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吃饱后,沈与卓依旧给她夹菜,她用气声小声说:“我吃饱了。”

    可沈与卓没听到,继续给她夹菜,秦墨见状,就任由他夹菜。

    沈与卓见她不吃东西,便疑惑地看她,给她夹的菜量变多,不一会儿,就堆成小山。

    这场景,也吸引沈母的注意,“与卓,沈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能随便浪费的。”她阴阳怪气的说。

    秦墨听闻,明显是在说她。

    Mandy笑看热闹。

    沈与卓却挡在她身前,“没事,我有钱。”

    顿时,沈母语塞,只好和Mandy聊天,不满地瞥了眼秦墨。

    秦墨无辜地收回目光,桌子上摆放的菜,沈母也没吃多少,全程都在聊天,怪秦墨浪费,其实是故意找事。

    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尽量降低存在感,待饭吃完,她便跟随沈与卓,陪着沈父沈母喝茶。

    秦墨喝的不多,平日了没有喝茶的习惯,只是适当抿几口。

    沈母说:“Mandy啊,你父母在新加坡发展怎么样?”

    “公司的事情我也不插手,主要是弟弟和父亲的处理。”Mandy说:“不过,我也接手了一家酒店,在处理着相关管理的事情。”

    “是啊是啊,女人啊,还是要有个事业,自食其力,不要什么总靠男人。”沈母笑着说。

    秦墨脸上挂着笑,知道沈母在看自己的方向。

    靠男人?

    秦墨心里冷笑。

    她不愿争辩,只当他们在说风凉话。

    如果,秦墨有她们的出身,从生下来那刻,就含着金汤匙。

    她也不需要靠男人。

    可人生没有如果。

    秦墨也不是豪门大小姐。

    沈与卓担心地看向秦墨,见她面容没有变化,便放心的喝茶。

    过了一会儿,沈与卓以工作忙为借口,就带着秦墨开车离开了。

    临走时,秦墨对沈父沈母告别:“叔叔阿姨,再见,有机会我再来看望你们。”

    沈母听明白她的话,但依旧忽视,用粤语嘱咐沈与卓注意安全。

    秦墨平静地站在沈与卓身旁,安静待着。

    待沈与卓离开后,沈母拉着Mandy坐在沙发上,聊心里话,“你上次去江临在么样?”

    “没说上几句话,秦墨一直捣乱了,连吃饭都没有。我看与卓哥挺喜欢这个内地的女明星的。”Mandy添油加醋地说。

    沈母挂着脸,肉眼可见地嫌弃,“她前段时间传出来的新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今天我一看她,明显是个狐狸精的长相,很会迷惑男人的。她之前还和其他男人不清不白。沈家要是有这样的女人,家产早就被她骗光了!”

    Mandy笑着说:“不可能吧,看她没有那个野心,与卓哥也不是吃素的啊。”

    沈母继续撇嘴说:“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你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她拍了拍Mandy的手,十分亲昵。

    Mandy害羞地笑,“谢谢阿姨,对我这么满意,应该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与卓哥的。”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这样,他随便找了个是非多的女人,我不满意的。只要我在一天,那个叫秦墨的休想进沈家的门!”

    “你就安心的和与卓接触就行,那个秦墨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掉。”

    ……

    “进不了沈家的门,进我家的。”沈与卓单膝跪地,抬头盯着失落地秦墨。

    自从回到深水湾的别墅后,秦墨就一直闷闷不乐,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发呆。沈与卓实在看不下去了。

    秦墨抬头看他,愣住了,心想:你的门,不就是沈家的门?

    “沈家不认可你,我认可你就行。秦墨,别露出难过的表情。”沈与卓摩挲着她的脸说。

    他会心疼。

    秦墨呆愣地看他。

    “浅水湾的人不欢迎你,那你就和我一直待在深水湾。”沈与卓郑重且认真的说:“你只需要讨好我就行,其他人不要管。”

    不然,他会吃醋。

    秦墨继续呆愣地看他,点点头。

    半晌,她缓缓出声:“我……没有很难过,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沈与卓就打断她,“一点也不行。”

    他不想秦墨为别人难过。

    只能因为自己。

    秦墨阴郁地脸上,突然笑出声,“你这么霸道?”

