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帮凶
“不好意思。”她忙回头表示歉意。
“无碍。”声音沙哑阴沉，那男子灰色长褂黑色圆帽，尽管已经戴着墨镜，但他还是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模样，侧身匆匆离开，在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藤制手提箱。
君兰看不及他的容貌，视线却是落在手提箱上，不由皱眉：这手提箱怎么这么眼熟？
还来不及细想，几名车警已闻讯而来，一把推开挡道的君兰挤进人堆里，那中年女人象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咧着嘴哭：“有人死在我的房间里了，你们快去看看呀！”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刚，我从餐车吃早餐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一大滩的血啊，吓死我了！”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
“他怎么能进你的房间？”
“这……我可能没关严实门，喂！你什么意思啊，想诬陷我杀人吗？我平时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怎么可能杀人？而且餐车的服务生都可以替我作证，对了，我和你们乔局长夫人可是熟得很，你要是敢诬陷我，我就去乔局长那里告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双手叉腰，大嗓门震得车警的耳朵嗡嗡作响，车警长知道能买下头等车票的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他也不好一下子得罪，只能耐着性子问：“那你有没有丢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女人一拍大腿：“对啊，我的皮箱，我的皮箱里还装着钱和首饰呢！可别被偷了呀！”说完，她便想着进房中查看，可是房里躺着个死人，她对那车警长说道：“我不敢进去，我的皮箱就在床底下，你去帮我拿出来，这房里死了人，我要换房间！”
而另一边，君兰好不容易挤进看热闹的人堆里，忽听那女人嫌弃地叫着：“咦——这个藤制手提箱不是我的，皮质的手提箱才是我的！我怎么会有这种破手提箱呢？”
“那是谁的？”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闻言，君兰拼力往前再挤进去一些，在缝隙里看去，果然是自己的手提箱，急得扬起手：“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手提箱！”
就这样，她挤到了最前边，也看到了房中的景象。
房中的车窗没关，窗帘被风吹得上下翻飞呼呼作响，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男人身体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张脸正好对着门口，正是偷手提箱的小偷。
男人双目圆瞪，嘴巴微张，在他的后背上竟插着一把短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来的血水刺激着君兰的大脑，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一时间怔住。
不是吧？这么点时间的功夫，小偷竟然死了！
车警长和女人扭头上下打量着她，车警长问：“你是什么人？”
听闻，君兰急忙回神：“我是在二等车厢的，我的手提箱被小偷偷了，便一路追到这里，喏，就是这个手提箱。”
“那小偷呢？”
“应该，应该就是他。”君兰伸出手指，不太确定地指着房中的死人。
车警长一听，看着君兰的眼神也变了味：“应该？你是说房间里面死的人是小偷？他偷了你的手提箱，然后你就追到这里，所以，你想要回手提箱，而他不给，你就把他杀了？”
“呃……”君兰额上拉下几条黑线，看着车警长像看着一个傻子：“长官，你的判断未免太随意点了吧，我才刚来这里，再说，我要是杀了人，还会站在这里等你来抓我呀？早就跑没影了！”
这几句话让车警长很没面子，而且，君兰的装束打扮并不象是有身份的人，他便把刚才在女人那儿受的闷气发在君兰身上：“哼，你的手提箱出现在现场，所以，就算你没进房，也不能证明你与本案无关！谁知道你是不是帮凶！”
“我怎么成帮凶了？我都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帮凶？又怎么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小偷？”
这时，人群中有人伸出一只手：“我！我能证明！”
那人正是那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男子。
“你又是谁？”车警长心情不爽，双手叉腰对男子发难。
