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祁司

    白霓裳拿着药箱准备出去.。

    萧瑾似冷声叫住她道

    “查清楚了吗?”

    白霓裳“嗯”了一声将药箱内的药包摊开 道

    “这是锦汀信上让我查的药粉,我查得到了,是西域一种极其罕见的毒,据说能使人昏厥,操作昏厥之人,在城内虽然不多,但在边疆,这种药粉时常被胡商贩卖。”

    萧瑾似薄唇微启“霓裳,你留守在九祁司。”

    “好。”白霓裳回道“哥哥万分小心。”

    韫州。

    验尸间。

    “尸体查的如何了。”锦汀拿起桌上的匕首,道“可有进展。”

    狱官道

    “回姑娘,我们已经把纸条拿出来了,但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不清了。”

    “现如今那张纸条在何处?”

    “我们请了先生来验上面的纸条了,家主也在,应是在家主那。”

    “拿到纸条的事谁也不能说,包括顾家的人。”

    吩咐完后

    随即,锦汀跑出验尸间。

    大堂。

    “如何了。”锦汀看向叶晚棠。

    叶晚棠没说话,只是将纸条放在锦汀面前

    “你看看吧。”

    锦汀拿起,碎碎念着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锦汀微皱眉头

    “他此话是……何意。”

    叶晚棠不禁嘲讽“怕是官员舞弊。”

    锦汀直视她“何意。”

    叶晚棠叹了口气,道

    “死的这个人,叫楼澄,听闻他科举四次,十二年从未间断,就因为当年他举报官员舞弊后,那官员的家人伺机报复,将他推下河里,导致他伤了腿,遂他在家中休养了足足半年。”

    “这是他第五次科举考试,与他同住的人我们也查到了,一个叫文筑一个叫朱涯,都是韫州人,他们二人是仇家,学院里面都知道的事,据说他们一见面就吵架,我已经派人去带回来了,等到事情了了,我们再去三七客栈看看顾白韫是什么意思。”

    “好。”锦汀点头。

    午时。

    “官家,我们真没有杀人,您要相信我们啊。”朱涯跪在堂前,表现出惊慌模样,着急向叶晚棠解释。

    叶晚棠向后倚靠,食指抵在额间闭目。

    叶晚棠向来不喜欢废话多的人。

    她沉默许久,睁开眼睛,凝望着他

    “说吧,你们两个,杀没杀他。”

    二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慌张道

    “不曾啊,官家明查啊,我二人怎会做如此猪狗不如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叶晚棠起身

    “哦?栽赃陷害?你们觉得,是何人栽赃陷害。”

    她走在二人面前,带着压迫感,这股压迫感顿时让二人直冒冷汗。

    “我想定是学院里与他有纠葛的人,我二人同他不过是一个房中的交情罢了,我们怎么会杀他。”

    文筑也随声附和

    “对对对,官家明察秋毫啊,我们不过是赶考的学生,怎么会杀人呢。”

    叶晚棠偏巧不喜欢听这些话,抬手道

    “来人,送他们回学院。”

    正当二人准备走时 ,锦汀开口。

    “不知二人为何急着回老家?”

    朱涯徐徐道。

    “回姑娘,我阿娘不知怎的突然就昏倒了,四处也无人看护,我爹年纪大了,路也走不得了,我妹妹也嫁出去了,我如今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这我必须回去啊。”

    文筑见状,忙声解释

    “我是因为家中正巧赶上阿妹的喜讯,我是官家子弟,我父亲是守嘉关的副将,如今无法赶来,家中又无其他男丁,我身为她的兄长,怎的也得送送她不是。”

    锦汀听完,抬手示意他们走,二人走后。

    “你看出来,他们有问题吗?”锦汀道。

    “你呢。”叶晚棠问道。

    “我不相信和他们没关系,毕竟是同一个房间的关系,但我们现如今没有证据。”锦汀正色道。

    叶晚棠低笑一声,道

    “你没发现他们随声附和的很明显吗?像是在刻意让我发现似的。”

    “那倒也是。”锦汀继续道“他二人不是不和吗?为何又是同时回的家。”

    “来人。”叶晚棠下令“去查查刚刚他二人的证词可是属实。”

    “是。”

    “总之,先等这阵子风头过了,现如今卫家出事,现在学堂出事,闹得韫州人心惶惶的,我想,顾白韫与乔衍来此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你多加提防。”叶晚棠正色道

    她从未见过叶晚棠对谁如此提防过,但此人是顾白韫,是顾家的掌权人,她不防也得防。

    “好。”锦汀应道。

    夜幕降临。

    “回叶家吗?”锦汀见叶晚棠神色不对。

    “你且先行回去,我稍后便回。”叶晚棠道“我有些事要处理。”

    “你找到线索了?”锦汀问道。

    “没有,总之你先回去,别让顾白韫的人起疑,顾白韫此人不好对付,她如今已然怀疑你的身份,若她将此事告知皇帝那去,这可不是小事。”叶晚棠道。

    “好。”锦汀回道。

    夜晚难免冷萧,锦汀加快进程,忽然——一把长剑朝她袭来,她翻身躲过。

    “什么人。”她厉声道。

    “武功不错啊。”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出来,拿起那把长剑,不用想都知道,是顾白韫,顾白韫不禁赞叹。

    锦汀冷哼一声,嘲讽道

    “顾将军在提防谁呢,这可不比上京,这里没有刺客。”

    顾白韫揭下面纱,轻笑道

    “本来也没有想藏,陆大小姐,我们很久没见了。”

    “什么陆大小姐,不过只是同名罢了,顾将军见笑了。”锦汀嗤笑道。

    “你知道我是顾白韫?”顾白韫的语气似是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你都说我是锦汀了,想必调查过我,早些日子便听闻顾家主准备南下,如今一见,果真风姿绰约。”

    “多谢锦汀姑娘夸奖。”

    寂静半刻后,锦汀蓦然开口。

    “你们顾家人,打架都是搞偷袭?”

