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后，瞳想了想，也不知道拿什么做开场白，干脆单刀直入地问佐助：“今天是见识到卡卡西的实力了吧，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佐助也没有一点儿拐弯抹角，他点头：“啊，我需要你帮我训练。”
他们俩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或者铺垫什么，想做什么原因也基本不需要，直接掐头去尾说目的就行了。
反正俩人也都不会遮掩，与其拐个生硬的弯让自己尴尬，还不如直接说。
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她喝了一口热茶：“但太久不见，我还不清楚你现在的状态。”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所以，先从最基本的来吧。你先讲一下你们今天对战卡卡西的情况，要非常细致，什么都说，包括你的想法和分析。”
佐助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早上天还没亮就在训练场集合等了卡卡西一上午，到鸣人被千年杀，再鸣人被喂完饭还绑着的事情都说了，事无巨细。
该说不说，虽然忍者学校的文化课严重注水，但智商这东西哪怕脱离了战斗也能显示出它的作用。佐助的描述也很恰当，可以让瞳几乎身临其境地以他的视角看完这场比赛。
瞳默默地听着，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摆出一副认真的姿势，看着他如浓墨的眼睛。
不重视伙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卡卡西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很有道理——
才怪。
对于这个班的设置，不论是九尾人柱力还是写轮眼继承人，都不是朝着合作共赢的发展去的。
一旦他们真正成长后，谁和他们组队，那只会是束缚他们的手脚，给他们添乱。
至于现在，下忍之间的“伙伴”——那不叫重视伙伴合作共赢，那叫菜鸡报团以求活着。
对于现在驰名忍界的忍者们，又有哪个是打合作共赢的？就算是出名的猪鹿蝶阵型，里面的合作也简单得很，无非是一个当工具负责看，一个当工具负责被扔，一个作为核心负责打。
说句难听的，现在的强者里，互相配合做的最好的，还得是雇佣兵组织“晓”……
“卡卡西自己以前在暗部就是出了名的独行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歪头道，“蛮奇怪的呢。”
她随随便便就说出了木叶的暗部的过去，像是没有意识到这本该是木叶的秘密一样。
“你是说卡卡西骗我们？”佐助愣了一下，“他骗我们干什么？”
“不知道。”瞳面无表情地说，“可能卡卡西因为这个受过情伤吧，比如死过一个他喜欢的女孩什么的。”
“……哈？”佐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介于无语和惊讶之间。
“开玩笑的。”
“……我知道。”
不用想佐助也知道，卡卡西脑子又没坑，一个上忍拿自己受情伤这种事儿给他们搞忍者教育，他还干不出来。
“不过，应该也算不上是完全在骗你们。”瞳又想了想，“根据家族的记录，在战争中，传统的四人小队的确有效地提高了忍者的生还率。”
只是，如果在意这种将任何忍者都纳入考察范围的生还率，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能雄踞一方的强者。
“就只有这些吗……我要做的事情可不需要考虑提高生还率。”佐助显然也听懂了瞳这句话隐藏的问题。他要做的事情，要取得的实力最起码也得是超过卡卡西那个级别的，这个级别显然不适用这样普世的小队生还率的计算。
瞳突然伸手，跨过了桌子上空，伸到了佐助的脸前。
佐助抿嘴，脸上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你要干什么？”
“啪”。
瞳突然抬手，给了佐助一个小小的脑瓜崩，又迅速收回手，像是恶作剧完后，生怕别人恶作剧回来的小孩一样，故作无事发生地看着他，一双异色的眼睛也眨巴眨巴，写满了无辜。
“惩罚。”瞳看佐助漆黑的瞳孔说道。
佐助的眼神垂下去，他看着面前茶杯里的水面，倒影随着瞳刚刚的动作带动的桌子的晃动的波纹模糊：“为了杀死他，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介意。”
他能听懂短短两个字的意思。
「这是对你完全不照顾自己身体的惩罚。」瞳一直都是个过分在意身体的人。
瞳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以命相搏不代表不爱惜自己。”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需要知道的吗？”佐助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佐助对于“伤害自身”的不置可否的态度，瞳也没继续掐着不放，她又不是老妈子，没必要非要他接受自己的观点。
