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抉择
森鸥外没有想到弄清飞鸟星的能力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某天，敌方发动了又一次进攻。
日本这边的人数、战力及装备原本就完全比不过敌方，所以当初才会提出“不死军团”这个概念，想借着可以无限复生的军团一次次卷土重来。
看着不久前才被治好的立原一行人又奔赴战场，与谢野晶子知道，可能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又会濒死，然后被她的异能力救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瞳孔都控制不住地颤动，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沉入海里，耳鸣不止。
“……晶……”
“……晶子……”
“……晶子，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宛如穿过海水突然在她耳边炸起，与谢野晶子猛然回神。
她抬头，发现黑发少女蹙着眉关切地望着她。
“……我、我没事。”与谢野晶子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我刚才只是在发呆，没有注意你在叫我。不好意思，星。”
“……”飞鸟星没说自己叫了她不止一声，她只是抬手摸了摸与谢野晶子的头发，轻声说，“没有关系。”
“……是不是当时我对你说的话，给了你太多压力了？”她问。
与谢野晶子摇头，“星，难道是你让我拥有【请君勿死】的吗？不，不是，是命运让我拥有它的，也是命运让我来到这里的。”
“我……我只是，”她将自己佩戴着的蝴蝶发饰取下来，沉默凝视很久，才说，“我只是有点……”
她嘴唇嗫嚅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般没有了后文，只是脸更苍白了一些。
远方不断传来激战的声音，战火纷飞不止。一阵爆炸的轰隆声响起时，与谢野晶子不易察觉地一抖。
“……”
“——别伤心，晶子，等我回来。”
飞鸟星倏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便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星？”眼前突然没人的齐耳短发的女孩茫然寻找。
“我觉得她要做蠢事了。”太宰治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双手插兜，漠然开口。
“……什么？”与谢野晶子蓦地意识到什么，看向这个自己没有怎么交流的男孩。
“与其询问我，不如就像星说的那样，等她回来。”太宰治抬起鸦黑的眼睫，“到时候，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吗。”
“……所以我才不想让她来。”小孩咬牙低声道。
*
与谢野晶子等来了欢呼雀跃声。
“飞鸟小姐，原来你这么厉害啊！之前完全看不出来！”
“就是就是！啊对了，还没有谢谢飞鸟小姐救我呢！”
“啊我也是我也是！”
极光之下，一群士兵勾肩搭背，笑着走过来。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因为濒死又被治好的折磨而憔悴不堪，此时却又好像有了一开始与谢野晶子和他们相处时的意气风发。
黑发少女被围在他们中间，耐心地回应他们的话。
与谢野晶子奔跑到他们面前，“你、你们，没有受伤吗？”
她跑得太快，略有些喘气。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是飞鸟小姐！每次敌军的炮弹来临时，她就把我们救下来！”
“对！飞鸟小姐速度好快啊，完全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次大家都没有受伤！”
与谢野晶子立马看向中间的黑发少女。
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飞鸟星拍了拍她的脑袋，含笑着：“我说了等我回来就好了，你看，我把他们给你带回来了吧？”
与谢野晶子双眼有些泛红，狠狠点头。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掌声忽然从不远处的走廊深处传来，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黑发紫眸。
是森鸥外。
他状似感慨地一边鼓掌一边说：“与谢野，你和飞鸟小姐之间的感情真令人感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我的关系也能这么好呢？”
在士兵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面面相觑、与谢野因为他的话而皱眉时，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你们回来干什么？”
“我、我们，对面没再继续打了，所以就回来了。”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
“既然还没死，难道不应该继续战斗吗，说不定就可以趁对方疲惫时赢下这次战斗了。”森鸥外置若罔闻，“难道，没有濒死，你们反而不懂得要继续奋不顾身了？别忘了，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们，是‘不死军团’。”
他的目光如同注视着一群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冰冷到极致。
没有士兵再笑了，他们脸色惨白。
飞鸟星听得怒火中烧，“我觉得，在不清楚敌方是否有后手的情况下，贸然追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去了之后，不就知道对方有没有后手了吗。”森鸥外语气淡漠。
“不要用这种人命不值一提的语气说话，”飞鸟星第一次沉下脸，“即使会被治好，可每一次死亡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他们的精神会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森鸥外勾着嘴角笑了，满是嘲弄：“那又如何？身为军人，为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他们应该承担的。”