    “战场上,偷袭也是一种赢法。”

    “你可以来试试。”锦汀道。

    “试试?”顾白韫道,用余光看了眼暗处的女子。

    “不错,试试。”

    顾白韫将长剑提起,欲上前与锦汀比试。

    突然,箭擦过顾白韫的肩膀,她吃痛一声,扔下了剑,按住伤口。

    锦汀扭头看向背后,房檐上,他端详着她,面具里的那双眼晴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有些诧异了,他怎么来了。

    顾白韫错愕,他怎么可能在这。

    暗处女子低吟“是萧瑾似,走!”

    她喊了一句“锦汀”锦汀扭头,只见她盈盈一笑“下次再会。”

    是对对手的敬仰,他飞身跃下,站在锦汀身后。

    “不过是几日没见,看起来倒是消瘦了些。”萧瑾似开口。

    “公子,你怎么来韫州了?”锦汀倒是奇怪,按理说萧瑾似应该在九祁司的,就算是来,也是林梳或者符昙,他亲自来的用意是何。

    “想杀你的人太多了,来保护你。”萧瑾似说的淡然,但锦汀不那么觉得。

    “你为何如此说。”

    萧瑾似指了指刚刚那把剑“顾家人,视剑如命,就算是死,也要把剑握在手里,顾白韫身为家主,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这把剑不是顾白韫的。”

    “单凭这一点?”

    “单凭这一点。”

    三七客栈,顾白韫将茶杯重重扔在地上。

    “你可知错。”她声音尽显凉薄,强压着怒气。

    乔衍厉声道“小心你的伤。”

    庄宇跪下

    “庄宇知错。”

    顾白韫强忍着怒意,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她。”

    庄宇驳道

    “可是贵妃让我们……”庄宇话还没说完,顾白韫道

    “娘娘只是让我们来韫州,只是让我们来帮叶晚棠,她只字未提锦汀和叶晚棠,你为何想要杀她。”

    她怒了,庄宇哑口无言。

    “属下知错,属下只是想让将军受到陛下的封赏,陛下早已看不惯叶家作风,功高盖主。”

    庄宇抿唇,顾白韫道

    “就是因为这样,十五年前陆家才会满门抄斩,若是叶晚棠像十五年前的陆家主一样无所表示,叶家,就会成为下一个陆家。”

    “庄宇,我且问你,我顾家在西北征战多年,是不是功高盖主,你难道觉得我顾白韫也该死不成。”

    庄宇道“不”他试图解释。

    “就因为陆家功高盖主,所以陆家当年被抄无一幸免,你若是让我杀了叶晚棠,岂不是让我替陛下杀了一个忠臣良将,那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我顾家。”

    “庄宇,你字字都说是为了我,那你觉得,功高盖主真的好吗?帝王猜忌真的好吗?陛下抄了陆家,忌惮叶家,说不定下一个就是顾家遭难,你告诉我,到时顾家遭难全因我一人而起,我如何对得起那数十万将士和顾家列祖列宗,到了地下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庄宇道“对不起,将军,是庄宇莽撞行事,庄宇,愿受军规处罚。”

    顾白韫叹气,道

    “庄宇,不是所有人都要受到军规处罚,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们顾家的将士,我们一生追崇的就是大离的锦绣山河,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不是朝堂纷争不断的文官,我们终有一天会战败,但我们必须要为了这个家国而死。”

    “规矩不可乱,来人。”

    “在。”

    “庄宇违抗军令,当罚,念及军功在身,且近日城外动荡不安,故小惩大诫,领三十军杖,择其悔过,不可再犯。”

    “庄宇领命。”

    “是,将军。”

    顾白韫看着那轮月亮,越来越昏暗了。

    乔衍眸光一闪,冷声问她“对于这个当年的上京翘楚,你有什么想法?”

    “陆锦汀永远是我的对手,最敬重的对手。”

    叶家。

    “李禹。”锦汀喊道。李禹从房中出来,啃着鸡腿。

    “怎么……了。”他看着萧瑾似,有些错愕,忙将鸡腿藏在身后,道

    “瑾似,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怎么可能。”他将鸡腿悄悄拿起,快速的啃完,之后扔掉,见萧瑾似不注意,悄声将帕子拿出来,擦擦嘴角。

    随后坐在萧瑾似对面。笑眯眯道

    “你怎么来了,是陛下派你来的还是?”

    “不曾想,李禹,你如今这个样子同回京的样子,判若两人。”萧瑾似打趣道。

    李禹解释“京中那些妹妹们肯定都喜欢我的不得了,我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吧。”

    “别吹了,就你,若是说比,你同摄政王谢祉如何能比。”叶晚棠站在门口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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