“嗯，理论上的东西知道的差不多了，实战的话……和我打一架吧。”瞳站了起来。
佐助眼底透露着几分兴奋：“正合我意。”
对于一个实战派来说，没什么比直接打一架更能体会到自己的弱点、适合的方向。
二人穿越过大门，一路朝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是一片有水源的森林，离瞳的房子很远。
瞳试图在路上找点什么来说，但她突然意识到四年不见已经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快到训练场，她才憋出了一句话：“……待会儿，留下吃饭吧。”
佐助“嗯”了一声。
两人不再言语，一路安静地到了训练场。路上碰见的族人试图打招呼，被瞳以小幅度的点头回应。
“啊，瞳大人，下午好！身边这位是……？”一个和蔼的大婶站在自家花店门口笑容满面，“啊，瞳大人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瞳回一以淡然的微笑，摇头：“美伢阿姨，您想多啦。我们还有事，要去训练场。改天有空，会再去拜访您的。”
被叫美伢的大婶摆摆手，转身进店：“等一下哦！”
瞳一把抓起佐助的手腕，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快跑，一会儿没机会了！”
佐助被抓得一头雾水，但动作比脑子更迅速地反应了，他下意识就跟了过去：“那个大婶，有什么问题吗？”
“美伢阿姨太热情了，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她会硬塞花的！”瞳从前一晚到现在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我不擅长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
佐助：……确实。
那是在远在宇智波一族都还在的时候，过分可爱的外形、被大人如娃娃一般的打扮、在外人面前乖巧的行动让经常来宇智波族地的瞳成了最受老人欢迎的孩子，经常会收到各家莫名其妙的投喂，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拒绝，经常会在被投喂后，拉着他偷偷潜入老人家里，在桌子上丢下钱就跑。
甚至因为这个，他们两个摸清楚了宇智波族地所有的分布，在绘信子找他们的时候借着地形优势躲上几个小时，在最后被发现的时候，瞳还会因此多挨一顿打……
佐助的脑后勺落下汗滴，那个时候的绘信子发飙的样子，就连路过瞳家门口的流浪狗都得抖三抖。
他的眼神一变。充满探究。
那个时候如窜天猴一样的瞳，是如何变成今天这样拒人千里的样子，那个被起外号“暴力女”的绘信子姐姐，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大和抚子的模样呢……
———我是分割线——
瞳决定下了两场测试。
第一场佐助不能用忍术，但可以布置陷阱，起爆符之类的也完全是没问题的。他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瞳会闭上眼睛坐在树下等他。
在树荫里跪坐了十五分钟后，瞳睁开了双眼：“时间到了。”
说罢，她站起身，偏头看向了佐助藏匿的方向。诚然，她也得承认，佐助的气息隐藏得非常好，可惜在能感知查克拉的忍者面前，这份隐藏还不够。
佐助抿了抿嘴，脚下一蹬，拉着查克拉线，牵扯出巨大的风魔手里剑，发动了攻击。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根本抓不住她。这是佐助清晰感觉到的。
瞳没有一次是主动攻击，只是如同一条游蛇，轻松地从他每一次牵制和袭击里钻出。
她仿佛根本不存在关节一样扭动胳膊，如水流一样精准地穿过每一个空隙，在他堪堪能抓住的时候侧身躲过，衣角飞旋间，动作仿佛舞台上优雅的舞者。
所有的陷阱也毫无意义，瞳几乎就像是提前看到了一样，甚至有几次直接捡起石子精准地破坏了陷阱。
不同于夺卡卡西铃铛时候的“就差一点”，只要他积攒一点经验就可以拿到的感觉，他现在感觉到的算是能被称为“碾压”的实力差距，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熊猫再怎么举起爪子显示愤怒威胁对方，也只会被围观的人群赞叹可爱。
微微的惊讶之下，佐助油然而生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就凭这样的进步，他怎么可能追得上那个男人？
他怎么可能——
“啪。”瞳并上双指，弹了一下佐助的脸颊，冰凉凉的触感瞬间拉回了佐助的注意力。
“别想太多，作为下忍能做到这个地步，应该已经可以被称为怪物了吧。”瞳收回手，双手插入袖子里，淡淡地说，“卡卡西夸过你。”
虽然没有，但她觉得以卡卡西的性格大概会在心底吐槽这是什么怪物吧，和平年代失去父母亲族教导、只有忍者学校养出来这个水平的下忍怎么想都太超规格了。
佐助攥紧了双拳。
