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17章
静——
沢田纲吉仿佛听见了自己被几道犀利的眼刀扎穿了的声音。
——谁都好，随便说点什么吧！
约莫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夏目贵志无意识地吐槽道：“祈祷这么有用？”
井上也无语了，琢磨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大概率是没用的，这次应该只是巧合。”
琴酒点了一支烟，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你知道什么。”
“因为新人并不符合纲吉口中‘人’的定义。”
毫不规矩地盘膝坐下，少女一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侧脸姿态潇洒，“所以不用想太多。”
——聊天群是否存在意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眼中倒映着熊熊火光的蓝染站在虚空之中，声线平稳：“你是这么判断的吗，织姬。”
屏幕中的女孩一歪头，反问：“那么，要相信吗？”
隔着一个世界，两人的眼神相互触碰。
“你们是不是把新人给忘记了。”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指间细长的烟草，即使在室内依旧带着礼帽的琴酒透过银色刘海看着隔空交流的两人，“别太自说自话了。”
蓝染挪开目光，淡淡道：“忽略你了吗，很抱歉。”
琴酒一个眼刀扎了过去：“你的话太多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井上小姐！”
“嗯？”
井上织姬不明所以地回了他一眼，拢了拢外褂，侧耳听靠过来的斑说了一些什么，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对着屏幕喊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选：“夏目，你现在还有空吧？”
夏目没忍住扭头看了看摊开在案几上的数学作业，还有窗户玻璃外冲着他比划的中级们。
他起身刷得一下拉上窗帘，而后回到屏幕前笑得一脸无事发生：“没事，今天一天都很空。”
“用不了一天。”
少女笑眯眯的，搭着斑的手站起身，“你看，老资格的中也和琴酒都有自己的事情，接到消息说走就得走。我、柱间和斑得准备出发去国都，惣右介更不用说，身陷战场，分神很危险。至于，纲吉……”
她的目光和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的小婴儿对上，道，“还有非常严格的训练，对吗，里包恩先生。”
小婴儿翘起嘴角，奶声奶气：“的确是井上小姐说的那样。”
“所以，目前方便接待一下新人的只有你了，夏目君。”
她站直了理了理有点往下滑落的打褂，“放心，不是很麻烦的事，也没有什么危险。你只要按照一贯的样子，然后实话实说就好了，包括各位的职业，各位有异议吗？”
“我没意见。”
“没有瞒的必要。”
“的确如此。”
“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我也是。”
“其实并不想当黑手党。”
“闭嘴蠢纲。”
“总之就是这样了。”
少女一锤定音，那干净利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又想起了骗人得逞时的青花鱼。
——啧。
井上刚关掉视频，然后……
重新坐了下来。
不，并没有骗人。
出发去国都是真的，也的确是斑通知她的，不过不是刚才。整理行李有仆役，她真正的行李在乌尓奇奥拉手里，没她什么事。
而后，叮咚几下，除了夏目之外的其他人全都@了她。
井上瞅了几眼，干脆拉了个小群。
井上织姬：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井上织姬：是鬼神，地狱的鬼神。
蓝染惣右介：你的意思，他和死神不一样。
井上织姬：是这样。
井上织姬：他所在地狱是比较倾向于正统传说，尸魂界算是魔改。
中原中也：我这边并没有相关的漫画消息。
琴酒：地狱啊……呵
井上织姬：我就当你懂了。
沢田纲吉：也就是说，在这位鬼神眼里。
沢田纲吉：我们全员恶人？！
井上织姬：别带上我谢谢。
井上织姬：情况不一定有那么糟。
井上织姬：毕竟我们并不在那个世界地狱的管辖范围。
中原中也：难怪你让夏目去接待。
中原中也：先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吗？
井上织姬：是让双方都有个缓冲。
井上织姬：那位虽然是地狱第一祟神，阎魔殿下第一辅佐官，天然抖S到连自家上司都不会放过，报复心奇重（敲重点），且行动力和他的头脑一样出色，但依旧是一个尊重女性，对小孩子温柔，善待小动物的地狱第一暴力至上主义者。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已经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井上织姬：总之，这是一位属于下手能四分之三死，就绝不让人二分之一死的，守序善良阵营。