“还有，飞鸟小姐，我差点儿忘了你了。”有着深紫色眼睛的男人笑容薄凉，“你拥有异能力这件事，我们还没有讨论呢。既然都能从炮火中救下这群人，为什么不去……”
“够了！”一直低着头的与谢野晶子突然爆发，“星她不是军人，也不是你的下属！她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你更没有资格去探查她的能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她嘴唇颤抖，“至于其他的人……”
“——我会继续治疗他们。”
*
那天的冲突因为与谢野的话戛然而止。
飞鸟星还是会去战场上救下即将被炮火湮灭的士兵，可她不会进一步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她可以，她有那个能力。
但她不会。
一直到某天，Z10064告诉她，兰波给她打了个电话。
飞鸟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等待着Z10064连接信号。
之前已经说过了，常暗岛的特殊磁场导致电子设备几乎无法在岛上使用。
而飞鸟星的做法就是，让Z10064把通讯人的来讯投射到脑海里，再将自己的的信号模拟过去。
所以，此刻，兰波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星，你最近还好吗？”
兰波温柔地问。
“我还好的，兰波，你不要担心。”飞鸟星趴在栏杆上，在心里回应他。
Z10064自动模拟出信号。
“唔……”知道少女肯定也在担心他们的情况，不等她问，兰波便说起了近况，“中也最近还是在努力看书学习。然后，自从上次和太宰比身高、发现自己低了一厘米后，他就每天晚上偷偷喝牛奶想长高。”
“所以他长高了吗？”
“应该有一点，因为前几天他又去比了比身高线后，变得很高兴。”
“可是治也会长高的呀。”
“嗯……但是我想中也还没想到这一点。”
星微微笑了。
“至于我，我的工作很顺利，赚了不少钱呢。等你回来，我就请你和太宰吃大餐。”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星？”
“……我不知道，兰波。”
星垂下眼帘，“这场战役，双方我都没有好感。我救人，只是因为士兵是无辜的。”
“可我也不想让他们背后的国家赢。”
“……所以我也不清楚，这场拉锯战要持续多久了。”
兰波沉默片刻。
他也知道一些关于这场战役的内情：“可是，我想……那些士兵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没有人可以承担无数次濒死的痛苦。
“——这就是关键。”黑发少女的目光直直看向虚空，她又重复一遍，“这就是关键，兰波。等他们坚持不住后，我要怎么做呢？”
或者说，她其实觉得，她的晶子，是先撑不住的那一个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尽管有着她的援助，可战场这么大，在森鸥外毫不留情的命令下，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
她无法同时救下所有人。
这个时候，与谢野晶子就不得不施展自己的异能了。
某一天，与谢野晶子眼睁睁看着立原再次刻完一个正字。
“……你还好吗？”她恍惚问道。
“我还好，我还能坚持。”红发的青年敲了敲自己的头，勉强笑了笑，“飞鸟小姐的确帮了我们很多，我正字都没刻几个呢。”
“只不过……天使，你……是不是不太好？”他迟疑地问。
“你问我……我让你死了这么多次……你还关注我好不好……”
与谢野晶子立在原地，声音越来越轻，表情逐渐绝望起来。
明明她一开始——
“我不要治了，我不想再用我的异能力了……”与谢野晶子的灵魂仿佛飘在空中，只听见自己木然地说。
森鸥外对于她的抗拒无动于衷，正想用士兵的命来威胁她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枪口，直接将手枪握成了废铁。
而崩溃的女孩被手的主人轻轻推到了门外：“晶子，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森鸥外额角一抽，转身皮笑肉不笑地问：“飞鸟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黑发少女站在他身后，伸出的手正是将他的枪握成废铁的罪魁祸首。
“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飞鸟星手指不断用力，那团废铁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声。
森鸥外笑容消失，面无表情：“我在做什么，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管教我手下的士兵，想必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毕竟，你不是我的士兵，更不是我的上司。”
“正相反，飞鸟小姐，你在军中，根本无权无势。如果你还想用你那套‘关系户’的说辞，还是省省吧。”
森鸥外瞳色冷冽而阴鸷：“至少在我出去这座岛之前，我对这只队伍，拥有绝对的管理权。”
“……”
Z10064忍无可忍：[那我们就夺取日本军方高层的势力，来向他下命令就是了。]
他的声音冰冷：[这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飞鸟星蹙着眉：[之之，我不确定，我到底……该做出哪种选择。]
森鸥外见她一直沉默，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飞鸟小姐，如果你再不放开的话，就算妨碍军务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不知道为何，面前原本皱着眉头、看起来被他的话打击到的女孩突然抬手捂住了心脏。
瞬息之后，她浑身倏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动弹不得的气势，仿佛沉睡已久的某种特质开始苏醒。
锋利，冰冷。
像是被狩猎者锁定的猎物，预感到再动一步都会被撕碎，因此身体像是凝固一般。
