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清凡表现的太过平静，大家都理所应当的以为她只是接触而已。
差不多上手后，大家就开始尝试着自己射击，他们练的是十米□□，虽然靶子看起来很小，但上手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林文霦确实有几把刷子，射击的时候整个人安静下来，像是变了个人。
9.9 10.2 10.0 9.8 10.1 10.0
成绩显示出来，他得意的挑了挑眉。
其他人的射击结果也出来了，李仲尧张磊业余玩家水准，正常发挥。唐诗怡第一次接触，不脱靶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要我指导一下啊。”林文霦终于扬眉吐气，嘚瑟的不行。
唐诗怡无语的把他拨开：“你挡我看清凡了。”
“有什么好看的，就业余水平呗。”林文霦嘀嘀咕咕的跟着看过去。
沈清凡站到射击处，颠了颠手里的□□，感受到熟悉的分量，靠着肌肉记忆调整好姿势。
林文霦看到这架势就隐隐感觉不对。
沈清凡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熟练的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率慢下来，保持冷静……然后睁眼，慢慢仔细的调整位置，整个过程都像是被按下慢倍速。
周围人被她的状态所影响，下意识的顺着看向远处的靶子。
李仲尧瞥了一眼靶子，眼睛又忍不住的看回正在举枪射击的人。
她在射击时十分专注，时间好像在她身边都慢了下来，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却没有什么能轻易激起波澜。
“砰——”
沈清凡找回了点手感，看着视线里的同心圆，靠着敏锐的直觉确定最终位置，没有犹豫的扣动扳机。
10.1
林文霦变了脸色，还是嘴硬：“运气不错嘛。”
沈清凡无视外界的干扰，再次调整，慢慢找到熟悉的感觉。
“砰——”
10.5
“砰——”
10.5
“砰——”
10.3
林文霦彻底没话说了，一次两次可以算运气，三次四次就算实力了，沈清凡不可能是只接触过这么简单。
“你好厉害啊啊！”唐诗怡兴奋的尖叫，过来抱她。
沈清凡放下枪，活动了一下手臂，好久没训练，手臂力量不够，再打下去估计要十环开外。
“扮猪吃老虎，你肯定练过。”林文霦在旁边不服气的开口，他可不相信只是接触就能达到这种水平。
“练过，练过五年。”沈清凡没有隐瞒。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唐诗怡闻言惊讶道，嘴这么严。
沈清凡很有理的回答：“因为现在不练了。”
“为什么不练了？”张磊在旁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沈清凡想了想：“因为我懒，训练很累。”
虽然这个理由略显草率，但沈清凡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大家也都信了，只有不知为何有点出神李仲尧闻言看向她。
“不过其实我透露过的。”沈清凡看向一脸你竟然没和我说过的唐诗怡，心虚的补充道。
唐诗怡一开始没印象，在沈清凡的提醒下想起后，疑惑就变成了无语。
之前她总会偷偷趁沈清凡没注意从各个方向跳出来吓唬她，但沈清凡几乎没什么反应，吓的最狠第一次也只是缩了一下肩，毫无吓人的体验感可言。
唐诗怡也纳闷过沈清凡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沈清凡当时认真的回答她：“因为我练过。”
唐诗怡还以为她是在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还乐了半天，夸她幽默。
回忆起来的唐诗怡：“……”原来不是在搞抽象。
沈清凡是认真的，在练习射击时，也会有意识的训练抗干扰能力，说练过也没错。
射击是一项很考验心理素质的运动，她对外界刺激不敏感的这点反而成了练习射击的优势。当年射击队到小学选拔有天赋的学生，其中一项是单手叠小口径弹壳，沈清凡叠了九个，当场就被教练定下，就这样开始了射击训练之路。
“我这辈子是分不清你的玩笑和真话了。”唐诗怡听完感叹。
n次受创的林文霦依旧坚强的跑过来嘲笑唐诗怡：“你竟然听不懂好赖话。”
唐诗怡翻了个白眼：“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菜就多练。”
林文霦贱嗖嗖的膈应她：“恼羞成怒了吧。”
唐诗怡懒得搭理他，朝沈清凡使了个眼色。
林文霦见她不说话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沈清凡在一旁认真发问：“你们说为什么被蚊子咬了要掐个十字上去呢？”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林文霦纳闷，但他还真知道答案，得意洋洋的抢答。
“因为瘙痒门控理论和疼痛门控理论啊。”
他一脸你们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又展开解释了一下。
“你笑毛啊？”
说完发现唐诗怡在憋笑，林文霦有点懵，他解释的多专业。
“因为吸血鬼都怕十字架。”沈清凡慢吞吞的讲完自己的冷笑话。
话音刚落，李仲尧就没忍住低笑了一声，沈清凡欣赏的看过去，终于有人get到她的笑话了。
“有冇搞错……”林文霦被打脸的都有点麻木了。
