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呀,你让我把这衣服脱了呀!!!”许安几乎是一边被竹内追着跑,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下风衣。

    只能说琴酒早上系得太死了,她扯了老半天。

    但就在她好不容易把风衣扔在一旁,就感受到头上传来的一阵劲风。

    竹内借着跑步的惯性猛跨几步,沿着铁笼来了个飞檐走壁,许安回头愣神的功夫,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紧,刚扭过头去看他,瞳孔中就倒映出竹内一副得逞了的笑容。

    少年的手按在了许安的后脖颈上,下扑加上本身的重力,许安几乎要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不行啊,身为社恐的我还是很要面子的!许安心中不禁疯狂呐喊,贝尔摩德姐姐,你把我坑的好惨!

    于是乎,在竹内想从后面,用右手环住她脖颈的时候,许安的头稍微右偏,手臂弯曲,左手朝后对着竹内的面门就来了个肘击。

    “放手!放手放手放手!”一次不行就多来几遍。

    这女人下手时遇到一点都不重,竹内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弱,还是不屑于和他这种人用尽全力。

    贝尔摩德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她嫣红的唇色和黑夜中泛着光的猫眼般的瞳。

    她一直盯着许安,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许安已经挣开了竹内的束缚,然而此时她的神态,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句实在话,我已经……好久没有惹事了。”难得的,许安说话时唇角没有带着笑,就仿佛是在一刹那间换了个人一样,她周围竟然逐渐开始弥漫属于组织的特有的气息。

    不,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样,不像是杀气,但是她的态度,她的神情又偏向于阴翳。

    小平安,居然也会有这种蔑视审视的表情吗?

    突然好想知道你失踪的这些年到底在哪里了……

    贝尔摩德的指尖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人的你来我往。

    竹内有些嫌弃的瞅了一眼许安,就不由分说的再次向前猛攻。谁想听你说一大堆废话啊,搞得你多深沉一样,不过就是比我老一点而已。

    但是打脸来的很快。

    “不慌不慌,你是日本人,你是日本人,日本日本。”

    许安侧身躲过了竹内挥过来的拳头,五指并拢做鹰爪状,朝着他手臂内侧的穴位重重一砸,然后锁死他的手腕向后扳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男人的气息从后面传来,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贝尔摩德仅仅只是朝后面轻轻一瞟便收回了视线。她早就注意到了琴酒,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声。

    “就是现在有点好奇小平安她真正的实力到底在哪里了。”贝尔摩德盯着许安一眼不眨,“还是说,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教会她了很多?”

    是啊,她会的,他,不,是他们,都没教过。

    “Gin,你知道组织的实验体吗?”琴酒的目光停留在贝尔摩德的背影上,金色的卷发让女人妩媚感更盛,不觉也添加了一丝神秘。

    “我说过,不许在她面前提这个事情。”

    或许是连贝尔摩德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有点触景生情,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就直接说了出去。

    她当然不会提,在她想把许安和天使归于一类时起,她就是她的人了。

    但是不妨碍她口是心非就是了。

    “哎呦,难得见到琴酒大人怎么紧张啊,可是难道不是你自己说她是个累赘的嘛?”

    “这个孩子貌似和波本苏格兰他们相处还不错,既然组织决定给他们分配任务,我想让他们成为搭档,你也不会不同意吧!毕竟是个累赘的话,跟着你,恐怕会拖后腿。”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被人群突然高昂起来的喧闹打断。

    不光是贝尔摩德,就连琴酒的目光也立刻投到了中间的平台上。

    硕大铁笼里的两人身上已经都多多少少挂彩了,许安不用掀开衣服都能感受到衣服下传来的阵阵灼烧感。

    然而竹内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脸颧骨处已经青了一块,看样子再过不久就会发紫肿胀。

    “小朋友,说句实在话,你刚才的态度真的好可爱哦,有一种……小孩子装大人的感觉。”许安眯起了眼睛,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让人感觉极其的虚伪。

    她的话几乎是字字戳着竹内的脊梁骨。

    果然啊,对于这些特别追求独立的小屁孩来说,戳穿他小大人的外衣,最能让他恼羞成怒呢。

    几个回合下来,竹内基本上可以确认眼前这个看似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之前完全是在扮猪吃老虎。

    当他靠着铁笼大口喘着粗气,想要先缓一缓气息在做打算的时候,瞳孔猛地放大。

    许安轻巧的似一只蝴蝶般沿着铁笼,身体几乎与地面成水平的向他“飞”来。

    像这种飞檐走壁对于竹内来说并不难,通过长时间的磨练,短距离的让牛顿的棺材板盖不住,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助跑一段距离,然后凭借惯性向前冲,靠的是那股爆发力。

    而许安,她几乎是脚尖点地就越到了铁笼上,丝毫不废力气。

    看着刚才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逐渐缩短,竹内没空搭理许安先前说的那些让他非常不爽的话,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砰——”

    最终还是扫堂腿解决了一切。

    然而这个场景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些部分重合了。琴

    酒眯着眼睛盯着在台上的某个刚才还在说别人“小孩子”,现在却昂着脑袋,像一只耀武扬威的狗一样的人。

    要是许安有读心术的话,恐怕会想扯着琴酒的一头银毛,大声喊“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哦不对。

    他是我哥。

    好像我也是他家的。。

    “你才是狗,特么的全家就你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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