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许青舟正在研究梳理好的数据。

    正如曾经预料的一样,当晶体的长度为 1.5 mm时,在分析频率 1 MHz处获得(3.6±0.2) dB的最大真空压缩,考虑损耗后为(7.0±0.2) dB,是最佳实验效果。

    他又打开先前写了一部分的论文,把数据图拉入论文,继续打字:

    系统阈值(a)和压缩(b)随晶体长度的理论变化曲线,黑色虚线和红色实线分别是无空间走离和有空间走离的结果。

    no = 1.82,χ= 3.54 pm/V,δ= 0.0468,T = 0.1。

    下午3点,许青舟去休息室喝水的时候,才发现顾志钟教授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还有一条消息,让他有时间的话来一趟数院1205教室。

    许青舟猜到估计是在论证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了,回了电话。

    果然卡在两个难点上,学校催得比较紧,希望能比《数学发明》那边提前宣布许青舟取得的成果,而这两个点论证起来十分困难,且相当耗费时间。

    于是,顾教授打算让他这个当事人去说明一下。

    许青舟答应,等3点半任小玲回来的时候,他收拾好东西,去数院了。

    1205教室。

    几张办公桌上堆满计算的手稿,三个老头正围在一块黑板面前,苏科伟师兄也在。

    “师弟。”苏科伟打招呼,手中动作不慢,已经拿着纸杯给许青舟倒茶了。

    许青舟道谢:“谢谢师兄。”

    “嘿嘿,不客气。”苏科伟现在算是心服口服,如果他们这些人被称为“学霸”,那这位师弟估计就是“学神”。

    简单来说,根本就不是人!

    “小许来了。”

    顾教授他们也注意到进来的许青舟,笑着介绍:“小许,这位是科学院的王院士,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冯教授,他们两个可都是数论方面的专家。”

    “王院士好,冯教授好。”

    许青舟问好。

    王院士点来打招呼,直接拉着许青舟来黑板面前,说道:“小许,你来得正好,给我们说说这这个算式是怎么过渡到这个算式的。”

    “这里我们用了三种办法,但都推到不过去。”冯教授喝了口茶润嗓子。

    许青舟望着黑板上算式,这一部分,为了得到改良的Selberg筛法,许青舟先证明了:Bombieri-Vinogradov定理在第(9)算式中,当d的数值确实时可以被改良成新的定理。

    但这个结论的推导得用到Kloostermann和Weil猜想等等,这里涉及到代数几何概念,当时写到这里的时候,他嫌弃篇幅太长,删掉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成为一个难点。

    不过,他倒没因此就怀疑三位老教授的实力,数学就是这样,他看某个数学家的证明过程某个步骤,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得慢慢寻找其中的逻辑。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顾教授他们估计也能找到合适的方式。

    许青舟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起粉笔,写起来:“改良过后的定理,当=1/1168时 R=N^+,z=N^时,第(21)满足 EN(logN)^A ”

    “这里用到了Kloosterman指数和,主要是用于处理素数分布,或者说对Selberg筛法的修正,毕竟,筛法的本质缺陷不搞定,素数分布这一部分内容就搞不定。”

    “原来是这样,不错不错,这里的公式变幻得很精彩。”

    “后生可畏啊。”

    看着给三位大佬解释的许青舟,苏科伟心中再次叹息,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他有时间也在进行推演,但很遗憾,目前只完成十分之一,举步维艰。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参差。

    教室中,非常热闹,一排排复杂的公式在粉笔下重现。

    有许青舟的加入中,论证速度都快了很多,但解决这一部分的推导依旧花费了40多分钟,主要是需要进行精确的验算,以确保不会出现逻辑上和数值上的漏洞。

    6点的时候,苏科伟提着5份盒饭进来了。

    其实本来应该去食堂吃的,可王院士他们聊嗨了,觉得跑食堂太浪费时间,干脆直接让苏科伟带回来。

    不过,即便是吃着的时候,也在讨论步骤。

    “到这一步,我们就可以把M的值估算出来,比如只要能计算出 T1i,T2i,T3i对应的上界,我们就能估计出(11)的大小。”

    许青舟喝了口汤,点头说道:“嗯,没错,用Perron公式以及一些常用的ζ(s)性质。”

    顾教授和冯教授面露沉思,前者更是已经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稿纸进行验算。

    整间教室里边,也许就苏科伟吃得最轻松,反正tm也听不懂,还不如直接开摆。

    和教授们交流到8点的时候,许青舟终于回到实验室,又在实验室呆到11点半,才收集完今天的数据,慢悠悠地回家。

    大约十几分钟,许青舟就到家了,推门进去,宋瑶正盘腿在沙发看电视,怀里二喵正惬意地躺着,时不时地甩一下尾巴,让他着实一阵羡慕。

    啧啧,白袜啊。

    许青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小白袜上滑过,心说摸起来质感肯定很不错。

    “你看什么.”宋瑶下意识地把腿放下,穿好拖鞋,脑补这货越来越光明正大了。

    “看二喵啊,越看越觉得二喵好看。”

    许青舟在宋瑶身旁坐下,点了点她怀里二喵的脑袋。

    “不知道是谁以前天天喊人家小丑猫。”

    宋瑶心中呵呵两声,不相信这家伙的鬼话,不就是脚吗,有什么好看的,想着,她又动了动脚趾,把拖鞋上可爱的图案顶起来。

    许青舟耸了耸肩,靠在沙发上休息,又是熬夜,大脑又是高强度运转,到这个时间点还真有些累了。

    “找个时间,和我一起去锻炼锻炼身体。”宋瑶瞥了瞥一脸疲惫的男生,这家伙好像比以前还虚了,不能这样下去。

    许青舟点点头,“行,等这几天忙完。”

    叮~

    这个时候,许青舟手机响起。

    他端着桌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消息,这是一封来自英国的邮件,发件人是凯莎琳·米尔斯。

    点开邮件。

    内容不多,打完招呼,就说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让许青舟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

    下方是个网址。

    许青舟又点开网址,这是一个新闻的网页。

    当看到标题时,许青舟咽到喉咙的水都差点喷出来。

    【印度帝国理工大学高等数学研究所:孪生素数猜想即将获证!】

    什么鬼?

    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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