到他面前，仰着头说道。
闻言，杜薇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可以，这件事本就因你而起。”
看这架势，杜薇这么快答应，足以证明，她就是受人指使来抓姜唯的，并不想波及太多人。
巡查使用玄铁手铐将她铐住，她面色一沉，转头看了看灵渡的各位员工。
“大家……可以退休了。”姜唯浅浅一笑。
“小蔡，公司资产分你们四个拿一部分，剩下的，就全给全公司的各位员工分一下吧。”
蔡应淮这次眼神不再幽怨，而是面有不忿，仿佛随时都可以冲上来把她拉回来。
“大人……”
“辛苦啦。”
“姜唯……”
最后一句呼唤，已经远远落在身后，她并未听见。
地府大牢里，灯光异常黑暗，姜唯被带进一处监牢中，四四方方，空寂荒凉。
“进去吧。”杜薇亲自将她送进监狱。
待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后便离开了，姜唯背靠厚重的墙，双眸紧闭。
竟是无名的安心。
“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考公上岸被顶替，重返人间被领导骗，苦心经营被诽谤抹黑，现在，是真的什么没有了，连自由都没了。”
姜唯闭着眼睛，对空气自言自语。
“该死的卢云山，该死的杜薇，该死的一切，本来打算公司稳定了就把位置让给照野的，谁知道竟然被人窝囊地丢进这里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灵渡公司没了姜唯，营业执照也自动取消，关停整改的消息又在一夜之间传遍阴阳两道大江南北。
好多孤魂野鬼工作的好好的，突然解除了禁锢，回头一看，竟然是公司倒闭，又失业了。
好多鬼魂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情来到灵渡总部，听说公司因为苛待鬼魂，老板都被抓进去了。
“什么？苛待？老子什么时候被苛待了？我在买家躺的好好的正看电视呢！搞这出？”
“哪个孙子举报的？给老娘滚出来！”
“是不是见不得我们灵渡蒸蒸日上，下面哪些暗箱操作的老板要被气死了吧。”
“一定是同行举报的！”
灵渡大厅乌压压一群鬼魂骂骂咧咧，把方钦几个人围成一圈。
“各位，我们也实属无奈之举啊，商业部的杜薇部长点名要我们关停整改，我们也没办法啊。”方钦故作可怜。
“杜薇是谁？”有鬼问道。
“听说过，好像是巡查司司长的曾孙女吧。”
“就是他们不让我们好好工作是吧！”
一群鬼魂正在气头上，吵吵闹闹地要去下面讨个说法。
顾小柒一袭红衣突然出现，拦住他们的去路，周身散发的气场威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如果巡查司想把你们团灭的话，并不是难事，我们必须找证据，就凭你们，能挡得住巡查司的长鞭吗？”
顾小柒冷静至极，仔细分析其中利害。
“那可怎么办啊，我阴寿还得个几年呢，我可不想去别的公司了，动不动就让我加班，搞不好还得打我。”
方才义愤填膺的鬼魂，听见顾小柒一席话，又挫败起来，怨声载道。
“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们了。”顾小柒冷冷地说道。
“大家暂且回去吧，先别乱，等事情出现转机，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
安抚下无脑送死的鬼魂后，四个人也开始思考对策起来。
大牢里的姜唯，黯然神伤斜倚窗台。
耳畔听见人身倒地之声，动静还不小。
她懒于抬眸，直至一段规律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朝她走来的。
脚步声停止，姜唯烦躁地睁开眼。
“什么人？”
“又见面了，姜唯，你怎么……”
“我怎么了？”姜唯都没看清眼前是何人，听见有人说话就下意识回答，她靠着墙，抬眸一下，又闭上眼。
“这么狼狈了。”
姜唯霎那睁眼，因为这声音方才还在栏杆外，这一下便在她身前了。
她欲抬眸，谁知下巴已经被人微微抬起来了。
“傅钰？”
耳边不经意“咔哒”一声，她感觉手上一松，手铐掉落在地。
“姜唯啊，是不是只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是安然无恙的样子？”傅钰转而蹲下身来，抬头看着她。
“什么？”姜唯不懂他的意思。
傅钰已经去查看她手腕的伤口了，“你还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伤害自己啊。”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姜唯不管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自顾自走出了大牢。
“你就这么出了大牢？还真是胆子大的很。”傅钰笑着说道。
她出了大门，环顾一圈，反手把大牢的门带上了。
“哦？你这是为何？当场恩将仇报？”傅钰言笑晏晏，站在大门栏杆里看着她。
“对啊。”
“真没良心。”说着，他便从栏杆里轻轻松松穿了出来。
“这栏杆可是专门针对鬼魂的，你还能毫发无损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藏锋门门主，果然厉害呀。”
