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理......”
“和我母亲说一声，我今天也不回去了。”
宋百威急着走出办公室，不小心被地上的毯子绊了下，他整个人抬起单只脚往前跳了几步。
“嘿，你慢点，真是灵活。”
宋百威没去管赵牧玄的吐槽，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光环指引的人。
“宋经理，您来了。”
张大伟两眼放着光。
宋百威发现自己最近和设计院的缘分不浅。
手上的光环渐弱，他担心刚刚寻到的人又会就此消失。
“张大伟。”
“天，您认得我。”
张大伟用手捂嘴，脸上笑得和开花一样。
“嗯，我助理找你。”
骤然间，张大伟变了脸色：“您助理？”
“哦哦哦，懂了，行，我这就去。”
看人消失后，宋百威低头，发现光环上的色彩又逐渐明亮起来。
一双鞋慢慢出现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缓缓抬头，看到了陈惠子拒绝的人。
再看光环，那刚刚闪烁的灯已经固定住，成了一道不再闪耀的光。
“何宏之？”
此刻的何宏之正耷拉着脑袋，两肩往前。
如果不看这人的脸，单看背影会觉得这就是个看起来很绝望的老头。
他发现何宏之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眼里还带着木讷，但在下一秒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自顾自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您......您好......您怎么来这了？”
何宏之把手背到身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来和你请教一件事。”
“请教？”
何宏之疲惫的眼里突然闪过亮光：“您请教我？”
坐在咖啡厅的时候，何宏之还觉得不太真实。
他怯怯接过宋百威递过来的咖啡，又看了眼宋百威面前的汽水饮料，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啊，我喝不惯咖啡，你喝的吧？”
何宏之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点头的时候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嗯”了一声。
何宏之把手指搭在咖啡杯上，手指在杯子边缘动了动，然后抬头：“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担心，我就是想和大家熟络熟络，多了解下大家。”
何宏之一脸不信，但什么话都没说。
宋百威顿了顿：“大家都知道，我来这的时间也不算长，论技术这块，你们比我在行，在业务上面我必须得问问你们，请教请教。”
何宏之脸上僵硬的肌肉微微松弛：“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百威知道自己有机会，他笑着看向何宏之：“陈俊杰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何宏之的脸即刻垮下来，他的眼珠子突然睁大了，就像要掉出来了一样。
宋百威握拳，努力让自己镇静：“新的游戏项目非常成功，你和他都参与了游戏里很重要的部分，我想听听你们之间互相协作的一个感受。”
何宏之低头：“那经理您问我做什么，您问他就......”
忽然间，他闭上了嘴。
宋百威看到他额上暴起的青筋。
“没事，您问我吧。”
何宏之再次抬起头，宋百威看到在设计院门口见到他时的那副假笑，脸上的肌肉鼓在一起，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求放过的意思。
“他看起来不爱和人交谈，所以我想着从他的师傅，也就是你身上了解他，应该会好一些。”
何宏之盯着黑色的咖啡，眼睛逐渐失焦。
“我有说错什么吗？”
“他不爱和人交谈？”
是问句，但看起来却是在自言自语。
何宏之缓缓做了个深呼吸：“他其实不是不爱和人交谈。”
宋百威身体微微前倾。
何宏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一个看起来略苦的笑容，眼睛里有着模糊的意味。
“您这样的应该理解不了，不过......您可以看看身边和您这个岁数但却给人点头哈腰的打工人。他以前的性格啊，可能看起来和现在的您差不多。”
“和我差不多？”
“嗯，眼睛清澈，脸白白的，笑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宋百威心里一震。
想起赵牧玄对自己的提醒，这一个一个字蹦出来都和赵牧玄教的相反。
“那后来呢？”
“后来啊因为不懂事，顶撞了前辈，结果有段时间郁郁不得志，后来性格就变了。”
“你和他很熟吗？”
“嗯，读书的时候，我是他师哥。”
宋百威喝了口汽水，心中略微舒服了些。
“那你在职场的时候一定有帮帮他，他现在才能和你一起参与这个商业价值不菲的游戏制作。对吧？”
停顿的那几秒有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嗯？”
何宏之被宋百威的声音拉回来，尬笑道：“嗯，是是是，那当然。”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睛一闭，眼角的细纹像分叉的树枝一样。
“听张大伟说，陈俊杰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何宏之放下凉了的咖啡：“嗯，身体不太好，肾衰竭，现在好像是到了后期。”
“这么严重？”
“是啊，挺严重的，有时他请假担心会影响工作，我就让他放心去医院，反正我一个人也能顶着。这都不是事。人命关天，您说是不？”
“你真这么觉得？”
何宏之突然间眨了几下眼睛，他把身体微微往后倾，声音变得有些尴尬：“宋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家有老小，最是惜命的年纪，如果工作量太大，对个人的身体和家庭都会有极大的影响。你把他的工作承担下来，一定要跟着加班，对你来说没有关系吗？”
何宏之摆手：“男人嘛，是要出去战斗的，不碍事。”
“那家庭呢？你爱人不怪你？”
“哎，娶妻的作用不就在这，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边战斗女人在家里张罗。不然我娶个妻子做什么？”
“你不爱你的妻子吗？”
“爱？嘿嘿。”何宏之摆手。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
宋百威还想着从他这再挖点料，但看到远处陈惠子瞥过来的一眼后，他站起来。
“宋经理是有急事？”
刚刚还很淡定的人，此刻猛然站起，何宏之有些懵圈。
“嗯，您先坐，我想起有事，先行一步。”
