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我或许可以先告诉你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还记得当初那个黑色毛球吗？”依亚那伽抬起手，在黛西的注视下一团黑色已经出现在他的手心。
“他之所以和你的属性差不多，因为是从你那里分离出来的部分力量，换言之，它是你的一部分。”
依亚那伽等着黛西消化完这句话，语气十分轻松，“你是要自己问，还是我从头还是说，又或者嫌时间太长我挑重点说，之后慢慢补足细节。”
“我问吧，之后碰到其他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黛西的求知欲并不高，除了自己、神谕、依亚那伽和神巫族之间的关系，其他的事如果不重要她根本不想知道。
只是总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晃悠。
“神谕上到底说了什么。”黛西问出了一个寻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的答案，真到了可以知道的时候，心情反而变得平静。
“大陆衰败，唯有觉醒预言与真相者登神，龙族俯首才可阻止。”短短一句话的含量很高，和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对的上。
“登神么······”黛西捕捉到了神谕中的重点，但人类如何可以成神。
黛西垂眸思考了一会儿，“但是大陆衰败的话，是神巫族做的？”
考虑这句神谕的前因后果，不可能有毫无缘由的衰败，事物的兴衰也总能找出一个原因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没有异常发生的话，完全可以再安稳几百甚至千年。
“没错。”依亚那伽点头，“事实上，几千年前的的大事也有他们的身影，不是都说神巫族被龙族灭族了吗。”
他说的轻描淡写，对后人的诟病并不在意。
“根据他们最近的行动来看，和贵族勾结或许是为了击垮王室。”黛西可没忘记弗兰克斯他们，“只是单单想要大陆易主的话，要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大陆衰败。”
黛西纵然已经觉醒了神力，但是对这些涉及众多未来的大势并不能准确预测。
“登神······”想不出什么，黛西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你和神巫族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止一次在依亚那伽的身上感受到对神巫族的厌恶，那是从内而外的厌弃，能够让高高在上的龙族有这样的情绪，任谁来了都会更加确定当初神巫族的确被龙族灭族。”
但是依亚那伽不会这样做。龙族···或许也不屑这样做。
“这个说起来就要花点时间了。”依亚那伽倒了一杯水递给黛西，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裂，接过来之后轻抿了一口才好了很多。
“你说，我听着呢。”黛西举着水杯，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依亚那伽，如果知道了所有的过往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当初龙族出现了大规模的精神异常，我因为他们每天祈愿太过聒噪，选择降下分神来到大陆。”说到这里依亚那伽看了黛西一眼，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也没有多么惊讶。
看起来早就猜到了自己的部分身份。
“分神在探查龙族精神异变的原因时遇到了神巫族的一个人类。”依亚那伽想到那个人类心中并没有怨恨，更多的是冷漠以及对那个人类的行为的厌恶。
那是他见到的最自私和肮脏的人类。
“因为神降时出现了一些意外，所以并没有保留多少身为本体的意识，轻而易举的被神巫族的人类取得了信任。一个在神巫族半人半巫不受重视，备受族人欺辱的人类，分神的高傲让他难得对自己结实的人类伸出了援手。”
依亚那伽永远记得那个晚上。
“等等，是那个晚上吗？”黛西想起自己曾经在梦境中和黑色毛团看见过依亚那伽的身影，如果按照刚才的描述，那么那个半人半巫的人类就是那个抛弃自己的心爱之人然后摇身变成族长的负心汉？！
“没错。”依亚那伽点点头，“当时的我在看见你之后迟了几步，等我赶到事发地的时候，献祭仪式已经将要结束，或许是怕夜长梦多，就连最后的骨灰都草草收掉。也正好看见那个人类的言语。”
“我猜他大概是欺骗了所有的人，这一切都是在利用那个圣女。”黛西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神巫族的人太过功利性，必要时，就连他自己的爱人都可以为自己的野心让步。
