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仔x你】藥
*沉默破碎温柔四仔 x 双向情感障碍你
*躁狂发作时情绪高涨、思维奔逸、意志增强和精力充沛，整个人会变得非常有魅力，抑郁发作时情绪低落、思维迟缓和悲观、意志行为减退并伴有自毁倾向。
*根据漫画中，四仔女朋友已经去世的背景
*6k一发完
*ooc致歉
0
药的繁体字是草字头下一个樂字，所以无论山川湖海，日月星辰，只要能让你快乐的，便是你的药。
正好，他心里有伤，你脑子有病，也算合适。
1
“乖仔，去城寨送一趟药。”
“啊？不要嘛，那里好脏的。”
你有些抗拒，城寨肮脏逼仄，都是天天打架的黑/帮马仔。
“安啦，没人会动药店的医师的。”
这倒是如此，黑/帮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火拼不能对无辜的医师下手，不然以后受伤都没得治。
龙生龙，凤生凤，你家里是开药店的，你自然也是个医师。
无奈，你只能根据清单检查了要送的货物，都是些常用药，其中跌打损伤和外伤药比较多。
看吧，果然都是些渣滓流氓。
你抿了抿嘴唇，还是提着药箱出发了。
2
跟门口守着的马仔说明了来意，你安然进入城寨。
虽然你刚才那样嫌弃城寨，不过真的进到里面，你发觉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一路上也没人找你的麻烦。
按照家里给的地图，你顺利地找到了林杰森医馆。
站在医馆外，你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因为相比较医馆，你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音像店，专卖咸带的那种。
店里只有一个戴着医用覆面的高壮男人正沉默地看着电视，里面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顿时心生厌恶，但因为工作原因只能开口打招呼。
“你好，我来送药。”
“喔，好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完全没有被欲望侵蚀的浑浊之感。
他的身材壮硕，肌肉线条优美，站起来后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住了你，巨大的体型差让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转过头望向你，然后愣在了那里。
他哭了。
你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你爸接你回家那一天都没有这样说哭就哭。
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眼泪瞬间打湿了覆面，他颤抖着要往你这边走来。
如果是在大街上，一个男人突然看到你哭了，你肯定会吓一跳，同时又会心生好奇。
但是这可是一个住在城寨，大白天看咸带，脸上因为伤疤所以戴着覆面的□□医师啊！
你盘算着，今天可没带治疗大脑的药或者镇定剂……
“妍？”
男人的口中冒出了一个你没听过的名字。
你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很快就猜到了缘由。
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我不是，我是阿乐。”
你紧张地说，又指了指药箱。
“健康药店来送药的。”
“抱歉。”男人猛地低下头。
那种希望破灭的眼神刺痛了你，好像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啊，没事没事。”
见气氛尴尬，你赶紧走过去把药箱放下，拿出清单递给他。
“这次药的清单，麻烦林医生清点一下。”
男人点了下头，默不作声地按照清单将其中的药一件件拿出来放好。
你有些拘谨地站在一边，满屋子的咸带让你的视线找不到落点。
你偷偷看着男人的侧脸，也许这个高大壮硕的覆面男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才会这样。
但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只想快点离开。
不过，你还是会想，自己和那个名叫妍的女子真的那么像吗？
3
南方潮湿闷热，最可怕的是——蟑螂会飞。
在看到那个物体的一瞬间，你惊呼一声，低头躲避，慌乱中手拍到了某个开关，顿时这里的其他几台电视全部亮起，令人脸红的声音不绝于耳。
窘迫从你的小腿开始向上蔓延，最终攀上了你的心。
男人倒是很淡定，伸手关掉了电视，又递过来一沓钱，那是药的酬劳。
“多谢林医生。”
就在你伸手拿钱的时候，有几个身影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喂，四仔哥，你开窍啦～”
“扑街，别瞎说，这是药店的医师。”
四仔冲几人挥了挥拳，有些担心地看看你。
你愣了几秒，总算是听懂了他们话里的意思，顿时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
明明给他们这些马仔送药，还要被如此羞辱，情绪上头，你瞬间红了眼眶。
“我跟你道歉，别放在心上。”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你。
“再见，林医生。”
你抓着药箱匆匆离开，心想再也不来了。
4
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没过几天，城寨那边又下了订单。
家里觉得你天天闷在店里，出去走走也挺好，所以送药的工作又落到了你的身上。
你站在音像店的门口，做了会心理建设，叹了口气才终于踏了进去。
这次，林杰森医馆里还有别人在。
那是一个半长卷发的漂亮男人正在和覆面男聊天，你都不知道那样古怪的一个男人还能跟别人有说有笑的。
“阿乐医师。”男人注意到了你，向你打招呼，从覆面之下望向你的眼神仍然充斥着不忍和伤痛。