哥们把你心连心，把你的玩笑当了真，然后哥就变成了那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唐诗怡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狂笑，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她直起身阴阳怪气的学他说话，然后又捂着肚子弯下腰笑。
林文霦站在那里任她笑，可悲的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打击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他麻木的想。
几人又在射击场玩了会儿，中午的时候去了保龄球馆旁边的餐厅。
这里的餐厅比昨天的会员餐厅亲民一点，起码菜单上的菜名能看懂个大概，大家把点菜任务交给了解两地饮食习惯的李仲尧。
“我没什么忌口。”沈清凡没有异议，说完这句就专心的拿热水涮碗碟。
“没有忌口的，也没有不喜欢的？”李仲尧没有直接点菜，拿着菜单看向她。
沈清凡涮东西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没有。”
她对饭菜的要求是，能吃就行，美味更好。可能真是陈莉那健康不好吃的菜谱起了作用，沈清凡目前还没遇到自己不能吃的东西，最多就是不喜欢，比如说葱。
但偏偏葱又是个十分百搭的存在，许多菜里都有，沈清凡总不能强求每道菜都不能有葱，反正吃了又死不了，味道有点奇怪也能忍，自己注意点把葱挑出来就好。
李仲尧重新拿起菜单仔细翻了翻，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点完菜后几个同龄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很快菜就上齐了。
沈清凡吃饭的时候很认真，其他人聊天，她分神听着，手上动作不停，就这样吃了一半才意识到她到现在还没吃到葱。
她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了一遍桌子上的菜，接着稀奇的又看了一遍，真难得，桌子上的没有一道菜里有葱。
“不合胃口？”对面的李仲尧看着她突然开口，餐桌上正在聊天的其他人也闻声看过来。
“没有，”沈清凡朝他摇摇头，真情实意的肯定，“特别好。”
一旁的唐诗怡听到她的回答总结道：“看来你对这顿饭是真的满意。”
沈清凡回答的话术通常是“还好”“挺好”“不错”，什么时候听她说“特别好”，看来是真的很合胃口。
沈清凡承认的笑笑，又弯着眼睛朝着今天点菜的李仲尧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李仲尧移开视线，冷静道，然后盯着面前那盘烧鹅许久没动作。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李仲尧抬眼看回去，对上表情复杂的林文霦。
“想吃自己转。”他盯着表弟冷冷开口。
林文霦：“……”他不想吃烧鹅，他想吃瓜。
像是为了证明她真的很喜欢这顿饭，沈清凡断续吃了不少，放下筷子后全身都散发着吃饱喝足的惬意感。
她并不挑剔，但这顿饭让她有了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食髓知味，让她忍不住的希望下一顿也可以这样。
*
下午大家就近去了旁边的保龄球馆，保龄球在港市很受欢迎，馆里有不少人。
林文霦终于长了教训，难得低调的去选了球，站在球道前观察了下球瓶的位置，计算好运动轨迹，球随之脱手，向前滚去。
球瓶应声而倒，开局就Strike（全中），屏幕上的积分随之上升。
之后又陆续来了几局，很快就打出了Turkey（连续三次全中），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
旁边的李仲尧也选好了球，站在了发球的位置，相对于林文霦精确专业的打法，李仲尧的球风更加凌厉具有攻击性。
连续的闷响，脱手而出的球像是有了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势头，一次次猛然冲入球瓶之中，撞击声大到让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作为赛车手，李仲尧的手臂结实有力，手掌贴在球上轻松握住，投掷的时候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充满爆发力。
虽然准确度不及林文霦，但让人联想到保龄球最初起源的古老国度所追求的人体美学——强壮与力量。
李仲尧下场后到场边喝水，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他摆手婉拒，视线落在站在场上的沈清凡的背影上。
沈清凡站在那里有点茫然，她没有接触过保龄球，怎么握球都不太清楚，但林文霦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警惕的看着她，一副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永远的架势。
沈清凡无奈：“……你别看了，我是真不会。”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扮猪吃老虎。”林文霦被打脸的次数多了，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最无害的其实最危险。
