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街边灯光下,少年牵着身旁少女的动作忽然一滞。

    随后他转过身,将大衣顶端的纽扣解了下来。

    往上一拉,少女的整张脸都埋在了衣领之中。

    浓郁的血腥味被一股熟悉的果香味所代替。

    极大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不由得吸了吸鼻尖。

    唔,就还挺好闻的。

    甜甜腻腻的果香,像是被一堆香甜水果给包围住了。

    而少女的这一动作也让鸦凛红了脸颊。

    怎么可以这样犯规?

    他只是想借由大衣的遮挡将那股令她厌恶的血腥味驱逐掉。

    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轻轻嗅着沾满他气味的大衣。

    如果这都不算是引诱的话。

    那什么还算是引诱呢?

    毕竟在兽世中,雌性喜欢或者接受了带有雄性气味的东西。

    就是意味着她选择了他。

    愿意与他结契,同生共死。

    不过面前的少女好像并不太懂兽世中的约定俗成。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的气味。

    并没有想要再继续发展一些别的感情。

    想到这里,鸦凛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原本红彤彤的脸颊也恢复了原样。

    只是鸦色的双眸中多了股若有若无的哀怨。

    咱就是说,他家圣女就真的好像那穿上裙子就不认兽的渣雌性哦。

    撩了却不负责。

    偏偏这种无意识的、似有似无的撩感才最让人□□焚身。

    诱人而不自知,说得就是温棠。

    “怎么啦?”

    少女见他还停在原地,好奇地探出了个小脑袋来。

    可鼻尖又围绕上了那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然后温棠就又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唔,还是果香味好闻!

    “事情不大,但是需要处理一下身后的那些喽啰。”

    明珠的光芒太甚。

    即便是被他有意遮挡,却还是吸引了阴沟中的臭老鼠所觊觎。

    “喽啰?你小子可真是大言不惭。”

    “兄弟们,他怀里有个小雌性,抢回来就能生崽。”

    “啧,就是看着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呆头呆脑的。”

    不太聪明、呆头呆脑的温棠:……

    她三十九米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没想到出个门都被人骂。

    这流浪者的主城治安也不怎么样嘛。

    普佐这管理水平真是不咋地啊。

    几秒钟的时间,温棠两人的周围就被一群形态各异的兽人给包围了。

    他们的兽态很杂乱,有露出耳朵尾巴的。

    还有皮肤上露出泛着黏液的鳞片的。

    总之,是丑得各有千秋。

    有些抽象的甚至就连温棠都认不出来是个什么鬼动物。

    纵观动物世界数年,她还真是没见过丑得这么清奇有特色的。

    看着,就像是杂交后代的结果。

    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温棠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兽品差就算了,还长得丑。

    简直是没眼看。

    “老大,那小雌性看着眼睛也不好使,直抽抽。”

    “知足吧,要不是主城没有话事人,当众抢劫这事还有咱的份?”

    “就是,抢了再说,能生崽就行。”

    几十个兽人纷纷上前,贪婪黏腻的目光落在了被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身上。

    可温棠即便是将脑袋缩了回去,但耳朵还是好使的。

    并且迅速抓住了重点。

    “什么叫主城没有话事人?”

    少女忍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从大衣中探了出来。

    目光凌冽地扫向那群发出猥琐笑音的兽人们。

    “呦,这小雌性声音还挺好听的,在床上的话肯定叫得……”

    那个兽人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鸦凛的弯刀给刺穿了喉咙。

    少年速度快到几乎连残影都看不到。

    眸色更是冷到如同淬了深潭中的寒冰。

    “不会说话的话,那我就费点神替兽神清理一下。”

    一刀毙命已经是他天大的恩赐了。

    要不是温棠还在他身边,他怕是会以极度残忍的虐杀来结束他的生命。

    小心地瞥了眼身旁的少女,鸦凛稍稍松了口气。

    没被吓到,也没有嫌恶他。

    可没想到下一秒,端坐在神坛上的圣洁少女宛若恶魔般。

    红唇微扬,黝黑的瞳孔中满是对蝼蚁的不屑。

    甚至她还转头看向他,嗓音软糯又冷漠,

    “阿凛,你也太粗暴了些。”

    “平常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要用弯刀在他们的皮肤上划开三百六十五道血口子,然后再抹些蜂蜜,放些毒蜂出来。”

    满清十大酷刑她这儿又不是没有。

    保证让他们□□直达地狱。

    什么东西呀,就敢在她的面前瞎蹦跶!