他周遭的气氛逐渐变得阴郁，眼神也逐渐下压，充斥着些许回忆和仇怨。
“要想能杀了那个男人，这点还不够……”
他的声音愈加发狠。
瞳觉得这样子的佐助又陌生又熟悉。
她没见过这样对成长执拗的佐助，但她见过这样的执拗。
六年前的那个雨天后，她也恨过为什么自己如此软弱，也曾经疯狂地修行过。
她不希望佐助也变成她当时的样子。
瞳一把扯住了佐助的脸颊，郁闷压抑的气氛瞬间破功，他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抓瞳在他脸上作恶的手，“松手啦笨蛋，别扯我的脸！”
瞳歪了歪头：“这样才像佐助哦，太抑郁会长法令纹提前变老哦。”
“法令纹向上蔓延就变成泪沟了。”
那不就和他恨着的鼬长得一模一样了。
意识到对方意思的佐助沉默下来，闷闷地回了句“嗯”。
“别急，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瞳说道，“你现在比我还矮一点，还没成长完呢，如果现在就能做到上忍的级别，反而有揠苗助长的危险了呢。”
佐助露出无语的表情：“一般的上忍也无法赢过你吧。”
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家伙在拿长身体说什么啊！
瞳一噎：“嗯……确实。”
好吧，她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别拿自己都不信的话安慰人啊！”
训练结束的短暂小吵闹后，随着瞳“哦”了一声后，二人又安静下来，好像回到了来训练场的路上的时候。
瞳回忆过去是怎么那么吵闹、每天都有话的。
……遭了，都是美琴和富岳还在的时候的记忆。几乎每一次都是刚好继承了前几天的事情，或者是修行后就被美琴找回来的。
没有一份记忆是在那次剧变之后的。
“上一次的事情……抱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至少先道歉。
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五年避而不见，自己因为看见他跑到危险的地方生气有点过分了。
“你是指哪件事？”佐助反问道。
……为什么觉得他这句话有“报复回来”的心理？瞳摇摇头。
应该是几年不见，变得陌生了的结果吧。
“昨天的事情……你又不知道昨晚是肃清叛徒……不该朝你生气的。”
佐助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似乎又不好了。
……简直就是和前一天一样的不爽呢。
佐助也没有一点儿拐弯抹角，他点头：“啊，我需要你帮我训练。”
他们俩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或者铺垫什么，想做什么原因也基本不需要，直接掐头去尾说目的就行了。
反正俩人也都不会遮掩，与其拐个生硬的弯让自己尴尬，还不如直接说。
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她喝了一口热茶：“但太久不见，我还不清楚你现在的状态。”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所以，先从最基本的来吧。你先讲一下你们今天对战卡卡西的情况，要非常细致，什么都说，包括你的想法和分析。”
佐助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早上天还没亮就在训练场集合等了卡卡西一上午，到鸣人被千年杀，再鸣人被喂完饭还绑着的事情都说了，事无巨细。
该说不说，虽然忍者学校的文化课严重注水，但智商这东西哪怕脱离了战斗也能显示出它的作用。佐助的描述也很恰当，可以让瞳几乎身临其境地以他的视角看完这场比赛。
瞳默默地听着，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摆出一副认真的姿势，看着他如浓墨的眼睛。
不重视伙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卡卡西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很有道理——
才怪。
对于这个班的设置，不论是九尾人柱力还是写轮眼继承人，都不是朝着合作共赢的发展去的。
一旦他们真正成长后，谁和他们组队，那只会是束缚他们的手脚，给他们添乱。
至于现在，下忍之间的“伙伴”——那不叫重视伙伴合作共赢，那叫菜鸡报团以求活着。
对于现在驰名忍界的忍者们，又有哪个是打合作共赢的？就算是出名的猪鹿蝶阵型，里面的合作也简单得很，无非是一个当工具负责看，一个当工具负责被扔，一个作为核心负责打。
说句难听的，现在的强者里，互相配合做的最好的，还得是雇佣兵组织“晓”……
“卡卡西自己以前在暗部就是出了名的独行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歪头道，“蛮奇怪的呢。”
她随随便便就说出了木叶的暗部的过去，像是没有意识到这本该是木叶的秘密一样。
“你是说卡卡西骗我们？”佐助愣了一下，“他骗我们干什么？”