见他那么客气，你只好回礼。
“你好，林医生。”
但你对他起了一些兴趣，或者说，是对那个未知的故事。
“喂，林杰森林医生，这样好有感觉啊。”
卷发男人看上去就活泼很多，他调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胳膊。
“哇，好酷啊，四仔。”
四仔？这是他的绰号吗？
看着满屋子的咸带，你觉得贴切不已。
“扑街□□。”四仔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卷发男人嘿嘿一笑又转向你说：“以前没见过你呀。”
“嗯，之前都是我妈在送货的。”
“读书刚回来吗？”
你愣了愣，低下头说：“算是吧。”
四仔发现你的情绪不太对，快速清点完药品，将钱放在药箱里递还给你。
“再见，二位。”
你拿过药箱再次一溜烟就跑掉了。
等回到家才发现，药箱里除了货款，还有一大板进口巧克力。
也许是上一次冒犯的赔礼吧。
在吞一把大大小小的药片之后，你小心翼翼地拆开锡纸，把巧克力含在寡淡而泛苦的口中。
浓郁的甜蜜裹挟着一丝苦涩慢慢荡漾开来。
比药好吃。
5
最近来自城寨的订单很多，从原来的两周一次，到一周一次，现在隐隐有一周两次的趋势。
可能是城寨出了什么事吧。
因为来的次数多了，你不仅知道了上次那个漂亮青年叫信一，是城寨福利委员会的副会长，甚至偶尔遇到的马仔也会对你打个招呼。
看来□□还是讲点道义的。
总之一来二去，你同四仔是最为熟络的。
当然，你们大多数时候就是送药、清点、拿钱走人。
只是，你隐隐感觉他在清点的时候越来越认真，所以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
音像店似乎变得整洁了，起码没再看到过要命的生物。
最近的你会在等待他整理药品的时候，大方地注视着他的侧脸，然后视线往下从性感的喉结到汹涌的肌肉，和上面的伤疤。
你想着，如果心里受伤又愈合的话，也会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痕迹吗？
不过，你始终没好意思问他为什么要看看咸带。
因为你偷偷注意过，他在看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肯定不是那种寻常的原因。
该不会是yw吧……所以要治疗？
可他是医生，应该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吧？
“林医生，我送药来啦。”
“嗯，麻烦稍等。”
四仔正在给自己的右肩包扎伤口，但是左手看上去很不方便。
出于药师的本能，你自告奋勇地走过去接手。
靠近的时候，你先是闻到了一股酒精和红药水的味道，然后是淡淡的血腥味，在那之后才是淡淡的中药味和香皂的味道。
你熟练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顺手打上了蝴蝶结。
“看，漂亮吧。”你得意地说，笑盈盈地看向四仔。
“谢谢阿乐医师。”他神情柔和。
“叫我阿乐就好啦，四仔哥。”
你甜甜地笑笑，顺手将处理完的绷带纱布和消毒药品收纳了起来，现在的你觉得自己状态特别好。
四仔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么活泼的你，好像重新认识了你。
“哎？怎么了嘛？”
“不，没有。”四仔移开视线。
“啊，对了。”
你想起了什么，兴奋地一拍手。
“现在正好饭点，我们一起去吃叉烧饭吧，上次听信一哥夸过的那家。”
四仔看了看店里，没有人要来的样子，于是点头说：“我请你。”
“这么好哇～那谢谢四仔哥啦。”
你雀跃地跳起来，伸手去拿药箱，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比你更快。
四仔背过着你的药箱，然后示意一起走。
见状，你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走在他的身边。
6
四仔比你整整高了一个头，身型又将近两倍于你，但在他的身边你感到很有安全感。
“对了，四仔哥。”
“嗯，你说。”
“我和她很像吗？那位妍……姐姐。”
你向前跨了一步，立到他的面前，微笑地抬起头，好像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四仔愣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仓皇地移开了视线。
看到他的反应，你不安地抿了抿嘴然后道歉。
“啊，抱歉，四仔哥，是我太唐突啦。”
“只是四仔哥很酷嘛，医术又好，也很温柔，就是看咸带有些怪，所以我就有些好奇啦……”
你当然知道自己的状态奇怪。
你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些话，正常的你说不出来的，所以现在不问的话，可能你永远也无法开口了。
“四仔哥，我……”
突然，某种可怖的情绪擒了你，巨大的恐慌袭来，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黑云压境。
眼泪夺眶而出，你抱住自己颤抖起来，再也无法抬头看向四仔。
不要，不要在这时候发病……
不要在他的面前……
不要……
但是没有办法，抑制不住的恐惧和消沉用力地把按到地上，死死地压着你的头。
阿乐阿乐，却注定没法长久快乐。
四仔很快发现了你的不对，焦急地扶住你。
“阿乐，你怎么了阿乐？”
你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大口喘气，然后无力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你安然地躺在医馆里屋的床上，被子上隐隐有一些中药的味道。
和四仔身上的一样。
“阿乐。”