走出去后，陈惠子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和我母亲说一声，我今天也不回去了。”
宋百威急着走出办公室，不小心被地上的毯子绊了下，他整个人抬起单只脚往前跳了几步。
“嘿，你慢点，真是灵活。”
宋百威没去管赵牧玄的吐槽，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光环指引的人。
“宋经理，您来了。”
张大伟两眼放着光。
宋百威发现自己最近和设计院的缘分不浅。
手上的光环渐弱，他担心刚刚寻到的人又会就此消失。
“张大伟。”
“天，您认得我。”
张大伟用手捂嘴，脸上笑得和开花一样。
“嗯，我助理找你。”
骤然间，张大伟变了脸色：“您助理？”
“哦哦哦，懂了，行，我这就去。”
看人消失后，宋百威低头，发现光环上的色彩又逐渐明亮起来。
一双鞋慢慢出现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缓缓抬头，看到了陈惠子拒绝的人。
再看光环，那刚刚闪烁的灯已经固定住，成了一道不再闪耀的光。
“何宏之？”
此刻的何宏之正耷拉着脑袋，两肩往前。
如果不看这人的脸，单看背影会觉得这就是个看起来很绝望的老头。
他发现何宏之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眼里还带着木讷，但在下一秒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自顾自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您......您好......您怎么来这了？”
何宏之把手背到身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来和你请教一件事。”
“请教？”
何宏之疲惫的眼里突然闪过亮光：“您请教我？”
坐在咖啡厅的时候，何宏之还觉得不太真实。
他怯怯接过宋百威递过来的咖啡，又看了眼宋百威面前的汽水饮料，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啊，我喝不惯咖啡，你喝的吧？”
何宏之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点头的时候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嗯”了一声。
何宏之把手指搭在咖啡杯上，手指在杯子边缘动了动，然后抬头：“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担心，我就是想和大家熟络熟络，多了解下大家。”
何宏之一脸不信，但什么话都没说。
宋百威顿了顿：“大家都知道，我来这的时间也不算长，论技术这块，你们比我在行，在业务上面我必须得问问你们，请教请教。”
何宏之脸上僵硬的肌肉微微松弛：“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百威知道自己有机会，他笑着看向何宏之：“陈俊杰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何宏之的脸即刻垮下来，他的眼珠子突然睁大了，就像要掉出来了一样。
宋百威握拳，努力让自己镇静：“新的游戏项目非常成功，你和他都参与了游戏里很重要的部分，我想听听你们之间互相协作的一个感受。”
何宏之低头：“那经理您问我做什么，您问他就......”
忽然间，他闭上了嘴。
宋百威看到他额上暴起的青筋。
“没事，您问我吧。”
何宏之再次抬起头，宋百威看到在设计院门口见到他时的那副假笑，脸上的肌肉鼓在一起，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求放过的意思。
“他看起来不爱和人交谈，所以我想着从他的师傅，也就是你身上了解他，应该会好一些。”
何宏之盯着黑色的咖啡，眼睛逐渐失焦。
“我有说错什么吗？”
“他不爱和人交谈？”
是问句，但看起来却是在自言自语。
何宏之缓缓做了个深呼吸：“他其实不是不爱和人交谈。”
宋百威身体微微前倾。
何宏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一个看起来略苦的笑容，眼睛里有着模糊的意味。
“您这样的应该理解不了，不过......您可以看看身边和您这个岁数但却给人点头哈腰的打工人。他以前的性格啊，可能看起来和现在的您差不多。”
“和我差不多？”
“嗯，眼睛清澈，脸白白的，笑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宋百威心里一震。
想起赵牧玄对自己的提醒，这一个一个字蹦出来都和赵牧玄教的相反。
“那后来呢？”
“后来啊因为不懂事，顶撞了前辈，结果有段时间郁郁不得志，后来性格就变了。”
“你和他很熟吗？”
“嗯，读书的时候，我是他师哥。”
宋百威喝了口汽水，心中略微舒服了些。
“那你在职场的时候一定有帮帮他，他现在才能和你一起参与这个商业价值不菲的游戏制作。对吧？”
停顿的那几秒有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嗯？”
何宏之被宋百威的声音拉回来，尬笑道：“嗯，是是是，那当然。”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睛一闭，眼角的细纹像分叉的树枝一样。
“听张大伟说，陈俊杰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何宏之放下凉了的咖啡：“嗯，身体不太好，肾衰竭，现在好像是到了后期。”
“这么严重？”
“是啊，挺严重的，有时他请假担心会影响工作，我就让他放心去医院，反正我一个人也能顶着。这都不是事。人命关天，您说是不？”
“你真这么觉得？”
何宏之突然间眨了几下眼睛，他把身体微微往后倾，声音变得有些尴尬：“宋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家有老小，最是惜命的年纪，如果工作量太大，对个人的身体和家庭都会有极大的影响。你把他的工作承担下来，一定要跟着加班，对你来说没有关系吗？”
何宏之摆手：“男人嘛，是要出去战斗的，不碍事。”
“那家庭呢？你爱人不怪你？”
“哎，娶妻的作用不就在这，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边战斗女人在家里张罗。不然我娶个妻子做什么？”
“你不爱你的妻子吗？”
“爱？嘿嘿。”何宏之摆手。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
宋百威还想着从他这再挖点料，但看到远处陈惠子瞥过来的一眼后，他站起来。
“宋经理是有急事？”
刚刚还很淡定的人，此刻猛然站起，何宏之有些懵圈。
“嗯，您先坐，我想起有事，先行一步。”
走出去后，陈惠子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