“我听见的不止这些，分神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出现在大陆的使命，当天晚上，他得知了这一切都是由神巫族人一手促成，噬魂草的改良版可以扰乱龙族的精神，这才导致了很多龙族发狂，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没有本体意识的分神在那天将所有的神巫族人都烧尽了。”虽是分神在没有记忆的时候所做，但依亚那伽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
龙族和人鱼族是最接近神明的族群，也是神最忠实的信徒。
没有人可以在利用了神的信徒，并惹怒了神明之后全身而退，这本就是神给神巫族降下的惩罚。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类在分神不注意的时候获得了一些龙血，依靠这些足够他在神的愤怒下存活。”依亚那伽眯了眯眼，这样极具命运和戏剧性的事件真切的发生在了一个分神身上，很难说不会有命运的手笔。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神巫族纵然是被龙族所灭，但都是咎由自取。”黛西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不想说也可以。”黛西抬头，两人的视线相对，“我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黛西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伊登说有印记，其实我自己也早就察觉到了，既然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能问一下，这个印记是做什么用的吗，龙神大人？”
黛西语气轻佻，其实不管依亚那伽给出什么答案都无所谓，她大概也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顺便让大脑忽然之间接收的大量的消息有个理顺的时间。
依亚那伽沉默不语，在对方的视线下，缓慢而从容的扔下了一个宛若炮弹般的话，“这是专属于龙族的伴侣印记。”
最重要的是，要想解开，除非剥离灵魂，忍受巨大的痛苦。当然这是龙族的解除办法，至于来自龙神的伴侣印记，永远都无法解开。
但神也并非不用付出代价。他将永远臣服于自己的伴侣。
“······”她以为顶多是一个用来找人的印记，怎么还变成了伴侣印记······
“所以···”黛西犹豫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是依亚那伽给出的信息太过惊悚，比前面任何一件事都要让人恍惚。
“所以？”依亚那伽时刻注视着黛西的神态，自然没有忽然脸上的犹豫，语气忽然变得危险，脸上依旧温和扬起了笑，“如果是想解除的话，就不要想了。我解不开，没有任何人和神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做我的伴侣不好吗？”依亚那伽凑到黛西的身边，蹲下身把头枕在了黛西的膝上，语气缓慢沙哑，“我将永远臣服于你，你可以依赖我，利用我，哪怕杀了我，唯独不能离开我。”
“嘶——”黛西将人推开，依亚那伽金色的竖瞳出现，眼睛眯起，就在他竭力压制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一道声音将他从胸口的烈火浇灭，龙灵玉在身上发出灼热的温度，彰显着刚才的不平静。
“解不开就解不开吧，我也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黛西完全习惯了现在的状态，也没有什么想改变的意思。
“不过。”她的话音一转，“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的印记？”至少她对此毫无印象。
“千年前。”依亚那伽有问必答，这时候甚至有些庆幸本体当时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以前是个黑色毛团······”她的认知还停留在自己是个人类上，透过所有的信息，忽然有人告诉自己千年前是一个黑色的团子，着实吃惊。
“没错，很可爱不是吗？”依亚那伽指了指被放在一边沉睡的毛团，“等它醒过来之后，大概会回归本体了。”
依亚那伽当初把这个团子带出来，也是带了这样的心思。必要的时候，总归是有用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不愿意看见任何属于黛西的东西被别人掌控。
“好吧，至少我现在是个人类。”黛西接受了现实，她问了什么依亚那伽回答了什么，但是黛西可以知道，自己和他的渊源远不止于此。
总有知道的时候，黛西并不纠结这件事情。
“我问完了。”黛西的思绪经过这么一打岔也理顺了许多，然后回归了正题，“听了你说的，我现在有两个猜测，按照对方的野心，不是想要统治整个大陆就是想要成神。”
