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被困在嫁女镇的不知道多少天了,每次他们经历完一天的剧情,

    到了晚上十二点时又会自动重复那一天的剧情,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在此期间,南歌还救下一位同样被献祭的女生,

    他们三人一直在重复里的剧情里寻找线索,然后每天准时准点被村民扔进祭祀山谷里不断循环着。

    剧情开始的每一天,举办婚礼的主家都十分热情的招待他们。

    嫁女镇每家每户建筑风格都是一样的,大门口绑着红飘带,挂着红灯笼,

    门前贴着喜庆的对联,放着鞭炮、烟花,家家户户的小孩子热热闹闹的到主家讨喜糖。

    这场婚礼的主家是当地名声很好的地主,

    新娘在他们镇上是数一数二的绝世容颜,但新郎却是一个病殃殃的残疾少爷,

    新娘的父母不顾新娘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把她嫁了过去,原本新娘就有爱慕的对象,是镇子上的穷书生,

    可惜他肚里有墨但人穷,没办法迎娶她,两小无猜终究还是被拆开了。

    又是重复循环的一天,南歌十分熟练的跟主家握手拥抱,然后再是吃席环节。

    “我的天啊,这席我已经吃了无数遍了,我都快吃吐了。”祭漓嫌弃的用筷子挑了挑餐桌上的鱼肉,嘟囔道。

    祭漓是一位外地记者,她偶然在报纸上看到有关嫁女镇的传说,

    在好奇心害死猫的情况下她还是来了,结果就是一直被困在这诡异的城镇里。

    “别嫌弃了,快吃吧,等下还要留着力气逃跑呢。”南歌无奈的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她的碗里。

    “哎,南歌,你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回不去了。”白奉煜气馁的将头靠在南歌的肩膀上喃喃道。

    “眼下也没有办法,联系不上外界的人,又找不到打破循环的方法,只能继续僵持下去了。”南歌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他的碗里。

    “要是一开始就让我知道这个地方这么奇怪,我打死都不会来的,什么嫁女镇,分明就是循环镇嘛。”祭漓抱怨道。

    祭漓说完后,南歌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新娘子。

    新娘上桌倒酒时,她注意到她眼角通红,眼睛微肿,看样子像是哭过似的。

    她的父母在一旁使劲的暗示她,逼她笑得开心,不然就拿穷书生要挟她。

    他们几乎每一天都会看到这一幕,那些人就像游戏NPC似的,一直不断的重复着。

    他们到底想表达着什么寓意。南歌心里暗暗想道。

    中午的时候,他们三人坐在湖边的茶楼里,无聊的看着古城桥下的游客。

    祭漓也是顽皮得很,竟然跑下去抢渔夫的工作,她得意洋洋的拿着桨划着船,

    一边跟旁边的渔夫爷爷说:“老大爷,我看您太辛苦了,让我替您忙一会吧,您回家歇一会成不?”

    楼上的两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要是奇怪的点就在于这个镇子明明已经荒废已久,可是他们从里到外看过一轮后发现,这里的建筑物很新,不像是没有居住的样子,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他们陷入幻境里了,可又是谁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无从得知。

    “要是真的在这里度过一生,跟你死一块倒也不错。”白奉煜无奈的说道。

    “少说两句吧你。”南歌无语的笑了笑。

    “这个长生花到底跟嫁女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看重。”南歌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奇闻异事录没有记载吗?”白奉煜拨开橘子递给她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南歌不解的摇了摇头。

    午夜十分,嫁女镇的居民突然每家每户都在门前撒上狗血和铺满厚厚一层的炭灰。

    南歌站在窗前往向看去,他们急急忙忙的弄完,紧接着,一个两个锁紧大门、关灯、关窗,不留一丝缝隙,好像是刻意在回避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人似的。

    白奉煜吹灭油灯,两人就这么站在窗边静静的观察街道上的动静。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后,一群手拿幽冥灯的鬼魅出现了,他们分成两队,各自飘进别人家将他们的女儿带出来了。

    其中带头的那个鬼魅,南歌知道是谁,他是鬼界冥王的手下,可是,鬼界怎么会跟嫁女镇扯上关系。

    此时,靠在她身边的白奉煜什么话也没说,他闭上眼睛,将身上一半的重量往南歌身上倒。

    许久后,白奉煜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南歌看不见的视角里,他那双绿瞳越发幽亮,仿佛是看到了什么。

    “白奉煜,他们走了,我们跟过去看看。”南歌拽了一下白奉煜,拉着他从窗户跳下去了。

    迷雾消散开,南歌和白奉煜又回到最初的客栈前。

    “怎么又回来了?”南歌疑惑的问道。

    “没有,这里不是嫁女镇,你仔细看。”白奉煜让南歌抬起头观察周围的建筑物,南歌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对比了一下,确实不太一样。