四仔走进来，递给你一杯温水，你顺从地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他沉默着，没有询问你的病。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他说着，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你的脑袋，你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想了很久才终于发现——
对，是他的眼神，那双眼沉静温柔，少了很多忧伤。
也许是你的病让他切实地区分了你和她。
7
老家那边出了事，爸爸不得已要回去一周。
你不擅长长途旅行，以往的你也不乐意一个人呆着，但是这次你特别懂事乐观，因为你好像寻到了救命稻草。
对于四仔的感情你分辨不出那是爱还是痴迷，或者干脆是因为他帮助了发病的你而产生的吊桥效应。
人在危难之中爱上了拯救自己的帅气英雄有什么不对？
再说你是病人嘛，你的大脑本来就不正常。
不过，你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爸爸离开的第三天，你再次发病。
你努力地喂自己吃下药，收起所有尖锐的东西，原本你可以痛苦而安静地等待这种无言的折磨过去，可是有了期盼之后，你还是忍不住跑到四仔那里。
你期待他的拥抱，期待他唤你阿乐，期待他轻轻摸你的头。
即使这么想着，你都觉得好了一些。
你想，他就是你的特效药。
从家里到医馆的路并不长，但你发誓这是你走过的最艰难的旅程。
走过最后一个转角，你的眼里亮起了希望，仿佛就要见到自己的神明。
然而，
大门紧闭。
你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四仔哥？”
你敲了敲门。
“四仔哥你在吗？”
“林医生，我来送药。”
你拍着铁门，情绪逐渐失控。
你痛哭起来。
“四仔，求求你开门，求求你让我见一面。”
“求求你……救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难受、好痛苦……
好想死。
那座供奉着你的信仰的医馆，大门始终紧闭。
8
两天前，四仔收到了一卷录像带。
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早就想过这个答案，但是真的看到自己曾经深爱、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的爱人在多年前惨死的画面，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他要如何接受？
他只能依靠酒精麻痹自己，逃离清醒的世界中的痛苦，沉沦着不愿醒来。
在你敲门的时候，四仔醉得快要死过去了，
等到他再次清醒，不，应该说是被吓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他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打了个激灵，好像再不起来，他又要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那个妹仔前两天前好像来找过你。”
邻居的话让他心生不安，他没有向药店下过订单。
你找到健康药房，门上挂着锁链和暂停营业的牌子。
“哦，药店啊，已经两天没开过咯。”坐在路边乘凉的大爷说。
四仔慌了。
可你的家在哪里呢？
9
你不知道这次的抑郁要持续多久，因为没能见到四仔反而加重了病症。
你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拉上窗帘，遮住被铁栏杆封闭的窗户。
似堕入深渊般一动不动，又似苦修般不吃不喝，你就这么坐着，感受着生命力在一点一点消失。
你的世界被黑暗侵袭，包裹着你的壳越缩越小。
突然，一声不知名的撞击声从壳外传来。
你有些迷惑地抬头。
撞击声越来越大，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黑暗的外壳裂开一条缝，你的世界突然透进了光。
那个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你眼前。
“林医生？ ”
你无力地看着他，以为是自己病到出现了幻觉。
原来，他面罩下的脸是这样的啊……
虽然有伤疤，但仍然很英俊。
还有那双眼睛……
装着着急、心疼、矛盾、害怕的眼睛。
只是，他还是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和你一样。
四仔有些喘息，因为酗酒和几天下来的绝食，现在的他也有些虚弱。
“走，我们去吃饭。”
他在你的身前蹲下，心疼地看着你苍白的脸和皴裂的唇，
“可我不饿。”你将头埋入膝间。
“我很饿，陪我去吃饭。”
四仔轻轻扶住了你的胳膊。
“我不想出门。”
“不，你要吃饭，晒晒太阳。”
你感到那双手正在轻轻地用力，好像要把你拉走。
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明明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抛下了你，他凭什么现在来要求你。
“我不想！我不想！！”
你痛苦地挣开他的手，手背敲在了床角，可你根本感觉不到疼。
四仔哽咽着有些强硬地将你搂进了怀里
“放开我，我好难受！”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我好想死……”
一双柔软的唇覆上来，如同给即将溺死的人渡了一口气，也堵住了你自毁的话。
眼泪夺眶而出，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抱住了他。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对方。
无关情/欲。
尽管仍然难受地哭着，但在四仔的身边，你勇敢地同脑子里的恶魔做着斗争。
不知过了多久，你终于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是你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枕着四仔的胳膊，而他还在睡着。
