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她好似能看见沈澈用那双笑眼对她打招呼，还说着那句“一潭死水”。
她晃晃脑袋保持清醒，接着打字：“好巧啊，沈老师。”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啊，果然七个人就能认识到全世界。”林清野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她要找楚央央开骂！
“明天一起吃个饭？”
他知道是我还要相亲，不对，“认识一下”吗？林清野皱成一团，她现在有些晕乎乎的，得先推辞一下！
“沈老师，明天立春，我的属相得躲春啊，出门会犯太岁的！”
“而且，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就不用再吃什么饭了吧。”
“那也可以看电影。”
林清野再度心惊，下意识抬头观察周围人反应。还好，没人注意到她的脸红。
林清野脑筋一转，如果学会逆向思维的话：“沈老师你的属相是什么？[疑问]”
“属马……所以我也要躲春是吗？”沈澈发来条语音，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些不愉快？
林清野硬着头皮往上爬，“对啊，属马和我一样得躲春！躲春可以避凶迎福，不然会磁场冲撞的。”
“可是……躲春不就几个小时吗？我查了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难道……”
十秒语音又跟上十二秒长语音。
“你是不想和我出来吗？是因为上周拍摄，我拍你拍的太久了吗？还是说我说话太难听了？”
三连质问打得林清野不敢回复了，她反复点开语音揣摩对方语气。
虽然听筒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但语音中的男声还是引起了耳尖小栗的注意。
“是——谁——啊——？”
小栗眼神放光想再次贴上来，吓得林清野急忙解释道：“弟弟弟弟，我那个弟弟。”
小栗一脸狐疑，“是——吗——？”说着用两只手指指了指眼睛又指向她，势必要站在八卦第一线的气势将她吓退，赶快将微信切走。
换到微博私信页，这边的战场也是猛烈。上千条私信不限于高考失意后的emo语录、对奶奶去世的感悟还有考进博物馆时的报喜……这私信页堪比林清野同志的私密日记本。
她现在的心情，比起尴尬更多的是不知以那种情绪回信息，是假装惊喜一点的热情还是和日记一样的平淡？
想了想，她简单打上一句话发了过去。
******
小栗的监视实在吓人，直到下班回家，林清野终于松了口气。
看了眼小黄鸟在床头玩她的玩偶，她略微侧身，打开微信将想了一天的措辞发了过去：
“当时确实是我不够专业，沈老师的指正非常有必要。”
“那作为照片答谢，我请沈老师明天吃个晚饭，时间地点你定[愉快][愉快]”
没等一会，那边便发来回信：
“好的，那明天博物馆附近的‘肆意’，晚上七点半的位置，我提前接你。”
这次的语音听上去心情好多了，林清野跟着舒了口气，她接着回复道：
“我家离地铁很近，就不麻烦你了[愉快]”
“好。”
退出微信，她打开手机查询肆意餐厅位置，这是家专做时令菜的餐厅，虽在市中心但人均不高，但唯一缺点是预约制，还要提前两周约。
她偷偷发信息的举动被小春神注意到，张开翅膀飞向她，两只小爪抓住手中手机，看着她：“明天你真要出门？躲春还有我的心愿可别忘记了！”
林清野用拇指上下抚摸它的背，安慰道：“当然了，我现在就把窗帘给拉上。”
这手法是她新学的逗鸟方式，果然让它舒服地闭上眼睛，跟着节奏舒展翅膀享受。“那就好，那我就保你今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奇怪的祝福语将她逗笑，也回道：“感谢春神大人恩赐。”
周六假期，林清野久违地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也多亏了遮光帘的助力。
房间昏暗，今早没了小春神牌闹铃叫她起床。
看看手机时间，上午十一点整，距离躲春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手机通知提醒，来自Sche的一条新消息：
十点二十分：“在躲春吗？”
附带一张照片，照片是黑乎乎一片，仔细看能看出是他家紧闭的窗帘。