    一时间,在场的兽人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血腥事件。

    不过那也就是一枪一梭子的事,哪有那么多折磨人的花样啊。

    听得就让兽起鸡皮疙瘩。

    “但这个太残忍了,我不喜欢。”

    少女轻摇着头,表情无辜又天真。

    也让那些兽人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至于野狗鬣狗形态的兽人,这会儿早就把舌头吐出来了。

    这大晚上的,真就是纯找刺激呗。

    可就在他们还感念着小雌性心软时,却听到她娇俏如深渊魔鬼的嗓音再次响起。

    “要我说啊,就得在他们体内灌入一百根银针,让这些银针随着血液的流动,或许在下一秒的时间里就会刺入心脏。”

    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才最折磨人。

    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呢。

    少女扬着红唇,神色淡然又冷漠。

    像是在诉说着天气般轻松。

    那种不谙世事却嗜血无常的残忍。

    让这群兽的苦胆都快被吓破了。

    哪还有什么胆子去搞什么觊觎占有,纷纷跪地求饶。

    偏偏她身旁站立着的少年还满脸的纵容宠溺,轻笑道,

    “好,都听你的,要活捉吗?”

    知道她在吓唬兽玩,鸦凛也没有戳破。

    只是含着笑陪着她胡闹。

    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连这么残忍的刑罚都能想出来。

    嗯,更爱了!

    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沉溺。

    少年的鸦色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少女倒映的身影。

    那种黏腻的目光,都快要拉出糖丝了。

    抢劫兽:我懂,被当作你们Play的一环是我们既定的命运。

    昏黄的街头吊灯下,少女就这么站在那里。

    明明是穿着一身羽毛白裙,不染丝毫纤尘的圣洁模样。

    可娇小的身躯却偏偏被少年的黑色大衣所包裹住。

    就有一种用黑色将纯白染透。

    清泉被一滴墨水沾染。

    此后,她再也无法重返天国,恢复原有的圣洁干净模样。

    只能任由他拖入地狱,肆意沉沦在欲海之中。

    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这种奇异的刺激感令少年眼尾发红。

    像是头快要失控的野兽般,想要将独属于它的珍宝叼回窝里。

    然后再也不允许她逃离。

    “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说,还是杀了算啦,不过我不喜欢太轻易的死掉哦。”

    少女红唇扬着,额前的碎发被清风吹起。

    精致姝丽的容颜隐藏于白色的羽毛面具之下。

    可即便是拥有如此的美貌,却也让在场之人不寒而栗。

    “我、我什么都说,小姐您想要问什么?”

    一名兽人哆嗦地跪了下来。

    那把弯刀他倒是不怕,但就怕银针啊毒蜂啊什么的折磨。

    那太可怕了!

    “什么叫主城没有话事人?”

    重复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温棠美眸轻眯。

    慵懒闲适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优雅又高傲的白天鹅。

    “我、我……”

    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名兽人看着自家老大。

    咬着牙硬是没继续说下去。

    是现在死还是待会死,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可惜温棠没什么耐心,使了个眼色给鸦凛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冒着寒光的弯刀朝他的脖颈抹去。

    兽人连忙后退,哆嗦着大喊道,

    “是索克夫,他占领了流浪者主城!”

    在生命的威胁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主城的秘辛被抖落,其余兽人也惊恐地看着老大。

    “那普佐呢?”

    温棠黛眉紧皱。

    没想到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流浪者内部居然发生了动乱。

    权力的交迭居然这么快。

    “不、不太清楚,应该是死掉了吧。”

    继续哆嗦着,那名兽人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什么叫应该?”