沈清凡无语一瞬，很不专业的把球往前一送，球慢悠悠的滚向球瓶……无瓶伤亡。
幸福来的太突然，林文霦愣了会儿才大笑起来，不是嘲笑，单纯大仇得报。
莫名其妙的被当成假想敌的沈清凡看着他突然开口：“你牙上有菜。”
笑声戛然而止，林文霦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鹅，猛的捂住嘴，紧张的开始口腔巡逻模式。
“开玩笑的。”沈清凡慢悠悠的说道。
“有冇搞错？！！”林文霦语言匮乏的悲愤开口。
这次换旁边看乐子的唐诗怡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备受打击，但林文霦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教唐诗怡这个新手小白，很有心机的让表哥去教沈清凡，张磊啥都会一点，在一边自己玩。
沈清凡回忆了一下李仲尧发球的样子，照猫画虎的猛地发出一球，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她被球带的一踉跄，差点扑到球道上。
！！！李仲尧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把人拽回来，劲没收住，直接把人拽到怀里。
心跳加速，主要是吓的。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怀里看着依旧冷静的人，回过神来尴尬的把人放开：“我教你。”
沈清凡直起身在旁边沉默淡定的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抓疼的胳膊。
李仲尧教的很认真，小心的调整沈清凡的动作，并在发球后及时给予鼓励。
李仲尧还是第一次和沈清凡靠的那么近，指导动作的时候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他尽量避免冒犯，让自己的注意专注在教学上，低头却对上了沈清凡的眼睛，对方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莫名心虚。
“……怎么了？”他声音艰涩。
沈清凡看着他，表情痛苦：“我的手臂好酸。”
李仲尧：“……”
沈清凡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死掉了，她本来就不爱运动，上午射击举着枪瞄准半天早就消耗掉了为数不多的力气，刚刚还意外负伤，现在全靠毅力握着球不让它砸到自己或者李仲尧的脚上。
“那就休息会儿吧。”李仲尧接过她手上的球。
沈清凡下场就缩在一旁降低存在感，李仲尧好像也把她给忘了，和张磊一起打了几局，她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离场。
差不多上手后，大家就开始尝试着自己射击，他们练的是十米□□，虽然靶子看起来很小，但上手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林文霦确实有几把刷子，射击的时候整个人安静下来，像是变了个人。
9.9 10.2 10.0 9.8 10.1 10.0
成绩显示出来，他得意的挑了挑眉。
其他人的射击结果也出来了，李仲尧张磊业余玩家水准，正常发挥。唐诗怡第一次接触，不脱靶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要我指导一下啊。”林文霦终于扬眉吐气，嘚瑟的不行。
唐诗怡无语的把他拨开：“你挡我看清凡了。”
“有什么好看的，就业余水平呗。”林文霦嘀嘀咕咕的跟着看过去。
沈清凡站到射击处，颠了颠手里的□□，感受到熟悉的分量，靠着肌肉记忆调整好姿势。
林文霦看到这架势就隐隐感觉不对。
沈清凡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熟练的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率慢下来，保持冷静……然后睁眼，慢慢仔细的调整位置，整个过程都像是被按下慢倍速。
周围人被她的状态所影响，下意识的顺着看向远处的靶子。
李仲尧瞥了一眼靶子，眼睛又忍不住的看回正在举枪射击的人。
她在射击时十分专注，时间好像在她身边都慢了下来，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却没有什么能轻易激起波澜。
“砰——”
沈清凡找回了点手感，看着视线里的同心圆，靠着敏锐的直觉确定最终位置，没有犹豫的扣动扳机。
10.1
林文霦变了脸色，还是嘴硬：“运气不错嘛。”
沈清凡无视外界的干扰，再次调整，慢慢找到熟悉的感觉。
“砰——”
10.5
“砰——”
10.5
“砰——”
10.3
林文霦彻底没话说了，一次两次可以算运气，三次四次就算实力了，沈清凡不可能是只接触过这么简单。
“你好厉害啊啊！”唐诗怡兴奋的尖叫，过来抱她。
沈清凡放下枪，活动了一下手臂，好久没训练，手臂力量不够，再打下去估计要十环开外。
“扮猪吃老虎，你肯定练过。”林文霦在旁边不服气的开口，他可不相信只是接触就能达到这种水平。
“练过，练过五年。”沈清凡没有隐瞒。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唐诗怡闻言惊讶道，嘴这么严。
沈清凡很有理的回答：“因为现在不练了。”
“为什么不练了？”张磊在旁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沈清凡想了想：“因为我懒，训练很累。”
