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的奇怪眼神被小黄鸟收入眼底，叽叽喳喳地飞过去，叼着她的手指想咬人。
“古代皇帝都会率三公九卿同去东郊，迎接我的到来好嘛！你你你，哼！”
林清野什么都没干，倒是这小黄鸟自己先生起气来，咬完她又重新飞回小爱同学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它仰头不说话，林清野充满“敬意”地询问：“您是…哪位啊？”她确实知道有一位春神——叫句芒。
“哼！就是你召唤天母娘娘让她帮你排忧解难的对吧。”
“我作为二十四节气之首立春——春神大人！要替天母娘娘监督你——今年要对自己好点！”
“……”这天母娘娘，还是真的？！
她掐了把自己，应该是真的。
小鸟在书桌上傲娇地来回踱步，声音可爱但语气里带了丝命令：“这一年，你要完成我们二十四节气每“人”一个心愿。在节气当天，听从我们的安排。”
这看得林清野心底噗嗤一笑，自觉小春神前言不搭后语，这是要她对自己好，还是对他们好。
“否则……”
“否则？”
“否则，你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不幸福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铃打断了两人对话，林清野被小春神逗乐了，笑着答应直说自己记下了。
来电显示：王老师，林清野笑容僵住，咳嗽两声，顺利接起电话。
“喂，妈妈……”
“怎么关机这么久！不知道回家的你！今年还结不结婚了？都奔三十的人了，知不知道……”
林清野将手机拿远了些，致命的催婚符贴又在春节准时送达。
“你不回家，欸正巧，我给你找了个若北市的，给我相亲去！”
林清野将手机放回耳边，无奈回应道“我才刚过26好吗，很年轻的。而且，我不去相亲！”
林清野不是没见识过自家妈妈为她准备的相亲对象，说是个个精挑细选条件优，可去了才知道是人人都想让她相夫教子伴终生。
林妈语气变缓，语重心长说道：“这人是你爸爸同学的儿子，刚回国在若北工作还能陪你，还说人儿子就是奔结婚去的！你看……”
一听结婚，林清野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立马打断道：“说了，不去啊。推来谁的微信我都不加！”林清野最后补充了句新年祝福便挂了电话。
旁边小鸟在她肩头偷笑，她用手指轻轻一弹，当个鸟可真好万事不愁。
过了一会儿，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林清野整理情绪，接起了央央电话。
“央央，昨天手机没电了。”
“骗人精小叶，你把手机摔了吧。我知道的。”她语气嗔怪但也是安慰，随后继续说道：“但现在没事了，还好你们馆正巧录进去那闪光灯和原对话。”
“就是不知道是谁拍的，那么多人在，还锁定你拍了那么久。”
林清野还没来得及看博物馆官微发的澄清视频，小鸟正叼着她的头发轻拽，向她展示自己的英姿说着：春神出手，天下它有。
“但是我知道，你红了叶子，不是黑红不是绿红是大红大紫的红！”楚央央语气骄傲，“不仅是博物馆涨粉不少，你这颗明珠也被人看见了，这下我能关注你了吧。”
这句倒是林清野没想到的，这是什么意思？？
“除夕前一天坚守岗位，十七分二十三秒长讲解行云流水，最后那一幕仗义执言又似雪中侠女，我是你第一个粉头子！”
“……”
天母娘娘！她这一生如履薄冰，最怕的是玩互联网的人，最不想做的也是玩互联网的人！
她立刻将通话切回后台，一打开消息免打扰的微博，心想——完了。
她立刻点开自己主页“小叶子飘阿飘”——关注不多，粉丝正往百万狂飙，她仅有的几条微博也不过是转发各博物馆的抽奖，这是怎么找到她的？
消息那栏的红点正疯狂生长着，私信点赞评论她都不敢打开看。
她立刻打开与“文物切片”博主的私信页，向上猛刷。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从大学本科时期就关注了这位文博博主，时常在私信页面表达对她内容的喜爱，对方不回应也无妨，更促使她放开自我，紧接着演变成分享个人日常的树洞。
这七八年过去了，恐怕最了解她的，莫过于这上千条私信了！