井上织姬：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大家提前说明了吧。
琴酒：麻烦。
他干脆的下了。
中原中也：……这描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井上织姬：哦，这个啊。
井上织姬：其实我本来是考虑你去接待的，感觉会合得来。
——凶残，但守序善良。本体其实是神明荒霸吐，重点是还工作狂。
中原中也：总感觉被你diss了。
井上织姬：错觉。
井上织姬：总之对方也不是死守条规，相反还挺灵活变通的。
井上织姬：只要不是一上来就起冲突，那就没事了。
解释完这一大圈的，井上关掉聊天群，从柱间手里接过茶杯，热乎乎地喝了一口。
“你挺关心他们的。”
斑将偷渡进来的甜点推过去一点，“这么费心。”
“我对你们也挺费心的。”井上不客气地塞了颗丸子，将一边脸颊撑得鼓鼓的。这几天衣服饰品流水一般的送，就是吃食分量可怜的还喂不饱一只猫，淡得连盐都舍不得放，全靠斑他们偷偷带进来。
“时间还长，待在一个气氛和谐的群里，总比三天两头吵架舒服吧。”
柱间认可地点头：“这倒也是。”
“这就是今天的书籍了吗？”
忙完杂事，井上从一个小包袱里拿出一根卷轴。大约是收到了忍者文化的影响，这个世界大多数书籍都是卷轴的形式，并不方便。不过，如今市面上也渐渐有了绳子订起来的书本。
但是，像这种贵族家庭，还是用着老式的卷轴，好像这样就能彰显他们的品味一样。
“就这些了。”
斑将剩下的卷轴一起搬到案几上，自己也抽了一根看，还不忘了柱间。
可怜巴巴地接过卷轴，柱间强忍着就地逃跑的冲动，和两人一般盘膝坐下，刷得一下抖开。
半分钟之后，密密麻麻地文字就像是蜜蜂一样，围着他嗡嗡嗡个不停。在战斗时相当好用的脑子，这时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彻底宣告罢工。
井上摇了摇头，伸过脑袋去看了一眼，便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把那泛黄的卷轴抽了出来。
卷轴的开头已经模糊不清，依稀看得见有经义二字，也正是这两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众所周知，在华国古代，经义二字和科考密切相关，讨论的是经书中的义理。这个经是四书五经中的经，和佛经毫无关系。
所以，在拿过卷轴之后，井上就知道自己魔怔了，这个世界怎么都不能有儒家经典。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个卷轴中书写的，是某个人对佛经的见解和释义。
是的，这个世界是有佛教的。不过，起源已不可考，理念也很驳杂，不成体系。
或者说，在井上看来，更像是被人为的、系统性的毁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绝的锅。
“有点意思。”她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卷轴上的字迹很小，一份标准制式的卷重被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倍的内容，使用的文字古典生涩，阐述的义理晦涩难明，也难怪柱间看了两眼，大脑就直接宣告罢工。
“这里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吗？”
这么大动作，柱间早醒了，只不过见她看得认真就没凑上来。
“光看前半部分没什么问题，就是讲了笔者对佛经的理解而已。”
问题在后半部分。
她指着某一行中，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微小空处：“从这里开始，写得内容就完全和佛经没关系了。”
就像是一个人在找不到新的卷轴时，随手拿起已经用过的笔记本，赶紧将灵感记录下来。后来也懒得重新再誊抄，干脆就记了下去。
柱间一头雾水：“人的……神与自然的关系，阳神还有……阴神？”
不，他还是看不懂。
井上冲斑招招手，将卷轴摊开在三人面前，一边解释道：“人的精神能量和自然能量，阳属性能量和阴属性能量，现在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两个忍者瞬间就精神了。
柱间也不觉得脑袋嗡嗡嗡了，斑更是差点没直接瞪出写轮眼。
黑橙黑三颗脑袋挤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忍者卷轴——是的，他们已经认定这是忍者的卷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在了贵族之中。
对此，井上这么道：“这不很正常么，忍者祖上阔过的。”
斑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贵族那里很有可能有我们忍者的记载？”
“如果黑绝对普通人足够轻视的话。”
井上抻了抻腰背，“去国都的时候有机会找找看吧。”
能找到也是好事，有史可考总比一本单薄的漫画更具备信任度。
“不过，到底已经千年了。”
这世间，在死都不一定安生的情况下，唯有时光最公平。