神谕已经提示的够明显了。如果说黛西要成神才可以阻止，说明神巫族的那人的野心并不单单是大陆。
对方想要成神，或者说······造神。
“他之所以和你的属性差不多，因为是从你那里分离出来的部分力量，换言之，它是你的一部分。”
依亚那伽等着黛西消化完这句话，语气十分轻松，“你是要自己问，还是我从头还是说，又或者嫌时间太长我挑重点说，之后慢慢补足细节。”
“我问吧，之后碰到其他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黛西的求知欲并不高，除了自己、神谕、依亚那伽和神巫族之间的关系，其他的事如果不重要她根本不想知道。
只是总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晃悠。
“神谕上到底说了什么。”黛西问出了一个寻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的答案，真到了可以知道的时候，心情反而变得平静。
“大陆衰败，唯有觉醒预言与真相者登神，龙族俯首才可阻止。”短短一句话的含量很高，和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对的上。
“登神么······”黛西捕捉到了神谕中的重点，但人类如何可以成神。
黛西垂眸思考了一会儿，“但是大陆衰败的话，是神巫族做的？”
考虑这句神谕的前因后果，不可能有毫无缘由的衰败，事物的兴衰也总能找出一个原因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没有异常发生的话，完全可以再安稳几百甚至千年。
“没错。”依亚那伽点头，“事实上，几千年前的的大事也有他们的身影，不是都说神巫族被龙族灭族了吗。”
他说的轻描淡写，对后人的诟病并不在意。
“根据他们最近的行动来看，和贵族勾结或许是为了击垮王室。”黛西可没忘记弗兰克斯他们，“只是单单想要大陆易主的话，要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大陆衰败。”
黛西纵然已经觉醒了神力，但是对这些涉及众多未来的大势并不能准确预测。
“登神······”想不出什么，黛西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你和神巫族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止一次在依亚那伽的身上感受到对神巫族的厌恶，那是从内而外的厌弃，能够让高高在上的龙族有这样的情绪，任谁来了都会更加确定当初神巫族的确被龙族灭族。”
但是依亚那伽不会这样做。龙族···或许也不屑这样做。
“这个说起来就要花点时间了。”依亚那伽倒了一杯水递给黛西，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裂，接过来之后轻抿了一口才好了很多。
“你说，我听着呢。”黛西举着水杯，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依亚那伽，如果知道了所有的过往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当初龙族出现了大规模的精神异常，我因为他们每天祈愿太过聒噪，选择降下分神来到大陆。”说到这里依亚那伽看了黛西一眼，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也没有多么惊讶。
看起来早就猜到了自己的部分身份。
“分神在探查龙族精神异变的原因时遇到了神巫族的一个人类。”依亚那伽想到那个人类心中并没有怨恨，更多的是冷漠以及对那个人类的行为的厌恶。
那是他见到的最自私和肮脏的人类。
“因为神降时出现了一些意外，所以并没有保留多少身为本体的意识，轻而易举的被神巫族的人类取得了信任。一个在神巫族半人半巫不受重视，备受族人欺辱的人类，分神的高傲让他难得对自己结实的人类伸出了援手。”
依亚那伽永远记得那个晚上。
“等等，是那个晚上吗？”黛西想起自己曾经在梦境中和黑色毛团看见过依亚那伽的身影，如果按照刚才的描述，那么那个半人半巫的人类就是那个抛弃自己的心爱之人然后摇身变成族长的负心汉？！
“没错。”依亚那伽点点头，“当时的我在看见你之后迟了几步，等我赶到事发地的时候，献祭仪式已经将要结束，或许是怕夜长梦多，就连最后的骨灰都草草收掉。也正好看见那个人类的言语。”
“我猜他大概是欺骗了所有的人，这一切都是在利用那个圣女。”黛西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神巫族的人太过功利性，必要时，就连他自己的爱人都可以为自己的野心让步。
“我听见的不止这些，分神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出现在大陆的使命，当天晚上，他得知了这一切都是由神巫族人一手促成，噬魂草的改良版可以扰乱龙族的精神，这才导致了很多龙族发狂，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没有本体意识的分神在那天将所有的神巫族人都烧尽了。”虽是分神在没有记忆的时候所做，但依亚那伽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