    这里的建筑物要比嫁女镇的旧一些,样式也是老版本的材料,而且刚从客栈出来的时候,

    天还是黑的,等迷雾消失后,天就已经微微泛白了,太阳也出现在天空中。

    虽然没有夜晚那么阴气重重,但是看着荒凉无比,像是废弃很多年了。

    南歌和白奉煜回到客栈里,房间里倒是没有任何变化,跟他们住进来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客栈里的小二和老板替换成几个木偶人,他们跟小二和老板刻画得极其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歌和白奉煜坐在楼下的客椅上,两人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莫非,这里是还没出事前的嫁女镇吧?”白奉煜大胆猜测道。

    “有可能,我们到处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南歌和白奉煜逛了一圈,最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一家废弃的宅府里。

    陈旧的家具,已经腐烂的建筑物,每一间屋子都被虫子啃食了。

    不过这一趟也没有白来,南歌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份卷宗,里面的字体虽然看不清了,但她稍微修复了一下,卷宗又完好无损了。

    “嫁女镇,原名叫希幻古城,幽冥花:一种飘浮在空中的花,无根,花瓣呈幽蓝色,

    花蕊呈红色,幽冥花生在幽冥河上,靠吸取河里的亡魂长大的。

    长生花:彼岸花与幽冥花嫁接后生长出来的花,花瓣一半呈红色一半呈蓝色,双根,

    生长环境需要在无菌、潮湿、空气清新、阴暗极寒之地才能生长出来。

    长生花生长条件为:需要献祭四千多位女子的鲜血作为土壤的肥沃,

    一年分两次施肥,春季一次,秋季一次。”南歌缓缓念道。

    “你说,我们在岛上看到的那些花该不会是长生花的失败样品吧?”白奉煜分析道。

    “用魔界的幽冥花与鬼界的彼岸花再次研究出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神奇药丸,这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做的,

    我说最近失踪的人怎么越来越多,合着这是让人拿去当培育盆栽了。”南歌将线索一条条对上后,气愤的拍桌而起。

    “根源是找到了,可是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镇子消亡的?”南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祭漓的身影,她急忙跟白奉煜返回原来的嫁女镇,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祭漓只给他们留下一张后山地图,上面标出特定的位置。

    “看来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白奉煜边说边带着她前往后山。

    等祭漓清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鲜红色的花坛里,她摘下一株彼岸花,花瓣随着风飘落着。

    而在她面前的正是嫁女镇,和之前不同的是,它看起来要比原来的那个还要压抑许多,幽暗的天空下,蒙蒙细雨落在每寸土地上。

    夜晚的氛围阴气沉沉的,古镇看着荒凉无比,像是废弃很多年一样。

    她迷茫的走着,嫁女镇里的NPC已经全都变成不会说话、不能动的木偶,

    他们每个人有固定的动作、神态,每个木偶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活过来一般。

    祭漓来到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家里,看到了一些片段的回忆,那位女子不幸被镇长选中,

    在她极其痛苦下,几位大祭司强行把种子喂进她的身体里,并把她带到祭祀神坛上,进行诡异且惨烈的仪式。

    女子被活生生挑断手筋脚筋,后背的骨头被乱棍打折,脖子处的骨头也一样,她永世不能行走。

    她整个人身穿艳丽的嫁衣,戴着华丽的头饰,坐在椅子上,

    大祭司一行人架着她来到培育洞里,将她活埋在土里,种子在她体内生根发芽,枝条花朵刺过身体开满整面墙壁,

    而她也在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苟延残喘的活着。

    祭漓随着夜蝶来到洞穴里,又看到了后一段。

    大祭司将女子身上的花摘下来,放到另一个女子的体内,花又再次生根发芽,重复着原来的步骤。

    回忆消失了,祭漓颤抖着身体,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那面墙上,看着女子已经不成形的脸庞,她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道:“姐姐……。”

    祭漓记忆里被封存的记忆碎片:

    “呯——。”

    血月之夜的某一天晚上,她的家乡突然变得很热闹,天空中还有人在放烟花,不远处还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一路走下来,大家都穿的很喜庆的衣服,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她被强行穿上凤冠霞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

    “咚!”

    “吉时已到!恭送新娘子上路!”

    可惜的是,那一天,不是他们杀了她,而是她杀了他们。

    “滴答——。”黎明之即,五岁的她穿着不合身的嫁衣跌跌撞撞跑到县里报了警,

    当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死光了,整个村子寂静无声。

    没人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做出这种事情,当然,也没人看到她在无人的角落露出的诡异笑容。

    山奈不想让祭漓和她一样承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也不想让那些无辜的女子再沦为封建迷信的替罪羊了。

    后来祭漓因为精神受到极大刺激才选择将这段记忆遗忘,她被开了鬼眼,但没有被喂下长生花的种子。

    “什么死而复生、长生不老,都是骗人的传说罢了。”——山奈(祭漓的双胞胎姐姐)

    培育洞里,南歌看到了坐在地上痛哭的祭漓,和爬满墙壁上的长生花,

    在一处人形肉瘤的祭台上,无数村民、老人和孩子都被藤蔓缠绕着,活生生的寄生虫。

    “看来是长生花受到环境影响让自身的DNA发生不可逆转的基因突变,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了,这些藤蔓会产生致幻的毒素,再不走一会就该真的死在这里了。”南歌和白奉煜扶起祭漓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去后的祭漓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南歌也在尽可能帮她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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