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子回到小屋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宋百威。
桌上的合约摆着，她走过去，把它收起来，然后走到放时间账簿的地方。
陈惠子的笔在账簿上唰唰动起来。
听着这声音，宋百威有些烦躁：“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不愿意帮忙的原因了。”
陈惠子把笔放下，侧过头去看宋百威。
他的眼还是那样，亮亮的，只不过脸上的情绪比平时多了点不同的。
愤怒。
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从冰箱里拿了杯可乐，走到他旁边坐下。
把可乐放在他面前，她嗅了嗅昨晚弄的冰滴咖啡，然后慢慢抿了一口。
“喝吧，喝完再说。”
宋百威开了瓶盖后，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几口。
把可乐放回桌上后，他的声音提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家伙，收他两年寿命真的太少了！”
“你说我要不要收了他的时间，然后和他说他的罪太大，帮不了？”
宋百威眨着清澈的眼，看着陈惠子。
她转头便瞧见这触动人心的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一直以为陈俊杰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何宏之和他师傅一样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陈惠子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摩挲着咖啡杯。
看陈惠子不为所动，宋百威的声音拔高了些：“你知道原来这些年的游戏人物画像都是陈俊杰做的，但是何宏之还有张大伟他们居然抢了他的署名权。”
他摇头啧啧两声：“那难怪陈俊杰那么生气了！”
“陈俊杰是随便就给抢的人吗？”
“当然不是，一开始他反抗的，但是被何宏之教过之后就放弃了。”
“他和何宏之关系这么好？”
“你把合约投进去就知道了。”
宋百威指着面前的灵石。
陈惠子拿出合约看了一眼上面的“两年”。
她暗暗咬唇的动作，宋百威记在了心里。
动作快准狠，像是为了宣泄什么。
合约很快被灵石吸了进去，慢慢地，里面浮现出现实世界的画面。
画面里先是出现了何宏之，然后又有了陈俊杰，接着慢慢出现了声音。
“俊杰，再忍忍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你熬到一定的时间，师傅他一定不会一直让你做枪手的。”
“师哥，凭什么，我好歹也是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的，大学我拿过的那些奖，那个老家伙都从来没有拿过，我凭什么把我自己的作品署名权出让。”
“俊杰，你听我说，这里不和那象牙塔，你在学校的时候只要成绩优秀了，有老师罩着。可他们为什么罩着你啊，不还是因为你的优秀能够让他们在年末的时候拿出去说事，评奖。他们才把你捧在手心上，可这出社会就不一样了。你越优秀就越容易招来妒忌，你要学的不是技术，而是怎样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活下来？”
“对，先活下来再说。”
画面一闪而过，转而到了医院那里。
陈惠子记得那时自己因为和飘谈事，需要让宋百威先去找人。
“俊杰，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可以给你出钱的，给你治完病之后，你可不可以不说那件事，就当这么多年回报一下我吧。”
“回报？！”
画面里半躺着的陈俊杰，脸黑黄黑黄。
“回报什么？这些年你给了我什么？你说。”
“你他妈倒是说啊！”
何宏之颤抖着手，尝试走到陈俊杰那里，但在准备接近的时候，陈俊杰拿起一旁的花瓶朝他砸过去。
花瓶没有砸中何宏之，整整好砸在他旁边，碎了一地。
“我知道这些年你有气，但你先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了，何宏之！这些年，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陈俊杰拖着长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还不够吗？你一直让我做枪手，一直和我说再等等，再等等，等那个人被公司裁了，我们就自由了。我原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的作品被张大伟偷了署名权，我的也被他偷了，我以为我们应该是同仇敌忾的。结果你居然......”
何宏之抹了下自己的脸，他的脸逐渐变黑，没有了解释的冲动。
“呵呵，说什么我的署名权是被张大伟偷了，合着你才是那个天大的骗子！”
“你伙同张大伟骗我做枪手，拿着我的作品赚钱的滋味很爽吧，被人拥护说是大神却完全不用努力的滋味很爽吧，拿着高工资享着好声誉还可以在背地里偷吃，这种人生爽爆了吧。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人渣过这样的生活，我就得......”
