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我市警察在郊区抓获几个潜逃多年的案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宋百威听了半天电视播报，发现播报员根本没把这个人的心理变态说出来。
“他们怎么不说是在哪里抓的？怎么不曝光他们的那些恶心刑具？还有深山老林的几桩命案怎么不给捅出来？气死。真是什么恶心的人都有。”
屋内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旁边的人摸着合约不说话，看起来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你可别和我说你不在意？昨天冒着危险都要把人给救了，你要说你不在意我可不信。”
陈惠子的心猛然一抽。
她想起昨天的一举一动。
其实现在想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如果可以，她只想一直做个旁观者，静看花开花落，但昨日在看到那个男的把女的从警察局背出去后，她就万分不安。
“昨天那么积极，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陈惠子缓缓抬起头：“我不是在意。”
宋百威靠着墙，头微微往后仰，抵着墙面，脸上略带玩味看着她：“哦？”
“我是为了我自己。”
陈惠子看向灵石：“如果我不救她，我会不安。与其让自己不安，我选择救完让自己心安。而且......”
她把合约投掷进灵石。
“越是救一个人，我看到的恶意就越发深刻。每一次它都在印证我的想法，这个世界的恶，深不可测。”
陈惠子空洞的眼神逐渐消失，她看着灵石里的画面。
这个女人是昨天从郊区逃出来后立刻就去警局报了警，结果她没能撑过去在她体内的药效，晕过去了之后又再次被那个男的带走。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女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前几个小时的挣扎落了空，那得是多么可怖的绝望。
悬在头上的铡刀，还有可以铡断十根手指的铁器，历历在目。
她逐渐感觉到寒凉。
“为什么是我？”
昨天救完那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瑟瑟发抖后情绪爆发，大哭的时候还抓着她的手，问陈惠子为什么是她？
她在把灵石的画面看了一遍后，告诉她：“这个世界，有比较产生的恶意，也有人本身自带的恶意，没有缘由的，他就只是想作恶了。他对这个世界不满吗？或许不吧，他只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反正警察也一直抓不到他，那他就玩游戏慢慢耗生命。也许，这对他来说也是种能撑下去的意义。”
不知何时，她的眼前多了双手。
“别看了，看多了对身体不好。”
其实她很早就没有盯着灵石里的画面了，她只是随意放空，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恐惧瑟缩的模样，以及画面里那个男子在找到目标后折磨致死的快感，以及到最后觉得无味的愤怒。
“把合约收回来吧。”
她抬头，看着这一双明亮的眼睛。
伸手，她把合约收了回来。
宋百威看她肯听自己的话，嘴角已经压不住笑容。他拿过合约，走向柜子那拿下时间簿。
“我给你把时间记下。”
翻开的那会，他愣住。
“怎么了？”
宋百威收起来，立刻对陈惠子摆出个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想搞点什么开心开心，毕竟我们也算是帮忙抓了坏人，总得庆祝一下。”
“你等我，我去买点好吃的。”
“给我带一杯......”
“懂，黑咖。”
“哥伦比亚。”
“好。”
宋百威是冲出去的。
陈惠子不明白这事情有什么好冲的，但看着他的背影，她莫名有种不想动的想法。
如果能一直看着这个背影，倒也还不错。
这个想法闪过的几秒后，她兀自摇头。
她站起来，走到宋百威刚刚拿下时间簿的柜子旁。
平时宋百威放的地方她都能轻易拿到，但这一次，他放到了更高的地方，逼得她不得不跳起来抽出时间簿。
翻开时间簿的最后一页，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也就是说目标已经达成，这一个格子满了之后，她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
正思考着，她察觉到旁边突然过来的一道光束。
抬手遮住眼睛后的几秒，刺眼的光消失。
她放下手，看到黑发的飘。
陈惠子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飘：“你现在比之前更有实感了。”
“是吧？”
飘一脸骄傲，她捏起自己手臂上的肉，对着陈惠子道：“看，我可以捏起来了，看起来很像肉了吧。”
“嗯，所以我也快可以回去了？”
飘点头：“是。”
“那这个是什么？”
陈惠子把时间簿放在飘面前，手指指向之前她从没见过的五个格子：“我之前从没看到过这个。”
“这个是那傻子救你的证明。”
陈惠子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淡淡的：“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觉得什么古怪？你的身体你应该知道的，之前不是觉得动一下就有点晕还带胸闷，现在怎么那么快就好了？这些你没怀疑过？”
陈惠子当然想过，但她以为的是，自己快回去了，收集的时间也快够了，所以身体的能量也就跟着恢复了。
现在听飘这么说，她突然想起刚刚宋百威脸上略为慌张的表情。
她像坐上跳楼机，心瞬即往下坠。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钻进耳朵里的，是自己略微带颤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抖动：“宋百威？”
飘的声音空灵，带着不合时宜的俏皮：“没错，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这里是五格，一格是......半年还是一年来着？不知道，反正他用了两年半或者五年换了你两天半或者五天的时间。”
“你说什么？”
她伸手过去，抓住飘的手，现在摸上去已经有了实感。
不过抓住了仅仅一秒，飘就从她面前撤离。
转眼前，飘已经离她几米远。
“你如果明天走，他还要再给一天的命，你看着办吧。”
飘前脚刚走，风铃声就响起。
“来了，热乎的哥伦比亚。”
宋百威喘着气把包装拆了，把咖啡端到陈惠子面前。
“怎......怎么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稳，差点将手中的咖啡打翻。
陈惠子眼底的情绪，他看不懂。
淡漠的人眼里突然有了复杂的情绪，他仔细看了几秒也琢磨不出她的意思。
陈惠子把时间簿摊开，没有说话，手指搭在五个红色的格子。
宋百威手中的咖啡撒了一半。
宋百威听了半天电视播报，发现播报员根本没把这个人的心理变态说出来。
“他们怎么不说是在哪里抓的？怎么不曝光他们的那些恶心刑具？还有深山老林的几桩命案怎么不给捅出来？气死。真是什么恶心的人都有。”
屋内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旁边的人摸着合约不说话，看起来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你可别和我说你不在意？昨天冒着危险都要把人给救了，你要说你不在意我可不信。”
陈惠子的心猛然一抽。
她想起昨天的一举一动。
其实现在想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如果可以，她只想一直做个旁观者，静看花开花落，但昨日在看到那个男的把女的从警察局背出去后，她就万分不安。
“昨天那么积极，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陈惠子缓缓抬起头：“我不是在意。”
宋百威靠着墙，头微微往后仰，抵着墙面，脸上略带玩味看着她：“哦？”
“我是为了我自己。”
陈惠子看向灵石：“如果我不救她，我会不安。与其让自己不安，我选择救完让自己心安。而且......”