“那便走吧，姜大人。”傅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地府大牢，她想去灵渡给大家通风报信，可傅钰却阻止了她。
“姜大人，现在你可是越狱，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对哦，那你救我出来做什么？”
“故地重游，再访老友。”
“什么？”
傅钰牵着她，乘风而去，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物。
“怖生门，来这做什么？我们灵渡就是他从中作梗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让我去给他服软认错吧。”姜唯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情不愿地说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帮你杀了他的。”傅钰笑容翩翩，成竹在胸。
“什么？你想杀了他？”
“你不想吗？你应该也想的。”傅钰笑意渐冷，可这冷意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卢云山。
当他看向怖生门这三字的牌匾，恨意已经从眼眶中肆意涌出。
“姜唯，你忘记了，我替你记得，我会好好记得。”
言罢，傅钰身后扬起滔天黑风。
“今天，这公道，我定帮你要来，就算落得个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黑风打在巨门上，原以为这门坚固非凡，不可撼动，被这黑风撞击一下，便轰然倒塌。
如上次一般，无数鬼火跳跃着涌向他们。
“滚开。”傅钰扬手一挥，鬼火从空中跌落，留下一地破碎的亮渣。
“无故造访，不见。”卢云山的声音如同灭世魔音从大殿中攻向他们。
“小心。”
“雕虫小技。”傅钰眼中早已不见初时的沉稳，而是一派阴鸷狠戾。
“滚出来。”他抬起一只手，一道黑色长刺打破魔音，直达大殿高台。
大殿昏暗无人，卢云山坐在殿上，仿佛熟睡被打断一般，心烦意乱。
“相传藏锋门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今日得空，来我这里……做客？”
“卢云山，时到今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驱策鬼魂侵扰阳人，吞噬阳气，供你修炼，怎么？到底是什么神功，今日还没大成？”
“你是……浮玉？”
闻言，卢云山缓缓从大殿上起身，“你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姜唯站在一旁，看这情形，他们须得叙叙旧，再打，便放下心来，耐着性子听一听他们的前尘往事。
谁知，话不投机半句多，下一秒，两个人就开打了。
“当我没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地府大鬼之间斗法，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凡人可以插手的。”姜唯转过身，似乎想躲到什么不显眼的地方，暂避风头。
“不对啊，我已经死了啊。”
走到半路，卢云山的手果不其然便伸向了她。
“你还敢碰她！”傅钰愤怒不已，击退了他企图上前的双手。
“你敢把她带来，我为何不敢碰？”
“我就是要她亲眼看到，你这坏事做尽的恶鬼魂飞魄散的样子！”
姜唯：“……也不是非看不可。”
“我已经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倒也没必要多看一个人的死相。”
她蹲在桌子下面，殚精竭虑地观战，两人都很能打，打了半天愣是没分出胜负。
“不是说卢云山驱策鬼魂练功吗？怎么打了半天都没打过傅钰？傅钰还比他年轻呢，不会是年纪大了，偷偷划水吧。”
她往日蛐蛐别人习惯了，今日在别人家地盘也没收敛住。
只觉头顶桌面霎那间断裂，周边桌腿自下而上碎裂。
“怎么回事，头顶凉凉的。”
抬头一看，一道怪力缠住了她，她惊叫一声，脖子被卢云山掐在手中。
“姜唯——”傅钰欲上前，却惮于姜唯在他手中。
“有本事你过来啊？”卢云山挑衅道。
“你先把她放开！”
“我就不。”说着，他的手指渐渐收紧，姜唯白皙的脸逐渐铁青。
内心仍旧在蛐蛐：我……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已老实，求放过。
不断挣扎中，她眼前逐渐闪过一道白色亮光，随身携带的匕首倏然滑落，“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此，卢云山更是心中大悦，“原来如此，我说傅钰为什么见到你就收手了。”
“你还不知道我上次让他帮忙除掉你的条件吧。”
“想知道吗？”
姜唯闭上眼睛：求求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知道的太多，凉的也越快。
“我告诉他，我找到那个人了，只要他与我合作，除掉你，我就可以告知他那个人如今的位置。”
“本打算骗骗他，谁知道误打误撞，你原来就是那个人！”
卢云山叭叭叭说了一通，姜唯耳边骤然安静，什么也没听见，只能感觉自己胸口冷不丁被捅了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