你轻轻吻上他的伤疤，温柔地，一寸一寸。
他睡得很浅，被你吻醒。
你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四仔，我们去吃饭吧。”
10
你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临出门时看到被撞毁的门锁，你哑然失笑。
“事出紧急。”四仔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爸爸叫你出门的时候总让你把门带上，这下真的要把门带上了。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啊？”
“问了人。”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太敢看你。
走出小区的时候，你看到领口被扯得松松垮垮的保安叔叔顿时明白了缘由。
“哇，你这个□□医生。”
你笑着戳了戳他的腰。
“瞎说，我不混□□的。”
四仔觉得痒，抓住了你的手，然后再没放开。
11
那天晚上，四仔搂你在怀说了很多。
关于妍，关于他的过去，他全盘托出。
相爱的往事，痛苦的遭遇，悔恨的心情，还有悲伤的结局。
你当然不会责怪他在说这些时候的破碎和眼泪。
你的四仔不可能是一个薄情的人。
“我们给妍姐立一个墓碑吧？”
你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虔诚得宛如忠实的信徒。
身后传来克制不住的颤抖，温热的液体落到了你的颈间。
四仔的个子明明那么大，却是个爱哭鬼。
12
妍的忌日并不好判断，四仔就定在收到录像带的那一天。
在信一的帮助下，墓地很快就找好了。
你捧着鲜花，四仔提着贡品与香烛，你们共撑一把黑伞来到了妍的墓碑之前。
你们在墓碑前沉默地伫立了许久。
因为你们不知道，点燃的香烛与燃烧的纸钱伴随着你们的悲恸有没有传递给逝去的那一抹香魂。
“四仔，能不能帮我去买瓶水。”
“嗯。”
确定四仔已经走远，你在墓碑前蹲了下来。
看着黑白的照片与自己那张相似的脸，没有吃醋或者不甘，你只是觉得心疼。
如果是这样健康美好的妍陪伴四仔的话，一定会是更好的结果吧。
想着，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妍姐，你在天上一定也有好好看着他吧。”
“请不用担心，虽然我……”你自嘲地笑了笑，“但我会尽力去爱他的。”
“妍姐，谢谢你，对不起，再见。”
四仔回来之后，你也给他留了独处的时间，你并不好奇他说了些什么。
你选择爱他，包括他的过去与未来。
13
这个世界很痛苦很痛苦，可只要想到这里还有你，就好像还能努力地再撑一下。
你们，互为良药。
- END -
四仔视角
当你出现的时候，四仔以为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让妍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你不是她。
四仔不得不承认，你跟妍确实相似，尽管你要更敏感细腻，
从此，他会给那些扑街黑/社/多开药，缩短进货的时间，同时认真地打扫店里的卫生。
他开始期待背着药箱的你的身影，即使你们不常说话，但只要余光中有你在，他的心就感到一阵柔软。
那时候的他还分辨不出这是安慰或是别的什么感情。
不过有时，你突然间的活泼会令他摸不着头脑。
即使如此，他还是会偶尔无意识地把你当成妍。
直到那天你在他的面前痛苦地倒下。
四仔慌了。
他担心的不是失去那个像妍的你，而是……
你。
仿佛多重人格般，有时小心翼翼，有时候却奔放直白的你。
他终于意识到，你和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对你的在意将他从痛苦的泥泞中拉扯了出来，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四仔仍然会感到一阵后怕。
他差点就失去你了。
你又在轻吻四仔的伤疤了。
他睁开眼温柔地看着你，但这次你没有停下，而是索/求着咬上他的耳垂。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抓起他的手引/导着他进行着下一步。
四仔很温柔，总是不时询问你的感受。
做/ai/做得相敬如宾？
你荒诞的大脑中冒出一个词。
“可以粗/暴一点。”
你微不可及地说了一声。
四仔明显愣了愣，短暂的停顿过后，迎接你的是狂风暴雨。
攀上快乐的 X/点，你觉得自己好似离痛苦又远了几分。
你曾经是那么的绝望，几乎碎裂。
当然，四仔也并不是完整的自己。
修补好破碎的心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你们不断重复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来填补心上的空缺。
一遍一遍，直到再也分不清那是谁的碎片。
反反复复，斑驳的你们因彼此而完整。
*躁狂发作时情绪高涨、思维奔逸、意志增强和精力充沛，整个人会变得非常有魅力，抑郁发作时情绪低落、思维迟缓和悲观、意志行为减退并伴有自毁倾向。
*根据漫画中，四仔女朋友已经去世的背景
*6k一发完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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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的繁体字是草字头下一个樂字，所以无论山川湖海，日月星辰，只要能让你快乐的，便是你的药。
正好，他心里有伤，你脑子有病，也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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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仔，去城寨送一趟药。”