林清野将小春神揣进手心，它叽叽喳喳的鸟叫骂的很脏，并不承认这是自己干的好事。
“我觉得这很好啊！这说不定是个机会。你看不见你的闪光点，粉丝们能看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美丽自信。”
楚央央撩了下头发，她用亲身实践证明，农村出身的“小黑猴”能在鼓励和谩骂中成长。
“那就这样吧！我也要和别人炫耀你喽，侠女姐姐。”
楚央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中小春神逃脱了她的掌控，看着她又低沉下来的情绪，站在她肩膀啄了啄她的脑袋。
“这样不好吗？你不想战胜他们吗？”
林清野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只觉自己心跳填满了无措和恐惧：“这只会让他们的狂欢更猛烈吧。”
“谁说的！”小黄鸟飞到了她的眼前，带着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说道：“你的美好生活是给他们最好的反击！”
林清野没再回应，低头再看微信里那些高中同学的夸赞，觉得讽刺至极。他们之中真的会有人在祝福她吗？
手机刷地扔到一旁，林清野身子往身后的床上仰去。
她预测到了，今年将会是痛苦的一年。
……
初二很快就到了。
除夕这两天如同往常一样，和父亲聊两句生活，将母亲推来的微信放一边，给弟弟发了个新年红包，最后和小黄鸟一起吃了顿速冻水饺。
少看两天的社交平台，林清野认为这场突然爆火也会随风消散。
可今天到了博物馆一看——这大冬天的，还没到开馆时间，怎么还大排长龙起来？！
一定是这次春节展的宣传做得不错，一定是想去文创店新年大采购讨个彩头……
林清野化了淡妆，一身棕色毛呢大衣裹身，围巾下意识往上拉了拉，她快步走进了自己的主场。
一组团队的同事们正在会议室开会，她看见馆长正和一名年轻男子在文物前交谈。
他只露个侧脸，黑色的毛线帽压在他头上，露出几缕微翘的碎发，高大的身子微曲，配合着馆长身高，边看文物边默默点头。
林清野没再上前站在角落，想等两人谈完再找馆长。
可那男子先一步注意到她，眼神越过馆长与她静默对视两秒，随后冲她笑了笑，向馆长指了指她的存在。
两人看向她，馆长招呼她到他们身边。
那人眼睛真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冬日的暖阳，她走着，对方仍旧毫不避让的注目，慢慢让阳光灼灼。
转瞬，林清野便先一步移开视线。
“小林，这位是沈澈，是负责此次新春展拍摄的摄影师。”
“你好。”沈澈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
“你好。”林清野回握上去。
沈澈这个名字，再加上他摄影师身份，她好像知道为何对对方有股熟悉感了。
沈澈也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笑着试探道：
“咱们，是不是认识？”
林清野终于想起来了，步子稍微往后撤了撤，尊敬地说道：
“沈老师，我在采访里见过您。”
“您的眼睛能一眼发现整个世界的美景，所以才能拍出那些意想不到的美景！”
“……”
沈澈僵住的笑容转瞬即逝，谦虚的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了。
林清野眼睛亮晶晶，其实她为数不多的关注列表里正有这位摄影师，他的主页全是他在各国拍下的美丽风景。
没做过背调的她骄傲坏了，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还夸的超级自然。
笑眯眯的馆长咳嗽两声，对着她说：“小林啊，这次叫你留下来，是因为上次文物拟人的反响特别好啊，想让你留下拍摄宣传照，随后放到咱们官网的主页上。”
“……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吗，馆长？”林清野心情沉了下来。
“哈哈哈…当然不是，那只是凑巧罢了。这也代表我们小沈的眼光确实不错，‘一眼’便认准你能当这宣传大使。”
林清野将目光转向了沈澈，发现对方正用笑眼看着自己。