男子不慌不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上：“安城思雅医院神经外科医生杜若祥。”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他。”
“什么来头？”
“看来你也不是安城人，还不知道吧？他可是安城的大人物呢，前两年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回来就做了几台大手术，听说大帅的命都是他救的，现在可是大帅府里的座上宾呢，就连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本来大帅想着让他入伍当军医，还要给个不低的军衔，都被他推了。”
“这么厉害呀？那回头我也找他看看病去，最近这头疼的厉害。”
“算了吧，现在有钱也难，给谁看病得看杜医生心情。”
“估计杜医生是去郭铜县给人看病，才跟我们坐同一趟火车。”
……
“医生？”车警狐疑地接过名片端详片刻，突然换了个谄笑的脸孔，“原来您就是杜医生，久仰杜医生大名，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杜若祥似乎对他谄媚的话并不感兴趣，“我能证明这位小兄弟的清白，因为从他上火车，一直到他的手提箱被偷，我都在旁边看着，而且，我也亲眼看见那个人拿着一个藤制的手提箱走出二等车厢。”
“杜医生，即便你能证明他与这件凶杀案无关，可也不能说这个手提箱就是他的，而且，手提箱出现在凶杀现场，按照惯例得扣留下来，要等到结案时才能归还，所以……”车警长有点为难。
“什么？我……”君兰急得踮起脚尖要争辩，要等案件结案，那什么花都谢了，她什么都没有，在安城里喝西北风呀。
“这样吧，”杜若祥拦住急躁的她，“我们现场对对箱子里有些什么，如果都对上了，也与这件凶杀案没有关系的话，还请长官将箱子还给小兄弟，出门在外，若是没有了随身的衣物钱财，很是不方便，如果长官还不放心，我做个担保，要是出了什么事，只管到杜公馆来找我，一切都由我负责，这里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作证。”
“这样啊……”车警长还是有些为难，可是，他也知道杜若祥如今在安城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能巴结巴结，也许以后还能得个好处，便笑说：“既然有杜医生担保，那行，就先对对箱子里的东西，如果没有藏有与凶杀案有关的东西，我这就把手提箱还给这位小兄弟。”
在人群的末端，一双阴沉的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君兰，直到他们离开，这才如同鬼魅般隐没。
“无碍。”声音沙哑阴沉，那男子灰色长褂黑色圆帽，尽管已经戴着墨镜，但他还是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模样，侧身匆匆离开，在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藤制手提箱。
君兰看不及他的容貌，视线却是落在手提箱上，不由皱眉：这手提箱怎么这么眼熟？
还来不及细想，几名车警已闻讯而来，一把推开挡道的君兰挤进人堆里，那中年女人象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咧着嘴哭：“有人死在我的房间里了，你们快去看看呀！”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刚，我从餐车吃早餐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一大滩的血啊，吓死我了！”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
“他怎么能进你的房间？”
“这……我可能没关严实门，喂！你什么意思啊，想诬陷我杀人吗？我平时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怎么可能杀人？而且餐车的服务生都可以替我作证，对了，我和你们乔局长夫人可是熟得很，你要是敢诬陷我，我就去乔局长那里告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双手叉腰，大嗓门震得车警的耳朵嗡嗡作响，车警长知道能买下头等车票的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他也不好一下子得罪，只能耐着性子问：“那你有没有丢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女人一拍大腿：“对啊，我的皮箱，我的皮箱里还装着钱和首饰呢！可别被偷了呀！”说完，她便想着进房中查看，可是房里躺着个死人，她对那车警长说道：“我不敢进去，我的皮箱就在床底下，你去帮我拿出来，这房里死了人，我要换房间！”
而另一边，君兰好不容易挤进看热闹的人堆里，忽听那女人嫌弃地叫着：“咦——这个藤制手提箱不是我的，皮质的手提箱才是我的！我怎么会有这种破手提箱呢？”
“那是谁的？”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闻言，君兰拼力往前再挤进去一些，在缝隙里看去，果然是自己的手提箱，急得扬起手：“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手提箱！”