她莞尔一笑，“在躲了。”也拍下面前的暖黄色窗帘，心想久居国外的沈澈会不会是第一次躲春。
“小春神？小黄鸟？句芒大人——”
几声召唤仍不见小黄鸟现身，灰暗的房间内没了平时的响动。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若北市今日天气：预计2月4日7时至4日20时，若北中部和南部等地地区有小到中雪或雨夹雪……”
下雪了？
林清野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春神不在，踮起脚尖慢慢移动到窗户旁边，拉起窗帘一角露出小缝向外看去——是雪！
“小叶子——”
声音从身后响起，小黄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猫着腰偷看的林清野被吓了一跳，急忙将窗帘拉的更紧了些。
“你你你！躲春都躲不好，还不去迎接本春神！”
小黄鸟还站在书桌上，叽叽喳喳的对着她叫，还说她不懂礼节，白白让它躲着等待迎接。
林清野双手合掌放在面前，看着和自己齐高的小鸟，陪着委屈求原谅：“拜托春神莫怪罪，保佑我今年风调雨顺。”
“我看你是不相信本春神的力量！”它小爪子踩着碎步转身，神秘说道：“今天的……”
林清野心领神会，用手指轻轻抚上它的背，柔声问道：“大人，力道尚可？”
“诶呀，你这是贿赂！我要说今天的任…心愿了。”小黄鸟振翅飞向床头玩偶处，努力保持它的威严，“心愿就是——你要补躲春，今天要躲一整天。”
“啊？！一整天呆在这儿？”外面可是雪景，还有她应下的答谢晚餐……
林清野坐回床上，靠近傲娇小黄鸟轻声说道：“我帮你吃春饼，再去公园堆雪人踏青如何？”
“不行！不然你就等着春神的力量吧！”说完它便再次消失了，留下她一人看着Schen聊天框纠结。
等到了晚上六点半，林清野遵守了约定，窗帘紧闭在家躲了一整天——如果算上昨天在家时间的话。
她打算准时赴约。
林清野已经穿戴整齐，今天是短款外套和毛茸茸的毛衣，精心打扮但不过分，适合两人的奇怪饭局。
但出门后她就后悔了，屋内温暖室温让她低估了外面冷风的威力，看了眼时间，她还是裹了裹身上外套，快步走向地铁口。
“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沈澈发来信息，“外面正在下雪。”
林清野鼻子微红，“没关系，我挺喜欢下雪的。”
下站后，地图导航竟也突然发癫，方向指错还误设成行车路线，让她绕了好远的路。
终于到了肆意门口，时间也走到了晚上7点43分。
走进屋内终于感受到暖意，玄关处的服务员贴心为她收好雨伞，报上沈澈名字后将她引向二楼包厢。
深呼吸两口，林清野推门进入房间。
“抱歉来晚了。”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和那天楼梯间里的味道一样。
“没事。”
沈澈放下手机，抬头望向门口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笑容。接着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又递上热茶。
林清野接过茶杯时，无意碰到对方，竟也带着凉意。
“沈老师等的久吗？”
沈澈收回手，轻轻握拳放在桌上，对她笑笑道：“没多久，雪天容易堵车。”
“你今天来的时候，路上应该很冷吧？”沈澈关切询问，从身后拿出纸袋递了过来：“这是前几天和我妹妹逛街时买的围巾，想着今天可以送给相亲对象。”
“噗——”正喝着热茶的林清野被这话给呛到了，水汽染上她的脸颊，他是不是在国外呆的久才这么直接？
看着纸袋上的logo，她不敢想回礼时该有多肉痛，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我家里有围……”
“果然还是我挑的不够好……”沈老师桌上的手掉入怀中，微微抿嘴，看着纸袋皱眉：“我妹妹也说现在大家都有围巾，不需要专门送礼。”
林清野默默闭嘴，暂且将纸袋放到身旁座位，指了下菜单对他笑笑：“咱们先点菜吧。”
她没什么忌口，便让沈澈来点。
服务员很快便端了上来，菜品清淡不带辣，两人口味竟出奇一致。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沈澈声音温柔还带着笑意，很快让她放下心中防线，交个朋友罢了她不必紧张。