    沈与卓拉起她的手,攥在手心,他慢条斯理地缓缓道来:“启丰集团的CEO是我,你是江临人,不需要在香港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们不喜欢你,你不需要管,我手里有钱有权,你除了工作,只需要把精力花在我身上就行。”

    “因为我要靠着你吗?”秦墨问。

    沈与卓悠悠说:“你想靠,我就让你靠。不想靠,我就自愿给你靠。”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靠你嘛。”秦墨怒着嘴说。

    “那你想靠吗?”沈与卓含笑问。

    秦墨想了想,果断地说:“靠!”

    现成的大腿,不靠白不靠。

    总比被人甩了,一无所有强。

    沈与卓轻笑出声,被她认真地模样逗笑,抬手轻碰她的鼻尖,“真是拿你没办法。”

    秦墨郁结地心,也痛快不少。她亮闪地眼睛,盯着沈与卓,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沈与卓,你真好!”

    沈与卓笑看她,“现在才知道我的好?”

    “没有啊,我是现在发现你更好了。”秦墨美艳的脸,看向他嘿嘿地笑着。

    沈与卓盯着她,眸色幽深,握她手的力道变紧,他哑声道:“不够。”

    秦墨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又亲了他脸一下,扬声道:“这回呢?”

    “还不够。”沈与卓盯着她,摇晃着头。

    秦墨眯着眼睛,审视他说:“沈与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沈与卓眉眼含笑,“开荤后……觉得还是肉好吃。”

    此话一出,秦墨扑哧笑出声,“沈与卓,你不会之前是处……”她话还没说完,沈与卓就直起身,直接堵住她的嘴,将全身的重量压在秦墨的身上。

    沈与卓紧紧贴在秦墨的身上,霸道地亲吻她,掠夺供她呼吸的空气,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摸索着。秦墨一阵缺氧,脸上浮现丝丝红晕,当沈与卓松口时,嘴里依旧残存沈与卓的味道。

    她迷糊间睁开双眼,双眸弥漫着水雾,她才发现自己正在沈与卓的怀里,他稳步走上楼梯,回到房间内,将她轻柔放在床上,手指抚摸着她的秀发,秦墨的口红花在嘴角,一口口喘着粗气。

    “……沈与卓,你轻点弄,好疼。”秦墨声音软糯。

    沈与卓喘着气,汗珠滴在秦墨的肩头,俯身亲吻她,“好,我轻点。”

    三个小时后……

    夜已深沉,窗外轻轻挂动着枝叶,风恰当惬意。

    秦墨浑身黏腻,发丝粘黏在后背,被沈与卓圈在怀里,沉沉睡去。

    “草,真TM不爽!”沈与庚穿上外套从沈家走出来,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喂,出来玩,我现在很不爽,去盘山公路开车去,走不走!”

    “你哥不是不让你玩吗?”那头吊儿郎当地说。

    沈与庚翻了白眼,语气冲:“那我也没少玩!少废话,来不来!”

    “玩,你沈二少的面子要给啊!”那人说。

    沈与庚听闻,心情愉悦不少,轻笑几声,开着兰博基尼Veneno Roadste的磨砂黑,潇洒离开。

    他急速踩油门,从浅水湾到山顶去的盘山公路。当沈与庚赶到时,一群人早已在那玩上了。他急刹车,一个飘逸停在一群人中间。

    不少人惊呼着,生怕被车撞到。

    众人纷纷注视着这辆车,沈与庚享受被瞩目着,帅气下车,他冲大家喊道:“怎么回事,玩都不等我!”

    “二少!”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娇俏地踩着高跟鞋,朝他走过来。

    沈与庚连女人的长相都没看到了,直接抱上去,又给她一抹吻。他看向送来女人,条件反射地说:“一会去我房间。”

    随后,他将女人丢在一旁,径直走到朋友身边,重重拍打他肩膀,不爽地说:“怎么我没到,你就玩上了!”

    “二少,我的错。来一圈儿?”男人说道。

    沈与庚点头,“行,来一圈,老规矩,绕山一圈,谁先到达终点谁赢。”说完,他豪爽地将外套脱下来,丢在那群女人身边,直接开他新买的车兰博基尼Veneno Roadste。

    朋友喊道:“不戴头盔吗?”