就这样，她挤到了最前边，也看到了房中的景象。
房中的车窗没关，窗帘被风吹得上下翻飞呼呼作响，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男人身体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张脸正好对着门口，正是偷手提箱的小偷。
男人双目圆瞪，嘴巴微张，在他的后背上竟插着一把短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来的血水刺激着君兰的大脑，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一时间怔住。
不是吧？这么点时间的功夫，小偷竟然死了！
车警长和女人扭头上下打量着她，车警长问：“你是什么人？”
听闻，君兰急忙回神：“我是在二等车厢的，我的手提箱被小偷偷了，便一路追到这里，喏，就是这个手提箱。”
“那小偷呢？”
“应该，应该就是他。”君兰伸出手指，不太确定地指着房中的死人。
车警长一听，看着君兰的眼神也变了味：“应该？你是说房间里面死的人是小偷？他偷了你的手提箱，然后你就追到这里，所以，你想要回手提箱，而他不给，你就把他杀了？”
“呃……”君兰额上拉下几条黑线，看着车警长像看着一个傻子：“长官，你的判断未免太随意点了吧，我才刚来这里，再说，我要是杀了人，还会站在这里等你来抓我呀？早就跑没影了！”
这几句话让车警长很没面子，而且，君兰的装束打扮并不象是有身份的人，他便把刚才在女人那儿受的闷气发在君兰身上：“哼，你的手提箱出现在现场，所以，就算你没进房，也不能证明你与本案无关！谁知道你是不是帮凶！”
“我怎么成帮凶了？我都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帮凶？又怎么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小偷？”
这时，人群中有人伸出一只手：“我！我能证明！”
那人正是那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男子。
“你又是谁？”车警长心情不爽，双手叉腰对男子发难。
男子不慌不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上：“安城思雅医院神经外科医生杜若祥。”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他。”
“什么来头？”
“看来你也不是安城人，还不知道吧？他可是安城的大人物呢，前两年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回来就做了几台大手术，听说大帅的命都是他救的，现在可是大帅府里的座上宾呢，就连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本来大帅想着让他入伍当军医，还要给个不低的军衔，都被他推了。”
“这么厉害呀？那回头我也找他看看病去，最近这头疼的厉害。”
“算了吧，现在有钱也难，给谁看病得看杜医生心情。”
“估计杜医生是去郭铜县给人看病，才跟我们坐同一趟火车。”
……
“医生？”车警狐疑地接过名片端详片刻，突然换了个谄笑的脸孔，“原来您就是杜医生，久仰杜医生大名，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杜若祥似乎对他谄媚的话并不感兴趣，“我能证明这位小兄弟的清白，因为从他上火车，一直到他的手提箱被偷，我都在旁边看着，而且，我也亲眼看见那个人拿着一个藤制的手提箱走出二等车厢。”
“杜医生，即便你能证明他与这件凶杀案无关，可也不能说这个手提箱就是他的，而且，手提箱出现在凶杀现场，按照惯例得扣留下来，要等到结案时才能归还，所以……”车警长有点为难。
“什么？我……”君兰急得踮起脚尖要争辩，要等案件结案，那什么花都谢了，她什么都没有，在安城里喝西北风呀。
“这样吧，”杜若祥拦住急躁的她，“我们现场对对箱子里有些什么，如果都对上了，也与这件凶杀案没有关系的话，还请长官将箱子还给小兄弟，出门在外，若是没有了随身的衣物钱财，很是不方便，如果长官还不放心，我做个担保，要是出了什么事，只管到杜公馆来找我，一切都由我负责，这里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作证。”
“这样啊……”车警长还是有些为难，可是，他也知道杜若祥如今在安城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能巴结巴结，也许以后还能得个好处，便笑说：“既然有杜医生担保，那行，就先对对箱子里的东西，如果没有藏有与凶杀案有关的东西，我这就把手提箱还给这位小兄弟。”
在人群的末端，一双阴沉的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君兰，直到他们离开，这才如同鬼魅般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