“你初中就开始在国外读书，中文还可以这么好吗？”
“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和父母家人住，对国内并不陌生。”沈澈眼神真诚而温暖，两人谈论的话题轻松，他还擅长做个倾听者。
这算是林清野最好的相亲体验了——如果对方不是沈澈的话。
“那你以后都打算留在国内是吗？是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吗？”
“为了结婚。”
林清野这次没喝茶，可筷子上的鱼肉随震惊掉入碗内发出不小声响，听他接着说道：
“所以说，在听到相亲对象是林老师，并且也在找结婚对象的时候就松了口气。”沈澈低了低头，没再看她，眼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幸好我们还合作过。”
她嘴巴微张，心中锣鼓喧天，爆发惊鸣——再怎么直接的人也不能上来就说什么结结婚吧！？
“我不是，我是想找个男朋友。”她手足无措地疯狂解释，可对上对方那双笑眼却又话到嘴边，复仇计划的馊主意她怎么可能说出口。
她手肘撑桌，手扶着额头，低头看地，脑子疯狂运转着刚刚的对话。
沈澈见她不说话接着说明：“你是因为网上的舆论，所以需要个男朋友帮你澄清向牧绯闻对吧。”
“我也一样。”
林清野猛然抬头，恢复了刚才笑容。她就知道是对方词不达意，刚刚回国的中文水平，她能够理解。
“所以……”林清野边看他眼睛边听他讲话，她发现他两只眼正下方还有双对称的痣，还挺好看的。
“怎么样？”沈澈问道。
“啊，什么？”她刚刚有些看出神了，所以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清。
沈澈笑得更开，耐心地再次重复道：“所以，咱们可以假恋爱真公开，我帮你应付网上舆论，你帮我应付爸妈催婚，如何？”
“啊！什么！”
她是没几个朋友，更在若北市没什么朋友，难道现在“交朋友”的饭局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林老师……”沈澈学她，手肘撑桌，手扶着额头，假委屈地看着她：
“看在我还拿得出手的份上，就答应我吧。”
她晃晃脑袋保持清醒，接着打字：“好巧啊，沈老师。”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啊，果然七个人就能认识到全世界。”林清野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她要找楚央央开骂！
“明天一起吃个饭？”
他知道是我还要相亲，不对，“认识一下”吗？林清野皱成一团，她现在有些晕乎乎的，得先推辞一下！
“沈老师，明天立春，我的属相得躲春啊，出门会犯太岁的！”
“而且，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就不用再吃什么饭了吧。”
“那也可以看电影。”
林清野再度心惊，下意识抬头观察周围人反应。还好，没人注意到她的脸红。
林清野脑筋一转，如果学会逆向思维的话：“沈老师你的属相是什么？[疑问]”
“属马……所以我也要躲春是吗？”沈澈发来条语音，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些不愉快？
林清野硬着头皮往上爬，“对啊，属马和我一样得躲春！躲春可以避凶迎福，不然会磁场冲撞的。”
“可是……躲春不就几个小时吗？我查了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难道……”
十秒语音又跟上十二秒长语音。
“你是不想和我出来吗？是因为上周拍摄，我拍你拍的太久了吗？还是说我说话太难听了？”
三连质问打得林清野不敢回复了，她反复点开语音揣摩对方语气。
虽然听筒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但语音中的男声还是引起了耳尖小栗的注意。
“是——谁——啊——？”
小栗眼神放光想再次贴上来，吓得林清野急忙解释道：“弟弟弟弟，我那个弟弟。”
小栗一脸狐疑，“是——吗——？”说着用两只手指指了指眼睛又指向她，势必要站在八卦第一线的气势将她吓退，赶快将微信切走。