    沈与庚皱眉嚣张地说:“玩就玩个刺激。”他转身打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他将车开到那人面前,车窗缓缓降落,他勾起嘴角,“快上车!”

    “就咱们两个多不好玩,再叫几个人!”那人说:“你车库里那么多辆车,放着也是放着,他们开着一起玩?”

    沈与庚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说:“随便!”他好久没玩了,现在只想立刻赛车,过把瘾。

    山顶区的盘山公路顶部,政府对外招商,成功被沈家买去做房地产开发,山顶没有光亮,且地形崎岖碎石多,赛车比赛危险性极高,所以沈与卓才禁止他玩赛车,一旦发生事故,从山崖掉下去,尸骨无存,能活下来,大概要瘫痪在床。

    沈与庚自从两年前,就沉迷极限刺激,一旦失去,他就觉得生活寡淡无味。

    “沈二少阔气。”那人喊道。

    沈与庚话一说,几人纷纷开出一辆车,色彩各异,停成一排靓丽地风景线。他见状,骄傲地勾起嘴角,两位性感女郎挥舞着旗帜走过来,站在起止线的两端,摇晃完旗帜后,“砰”地一声,枪声响彻盘山公路周围,空谷传声。

    沈与庚将油门踩到底,极限冲出去,其他人没反应过来,车窗周围弥漫着烟雾,在能见度低的夜晚,更加小心谨慎,待灰尘消散后,才踩油门出发。

    “开那么快,不要命啦!”一个将头露出车窗,冲着沈与庚的车尾喊。

    盘山公路的道路狭窄,沈与庚为了抢先赛道,第一个急速冲出去,他得逞地朝后看去,喊道:“一群胆小鬼!”

    说完,他猛地冲出去,脚踩油门,迈速表直接飙到120,一圈圈绕着盘山公路的道行驶,甩开他们一大段距离。沈与庚欢呼地高喊,“呼——”笑的开心,肾上腺素极度飙升。

    他即将到达山顶时,那段碎石滚落,因沈与庚的速度极快,在行驶时,也震落不少碎石,零星掉落在车窗上,使他难辨方向。

    “草!”沈与庚愤怒地拍向方向盘。

    他只能减慢速度,但后面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逐渐传来,他犹豫几秒,紧咬着牙,脚踩油门冲出去,“不能让他们超过。”

    在沈与庚的地盘,用他的车、赛道,这场比赛他不是第一,沈与庚的颜面何存。

    山顶的道路伸手不见五指,沈与庚打着车灯,也只能看见两米的道路,他凭借记忆中的方向,猛踩油门冲出去,额头上冒着滴滴汗珠,他紧张地咬着嘴唇冲出去,靠记忆中的路线,极速飘逸拐弯。

    沈与庚叹一口气,“没事了。”他成功地绕开碎石弯道,还剩四米的直道,他笑着朝山顶冲刺,发动机嗡嗡地震动着,他的后背跟着颤抖,就在他要冲刺时,山顶的巨石颤抖下坠,沈与庚转动方向盘,急忙躲开,却为时已晚。

    巨石向下滚动,直接掉落在他的前车盖上,顿时车窗迸裂,细碎地玻璃渣片刺向他的面庞,“啊!”疼痛催使他紧闭双眼,痛喊出来,因车速过高,车子被迫拖出几米,前车盖被压的扁扁一条。

    沈与庚也因惯性,额头重重撞击在方向盘上,流出滴滴鲜血,钻进眼睛,顿时眼前一片血红,失去了视觉。因胸腔被压迫着,他艰难呼吸,视野被红色浸染,难辨方向,上身被压在方向盘上动弹不得。

    他感受到阵阵耳鸣和风刮动地声音,过了几分钟,他浑身透着疲惫,眼皮发沉,恍惚间,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见微卷长发,身姿娇美的背影。

    “何蔓?”沈与庚有气无力。

    无论多久,他都会认出她的背影。

    沈与庚不自觉,抬手欲抓她,一瞬间,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巨大的无助与恐慌包裹着他,他身体莫名发冷颤抖,下巴冷的打颤,痛苦地紧闭双眼,眼尾留下一滴血泪,断了气。

    “那是什么?沈与庚的车!”那人疑惑下车观察。

    一个巨石压在车前盖上,是车扭曲变形,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射到车里面,看见沈与庚脸庞泛白,浑身是血的压在里面。

    “沈与庚!”那人急忙踹开车门,将沈与卓的身体拉出来,当他的手,触碰搭配沈与卓胳膊时,一阵凉意传来,他的心也凉了半截,“不好!”