“啊？不要嘛，那里好脏的。”
你有些抗拒，城寨肮脏逼仄，都是天天打架的黑/帮马仔。
“安啦，没人会动药店的医师的。”
这倒是如此，黑/帮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火拼不能对无辜的医师下手，不然以后受伤都没得治。
龙生龙，凤生凤，你家里是开药店的，你自然也是个医师。
无奈，你只能根据清单检查了要送的货物，都是些常用药，其中跌打损伤和外伤药比较多。
看吧，果然都是些渣滓流氓。
你抿了抿嘴唇，还是提着药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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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门口守着的马仔说明了来意，你安然进入城寨。
虽然你刚才那样嫌弃城寨，不过真的进到里面，你发觉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一路上也没人找你的麻烦。
按照家里给的地图，你顺利地找到了林杰森医馆。
站在医馆外，你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因为相比较医馆，你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音像店，专卖咸带的那种。
店里只有一个戴着医用覆面的高壮男人正沉默地看着电视，里面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顿时心生厌恶，但因为工作原因只能开口打招呼。
“你好，我来送药。”
“喔，好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完全没有被欲望侵蚀的浑浊之感。
他的身材壮硕，肌肉线条优美，站起来后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住了你，巨大的体型差让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转过头望向你，然后愣在了那里。
他哭了。
你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你爸接你回家那一天都没有这样说哭就哭。
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眼泪瞬间打湿了覆面，他颤抖着要往你这边走来。
如果是在大街上，一个男人突然看到你哭了，你肯定会吓一跳，同时又会心生好奇。
但是这可是一个住在城寨，大白天看咸带，脸上因为伤疤所以戴着覆面的□□医师啊！
你盘算着，今天可没带治疗大脑的药或者镇定剂……
“妍？”
男人的口中冒出了一个你没听过的名字。
你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很快就猜到了缘由。
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我不是，我是阿乐。”
你紧张地说，又指了指药箱。
“健康药店来送药的。”
“抱歉。”男人猛地低下头。
那种希望破灭的眼神刺痛了你，好像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啊，没事没事。”
见气氛尴尬，你赶紧走过去把药箱放下，拿出清单递给他。
“这次药的清单，麻烦林医生清点一下。”
男人点了下头，默不作声地按照清单将其中的药一件件拿出来放好。
你有些拘谨地站在一边，满屋子的咸带让你的视线找不到落点。
你偷偷看着男人的侧脸，也许这个高大壮硕的覆面男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才会这样。
但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只想快点离开。
不过，你还是会想，自己和那个名叫妍的女子真的那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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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潮湿闷热，最可怕的是——蟑螂会飞。
在看到那个物体的一瞬间，你惊呼一声，低头躲避，慌乱中手拍到了某个开关，顿时这里的其他几台电视全部亮起，令人脸红的声音不绝于耳。
窘迫从你的小腿开始向上蔓延，最终攀上了你的心。
男人倒是很淡定，伸手关掉了电视，又递过来一沓钱，那是药的酬劳。
“多谢林医生。”
就在你伸手拿钱的时候，有几个身影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喂，四仔哥，你开窍啦～”
“扑街，别瞎说，这是药店的医师。”
四仔冲几人挥了挥拳，有些担心地看看你。
你愣了几秒，总算是听懂了他们话里的意思，顿时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
明明给他们这些马仔送药，还要被如此羞辱，情绪上头，你瞬间红了眼眶。
“我跟你道歉，别放在心上。”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你。
“再见，林医生。”
你抓着药箱匆匆离开，心想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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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事与愿违。
没过几天，城寨那边又下了订单。
家里觉得你天天闷在店里，出去走走也挺好，所以送药的工作又落到了你的身上。