换到微博私信页，这边的战场也是猛烈。上千条私信不限于高考失意后的emo语录、对奶奶去世的感悟还有考进博物馆时的报喜……这私信页堪比林清野同志的私密日记本。
她现在的心情，比起尴尬更多的是不知以那种情绪回信息，是假装惊喜一点的热情还是和日记一样的平淡？
想了想，她简单打上一句话发了过去。
******
小栗的监视实在吓人，直到下班回家，林清野终于松了口气。
看了眼小黄鸟在床头玩她的玩偶，她略微侧身，打开微信将想了一天的措辞发了过去：
“当时确实是我不够专业，沈老师的指正非常有必要。”
“那作为照片答谢，我请沈老师明天吃个晚饭，时间地点你定[愉快][愉快]”
没等一会，那边便发来回信：
“好的，那明天博物馆附近的‘肆意’，晚上七点半的位置，我提前接你。”
这次的语音听上去心情好多了，林清野跟着舒了口气，她接着回复道：
“我家离地铁很近，就不麻烦你了[愉快]”
“好。”
退出微信，她打开手机查询肆意餐厅位置，这是家专做时令菜的餐厅，虽在市中心但人均不高，但唯一缺点是预约制，还要提前两周约。
她偷偷发信息的举动被小春神注意到，张开翅膀飞向她，两只小爪抓住手中手机，看着她：“明天你真要出门？躲春还有我的心愿可别忘记了！”
林清野用拇指上下抚摸它的背，安慰道：“当然了，我现在就把窗帘给拉上。”
这手法是她新学的逗鸟方式，果然让它舒服地闭上眼睛，跟着节奏舒展翅膀享受。“那就好，那我就保你今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奇怪的祝福语将她逗笑，也回道：“感谢春神大人恩赐。”
周六假期，林清野久违地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也多亏了遮光帘的助力。
房间昏暗，今早没了小春神牌闹铃叫她起床。
看看手机时间，上午十一点整，距离躲春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手机通知提醒，来自Sche的一条新消息：
十点二十分：“在躲春吗？”
附带一张照片，照片是黑乎乎一片，仔细看能看出是他家紧闭的窗帘。
她莞尔一笑，“在躲了。”也拍下面前的暖黄色窗帘，心想久居国外的沈澈会不会是第一次躲春。
“小春神？小黄鸟？句芒大人——”
几声召唤仍不见小黄鸟现身，灰暗的房间内没了平时的响动。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若北市今日天气：预计2月4日7时至4日20时，若北中部和南部等地地区有小到中雪或雨夹雪……”
下雪了？
林清野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春神不在，踮起脚尖慢慢移动到窗户旁边，拉起窗帘一角露出小缝向外看去——是雪！
“小叶子——”
声音从身后响起，小黄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猫着腰偷看的林清野被吓了一跳，急忙将窗帘拉的更紧了些。
“你你你！躲春都躲不好，还不去迎接本春神！”
小黄鸟还站在书桌上，叽叽喳喳的对着她叫，还说她不懂礼节，白白让它躲着等待迎接。
林清野双手合掌放在面前，看着和自己齐高的小鸟，陪着委屈求原谅：“拜托春神莫怪罪，保佑我今年风调雨顺。”
“我看你是不相信本春神的力量！”它小爪子踩着碎步转身，神秘说道：“今天的……”
林清野心领神会，用手指轻轻抚上它的背，柔声问道：“大人，力道尚可？”
“诶呀，你这是贿赂！我要说今天的任…心愿了。”小黄鸟振翅飞向床头玩偶处，努力保持它的威严，“心愿就是——你要补躲春，今天要躲一整天。”
“啊？！一整天呆在这儿？”外面可是雪景，还有她应下的答谢晚餐……
林清野坐回床上，靠近傲娇小黄鸟轻声说道：“我帮你吃春饼，再去公园堆雪人踏青如何？”
“不行！不然你就等着春神的力量吧！”说完它便再次消失了，留下她一人看着Schen聊天框纠结。
等到了晚上六点半，林清野遵守了约定，窗帘紧闭在家躲了一整天——如果算上昨天在家时间的话。
她打算准时赴约。
林清野已经穿戴整齐，今天是短款外套和毛茸茸的毛衣，精心打扮但不过分，适合两人的奇怪饭局。
但出门后她就后悔了，屋内温暖室温让她低估了外面冷风的威力，看了眼时间，她还是裹了裹身上外套，快步走向地铁口。
“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沈澈发来信息，“外面正在下雪。”