森鸥外无法动弹。
而女孩缓缓抬头看向远方——那是敌军的方向。
“治？”
她喃喃道。
某天，敌方发动了又一次进攻。
日本这边的人数、战力及装备原本就完全比不过敌方，所以当初才会提出“不死军团”这个概念，想借着可以无限复生的军团一次次卷土重来。
看着不久前才被治好的立原一行人又奔赴战场，与谢野晶子知道，可能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又会濒死，然后被她的异能力救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瞳孔都控制不住地颤动，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沉入海里，耳鸣不止。
“……晶……”
“……晶子……”
“……晶子，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宛如穿过海水突然在她耳边炸起，与谢野晶子猛然回神。
她抬头，发现黑发少女蹙着眉关切地望着她。
“……我、我没事。”与谢野晶子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我刚才只是在发呆，没有注意你在叫我。不好意思，星。”
“……”飞鸟星没说自己叫了她不止一声，她只是抬手摸了摸与谢野晶子的头发，轻声说，“没有关系。”
“……是不是当时我对你说的话，给了你太多压力了？”她问。
与谢野晶子摇头，“星，难道是你让我拥有【请君勿死】的吗？不，不是，是命运让我拥有它的，也是命运让我来到这里的。”
“我……我只是，”她将自己佩戴着的蝴蝶发饰取下来，沉默凝视很久，才说，“我只是有点……”
她嘴唇嗫嚅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般没有了后文，只是脸更苍白了一些。
远方不断传来激战的声音，战火纷飞不止。一阵爆炸的轰隆声响起时，与谢野晶子不易察觉地一抖。
“……”
“——别伤心，晶子，等我回来。”
飞鸟星倏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便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星？”眼前突然没人的齐耳短发的女孩茫然寻找。
“我觉得她要做蠢事了。”太宰治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双手插兜，漠然开口。
“……什么？”与谢野晶子蓦地意识到什么，看向这个自己没有怎么交流的男孩。
“与其询问我，不如就像星说的那样，等她回来。”太宰治抬起鸦黑的眼睫，“到时候，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吗。”
“……所以我才不想让她来。”小孩咬牙低声道。
*
与谢野晶子等来了欢呼雀跃声。
“飞鸟小姐，原来你这么厉害啊！之前完全看不出来！”
“就是就是！啊对了，还没有谢谢飞鸟小姐救我呢！”
“啊我也是我也是！”
极光之下，一群士兵勾肩搭背，笑着走过来。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因为濒死又被治好的折磨而憔悴不堪，此时却又好像有了一开始与谢野晶子和他们相处时的意气风发。
黑发少女被围在他们中间，耐心地回应他们的话。
与谢野晶子奔跑到他们面前，“你、你们，没有受伤吗？”
她跑得太快，略有些喘气。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是飞鸟小姐！每次敌军的炮弹来临时，她就把我们救下来！”
“对！飞鸟小姐速度好快啊，完全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次大家都没有受伤！”
与谢野晶子立马看向中间的黑发少女。
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飞鸟星拍了拍她的脑袋，含笑着：“我说了等我回来就好了，你看，我把他们给你带回来了吧？”
与谢野晶子双眼有些泛红，狠狠点头。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掌声忽然从不远处的走廊深处传来，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黑发紫眸。
是森鸥外。
他状似感慨地一边鼓掌一边说：“与谢野，你和飞鸟小姐之间的感情真令人感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我的关系也能这么好呢？”
在士兵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面面相觑、与谢野因为他的话而皱眉时，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你们回来干什么？”
“我、我们，对面没再继续打了，所以就回来了。”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
“既然还没死，难道不应该继续战斗吗，说不定就可以趁对方疲惫时赢下这次战斗了。”森鸥外置若罔闻，“难道，没有濒死，你们反而不懂得要继续奋不顾身了？别忘了，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们，是‘不死军团’。”
他的目光如同注视着一群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冰冷到极致。
没有士兵再笑了，他们脸色惨白。
飞鸟星听得怒火中烧，“我觉得，在不清楚敌方是否有后手的情况下，贸然追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去了之后，不就知道对方有没有后手了吗。”森鸥外语气淡漠。
“不要用这种人命不值一提的语气说话，”飞鸟星第一次沉下脸，“即使会被治好，可每一次死亡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他们的精神会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森鸥外勾着嘴角笑了，满是嘲弄：“那又如何？身为军人，为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他们应该承担的。”