你站在音像店的门口，做了会心理建设，叹了口气才终于踏了进去。
这次，林杰森医馆里还有别人在。
那是一个半长卷发的漂亮男人正在和覆面男聊天，你都不知道那样古怪的一个男人还能跟别人有说有笑的。
“阿乐医师。”男人注意到了你，向你打招呼，从覆面之下望向你的眼神仍然充斥着不忍和伤痛。
见他那么客气，你只好回礼。
“你好，林医生。”
但你对他起了一些兴趣，或者说，是对那个未知的故事。
“喂，林杰森林医生，这样好有感觉啊。”
卷发男人看上去就活泼很多，他调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胳膊。
“哇，好酷啊，四仔。”
四仔？这是他的绰号吗？
看着满屋子的咸带，你觉得贴切不已。
“扑街□□。”四仔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卷发男人嘿嘿一笑又转向你说：“以前没见过你呀。”
“嗯，之前都是我妈在送货的。”
“读书刚回来吗？”
你愣了愣，低下头说：“算是吧。”
四仔发现你的情绪不太对，快速清点完药品，将钱放在药箱里递还给你。
“再见，二位。”
你拿过药箱再次一溜烟就跑掉了。
等回到家才发现，药箱里除了货款，还有一大板进口巧克力。
也许是上一次冒犯的赔礼吧。
在吞一把大大小小的药片之后，你小心翼翼地拆开锡纸，把巧克力含在寡淡而泛苦的口中。
浓郁的甜蜜裹挟着一丝苦涩慢慢荡漾开来。
比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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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自城寨的订单很多，从原来的两周一次，到一周一次，现在隐隐有一周两次的趋势。
可能是城寨出了什么事吧。
因为来的次数多了，你不仅知道了上次那个漂亮青年叫信一，是城寨福利委员会的副会长，甚至偶尔遇到的马仔也会对你打个招呼。
看来□□还是讲点道义的。
总之一来二去，你同四仔是最为熟络的。
当然，你们大多数时候就是送药、清点、拿钱走人。
只是，你隐隐感觉他在清点的时候越来越认真，所以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
音像店似乎变得整洁了，起码没再看到过要命的生物。
最近的你会在等待他整理药品的时候，大方地注视着他的侧脸，然后视线往下从性感的喉结到汹涌的肌肉，和上面的伤疤。
你想着，如果心里受伤又愈合的话，也会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痕迹吗？
不过，你始终没好意思问他为什么要看看咸带。
因为你偷偷注意过，他在看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肯定不是那种寻常的原因。
该不会是yw吧……所以要治疗？
可他是医生，应该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吧？
“林医生，我送药来啦。”
“嗯，麻烦稍等。”
四仔正在给自己的右肩包扎伤口，但是左手看上去很不方便。
出于药师的本能，你自告奋勇地走过去接手。
靠近的时候，你先是闻到了一股酒精和红药水的味道，然后是淡淡的血腥味，在那之后才是淡淡的中药味和香皂的味道。
你熟练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顺手打上了蝴蝶结。
“看，漂亮吧。”你得意地说，笑盈盈地看向四仔。
“谢谢阿乐医师。”他神情柔和。
“叫我阿乐就好啦，四仔哥。”
你甜甜地笑笑，顺手将处理完的绷带纱布和消毒药品收纳了起来，现在的你觉得自己状态特别好。
四仔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么活泼的你，好像重新认识了你。
“哎？怎么了嘛？”
“不，没有。”四仔移开视线。
“啊，对了。”
你想起了什么，兴奋地一拍手。
“现在正好饭点，我们一起去吃叉烧饭吧，上次听信一哥夸过的那家。”
四仔看了看店里，没有人要来的样子，于是点头说：“我请你。”
“这么好哇～那谢谢四仔哥啦。”
你雀跃地跳起来，伸手去拿药箱，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比你更快。
四仔背过着你的药箱，然后示意一起走。
见状，你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走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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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仔比你整整高了一个头，身型又将近两倍于你，但在他的身边你感到很有安全感。
“对了，四仔哥。”
“嗯，你说。”
“我和她很像吗？那位妍……姐姐。”
你向前跨了一步，立到他的面前，微笑地抬起头，好像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四仔愣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仓皇地移开了视线。
看到他的反应，你不安地抿了抿嘴然后道歉。
“啊，抱歉，四仔哥，是我太唐突啦。”
“只是四仔哥很酷嘛，医术又好，也很温柔，就是看咸带有些怪，所以我就有些好奇啦……”
你当然知道自己的状态奇怪。
你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些话，正常的你说不出来的，所以现在不问的话，可能你永远也无法开口了。
“四仔哥，我……”
突然，某种可怖的情绪擒了你，巨大的恐慌袭来，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黑云压境。