“是的，文物拟人当然要选眼底有光，心中有理想的人。大寒节气展上，我‘一眼’便看出林小姐的职业精神。”
林清野微微脸红，她这是被取笑了？可她拍的马屁还比他们响吗？
时间快走到开馆时间了，策展一组意气风发从会议室散会，其中小组长靳少文拿着文件朝几人走了过来。
“馆长，这是你要的媒体名单。”
等馆长接过，靳少文又向沈澈伸出手：“合作愉快。”
干净沉稳的冷冽气息和沈澈的冬日暖阳形成鲜明对比，沈澈也换上了工作模式，回复道：“合作愉快。”
眼看着面前三人开始讨论新春展的拍摄事宜，林清野先行退场准备在办公区待命。
一组的同事们也在。
“清野，你没回家啊？”先说话的是一组的二把手，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良姐，在馆任职时间长，已经策划过好几场新春展。
办公室内几人齐刷刷扭头看她。
“对，馆长留我拍摄文物拟人。”
“清野最近真是火了，我看今天来咱们馆里的不会全是看清野的吧。”良姐身边的小碎嘴苏好又开始了，她丸子头上还带着可爱的蝴蝶结，尽力地压低年龄到和她们齐平。
“还有啊，我弟弟都跑去关注清野了，他说自己的央央女神都转发了咱们官博的视频。”苏好眼神真挚，对她轻拍手掌，“恭喜你啊清野，一战成名。”
林清野冷冷盯着她，大战一触即发。
乔良用手中文件丢向两人中间的肖肖，发愣吃瓜的他立马明白意思：
“收到良姐，我和苏好同志会记录好游客评价的！”
肖肖立正敬礼，拉着苏好离开了大戏台。
“清野，别生气，坐吧。”良姐拉开身边椅凳拍拍，对她笑笑。
靳少文此时也走了进来，手里翻看文件，对着清野说道：
“清野，过来。”
正要坐下的林清野顿住，对良姐微微点头，默默跟着靳少文进了他办公室。
“你们组大寒节气展的布景被留下来了，跟着新春展办到初六。”
“还有，我会和二组组长说下，会给你补七天假期的。”
靳少文从抽屉里递出了条士力架，放在她面前。
“你扬名在外，这周就得再让你扮上了，小…小盌。”靳少文低低浅笑。
“靳师兄——”林清野拖长声音，语气悲壮。
明明同一个导师学生，怎么你是策展一组组长，她却突然“转行”做模特了！
“你就偷着乐吧！等你再多吃三年饭，就知道现在有多幸福了。”
靳少文说完起身，出了办公室去检查展厅。
“古代皇帝都会率三公九卿同去东郊，迎接我的到来好嘛！你你你，哼！”
林清野什么都没干，倒是这小黄鸟自己先生起气来，咬完她又重新飞回小爱同学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它仰头不说话，林清野充满“敬意”地询问：“您是…哪位啊？”她确实知道有一位春神——叫句芒。
“哼！就是你召唤天母娘娘让她帮你排忧解难的对吧。”
“我作为二十四节气之首立春——春神大人！要替天母娘娘监督你——今年要对自己好点！”
“……”这天母娘娘，还是真的？！
她掐了把自己，应该是真的。
小鸟在书桌上傲娇地来回踱步，声音可爱但语气里带了丝命令：“这一年，你要完成我们二十四节气每“人”一个心愿。在节气当天，听从我们的安排。”
这看得林清野心底噗嗤一笑，自觉小春神前言不搭后语，这是要她对自己好，还是对他们好。
“否则……”
“否则？”
“否则，你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不幸福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铃打断了两人对话，林清野被小春神逗乐了，笑着答应直说自己记下了。
来电显示：王老师，林清野笑容僵住，咳嗽两声，顺利接起电话。
“喂，妈妈……”
“怎么关机这么久！不知道回家的你！今年还结不结婚了？都奔三十的人了，知不知道……”
林清野将手机拿远了些，致命的催婚符贴又在春节准时送达。
“你不回家，欸正巧，我给你找了个若北市的，给我相亲去！”
林清野将手机放回耳边，无奈回应道“我才刚过26好吗，很年轻的。而且，我不去相亲！”
林清野不是没见识过自家妈妈为她准备的相亲对象，说是个个精挑细选条件优，可去了才知道是人人都想让她相夫教子伴终生。
林妈语气变缓，语重心长说道：“这人是你爸爸同学的儿子，刚回国在若北工作还能陪你，还说人儿子就是奔结婚去的！你看……”