静——
沢田纲吉仿佛听见了自己被几道犀利的眼刀扎穿了的声音。
——谁都好，随便说点什么吧！
约莫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夏目贵志无意识地吐槽道：“祈祷这么有用？”
井上也无语了，琢磨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大概率是没用的，这次应该只是巧合。”
琴酒点了一支烟，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你知道什么。”
“因为新人并不符合纲吉口中‘人’的定义。”
毫不规矩地盘膝坐下，少女一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侧脸姿态潇洒，“所以不用想太多。”
——聊天群是否存在意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眼中倒映着熊熊火光的蓝染站在虚空之中，声线平稳：“你是这么判断的吗，织姬。”
屏幕中的女孩一歪头，反问：“那么，要相信吗？”
隔着一个世界，两人的眼神相互触碰。
“你们是不是把新人给忘记了。”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指间细长的烟草，即使在室内依旧带着礼帽的琴酒透过银色刘海看着隔空交流的两人，“别太自说自话了。”
蓝染挪开目光，淡淡道：“忽略你了吗，很抱歉。”
琴酒一个眼刀扎了过去：“你的话太多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井上小姐！”
“嗯？”
井上织姬不明所以地回了他一眼，拢了拢外褂，侧耳听靠过来的斑说了一些什么，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对着屏幕喊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选：“夏目，你现在还有空吧？”
夏目没忍住扭头看了看摊开在案几上的数学作业，还有窗户玻璃外冲着他比划的中级们。
他起身刷得一下拉上窗帘，而后回到屏幕前笑得一脸无事发生：“没事，今天一天都很空。”
“用不了一天。”
少女笑眯眯的，搭着斑的手站起身，“你看，老资格的中也和琴酒都有自己的事情，接到消息说走就得走。我、柱间和斑得准备出发去国都，惣右介更不用说，身陷战场，分神很危险。至于，纲吉……”
她的目光和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的小婴儿对上，道，“还有非常严格的训练，对吗，里包恩先生。”
小婴儿翘起嘴角，奶声奶气：“的确是井上小姐说的那样。”
“所以，目前方便接待一下新人的只有你了，夏目君。”
她站直了理了理有点往下滑落的打褂，“放心，不是很麻烦的事，也没有什么危险。你只要按照一贯的样子，然后实话实说就好了，包括各位的职业，各位有异议吗？”
“我没意见。”
“没有瞒的必要。”
“的确如此。”
“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我也是。”
“其实并不想当黑手党。”
“闭嘴蠢纲。”
“总之就是这样了。”
少女一锤定音，那干净利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又想起了骗人得逞时的青花鱼。
——啧。
井上刚关掉视频，然后……
重新坐了下来。
不，并没有骗人。
出发去国都是真的，也的确是斑通知她的，不过不是刚才。整理行李有仆役，她真正的行李在乌尓奇奥拉手里，没她什么事。
而后，叮咚几下，除了夏目之外的其他人全都@了她。
井上瞅了几眼，干脆拉了个小群。
井上织姬：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井上织姬：是鬼神，地狱的鬼神。
蓝染惣右介：你的意思，他和死神不一样。
井上织姬：是这样。
井上织姬：他所在地狱是比较倾向于正统传说，尸魂界算是魔改。
中原中也：我这边并没有相关的漫画消息。
琴酒：地狱啊……呵
井上织姬：我就当你懂了。
沢田纲吉：也就是说，在这位鬼神眼里。
沢田纲吉：我们全员恶人？！
井上织姬：别带上我谢谢。
井上织姬：情况不一定有那么糟。
井上织姬：毕竟我们并不在那个世界地狱的管辖范围。
中原中也：难怪你让夏目去接待。
中原中也：先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吗？
井上织姬：是让双方都有个缓冲。
井上织姬：那位虽然是地狱第一祟神，阎魔殿下第一辅佐官，天然抖S到连自家上司都不会放过，报复心奇重（敲重点），且行动力和他的头脑一样出色，但依旧是一个尊重女性，对小孩子温柔，善待小动物的地狱第一暴力至上主义者。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已经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井上织姬：总之，这是一位属于下手能四分之三死，就绝不让人二分之一死的，守序善良阵营。
