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生转身看向这位少年,他身穿黑衣,但沉默不言,眼窝看起来像是涂了很重的黑眼影,眼珠子似乎没有光。

    听见了吧,公主仍然还是当年的样子,善良智慧的样子仍然还没变。澜生感叹着。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澜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阿欠,你对公主有何看法?”澜生忍不住问道。

    阿欠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五妹乃人中龙凤,她的善良和智慧令人钦佩。”

    赵叔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少年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只是......”少年顿了顿,接着说道,“世间变故太多,五妹能否一直保持这份纯真和善良,实属未知。”

    澜生心头一震,他凝视着少年,忽然觉得他似乎有着远超其年龄的成熟和深邃。

    百年很快就要到了,公主她.........,这如何是好。

    摆了,至少可以让她减轻痛苦,重新生活,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那可你为什么迟迟总不肯与公主重逢?你可是她最后一个家人,再不去就要等下一个100年。

    阿欠和澜生面面相觑。

    这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阿欠的黑袍。赵叔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疤,那道伤疤从额头延伸到嘴角,使他的面容显得颇为狰狞。赵叔心中一动,他明白了阿欠的顾虑。

    “阿欠,外貌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内心的善良和亲情的纽带。”赵叔拍了拍阿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葵儿不会在意你的外表,她在乎的是你这个哥哥。”

    阿欠微微低头,思索着澜生的话。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阿欠深吸一口气。

    两人一同走向公主的住处。当他们来到门前时,阿欠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澜生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也是摇摇头,叹气,手背着走了。

    这一个晚上,阿欠站在门外,静静地凝视着五妹房间的窗户。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五妹的思念,又有对自己外貌的不安。月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脸上的伤疤。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姜葵踏出房门,看到了阿欠。她的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泪水。

    “四哥……”姜葵轻声唤道,一步一步地走近阿欠。阿欠有些紧张地低下头,不敢正视公主的眼睛。

    “四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姜葵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阿欠脸上的伤疤。

    阿欠抬起头,看着五妹眼中的真诚和温暖,他的眼眶湿润了。他紧紧握住五妹谢知韫。

    阿欠微笑着点点头,他伸手摘下一片树叶,递给姜葵,“就像这片叶子,即使它会枯萎掉落,但它曾经也为大自然增添了一抹生机。”

    姜葵接过树叶,仔细端详着,“四哥,你是想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珍惜当下吗?”

    阿欠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是的,五妹。人生无常,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但我们可以把握现在。”

    姜葵笑了笑,“我明白了,四哥。我们要学会接受变化,珍惜眼前的一切。”

    阿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你能明白就好。”

    两人漫步在树林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他们聊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在这一刻,阿欠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知道,无论未来会怎样,他都会和五妹一起面对。的手,兄妹俩相拥而泣。

    在那一刻,阿欠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他明白,亲情的力量远远超越了外貌的瑕疵。他们将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守护彼此的幸福。

    第二天凌晨,阿欠,澜生,姜葵,沈方舟整理好东西,便匆匆出发了。

    阿欠和沈方舟在前轮流骑着马车,澜生和姜葵则坐在后面,看着一路的风景。三人一路无言。越靠近西夏,他们的心越紧张,毕竟离开了一千多年,阿欠加快了速度,希望能早点到达西夏城。

    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他们终于看到了西夏城的城墙。

    一千多年了,这是他们经历了一千多年,再次踩在西夏这片土地上,进入城中,他们发现这里比起当年更加繁华,但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没有那些熟悉的身影。

    阿欠找到一家客栈,将马拴好后,带着澜生和姜葵走进店里,则沈方舟出去买食了。

    “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住店,三间房。”阿欠说道。

    “好嘞,客官请跟我来。”店小二领着他们上楼,“房间就在这边,有事尽管吩咐。”

    阿欠分配好房间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毕竟路途劳累,他们需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在他们走后,南少虞走遍了整座山,来到了紫藤萝下的桃花谷中,看到了有一座土房子,他满是好奇,走进屋子里,发现姜葵走时丢下的一只玉佩,他感到很好奇,这不是我的玉佩吗?早会在这里呢。他突然恍然大悟了

    姜葵曾经来过这里!看着满屋里的灰,可以判定她离开了三四天左右,南少虞打死也不会想到姜葵已经离开了岭南忘忧城,去了西夏,再也不回来了

    南少虞心想,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走得这么匆忙,连玉佩都落下了。他决定在这里等她回来,于是便住在了这间土房子里。

    他看着手上的玉佩,越看越不对劲,他仔细端详着,一段千年往事突然全部涌进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时间飞速前移。他回到了那个,战乱纷飞,血流成河的战场上。

    他骑着铁血宝马,手持宝剑,一人敌千军万马他的敌手正是他的哥哥时惜玉。你答应我说好灭了西夏,不灭阿芷叶王族的,杀他们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想杀就杀,你算什么东西。

    你太贪婪了,我的哥哥!

    小心你的母妃........时惜玉冷笑挑衅着他

    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如毒蛇一样,是个无情的人。

    为了帝国的未来,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情感。

    可惜他一人抵不过哥哥千军万马,最好忍下了这份委屈。

    画面一转,他被拉到了悬崖的回忆,他眼前有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女,她脸色苍白,心如石灰,面对她拙拙的逼问,他是多般无奈,只因他生在帝王家,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时惜年多么想去关心他,给阿芷叶一个拥抱。可四面八方都有他哥哥的眼线,只要他做了,他的后半生,甚至包括他的母妃早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在他哥哥眼中,只有利益与权谋,情感不过是软弱的象征。

    姜葵跳崖后,他生气的找哥哥去理论,结果换来的是眼睛被他的哥哥无情的斩瞎了,沦落成一个瞎子流浪汉,误打跌撞跳进了尼罗河,尼罗河水的功效帮他铭记了千年前的记忆,就等他再次回到尼罗河的那一天。

    一身紫衣,从他面前飘过,那位姑娘戴着面纱,在戈壁滩上骑着骆驼。她抑起手,向他挥了挥,美妙的声音不断呼唤着,少虞!少虞!

    风轻轻吹丢了他的面纱,一张倾城倾国的美貌展现了出来,她的眼睛是那么明媚动人,挺拔的鼻梁,白湛的皮肤,稍微偏厚的嘴唇,犹如天仙下凡。他看到眼前的人,顶着烈日去追她,追着她,发现怎么也追不上她,她逐成幻影随风飘走,直至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当他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手中还多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姜葵的笔迹。信中写道:少虞,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请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的宿命。很感谢老天让我们在一次相遇,若有来生,我希望可以在不那么动荡的年代遇见你。

    南少虞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原来他就是时惜年。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玉佩。

    南少虞看完信后,泪流满面。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于是,他来到一条小河边,一泓池水,澄碧如玉,水面平整如镜,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美妙的歌声,那条河正是尼罗河。

    看着自己的倒影,他的嘴角越来越盛,渐渐的,他没有了生息,嘴角的微笑成了世间永恒的画面。

    “嘭。”

    他的尸体倒下了。

    南少虞,死了!

    他,被自己帅死了!

    悲伤的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叙述他未完的故事。

    百年后......

    “姜葵习惯性的温了两杯烈酒,一杯见底,一杯见凉。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旧像年少时那样被呛得连连咳嗽,但那泪却不是因酒而流。”

    她踏上了漫长的寻觅之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姜葵来到了一座宁静的小镇。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走到那个人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少虞……”她轻声呼唤着。

    那个男子微微一愣,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的声音。

    两人相视无言,却仿佛已经相识了千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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