一听结婚，林清野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立马打断道：“说了，不去啊。推来谁的微信我都不加！”林清野最后补充了句新年祝福便挂了电话。
旁边小鸟在她肩头偷笑，她用手指轻轻一弹，当个鸟可真好万事不愁。
过了一会儿，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林清野整理情绪，接起了央央电话。
“央央，昨天手机没电了。”
“骗人精小叶，你把手机摔了吧。我知道的。”她语气嗔怪但也是安慰，随后继续说道：“但现在没事了，还好你们馆正巧录进去那闪光灯和原对话。”
“就是不知道是谁拍的，那么多人在，还锁定你拍了那么久。”
林清野还没来得及看博物馆官微发的澄清视频，小鸟正叼着她的头发轻拽，向她展示自己的英姿说着：春神出手，天下它有。
“但是我知道，你红了叶子，不是黑红不是绿红是大红大紫的红！”楚央央语气骄傲，“不仅是博物馆涨粉不少，你这颗明珠也被人看见了，这下我能关注你了吧。”
这句倒是林清野没想到的，这是什么意思？？
“除夕前一天坚守岗位，十七分二十三秒长讲解行云流水，最后那一幕仗义执言又似雪中侠女，我是你第一个粉头子！”
“……”
天母娘娘！她这一生如履薄冰，最怕的是玩互联网的人，最不想做的也是玩互联网的人！
她立刻将通话切回后台，一打开消息免打扰的微博，心想——完了。
她立刻点开自己主页“小叶子飘阿飘”——关注不多，粉丝正往百万狂飙，她仅有的几条微博也不过是转发各博物馆的抽奖，这是怎么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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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八年过去了，恐怕最了解她的，莫过于这上千条私信了！
林清野将小春神揣进手心，它叽叽喳喳的鸟叫骂的很脏，并不承认这是自己干的好事。
“我觉得这很好啊！这说不定是个机会。你看不见你的闪光点，粉丝们能看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美丽自信。”
楚央央撩了下头发，她用亲身实践证明，农村出身的“小黑猴”能在鼓励和谩骂中成长。
“那就这样吧！我也要和别人炫耀你喽，侠女姐姐。”
楚央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中小春神逃脱了她的掌控，看着她又低沉下来的情绪，站在她肩膀啄了啄她的脑袋。
“这样不好吗？你不想战胜他们吗？”
林清野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只觉自己心跳填满了无措和恐惧：“这只会让他们的狂欢更猛烈吧。”
“谁说的！”小黄鸟飞到了她的眼前，带着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说道：“你的美好生活是给他们最好的反击！”
林清野没再回应，低头再看微信里那些高中同学的夸赞，觉得讽刺至极。他们之中真的会有人在祝福她吗？
手机刷地扔到一旁，林清野身子往身后的床上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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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野化了淡妆，一身棕色毛呢大衣裹身，围巾下意识往上拉了拉，她快步走进了自己的主场。
一组团队的同事们正在会议室开会，她看见馆长正和一名年轻男子在文物前交谈。
他只露个侧脸，黑色的毛线帽压在他头上，露出几缕微翘的碎发，高大的身子微曲，配合着馆长身高，边看文物边默默点头。
林清野没再上前站在角落，想等两人谈完再找馆长。
可那男子先一步注意到她，眼神越过馆长与她静默对视两秒，随后冲她笑了笑，向馆长指了指她的存在。
两人看向她，馆长招呼她到他们身边。