“不知道。”瞳面无表情地说，“可能卡卡西因为这个受过情伤吧，比如死过一个他喜欢的女孩什么的。”
“……哈？”佐助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介于无语和惊讶之间。
“开玩笑的。”
“……我知道。”
不用想佐助也知道，卡卡西脑子又没坑，一个上忍拿自己受情伤这种事儿给他们搞忍者教育，他还干不出来。
“不过，应该也算不上是完全在骗你们。”瞳又想了想，“根据家族的记录，在战争中，传统的四人小队的确有效地提高了忍者的生还率。”
只是，如果在意这种将任何忍者都纳入考察范围的生还率，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能雄踞一方的强者。
“就只有这些吗……我要做的事情可不需要考虑提高生还率。”佐助显然也听懂了瞳这句话隐藏的问题。他要做的事情，要取得的实力最起码也得是超过卡卡西那个级别的，这个级别显然不适用这样普世的小队生还率的计算。
瞳突然伸手，跨过了桌子上空，伸到了佐助的脸前。
佐助抿嘴，脸上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你要干什么？”
“啪”。
瞳突然抬手，给了佐助一个小小的脑瓜崩，又迅速收回手，像是恶作剧完后，生怕别人恶作剧回来的小孩一样，故作无事发生地看着他，一双异色的眼睛也眨巴眨巴，写满了无辜。
“惩罚。”瞳看佐助漆黑的瞳孔说道。
佐助的眼神垂下去，他看着面前茶杯里的水面，倒影随着瞳刚刚的动作带动的桌子的晃动的波纹模糊：“为了杀死他，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介意。”
他能听懂短短两个字的意思。
「这是对你完全不照顾自己身体的惩罚。」瞳一直都是个过分在意身体的人。
瞳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以命相搏不代表不爱惜自己。”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需要知道的吗？”佐助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佐助对于“伤害自身”的不置可否的态度，瞳也没继续掐着不放，她又不是老妈子，没必要非要他接受自己的观点。
“嗯，理论上的东西知道的差不多了，实战的话……和我打一架吧。”瞳站了起来。
佐助眼底透露着几分兴奋：“正合我意。”
对于一个实战派来说，没什么比直接打一架更能体会到自己的弱点、适合的方向。
二人穿越过大门，一路朝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是一片有水源的森林，离瞳的房子很远。
瞳试图在路上找点什么来说，但她突然意识到四年不见已经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快到训练场，她才憋出了一句话：“……待会儿，留下吃饭吧。”
佐助“嗯”了一声。
两人不再言语，一路安静地到了训练场。路上碰见的族人试图打招呼，被瞳以小幅度的点头回应。
“啊，瞳大人，下午好！身边这位是……？”一个和蔼的大婶站在自家花店门口笑容满面，“啊，瞳大人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瞳回一以淡然的微笑，摇头：“美伢阿姨，您想多啦。我们还有事，要去训练场。改天有空，会再去拜访您的。”
被叫美伢的大婶摆摆手，转身进店：“等一下哦！”
瞳一把抓起佐助的手腕，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快跑，一会儿没机会了！”
佐助被抓得一头雾水，但动作比脑子更迅速地反应了，他下意识就跟了过去：“那个大婶，有什么问题吗？”
“美伢阿姨太热情了，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她会硬塞花的！”瞳从前一晚到现在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我不擅长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
佐助：……确实。
那是在远在宇智波一族都还在的时候，过分可爱的外形、被大人如娃娃一般的打扮、在外人面前乖巧的行动让经常来宇智波族地的瞳成了最受老人欢迎的孩子，经常会收到各家莫名其妙的投喂，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拒绝，经常会在被投喂后，拉着他偷偷潜入老人家里，在桌子上丢下钱就跑。
甚至因为这个，他们两个摸清楚了宇智波族地所有的分布，在绘信子找他们的时候借着地形优势躲上几个小时，在最后被发现的时候，瞳还会因此多挨一顿打……