眼泪夺眶而出，你抱住自己颤抖起来，再也无法抬头看向四仔。
不要，不要在这时候发病……
不要在他的面前……
不要……
但是没有办法，抑制不住的恐惧和消沉用力地把按到地上，死死地压着你的头。
阿乐阿乐，却注定没法长久快乐。
四仔很快发现了你的不对，焦急地扶住你。
“阿乐，你怎么了阿乐？”
你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大口喘气，然后无力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你安然地躺在医馆里屋的床上，被子上隐隐有一些中药的味道。
和四仔身上的一样。
“阿乐。”
四仔走进来，递给你一杯温水，你顺从地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他沉默着，没有询问你的病。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他说着，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你的脑袋，你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想了很久才终于发现——
对，是他的眼神，那双眼沉静温柔，少了很多忧伤。
也许是你的病让他切实地区分了你和她。
7
老家那边出了事，爸爸不得已要回去一周。
你不擅长长途旅行，以往的你也不乐意一个人呆着，但是这次你特别懂事乐观，因为你好像寻到了救命稻草。
对于四仔的感情你分辨不出那是爱还是痴迷，或者干脆是因为他帮助了发病的你而产生的吊桥效应。
人在危难之中爱上了拯救自己的帅气英雄有什么不对？
再说你是病人嘛，你的大脑本来就不正常。
不过，你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爸爸离开的第三天，你再次发病。
你努力地喂自己吃下药，收起所有尖锐的东西，原本你可以痛苦而安静地等待这种无言的折磨过去，可是有了期盼之后，你还是忍不住跑到四仔那里。
你期待他的拥抱，期待他唤你阿乐，期待他轻轻摸你的头。
即使这么想着，你都觉得好了一些。
你想，他就是你的特效药。
从家里到医馆的路并不长，但你发誓这是你走过的最艰难的旅程。
走过最后一个转角，你的眼里亮起了希望，仿佛就要见到自己的神明。
然而，
大门紧闭。
你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四仔哥？”
你敲了敲门。
“四仔哥你在吗？”
“林医生，我来送药。”
你拍着铁门，情绪逐渐失控。
你痛哭起来。
“四仔，求求你开门，求求你让我见一面。”
“求求你……救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难受、好痛苦……
好想死。
那座供奉着你的信仰的医馆，大门始终紧闭。
8
两天前，四仔收到了一卷录像带。
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早就想过这个答案，但是真的看到自己曾经深爱、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的爱人在多年前惨死的画面，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他要如何接受？
他只能依靠酒精麻痹自己，逃离清醒的世界中的痛苦，沉沦着不愿醒来。
在你敲门的时候，四仔醉得快要死过去了，
等到他再次清醒，不，应该说是被吓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他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打了个激灵，好像再不起来，他又要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那个妹仔前两天前好像来找过你。”
邻居的话让他心生不安，他没有向药店下过订单。
你找到健康药房，门上挂着锁链和暂停营业的牌子。
“哦，药店啊，已经两天没开过咯。”坐在路边乘凉的大爷说。
四仔慌了。
可你的家在哪里呢？
9
你不知道这次的抑郁要持续多久，因为没能见到四仔反而加重了病症。
你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拉上窗帘，遮住被铁栏杆封闭的窗户。
似堕入深渊般一动不动，又似苦修般不吃不喝，你就这么坐着，感受着生命力在一点一点消失。
你的世界被黑暗侵袭，包裹着你的壳越缩越小。
突然，一声不知名的撞击声从壳外传来。
你有些迷惑地抬头。
撞击声越来越大，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黑暗的外壳裂开一条缝，你的世界突然透进了光。
那个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你眼前。
“林医生？ ”
你无力地看着他，以为是自己病到出现了幻觉。
原来，他面罩下的脸是这样的啊……
虽然有伤疤，但仍然很英俊。
还有那双眼睛……
装着着急、心疼、矛盾、害怕的眼睛。
只是，他还是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和你一样。
四仔有些喘息，因为酗酒和几天下来的绝食，现在的他也有些虚弱。
“走，我们去吃饭。”
他在你的身前蹲下，心疼地看着你苍白的脸和皴裂的唇，
“可我不饿。”你将头埋入膝间。
“我很饿，陪我去吃饭。”
四仔轻轻扶住了你的胳膊。
“我不想出门。”
“不，你要吃饭，晒晒太阳。”
你感到那双手正在轻轻地用力，好像要把你拉走。
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明明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抛下了你，他凭什么现在来要求你。
“我不想！我不想！！”
你痛苦地挣开他的手，手背敲在了床角，可你根本感觉不到疼。