井上织姬：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大家提前说明了吧。
琴酒：麻烦。
他干脆的下了。
中原中也：……这描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井上织姬：哦，这个啊。
井上织姬：其实我本来是考虑你去接待的，感觉会合得来。
——凶残，但守序善良。本体其实是神明荒霸吐，重点是还工作狂。
中原中也：总感觉被你diss了。
井上织姬：错觉。
井上织姬：总之对方也不是死守条规，相反还挺灵活变通的。
井上织姬：只要不是一上来就起冲突，那就没事了。
解释完这一大圈的，井上关掉聊天群，从柱间手里接过茶杯，热乎乎地喝了一口。
“你挺关心他们的。”
斑将偷渡进来的甜点推过去一点，“这么费心。”
“我对你们也挺费心的。”井上不客气地塞了颗丸子，将一边脸颊撑得鼓鼓的。这几天衣服饰品流水一般的送，就是吃食分量可怜的还喂不饱一只猫，淡得连盐都舍不得放，全靠斑他们偷偷带进来。
“时间还长，待在一个气氛和谐的群里，总比三天两头吵架舒服吧。”
柱间认可地点头：“这倒也是。”
“这就是今天的书籍了吗？”
忙完杂事，井上从一个小包袱里拿出一根卷轴。大约是收到了忍者文化的影响，这个世界大多数书籍都是卷轴的形式，并不方便。不过，如今市面上也渐渐有了绳子订起来的书本。
但是，像这种贵族家庭，还是用着老式的卷轴，好像这样就能彰显他们的品味一样。
“就这些了。”
斑将剩下的卷轴一起搬到案几上，自己也抽了一根看，还不忘了柱间。
可怜巴巴地接过卷轴，柱间强忍着就地逃跑的冲动，和两人一般盘膝坐下，刷得一下抖开。
半分钟之后，密密麻麻地文字就像是蜜蜂一样，围着他嗡嗡嗡个不停。在战斗时相当好用的脑子，这时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彻底宣告罢工。
井上摇了摇头，伸过脑袋去看了一眼，便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把那泛黄的卷轴抽了出来。
卷轴的开头已经模糊不清，依稀看得见有经义二字，也正是这两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众所周知，在华国古代，经义二字和科考密切相关，讨论的是经书中的义理。这个经是四书五经中的经，和佛经毫无关系。
所以，在拿过卷轴之后，井上就知道自己魔怔了，这个世界怎么都不能有儒家经典。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个卷轴中书写的，是某个人对佛经的见解和释义。
是的，这个世界是有佛教的。不过，起源已不可考，理念也很驳杂，不成体系。
或者说，在井上看来，更像是被人为的、系统性的毁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绝的锅。
“有点意思。”她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卷轴上的字迹很小，一份标准制式的卷重被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倍的内容，使用的文字古典生涩，阐述的义理晦涩难明，也难怪柱间看了两眼，大脑就直接宣告罢工。
“这里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吗？”
这么大动作，柱间早醒了，只不过见她看得认真就没凑上来。
“光看前半部分没什么问题，就是讲了笔者对佛经的理解而已。”
问题在后半部分。
她指着某一行中，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微小空处：“从这里开始，写得内容就完全和佛经没关系了。”
就像是一个人在找不到新的卷轴时，随手拿起已经用过的笔记本，赶紧将灵感记录下来。后来也懒得重新再誊抄，干脆就记了下去。
柱间一头雾水：“人的……神与自然的关系，阳神还有……阴神？”
不，他还是看不懂。
井上冲斑招招手，将卷轴摊开在三人面前，一边解释道：“人的精神能量和自然能量，阳属性能量和阴属性能量，现在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两个忍者瞬间就精神了。
柱间也不觉得脑袋嗡嗡嗡了，斑更是差点没直接瞪出写轮眼。
黑橙黑三颗脑袋挤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忍者卷轴——是的，他们已经认定这是忍者的卷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在了贵族之中。
对此，井上这么道：“这不很正常么，忍者祖上阔过的。”
斑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贵族那里很有可能有我们忍者的记载？”
“如果黑绝对普通人足够轻视的话。”
井上抻了抻腰背，“去国都的时候有机会找找看吧。”
能找到也是好事，有史可考总比一本单薄的漫画更具备信任度。
“不过，到底已经千年了。”
这世间，在死都不一定安生的情况下，唯有时光最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