龙族和人鱼族是最接近神明的族群，也是神最忠实的信徒。
没有人可以在利用了神的信徒，并惹怒了神明之后全身而退，这本就是神给神巫族降下的惩罚。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类在分神不注意的时候获得了一些龙血，依靠这些足够他在神的愤怒下存活。”依亚那伽眯了眯眼，这样极具命运和戏剧性的事件真切的发生在了一个分神身上，很难说不会有命运的手笔。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神巫族纵然是被龙族所灭，但都是咎由自取。”黛西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不想说也可以。”黛西抬头，两人的视线相对，“我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黛西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伊登说有印记，其实我自己也早就察觉到了，既然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能问一下，这个印记是做什么用的吗，龙神大人？”
黛西语气轻佻，其实不管依亚那伽给出什么答案都无所谓，她大概也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顺便让大脑忽然之间接收的大量的消息有个理顺的时间。
依亚那伽沉默不语，在对方的视线下，缓慢而从容的扔下了一个宛若炮弹般的话，“这是专属于龙族的伴侣印记。”
最重要的是，要想解开，除非剥离灵魂，忍受巨大的痛苦。当然这是龙族的解除办法，至于来自龙神的伴侣印记，永远都无法解开。
但神也并非不用付出代价。他将永远臣服于自己的伴侣。
“······”她以为顶多是一个用来找人的印记，怎么还变成了伴侣印记······
“所以···”黛西犹豫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是依亚那伽给出的信息太过惊悚，比前面任何一件事都要让人恍惚。
“所以？”依亚那伽时刻注视着黛西的神态，自然没有忽然脸上的犹豫，语气忽然变得危险，脸上依旧温和扬起了笑，“如果是想解除的话，就不要想了。我解不开，没有任何人和神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做我的伴侣不好吗？”依亚那伽凑到黛西的身边，蹲下身把头枕在了黛西的膝上，语气缓慢沙哑，“我将永远臣服于你，你可以依赖我，利用我，哪怕杀了我，唯独不能离开我。”
“嘶——”黛西将人推开，依亚那伽金色的竖瞳出现，眼睛眯起，就在他竭力压制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一道声音将他从胸口的烈火浇灭，龙灵玉在身上发出灼热的温度，彰显着刚才的不平静。
“解不开就解不开吧，我也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黛西完全习惯了现在的状态，也没有什么想改变的意思。
“不过。”她的话音一转，“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放的印记？”至少她对此毫无印象。
“千年前。”依亚那伽有问必答，这时候甚至有些庆幸本体当时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以前是个黑色毛团······”她的认知还停留在自己是个人类上，透过所有的信息，忽然有人告诉自己千年前是一个黑色的团子，着实吃惊。
“没错，很可爱不是吗？”依亚那伽指了指被放在一边沉睡的毛团，“等它醒过来之后，大概会回归本体了。”
依亚那伽当初把这个团子带出来，也是带了这样的心思。必要的时候，总归是有用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不愿意看见任何属于黛西的东西被别人掌控。
“好吧，至少我现在是个人类。”黛西接受了现实，她问了什么依亚那伽回答了什么，但是黛西可以知道，自己和他的渊源远不止于此。
总有知道的时候，黛西并不纠结这件事情。
“我问完了。”黛西的思绪经过这么一打岔也理顺了许多，然后回归了正题，“听了你说的，我现在有两个猜测，按照对方的野心，不是想要统治整个大陆就是想要成神。”
神谕已经提示的够明显了。如果说黛西要成神才可以阻止，说明神巫族的那人的野心并不单单是大陆。
对方想要成神，或者说······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