陈俊杰哽咽，逐渐发不出声。
他用了点力气：“我为什么就得得病，就得在这医院待着，我的一生凭什么给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陪跑！凭什么！”
“不会的，你何宏之别想着好过。我一定要在死之前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
画面再转，陈惠子看到那是在设计院里发生的事。
陈俊杰把带草稿的笔记本摔在何宏之脸上，质问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何宏之愣了下，说是语录。
陈俊杰呵呵两声，突然大叫。
何宏之闻声，立刻把两边的花瓶摔在地上。
他先发制人：“俊杰，我错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影响别人工作。你要是觉得累，就回去休息，这里的工作有我，我来。”
何宏之咬着牙，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少给我假惺惺。”
“陈俊杰，你到底能不能干啊。不行的话，要不先回去养病吧，等好了再来。”
“是啊，你这样也挺影响工作的。”
“要我说，你也可以不用来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张大伟说完，轻嗤出了声。
“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
画面结束前，背景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
宋百威指着灵石里的画面：“这个身影看起来好眼熟啊。”
“你觉得像谁？”
宋百威眨了两下眼睛，忽然间他亮了眼。
陈惠子的嘴角浮现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容：“你也觉得是她吧。”
“谁？”
桌上的合约摆着，她走过去，把它收起来，然后走到放时间账簿的地方。
陈惠子的笔在账簿上唰唰动起来。
听着这声音，宋百威有些烦躁：“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不愿意帮忙的原因了。”
陈惠子把笔放下，侧过头去看宋百威。
他的眼还是那样，亮亮的，只不过脸上的情绪比平时多了点不同的。
愤怒。
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从冰箱里拿了杯可乐，走到他旁边坐下。
把可乐放在他面前，她嗅了嗅昨晚弄的冰滴咖啡，然后慢慢抿了一口。
“喝吧，喝完再说。”
宋百威开了瓶盖后，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几口。
把可乐放回桌上后，他的声音提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家伙，收他两年寿命真的太少了！”
“你说我要不要收了他的时间，然后和他说他的罪太大，帮不了？”
宋百威眨着清澈的眼，看着陈惠子。
她转头便瞧见这触动人心的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一直以为陈俊杰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何宏之和他师傅一样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陈惠子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摩挲着咖啡杯。
看陈惠子不为所动，宋百威的声音拔高了些：“你知道原来这些年的游戏人物画像都是陈俊杰做的，但是何宏之还有张大伟他们居然抢了他的署名权。”
他摇头啧啧两声：“那难怪陈俊杰那么生气了！”
“陈俊杰是随便就给抢的人吗？”
“当然不是，一开始他反抗的，但是被何宏之教过之后就放弃了。”
“他和何宏之关系这么好？”
“你把合约投进去就知道了。”
宋百威指着面前的灵石。
陈惠子拿出合约看了一眼上面的“两年”。
她暗暗咬唇的动作，宋百威记在了心里。
动作快准狠，像是为了宣泄什么。
合约很快被灵石吸了进去，慢慢地，里面浮现出现实世界的画面。
画面里先是出现了何宏之，然后又有了陈俊杰，接着慢慢出现了声音。
“俊杰，再忍忍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你熬到一定的时间，师傅他一定不会一直让你做枪手的。”
“师哥，凭什么，我好歹也是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的，大学我拿过的那些奖，那个老家伙都从来没有拿过，我凭什么把我自己的作品署名权出让。”
“俊杰，你听我说，这里不和那象牙塔，你在学校的时候只要成绩优秀了，有老师罩着。可他们为什么罩着你啊，不还是因为你的优秀能够让他们在年末的时候拿出去说事，评奖。他们才把你捧在手心上，可这出社会就不一样了。你越优秀就越容易招来妒忌，你要学的不是技术，而是怎样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活下来？”
“对，先活下来再说。”
画面一闪而过，转而到了医院那里。
陈惠子记得那时自己因为和飘谈事，需要让宋百威先去找人。
“俊杰，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可以给你出钱的，给你治完病之后，你可不可以不说那件事，就当这么多年回报一下我吧。”
“回报？！”
画面里半躺着的陈俊杰，脸黑黄黑黄。
“回报什么？这些年你给了我什么？你说。”
“你他妈倒是说啊！”
何宏之颤抖着手，尝试走到陈俊杰那里，但在准备接近的时候，陈俊杰拿起一旁的花瓶朝他砸过去。
花瓶没有砸中何宏之，整整好砸在他旁边，碎了一地。
“我知道这些年你有气，但你先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了，何宏之！这些年，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陈俊杰拖着长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还不够吗？你一直让我做枪手，一直和我说再等等，再等等，等那个人被公司裁了，我们就自由了。我原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的作品被张大伟偷了署名权，我的也被他偷了，我以为我们应该是同仇敌忾的。结果你居然......”
何宏之抹了下自己的脸，他的脸逐渐变黑，没有了解释的冲动。
“呵呵，说什么我的署名权是被张大伟偷了，合着你才是那个天大的骗子！”
“你伙同张大伟骗我做枪手，拿着我的作品赚钱的滋味很爽吧，被人拥护说是大神却完全不用努力的滋味很爽吧，拿着高工资享着好声誉还可以在背地里偷吃，这种人生爽爆了吧。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人渣过这样的生活，我就得......”
陈俊杰哽咽，逐渐发不出声。
他用了点力气：“我为什么就得得病，就得在这医院待着，我的一生凭什么给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陪跑！凭什么！”
“不会的，你何宏之别想着好过。我一定要在死之前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
画面再转，陈惠子看到那是在设计院里发生的事。
陈俊杰把带草稿的笔记本摔在何宏之脸上，质问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何宏之愣了下，说是语录。
陈俊杰呵呵两声，突然大叫。
何宏之闻声，立刻把两边的花瓶摔在地上。
他先发制人：“俊杰，我错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影响别人工作。你要是觉得累，就回去休息，这里的工作有我，我来。”
何宏之咬着牙，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少给我假惺惺。”
“陈俊杰，你到底能不能干啊。不行的话，要不先回去养病吧，等好了再来。”
“是啊，你这样也挺影响工作的。”
“要我说，你也可以不用来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张大伟说完，轻嗤出了声。
“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
画面结束前，背景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
宋百威指着灵石里的画面：“这个身影看起来好眼熟啊。”
“你觉得像谁？”
宋百威眨了两下眼睛，忽然间他亮了眼。
陈惠子的嘴角浮现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容：“你也觉得是她吧。”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