她把合约投掷进灵石。
“越是救一个人，我看到的恶意就越发深刻。每一次它都在印证我的想法，这个世界的恶，深不可测。”
陈惠子空洞的眼神逐渐消失，她看着灵石里的画面。
这个女人是昨天从郊区逃出来后立刻就去警局报了警，结果她没能撑过去在她体内的药效，晕过去了之后又再次被那个男的带走。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女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前几个小时的挣扎落了空，那得是多么可怖的绝望。
悬在头上的铡刀，还有可以铡断十根手指的铁器，历历在目。
她逐渐感觉到寒凉。
“为什么是我？”
昨天救完那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瑟瑟发抖后情绪爆发，大哭的时候还抓着她的手，问陈惠子为什么是她？
她在把灵石的画面看了一遍后，告诉她：“这个世界，有比较产生的恶意，也有人本身自带的恶意，没有缘由的，他就只是想作恶了。他对这个世界不满吗？或许不吧，他只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反正警察也一直抓不到他，那他就玩游戏慢慢耗生命。也许，这对他来说也是种能撑下去的意义。”
不知何时，她的眼前多了双手。
“别看了，看多了对身体不好。”
其实她很早就没有盯着灵石里的画面了，她只是随意放空，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恐惧瑟缩的模样，以及画面里那个男子在找到目标后折磨致死的快感，以及到最后觉得无味的愤怒。
“把合约收回来吧。”
她抬头，看着这一双明亮的眼睛。
伸手，她把合约收了回来。
宋百威看她肯听自己的话，嘴角已经压不住笑容。他拿过合约，走向柜子那拿下时间簿。
“我给你把时间记下。”
翻开的那会，他愣住。
“怎么了？”
宋百威收起来，立刻对陈惠子摆出个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想搞点什么开心开心，毕竟我们也算是帮忙抓了坏人，总得庆祝一下。”
“你等我，我去买点好吃的。”
“给我带一杯......”
“懂，黑咖。”
“哥伦比亚。”
“好。”
宋百威是冲出去的。
陈惠子不明白这事情有什么好冲的，但看着他的背影，她莫名有种不想动的想法。
如果能一直看着这个背影，倒也还不错。
这个想法闪过的几秒后，她兀自摇头。
她站起来，走到宋百威刚刚拿下时间簿的柜子旁。
平时宋百威放的地方她都能轻易拿到，但这一次，他放到了更高的地方，逼得她不得不跳起来抽出时间簿。
翻开时间簿的最后一页，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也就是说目标已经达成，这一个格子满了之后，她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
正思考着，她察觉到旁边突然过来的一道光束。
抬手遮住眼睛后的几秒，刺眼的光消失。
她放下手，看到黑发的飘。
陈惠子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飘：“你现在比之前更有实感了。”
“是吧？”
飘一脸骄傲，她捏起自己手臂上的肉，对着陈惠子道：“看，我可以捏起来了，看起来很像肉了吧。”
“嗯，所以我也快可以回去了？”
飘点头：“是。”
“那这个是什么？”
陈惠子把时间簿放在飘面前，手指指向之前她从没见过的五个格子：“我之前从没看到过这个。”
“这个是那傻子救你的证明。”
陈惠子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淡淡的：“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觉得什么古怪？你的身体你应该知道的，之前不是觉得动一下就有点晕还带胸闷，现在怎么那么快就好了？这些你没怀疑过？”
陈惠子当然想过，但她以为的是，自己快回去了，收集的时间也快够了，所以身体的能量也就跟着恢复了。
现在听飘这么说，她突然想起刚刚宋百威脸上略为慌张的表情。
她像坐上跳楼机，心瞬即往下坠。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钻进耳朵里的，是自己略微带颤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抖动：“宋百威？”
飘的声音空灵，带着不合时宜的俏皮：“没错，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这里是五格，一格是......半年还是一年来着？不知道，反正他用了两年半或者五年换了你两天半或者五天的时间。”
“你说什么？”
她伸手过去，抓住飘的手，现在摸上去已经有了实感。
不过抓住了仅仅一秒，飘就从她面前撤离。
转眼前，飘已经离她几米远。
“你如果明天走，他还要再给一天的命，你看着办吧。”
飘前脚刚走，风铃声就响起。
“来了，热乎的哥伦比亚。”
宋百威喘着气把包装拆了，把咖啡端到陈惠子面前。
“怎......怎么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稳，差点将手中的咖啡打翻。
陈惠子眼底的情绪，他看不懂。
淡漠的人眼里突然有了复杂的情绪，他仔细看了几秒也琢磨不出她的意思。
陈惠子把时间簿摊开，没有说话，手指搭在五个红色的格子。
宋百威手中的咖啡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