林清野鼻子微红，“没关系，我挺喜欢下雪的。”
下站后，地图导航竟也突然发癫，方向指错还误设成行车路线，让她绕了好远的路。
终于到了肆意门口，时间也走到了晚上7点43分。
走进屋内终于感受到暖意，玄关处的服务员贴心为她收好雨伞，报上沈澈名字后将她引向二楼包厢。
深呼吸两口，林清野推门进入房间。
“抱歉来晚了。”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和那天楼梯间里的味道一样。
“没事。”
沈澈放下手机，抬头望向门口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笑容。接着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又递上热茶。
林清野接过茶杯时，无意碰到对方，竟也带着凉意。
“沈老师等的久吗？”
沈澈收回手，轻轻握拳放在桌上，对她笑笑道：“没多久，雪天容易堵车。”
“你今天来的时候，路上应该很冷吧？”沈澈关切询问，从身后拿出纸袋递了过来：“这是前几天和我妹妹逛街时买的围巾，想着今天可以送给相亲对象。”
“噗——”正喝着热茶的林清野被这话给呛到了，水汽染上她的脸颊，他是不是在国外呆的久才这么直接？
看着纸袋上的logo，她不敢想回礼时该有多肉痛，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我家里有围……”
“果然还是我挑的不够好……”沈老师桌上的手掉入怀中，微微抿嘴，看着纸袋皱眉：“我妹妹也说现在大家都有围巾，不需要专门送礼。”
林清野默默闭嘴，暂且将纸袋放到身旁座位，指了下菜单对他笑笑：“咱们先点菜吧。”
她没什么忌口，便让沈澈来点。
服务员很快便端了上来，菜品清淡不带辣，两人口味竟出奇一致。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沈澈声音温柔还带着笑意，很快让她放下心中防线，交个朋友罢了她不必紧张。
“你初中就开始在国外读书，中文还可以这么好吗？”
“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和父母家人住，对国内并不陌生。”沈澈眼神真诚而温暖，两人谈论的话题轻松，他还擅长做个倾听者。
这算是林清野最好的相亲体验了——如果对方不是沈澈的话。
“那你以后都打算留在国内是吗？是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吗？”
“为了结婚。”
林清野这次没喝茶，可筷子上的鱼肉随震惊掉入碗内发出不小声响，听他接着说道：
“所以说，在听到相亲对象是林老师，并且也在找结婚对象的时候就松了口气。”沈澈低了低头，没再看她，眼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幸好我们还合作过。”
她嘴巴微张，心中锣鼓喧天，爆发惊鸣——再怎么直接的人也不能上来就说什么结结婚吧！？
“我不是，我是想找个男朋友。”她手足无措地疯狂解释，可对上对方那双笑眼却又话到嘴边，复仇计划的馊主意她怎么可能说出口。
她手肘撑桌，手扶着额头，低头看地，脑子疯狂运转着刚刚的对话。
沈澈见她不说话接着说明：“你是因为网上的舆论，所以需要个男朋友帮你澄清向牧绯闻对吧。”
“我也一样。”
林清野猛然抬头，恢复了刚才笑容。她就知道是对方词不达意，刚刚回国的中文水平，她能够理解。
“所以……”林清野边看他眼睛边听他讲话，她发现他两只眼正下方还有双对称的痣，还挺好看的。
“怎么样？”沈澈问道。
“啊，什么？”她刚刚有些看出神了，所以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清。
沈澈笑得更开，耐心地再次重复道：“所以，咱们可以假恋爱真公开，我帮你应付网上舆论，你帮我应付爸妈催婚，如何？”
“啊！什么！”
她是没几个朋友，更在若北市没什么朋友，难道现在“交朋友”的饭局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林老师……”沈澈学她，手肘撑桌，手扶着额头，假委屈地看着她：
“看在我还拿得出手的份上，就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