那人眼睛真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冬日的暖阳，她走着，对方仍旧毫不避让的注目，慢慢让阳光灼灼。
转瞬，林清野便先一步移开视线。
“小林，这位是沈澈，是负责此次新春展拍摄的摄影师。”
“你好。”沈澈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
“你好。”林清野回握上去。
沈澈这个名字，再加上他摄影师身份，她好像知道为何对对方有股熟悉感了。
沈澈也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笑着试探道：
“咱们，是不是认识？”
林清野终于想起来了，步子稍微往后撤了撤，尊敬地说道：
“沈老师，我在采访里见过您。”
“您的眼睛能一眼发现整个世界的美景，所以才能拍出那些意想不到的美景！”
“……”
沈澈僵住的笑容转瞬即逝，谦虚的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了。
林清野眼睛亮晶晶，其实她为数不多的关注列表里正有这位摄影师，他的主页全是他在各国拍下的美丽风景。
没做过背调的她骄傲坏了，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还夸的超级自然。
笑眯眯的馆长咳嗽两声，对着她说：“小林啊，这次叫你留下来，是因为上次文物拟人的反响特别好啊，想让你留下拍摄宣传照，随后放到咱们官网的主页上。”
“……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吗，馆长？”林清野心情沉了下来。
“哈哈哈…当然不是，那只是凑巧罢了。这也代表我们小沈的眼光确实不错，‘一眼’便认准你能当这宣传大使。”
林清野将目光转向了沈澈，发现对方正用笑眼看着自己。
“是的，文物拟人当然要选眼底有光，心中有理想的人。大寒节气展上，我‘一眼’便看出林小姐的职业精神。”
林清野微微脸红，她这是被取笑了？可她拍的马屁还比他们响吗？
时间快走到开馆时间了，策展一组意气风发从会议室散会，其中小组长靳少文拿着文件朝几人走了过来。
“馆长，这是你要的媒体名单。”
等馆长接过，靳少文又向沈澈伸出手：“合作愉快。”
干净沉稳的冷冽气息和沈澈的冬日暖阳形成鲜明对比，沈澈也换上了工作模式，回复道：“合作愉快。”
眼看着面前三人开始讨论新春展的拍摄事宜，林清野先行退场准备在办公区待命。
一组的同事们也在。
“清野，你没回家啊？”先说话的是一组的二把手，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良姐，在馆任职时间长，已经策划过好几场新春展。
办公室内几人齐刷刷扭头看她。
“对，馆长留我拍摄文物拟人。”
“清野最近真是火了，我看今天来咱们馆里的不会全是看清野的吧。”良姐身边的小碎嘴苏好又开始了，她丸子头上还带着可爱的蝴蝶结，尽力地压低年龄到和她们齐平。
“还有啊，我弟弟都跑去关注清野了，他说自己的央央女神都转发了咱们官博的视频。”苏好眼神真挚，对她轻拍手掌，“恭喜你啊清野，一战成名。”
林清野冷冷盯着她，大战一触即发。
乔良用手中文件丢向两人中间的肖肖，发愣吃瓜的他立马明白意思：
“收到良姐，我和苏好同志会记录好游客评价的！”
肖肖立正敬礼，拉着苏好离开了大戏台。
“清野，别生气，坐吧。”良姐拉开身边椅凳拍拍，对她笑笑。
靳少文此时也走了进来，手里翻看文件，对着清野说道：
“清野，过来。”
正要坐下的林清野顿住，对良姐微微点头，默默跟着靳少文进了他办公室。
“你们组大寒节气展的布景被留下来了，跟着新春展办到初六。”
“还有，我会和二组组长说下，会给你补七天假期的。”
靳少文从抽屉里递出了条士力架，放在她面前。
“你扬名在外，这周就得再让你扮上了，小…小盌。”靳少文低低浅笑。
“靳师兄——”林清野拖长声音，语气悲壮。
明明同一个导师学生，怎么你是策展一组组长，她却突然“转行”做模特了！
“你就偷着乐吧！等你再多吃三年饭，就知道现在有多幸福了。”
靳少文说完起身，出了办公室去检查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