    温棠显然耐心告急,语气中也夹杂了几分迫人的凌冽。

    而鸦凛也十分配合地将手中的弯刀靠得更近了些。

    “索克夫上位,肯定是要对前任话事人赶尽杀绝的啊。”

    这是他们流浪者放逐之地的传统。

    一切都是要以实力为尊。

    最高的那个位置,当然是谁有能力谁就去坐了。

    耍计谋,拼精神力。

    反正只要拿到就可以了。

    至于失败者,那自然是要去见兽神的啊。

    “所以你们是因为主城内部动乱,新任话事人上位才出来抢劫的?”

    突然调转话题,那个兽人还有点懵。

    但也是老老实实地点头了。

    之前有普佐坐镇流浪者,他们哪敢做这种下三滥地抢劫营生啊。

    那抓到可都是要流放到荒芜星球去开垦的。

    “流浪者应该也有专门的监管部门吧?”

    这话是问鸦凛的。

    对于这个世界,他应该会比她熟悉些。

    “有的,抢劫再加上调戏雌性是要被送去流放的。”

    刚从星网上搜集到资料,鸦凛回应道。

    不过这时候早就有人将这件事报告给了监管部门。

    毕竟是涉及到尊贵的雌性,他们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身穿制服的监管大队将那群垂头丧气龇牙咧嘴的兽人全部带了回去。

    之后又朝温棠赔礼道歉道,

    “这位高血统的贵族小姐,不知道您深夜至此,请允许我带您去安全的地方休息。”

    即便是再粗鲁的兽人,见到温棠时,也会不自觉地文绉绉起来。

    生怕自己会惹得她的厌烦。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行程安排。”

    婉拒了那位队长,温棠带着鸦凛就离开了。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即将陷入返祖期的兽人。

    之后才能返回神殿,借用暗网的力量寻找普佐。

    虽然他这头狼自大又没礼貌。

    但是她并不想他死在内乱之中。

    何况,从神殿的角度出发。

    只有普佐才能管束这些时刻想要做坏事的流浪兽人。

    新上任的这位,并不是最佳的话事人。

    “现在就去黑市。”

    拉着鸦凛的手,温棠的脚步有些匆忙。

    甚至于连神色中都稍显慌乱。

    “温棠。”

    少年反握住她柔软的掌心。

    修长的指尖理顺了她有些微乱的碎发。

    “如果你担心他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找,让神殿介入这件事。”

    只要她想,神殿就是她永远的后盾。

    不管她要支持谁成为流浪者主城的新贵。

    那个人都必将会入主为王。

    “不行,现在局势太乱了,还有虫族在暗中窥伺,神殿不能妄动。”

    温棠无疑是理智的。

    甚至这种理智是可以超越情感的束缚。

    如果这一切都是虫族的阴谋,就是想要拉神殿下水呢?

    她不敢冒这个险。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她有她的坚持,那么他陪在她身侧就可以了。

    至于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清扫一切障碍。

    “嗯,不过要以你的身体为重。”

    她不想他再受伤了。

    原以为今晚是个很简单的任务。

    没想到却遇上了流浪者的内乱。

    这一天天的,就生怕她过得太安逸了。

    月上梢头,乌云从东边袭来。

    隐约间有种乌云遮月的感觉。

    鸦凛倒是提前查过攻略,知道黑市的入口处。

    面前是一座可以媲美皇宫大殿的城堡,金碧辉煌。

    即便是在黑夜中,也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看得温棠一阵咋舌。

    “咱就是说流浪者是不是太有钱了?”

    那砖块上都贴着一层薄金呢。

    就连用来观赏的各种雕塑上也都撒了满满的金粉。

    好家伙,他们神殿的神像都还是泥塑的呢。

    他们直接用黄金啊?

    “黑市虽然受流浪者管辖,但本质上是仍然是独立的,听说之前普佐还要关闭黑市。”

    光是靠武器制造和雇佣兵输出,流浪者都赚得盆满钵满了。

    黑市中的交易涉及各种反兽人的条例。

    要不是背靠流浪者,早就被帝国给一窝端了。

    可惜普佐上位后就对他们开始清算了。

    只是在关键时期却被拉下了位。

    “啧,感情之前他都是吓唬我啊。”

    还说什么把她卖到黑市上,强迫她生崽崽。

    浑身上下,就嘴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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