    他将沈与庚扛在肩头,对着刚开车上来的人喊道:“快!快!送医院!沈与庚断气了。”

    几人听闻,立马调转车头,立马将沈与庚送到医院。

    凌晨两点。

    “叮铃铃……”沈与卓的手机响起。

    他小心起身,生怕打扰到身旁熟睡的秦墨,“怎么了。”

    刘秘书着急地说:“沈总,二少爷在山顶区的盘山公路出车祸了。”

    “什么?”沈与卓皱眉道。

    因声响不小,秦墨也被吵醒,她睁开眼睛,迷糊地看他。

    “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现在正港和医院抢救,医生使用电击复苏进行抢救。”刘秘书急忙汇报:“需要通知老爷和夫人吗?”

    “不需要。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消息。先隐瞒着。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沈与卓克制住慌乱,仔细分析局势。

    秦墨轻声问:“怎么了?”

    她见沈与卓接完电话,就起身穿衣服。

    沈与庚边穿衣服,边简单对秦墨说:“沈与庚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抢救,我要去处理一下。”

    秦墨听闻,也立刻精神起来,“我也跟你一起去。”

    “太晚了,都凌晨了,你好好休息吧。”沈与卓贴心地说。

    秦墨全当没听到,也起身穿衣服,说:“我们是夫妻,难道不是要一起面对,我说不定也能帮上你。”

    自从秦墨和沈与卓结婚后,她好似身处局外,游离在沈与卓圈层之外,她像个旁观者。所以,她才想多多参与,即使帮不上忙,陪伴也是好的。

    沈与卓心里暖暖的,“好。”

    ……

    申海市,沿海别墅区。

    二楼卧室内,何蔓躺在大床的一边,身姿骨感且娇弱,她披散着头发,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时,满头大汗淋漓,碎发贴在额头上,抬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

    她在睡梦中,突然觉得窒息,胸口闷地厉害。

    何蔓身着香槟金地睡裙,缓慢下地,喝了一口水,舒缓不少后,她不禁疑惑。她很少半夜惊醒,想了半天,又不知道原因,看向床柜上的钟表,才凌晨两点半出头,便又睡下了。

    ……

    他们急忙赶到医院,沈与庚还在急诊室里抢救。

    沈与卓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额前地头发遮挡视线,难辨神情。他双手紧握,眉眼被阴影遮挡,沉默不语。

    秦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将手轻轻叠在上面,握住他的手,“没事的,会没事的。”

    沈与卓眼下淡青色,虽透着疲惫,但眸中依旧存于理智。

    经过两小小时的抢救,沈与庚的小命终于救回来,腿部、肋骨骨折,胸腔破裂,轻微脑震荡,幸亏抢救及时,再晚一点,沈与庚的性命就不保了。

    医生后来也说,沈与庚很幸运,没有致命伤,是因为被巨石压迫胸腔,呼吸困难所致的短期断气。

    也对亏沈与庚的朋友,在发现他断气后,及时做了5分钟的心肺复苏,在送往医院后,医生用除颤进行电击,心脏才重新恢复跳动。

    沈与庚被转移到高级隔离病房,进行观察。沈与卓身着隔离服,坐在椅子上看向,躺在病床上,满脸用绷带包裹,戴着呼吸器的沈与庚,冷眉冷眼地盯着他。

    但凡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

    沈与卓对沈与庚的态度,就是恨铁不成钢,每天只顾享乐,凌晨去玩赛车,还在未开发的山顶,明摆着找死的行为。

    过了几分钟,沈与卓走出来,将身上的隔离服脱下来,拉起秦墨的手,“走吧。”

    “他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秦墨抚摸着沈与卓疲惫尽显地脸,“医生说了,他一周以内就会醒过来的。”

    沈与卓僵硬地勾起嘴角,“嗯。他醒过来,我一定要把他所有的卡都停半年。”

    秦墨听闻,忍不住笑,“可以。”

    “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

    “墨墨,谢谢你。”

    “嗯?”

    “谢谢你陪着我。”

    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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