虽然这个理由略显草率，但沈清凡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大家也都信了，只有不知为何有点出神李仲尧闻言看向她。
“不过其实我透露过的。”沈清凡看向一脸你竟然没和我说过的唐诗怡，心虚的补充道。
唐诗怡一开始没印象，在沈清凡的提醒下想起后，疑惑就变成了无语。
之前她总会偷偷趁沈清凡没注意从各个方向跳出来吓唬她，但沈清凡几乎没什么反应，吓的最狠第一次也只是缩了一下肩，毫无吓人的体验感可言。
唐诗怡也纳闷过沈清凡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沈清凡当时认真的回答她：“因为我练过。”
唐诗怡还以为她是在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还乐了半天，夸她幽默。
回忆起来的唐诗怡：“……”原来不是在搞抽象。
沈清凡是认真的，在练习射击时，也会有意识的训练抗干扰能力，说练过也没错。
射击是一项很考验心理素质的运动，她对外界刺激不敏感的这点反而成了练习射击的优势。当年射击队到小学选拔有天赋的学生，其中一项是单手叠小口径弹壳，沈清凡叠了九个，当场就被教练定下，就这样开始了射击训练之路。
“我这辈子是分不清你的玩笑和真话了。”唐诗怡听完感叹。
n次受创的林文霦依旧坚强的跑过来嘲笑唐诗怡：“你竟然听不懂好赖话。”
唐诗怡翻了个白眼：“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菜就多练。”
林文霦贱嗖嗖的膈应她：“恼羞成怒了吧。”
唐诗怡懒得搭理他，朝沈清凡使了个眼色。
林文霦见她不说话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沈清凡在一旁认真发问：“你们说为什么被蚊子咬了要掐个十字上去呢？”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林文霦纳闷，但他还真知道答案，得意洋洋的抢答。
“因为瘙痒门控理论和疼痛门控理论啊。”
他一脸你们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又展开解释了一下。
“你笑毛啊？”
说完发现唐诗怡在憋笑，林文霦有点懵，他解释的多专业。
“因为吸血鬼都怕十字架。”沈清凡慢吞吞的讲完自己的冷笑话。
话音刚落，李仲尧就没忍住低笑了一声，沈清凡欣赏的看过去，终于有人get到她的笑话了。
“有冇搞错……”林文霦被打脸的都有点麻木了。
哥们把你心连心，把你的玩笑当了真，然后哥就变成了那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唐诗怡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狂笑，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她直起身阴阳怪气的学他说话，然后又捂着肚子弯下腰笑。
林文霦站在那里任她笑，可悲的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打击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他麻木的想。
几人又在射击场玩了会儿，中午的时候去了保龄球馆旁边的餐厅。
这里的餐厅比昨天的会员餐厅亲民一点，起码菜单上的菜名能看懂个大概，大家把点菜任务交给了解两地饮食习惯的李仲尧。
“我没什么忌口。”沈清凡没有异议，说完这句就专心的拿热水涮碗碟。
“没有忌口的，也没有不喜欢的？”李仲尧没有直接点菜，拿着菜单看向她。
沈清凡涮东西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没有。”
她对饭菜的要求是，能吃就行，美味更好。可能真是陈莉那健康不好吃的菜谱起了作用，沈清凡目前还没遇到自己不能吃的东西，最多就是不喜欢，比如说葱。
但偏偏葱又是个十分百搭的存在，许多菜里都有，沈清凡总不能强求每道菜都不能有葱，反正吃了又死不了，味道有点奇怪也能忍，自己注意点把葱挑出来就好。
李仲尧重新拿起菜单仔细翻了翻，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点完菜后几个同龄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很快菜就上齐了。
沈清凡吃饭的时候很认真，其他人聊天，她分神听着，手上动作不停，就这样吃了一半才意识到她到现在还没吃到葱。
她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了一遍桌子上的菜，接着稀奇的又看了一遍，真难得，桌子上的没有一道菜里有葱。
“不合胃口？”对面的李仲尧看着她突然开口，餐桌上正在聊天的其他人也闻声看过来。
“没有，”沈清凡朝他摇摇头，真情实意的肯定，“特别好。”
一旁的唐诗怡听到她的回答总结道：“看来你对这顿饭是真的满意。”
沈清凡回答的话术通常是“还好”“挺好”“不错”，什么时候听她说“特别好”，看来是真的很合胃口。
沈清凡承认的笑笑，又弯着眼睛朝着今天点菜的李仲尧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李仲尧移开视线，冷静道，然后盯着面前那盘烧鹅许久没动作。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李仲尧抬眼看回去，对上表情复杂的林文霦。