“还有，飞鸟小姐，我差点儿忘了你了。”有着深紫色眼睛的男人笑容薄凉，“你拥有异能力这件事，我们还没有讨论呢。既然都能从炮火中救下这群人，为什么不去……”
“够了！”一直低着头的与谢野晶子突然爆发，“星她不是军人，也不是你的下属！她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你更没有资格去探查她的能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她嘴唇颤抖，“至于其他的人……”
“——我会继续治疗他们。”
*
那天的冲突因为与谢野的话戛然而止。
飞鸟星还是会去战场上救下即将被炮火湮灭的士兵，可她不会进一步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她可以，她有那个能力。
但她不会。
一直到某天，Z10064告诉她，兰波给她打了个电话。
飞鸟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等待着Z10064连接信号。
之前已经说过了，常暗岛的特殊磁场导致电子设备几乎无法在岛上使用。
而飞鸟星的做法就是，让Z10064把通讯人的来讯投射到脑海里，再将自己的的信号模拟过去。
所以，此刻，兰波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星，你最近还好吗？”
兰波温柔地问。
“我还好的，兰波，你不要担心。”飞鸟星趴在栏杆上，在心里回应他。
Z10064自动模拟出信号。
“唔……”知道少女肯定也在担心他们的情况，不等她问，兰波便说起了近况，“中也最近还是在努力看书学习。然后，自从上次和太宰比身高、发现自己低了一厘米后，他就每天晚上偷偷喝牛奶想长高。”
“所以他长高了吗？”
“应该有一点，因为前几天他又去比了比身高线后，变得很高兴。”
“可是治也会长高的呀。”
“嗯……但是我想中也还没想到这一点。”
星微微笑了。
“至于我，我的工作很顺利，赚了不少钱呢。等你回来，我就请你和太宰吃大餐。”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星？”
“……我不知道，兰波。”
星垂下眼帘，“这场战役，双方我都没有好感。我救人，只是因为士兵是无辜的。”
“可我也不想让他们背后的国家赢。”
“……所以我也不清楚，这场拉锯战要持续多久了。”
兰波沉默片刻。
他也知道一些关于这场战役的内情：“可是，我想……那些士兵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没有人可以承担无数次濒死的痛苦。
“——这就是关键。”黑发少女的目光直直看向虚空，她又重复一遍，“这就是关键，兰波。等他们坚持不住后，我要怎么做呢？”
或者说，她其实觉得，她的晶子，是先撑不住的那一个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尽管有着她的援助，可战场这么大，在森鸥外毫不留情的命令下，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
她无法同时救下所有人。
这个时候，与谢野晶子就不得不施展自己的异能了。
某一天，与谢野晶子眼睁睁看着立原再次刻完一个正字。
“……你还好吗？”她恍惚问道。
“我还好，我还能坚持。”红发的青年敲了敲自己的头，勉强笑了笑，“飞鸟小姐的确帮了我们很多，我正字都没刻几个呢。”
“只不过……天使，你……是不是不太好？”他迟疑地问。
“你问我……我让你死了这么多次……你还关注我好不好……”
与谢野晶子立在原地，声音越来越轻，表情逐渐绝望起来。
明明她一开始——
“我不要治了，我不想再用我的异能力了……”与谢野晶子的灵魂仿佛飘在空中，只听见自己木然地说。
森鸥外对于她的抗拒无动于衷，正想用士兵的命来威胁她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枪口，直接将手枪握成了废铁。
而崩溃的女孩被手的主人轻轻推到了门外：“晶子，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森鸥外额角一抽，转身皮笑肉不笑地问：“飞鸟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黑发少女站在他身后，伸出的手正是将他的枪握成废铁的罪魁祸首。
“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飞鸟星手指不断用力，那团废铁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声。
森鸥外笑容消失，面无表情：“我在做什么，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管教我手下的士兵，想必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毕竟，你不是我的士兵，更不是我的上司。”
“正相反，飞鸟小姐，你在军中，根本无权无势。如果你还想用你那套‘关系户’的说辞，还是省省吧。”
森鸥外瞳色冷冽而阴鸷：“至少在我出去这座岛之前，我对这只队伍，拥有绝对的管理权。”
“……”
Z10064忍无可忍：[那我们就夺取日本军方高层的势力，来向他下命令就是了。]
他的声音冰冷：[这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飞鸟星蹙着眉：[之之，我不确定，我到底……该做出哪种选择。]
森鸥外见她一直沉默，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飞鸟小姐，如果你再不放开的话，就算妨碍军务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不知道为何，面前原本皱着眉头、看起来被他的话打击到的女孩突然抬手捂住了心脏。
瞬息之后，她浑身倏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动弹不得的气势，仿佛沉睡已久的某种特质开始苏醒。
锋利，冰冷。
像是被狩猎者锁定的猎物，预感到再动一步都会被撕碎，因此身体像是凝固一般。
森鸥外无法动弹。
而女孩缓缓抬头看向远方——那是敌军的方向。
“治？”
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