佐助的脑后勺落下汗滴，那个时候的绘信子发飙的样子，就连路过瞳家门口的流浪狗都得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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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如窜天猴一样的瞳，是如何变成今天这样拒人千里的样子，那个被起外号“暴力女”的绘信子姐姐，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大和抚子的模样呢……
———我是分割线——
瞳决定下了两场测试。
第一场佐助不能用忍术，但可以布置陷阱，起爆符之类的也完全是没问题的。他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瞳会闭上眼睛坐在树下等他。
在树荫里跪坐了十五分钟后，瞳睁开了双眼：“时间到了。”
说罢，她站起身，偏头看向了佐助藏匿的方向。诚然，她也得承认，佐助的气息隐藏得非常好，可惜在能感知查克拉的忍者面前，这份隐藏还不够。
佐助抿了抿嘴，脚下一蹬，拉着查克拉线，牵扯出巨大的风魔手里剑，发动了攻击。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根本抓不住她。这是佐助清晰感觉到的。
瞳没有一次是主动攻击，只是如同一条游蛇，轻松地从他每一次牵制和袭击里钻出。
她仿佛根本不存在关节一样扭动胳膊，如水流一样精准地穿过每一个空隙，在他堪堪能抓住的时候侧身躲过，衣角飞旋间，动作仿佛舞台上优雅的舞者。
所有的陷阱也毫无意义，瞳几乎就像是提前看到了一样，甚至有几次直接捡起石子精准地破坏了陷阱。
不同于夺卡卡西铃铛时候的“就差一点”，只要他积攒一点经验就可以拿到的感觉，他现在感觉到的算是能被称为“碾压”的实力差距，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熊猫再怎么举起爪子显示愤怒威胁对方，也只会被围观的人群赞叹可爱。
微微的惊讶之下，佐助油然而生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就凭这样的进步，他怎么可能追得上那个男人？
他怎么可能——
“啪。”瞳并上双指，弹了一下佐助的脸颊，冰凉凉的触感瞬间拉回了佐助的注意力。
“别想太多，作为下忍能做到这个地步，应该已经可以被称为怪物了吧。”瞳收回手，双手插入袖子里，淡淡地说，“卡卡西夸过你。”
虽然没有，但她觉得以卡卡西的性格大概会在心底吐槽这是什么怪物吧，和平年代失去父母亲族教导、只有忍者学校养出来这个水平的下忍怎么想都太超规格了。
佐助攥紧了双拳。
他周遭的气氛逐渐变得阴郁，眼神也逐渐下压，充斥着些许回忆和仇怨。
“要想能杀了那个男人，这点还不够……”
他的声音愈加发狠。
瞳觉得这样子的佐助又陌生又熟悉。
她没见过这样对成长执拗的佐助，但她见过这样的执拗。
六年前的那个雨天后，她也恨过为什么自己如此软弱，也曾经疯狂地修行过。
她不希望佐助也变成她当时的样子。
瞳一把扯住了佐助的脸颊，郁闷压抑的气氛瞬间破功，他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抓瞳在他脸上作恶的手，“松手啦笨蛋，别扯我的脸！”
瞳歪了歪头：“这样才像佐助哦，太抑郁会长法令纹提前变老哦。”
“法令纹向上蔓延就变成泪沟了。”
那不就和他恨着的鼬长得一模一样了。
意识到对方意思的佐助沉默下来，闷闷地回了句“嗯”。
“别急，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瞳说道，“你现在比我还矮一点，还没成长完呢，如果现在就能做到上忍的级别，反而有揠苗助长的危险了呢。”
佐助露出无语的表情：“一般的上忍也无法赢过你吧。”
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家伙在拿长身体说什么啊！
瞳一噎：“嗯……确实。”
好吧，她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别拿自己都不信的话安慰人啊！”
训练结束的短暂小吵闹后，随着瞳“哦”了一声后，二人又安静下来，好像回到了来训练场的路上的时候。
瞳回忆过去是怎么那么吵闹、每天都有话的。
……遭了，都是美琴和富岳还在的时候的记忆。几乎每一次都是刚好继承了前几天的事情，或者是修行后就被美琴找回来的。
没有一份记忆是在那次剧变之后的。
“上一次的事情……抱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至少先道歉。
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五年避而不见，自己因为看见他跑到危险的地方生气有点过分了。
“你是指哪件事？”佐助反问道。
……为什么觉得他这句话有“报复回来”的心理？瞳摇摇头。
应该是几年不见，变得陌生了的结果吧。
“昨天的事情……你又不知道昨晚是肃清叛徒……不该朝你生气的。”
佐助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似乎又不好了。
……简直就是和前一天一样的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