“想吃自己转。”他盯着表弟冷冷开口。
林文霦：“……”他不想吃烧鹅，他想吃瓜。
像是为了证明她真的很喜欢这顿饭，沈清凡断续吃了不少，放下筷子后全身都散发着吃饱喝足的惬意感。
她并不挑剔，但这顿饭让她有了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食髓知味，让她忍不住的希望下一顿也可以这样。
*
下午大家就近去了旁边的保龄球馆，保龄球在港市很受欢迎，馆里有不少人。
林文霦终于长了教训，难得低调的去选了球，站在球道前观察了下球瓶的位置，计算好运动轨迹，球随之脱手，向前滚去。
球瓶应声而倒，开局就Strike（全中），屏幕上的积分随之上升。
之后又陆续来了几局，很快就打出了Turkey（连续三次全中），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
旁边的李仲尧也选好了球，站在了发球的位置，相对于林文霦精确专业的打法，李仲尧的球风更加凌厉具有攻击性。
连续的闷响，脱手而出的球像是有了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势头，一次次猛然冲入球瓶之中，撞击声大到让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作为赛车手，李仲尧的手臂结实有力，手掌贴在球上轻松握住，投掷的时候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充满爆发力。
虽然准确度不及林文霦，但让人联想到保龄球最初起源的古老国度所追求的人体美学——强壮与力量。
李仲尧下场后到场边喝水，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他摆手婉拒，视线落在站在场上的沈清凡的背影上。
沈清凡站在那里有点茫然，她没有接触过保龄球，怎么握球都不太清楚，但林文霦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警惕的看着她，一副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永远的架势。
沈清凡无奈：“……你别看了，我是真不会。”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扮猪吃老虎。”林文霦被打脸的次数多了，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最无害的其实最危险。
沈清凡无语一瞬，很不专业的把球往前一送，球慢悠悠的滚向球瓶……无瓶伤亡。
幸福来的太突然，林文霦愣了会儿才大笑起来，不是嘲笑，单纯大仇得报。
莫名其妙的被当成假想敌的沈清凡看着他突然开口：“你牙上有菜。”
笑声戛然而止，林文霦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鹅，猛的捂住嘴，紧张的开始口腔巡逻模式。
“开玩笑的。”沈清凡慢悠悠的说道。
“有冇搞错？！！”林文霦语言匮乏的悲愤开口。
这次换旁边看乐子的唐诗怡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备受打击，但林文霦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教唐诗怡这个新手小白，很有心机的让表哥去教沈清凡，张磊啥都会一点，在一边自己玩。
沈清凡回忆了一下李仲尧发球的样子，照猫画虎的猛地发出一球，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她被球带的一踉跄，差点扑到球道上。
！！！李仲尧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把人拽回来，劲没收住，直接把人拽到怀里。
心跳加速，主要是吓的。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怀里看着依旧冷静的人，回过神来尴尬的把人放开：“我教你。”
沈清凡直起身在旁边沉默淡定的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抓疼的胳膊。
李仲尧教的很认真，小心的调整沈清凡的动作，并在发球后及时给予鼓励。
李仲尧还是第一次和沈清凡靠的那么近，指导动作的时候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他尽量避免冒犯，让自己的注意专注在教学上，低头却对上了沈清凡的眼睛，对方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莫名心虚。
“……怎么了？”他声音艰涩。
沈清凡看着他，表情痛苦：“我的手臂好酸。”
李仲尧：“……”
沈清凡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死掉了，她本来就不爱运动，上午射击举着枪瞄准半天早就消耗掉了为数不多的力气，刚刚还意外负伤，现在全靠毅力握着球不让它砸到自己或者李仲尧的脚上。
“那就休息会儿吧。”李仲尧接过她手上的球。
沈清凡下场就缩在一旁降低存在感，李仲尧好像也把她给忘了，和张磊一起打了几局，她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