四仔哽咽着有些强硬地将你搂进了怀里
“放开我，我好难受！”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我好想死……”
一双柔软的唇覆上来，如同给即将溺死的人渡了一口气，也堵住了你自毁的话。
眼泪夺眶而出，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抱住了他。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对方。
无关情/欲。
尽管仍然难受地哭着，但在四仔的身边，你勇敢地同脑子里的恶魔做着斗争。
不知过了多久，你终于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是你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枕着四仔的胳膊，而他还在睡着。
你轻轻吻上他的伤疤，温柔地，一寸一寸。
他睡得很浅，被你吻醒。
你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四仔，我们去吃饭吧。”
10
你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临出门时看到被撞毁的门锁，你哑然失笑。
“事出紧急。”四仔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爸爸叫你出门的时候总让你把门带上，这下真的要把门带上了。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啊？”
“问了人。”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太敢看你。
走出小区的时候，你看到领口被扯得松松垮垮的保安叔叔顿时明白了缘由。
“哇，你这个□□医生。”
你笑着戳了戳他的腰。
“瞎说，我不混□□的。”
四仔觉得痒，抓住了你的手，然后再没放开。
11
那天晚上，四仔搂你在怀说了很多。
关于妍，关于他的过去，他全盘托出。
相爱的往事，痛苦的遭遇，悔恨的心情，还有悲伤的结局。
你当然不会责怪他在说这些时候的破碎和眼泪。
你的四仔不可能是一个薄情的人。
“我们给妍姐立一个墓碑吧？”
你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虔诚得宛如忠实的信徒。
身后传来克制不住的颤抖，温热的液体落到了你的颈间。
四仔的个子明明那么大，却是个爱哭鬼。
12
妍的忌日并不好判断，四仔就定在收到录像带的那一天。
在信一的帮助下，墓地很快就找好了。
你捧着鲜花，四仔提着贡品与香烛，你们共撑一把黑伞来到了妍的墓碑之前。
你们在墓碑前沉默地伫立了许久。
因为你们不知道，点燃的香烛与燃烧的纸钱伴随着你们的悲恸有没有传递给逝去的那一抹香魂。
“四仔，能不能帮我去买瓶水。”
“嗯。”
确定四仔已经走远，你在墓碑前蹲了下来。
看着黑白的照片与自己那张相似的脸，没有吃醋或者不甘，你只是觉得心疼。
如果是这样健康美好的妍陪伴四仔的话，一定会是更好的结果吧。
想着，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妍姐，你在天上一定也有好好看着他吧。”
“请不用担心，虽然我……”你自嘲地笑了笑，“但我会尽力去爱他的。”
“妍姐，谢谢你，对不起，再见。”
四仔回来之后，你也给他留了独处的时间，你并不好奇他说了些什么。
你选择爱他，包括他的过去与未来。
13
这个世界很痛苦很痛苦，可只要想到这里还有你，就好像还能努力地再撑一下。
你们，互为良药。
- END -
四仔视角
当你出现的时候，四仔以为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让妍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你不是她。
四仔不得不承认，你跟妍确实相似，尽管你要更敏感细腻，
从此，他会给那些扑街黑/社/多开药，缩短进货的时间，同时认真地打扫店里的卫生。
他开始期待背着药箱的你的身影，即使你们不常说话，但只要余光中有你在，他的心就感到一阵柔软。
那时候的他还分辨不出这是安慰或是别的什么感情。
不过有时，你突然间的活泼会令他摸不着头脑。
即使如此，他还是会偶尔无意识地把你当成妍。
直到那天你在他的面前痛苦地倒下。
四仔慌了。
他担心的不是失去那个像妍的你，而是……
你。
仿佛多重人格般，有时小心翼翼，有时候却奔放直白的你。
他终于意识到，你和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对你的在意将他从痛苦的泥泞中拉扯了出来，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四仔仍然会感到一阵后怕。
他差点就失去你了。
你又在轻吻四仔的伤疤了。
他睁开眼温柔地看着你，但这次你没有停下，而是索/求着咬上他的耳垂。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抓起他的手引/导着他进行着下一步。
四仔很温柔，总是不时询问你的感受。
做/ai/做得相敬如宾？
你荒诞的大脑中冒出一个词。
“可以粗/暴一点。”
你微不可及地说了一声。
四仔明显愣了愣，短暂的停顿过后，迎接你的是狂风暴雨。
攀上快乐的 X/点，你觉得自己好似离痛苦又远了几分。
你曾经是那么的绝望，几乎碎裂。
当然，四仔也并不是完整的自己。
修补好破碎的心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你们不断重复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来填补心上的空缺。
一遍一遍，直到再也分不清那是谁的碎片。
反反复复，斑驳的你们因彼此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